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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河鎮外,正午時分,豔陽當空,但卻無一絲灼灼之意。


    季桃望著空蕩蕩的後方,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縱使那許無風武功再高,還不是被她給甩掉了。


    自從三日前那許無風說不識得路之後,就一直緊跟在季桃的身後,那死乞白賴的模樣讓季桃不得不懷疑他另有所圖,於是這三天的行程就是一場追逐與逃脫的較量,較量的結果自然就是季桃贏了。


    季桃並不爭強好勝,但是這幾日她感受的隻有挫敗,這來之不易的成功讓她的心情也似是飄上雲端,就是進天河鎮時的腳步都是輕飄飄的。


    其實原本季桃的打算並不是到此處,隻是那許無風的出現讓她不得不改變了行程。


    天河鎮是天河城不遠處的一個鎮子,雖然隻是一個鎮子,但它的規模卻不小。因為臨近著生機穀,打算去到生機穀求醫的人大部分都住在這裏,其中不乏權勢富貴人家,所以這鎮中房屋客棧都被修葺的豪華氣派,簡直就是縮小了的天河城。


    八年前,不,是十二年前,百花穀蒙難,季桃帶著季梨穿過山林逃亡時,第一個到的便就是這天河鎮。那個時候,這兒還沒有現在這般繁華,就連現如今的石板路在十二年前也隻是坑窪的土路。


    在進了小鎮之後,季桃便從路邊的小攤上買了一頂草帽扣在了頭上,寬大的帽簷垂下,季桃的眉眼便被遮擋了去,若是她不抬頭,迎麵而來的人就隻能看到她頭頂的赤黃的草帽,根本看不清麵容。


    人來人往的大街之上,有穿著華麗的貴家公子,也有打扮樸素低頭疾走的質樸農人,而季桃這樣的,戴著草帽背著包袱的人卻也不少,在人潮之中,絲毫不惹眼。


    季桃一路走來,知道了不少信息,就比如說這天河鎮是吳家一家獨大的,他們既是這鎮上最富有的一家,那吳家老爺又是鎮上的鎮長。


    這吳鎮長人是個有遠見有魄力的,天河鎮這翻天覆地的變化都靠他,可是偏偏就這麽一個有魄力還仁義的人,家中的幾個孩子卻沒有一個有好樣的,不是好賭就是好色,鎮上的漂亮姑娘幾乎都被帶到了吳府裏。


    而唯一的女兒更是囂張跋扈,據說她曾打死了向她求親的男人。


    小販再說到這時還滿臉惋惜,但是季桃心中卻不以為然,龍生龍鳳生鳳,孩子個個都作風不正,那麽他們爹能清白到哪裏去,況且那吳家也算是和她有些過節的。


    就在季桃在路邊的攤位上挑選著胭脂水粉的時候,一聲怒喝傳到了季桃的耳中。


    “敢偷爺的錢袋,爺看你是活膩了。”


    季桃轉身看去卻發現那處已經被人潮圍了個緊,還有不少人仍舊往那處趕去,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季桃轉身欲走,但是兩個少女的對話,卻讓季桃停下了腳步。


    一個聲如同銀鈴般清脆爽朗的少女咯咯笑道:“那個穿的人模狗樣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長得那麽醜不說,臉上竟然還有顆痦子。”


    另一個少女的聲音卻顯得軟糯了許多,她道:“那人是這天河鎮鎮長家的公子,強龍不壓地頭蛇,你說的聲音小些,莫讓有心人聽了去。”


    “就是聽了去我也不怕,不過是個小小的鎮長有什麽怕的,龍就是龍,不壓著地頭蛇,難道要讓地頭蛇壓啊。”


    天河鎮鎮長家的兒子,那不就是那吳府的少爺了麽,季桃心中一動便隨著人流朝著那處擠去,就在人群中間一個肥頭大耳的華衣男子正高舉著手中的鞭子,怒視著躺在地上的瘦弱少年。


    “小畜生的膽兒可真肥,連爺的錢都敢偷。”


    少年緊咬著雙唇,眼中淚花在打轉,委屈道:“我沒有,這個錢袋是我撿的。”


    “在爺麵前還敢自稱‘我’,爺看你是早點去見那閻王了。”


    隨著那吳府少爺話音的落下,他手中的鞭子就狠狠的朝著那男孩抽去,瘦弱的少年身上立馬就多出了一道鮮紅的鞭印,那印記刺著剛擠到了人群之間的季桃眼睛生疼。


    季桃雖然覺得殘忍,但是沒有上前去教訓那吳府少爺。因著她一有救那個少年的想法時,她的腦海裏就會浮現出季梨縮著身子躲在角落裏滿身傷疤的模樣。


    十二年前,季桃帶著季梨到此處時,就遇到了一對囂張跋扈的富家兄妹正在毆打著一個小乞丐,季桃看不過去,且自恃武功高強,上前便救下了那個孩子。


    但是卻沒有想到那對兄妹雖然武功弱,但是身邊卻帶了好些個高大魁梧的打手,那哥哥先是看到了季桃模樣嬌俏可愛,便想將季桃帶迴去收為奴婢,隨後那妹妹看到了季桃隨身帶的一個紫冰銀嵌著藍絨晶的墜子做工精巧,便就想搶過來據為己有。


    那個時候的季桃雖然會武,但是架不住對方人多,而她不過八歲,尤其她還帶著季梨,沒有一會,她就有些落了下風,那墜子也在打鬥的過程中生生的被一個會武的丫鬟拽了下來,她的頸後的疤痕十二年還能依稀看出印記。


    後來也是季桃好運,那帶著她走的幾個打手其實也不願意捉這麽一個小姑娘,便在帶她迴府路上故意放鬆了警惕,季桃也得以逃脫,隻是那個時候在迴到原地之後,季桃就發現了季梨不見了蹤影,細問之下,才知道那個小乞丐帶走了季梨。


    那個時候季桃心思單純,隻覺得自己救了那小乞丐,那小乞丐定會好好待季梨,於是當時隻是急著找季梨,並沒有擔心季梨的處境,而那個時候那富家少爺也在四處找著季桃,所以季桃就能四處躲閃的打聽季梨的消息。


    後來才知道那小乞丐竟然帶季梨出了城。


    在追到了天河城之後,季桃找了好幾日才在一處破落小院找到了正在被幾個大漢看管的季梨,原來是小叫花子將季梨賣給了人牙子,再見到季桃的時候,季梨細膩的皮膚之上已經多了許多疤痕。


    當時那個房間裏,還有許多與季梨差不多大小的男童,每一個都是眉清目秀,據那人牙子所言,這些孩童以後都是要高價賣出的,季桃那個時候不懂那人牙子的話,現在想起隻覺得滿身冷汗。


    她不敢想象那時如果她沒有找到季梨,或是沒有救出季梨,季梨會麵臨什麽樣的生活。


    而此時的情況和十二年前如出一轍,更巧的是,那揮鞭子的人竟然還是同一個,十二年前那富家少爺大概十二歲,如今他二十四歲,雖然他的體型胖了不少,但是臉上的那顆痦子始終沒變。


    就在那吳家少爺要揮下第二鞭的時候,季桃心中暗罵了一聲王八蛋,挑起了地上的石子朝著那吳家少爺的手腕襲去。


    因為石子的攻擊,那吳家少爺掉了手中的鞭子不說還摔了個狗吃屎,在翻起身來之後,他朝人群怒吼道:“是哪個孫子暗算爺爺?”。


    隻見空中一道倩影閃過,一個穿著粉衣,頭上還帶著兩個鈴鐺的少女從外圍飛身而入,伴隨著清脆的鈴聲,她高聲道:“是你小姑奶奶我!”


    季桃聽著如鈴聲般清脆的聲音,立馬就明曉了這就是剛才那兩個少女之一,那少女確實也朝著吳家少爺扔了石頭,隻是她想要打的是手腕,卻意外砸中了膝蓋。


    在那少女站住了腳之後,一個身著黃衣,簪子上綁著小鎖的女子慢慢的從人群之間擠出,走到了人群的中央站到了先前的少女身邊,令人驚奇的是,這兩個女子樣貌竟然是一樣的,但是氣質卻是天差地別,那粉衣女子看起來張揚好動,那黃衣女子就看起來羞澀了許多。


    黃衣女子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開口道:“這乞丐犯事,公子應該將這人送到官府的,這樣做不妥當。”


    見到了兩個模樣相同,而且都長得貌美的小姑娘,那吳家少爺心中哪還有什麽小乞丐,他淫笑道:“是是是,小娘子說的是,隻要兩位小娘子肯跟爺走,你們讓爺做甚都可!”


    那粉衣女子聞此即刻怒道:“什麽狗屎,還敢在你兩個姑奶奶麵前自稱爺,是嫌活的不夠長麽?”


    話音剛落,那黃衣女子還沒來得及阻止,那粉衣女子上前便是一腳,那吳家少爺的身子竟然被踢了三米遠。


    吳家少爺在小廝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但是再站起後卻踢了那小廝一腳,怒道:“幹什麽吃的,趕緊把那兩個小賤人抓起來。”


    那黃衣女子的眉頭緊皺,抱怨道:“銀鈴,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收收你那暴脾氣,看這不又惹事了。”


    那被喚作銀鈴的女子撇了撇嘴,道:“你莫要囉嗦了,你別出手就是了!”


    在說完之後,她的身子便如同旋風一般,直接移到了那迎麵來的三個大漢之前,她身形微閃,卻是將那幾個大漢耍得團團轉,但是速度快時往往就力道不夠,三個大漢雖然被打倒但是卻未受傷,不過一會又能爬起。


    就在銀鈴周旋著兩個剛爬起來的大漢時,先前倒地的那個已經敲摸著站起,走向了一旁一直一臉焦急的黃衣女子,但是卻不想他剛出手,整個人就被那少女一拳給打暈了了過去。


    在觀那黃衣少女,明明已經打暈了人,但是麵上還是那副含羞帶怯的模樣。


    而那吳家少爺早已見勢不妙,腳底抹油開溜了,而季桃便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但是卻不想沒走多遠,一個人就堵到了她的麵前,她抬頭後就看到了一個背著書婁的男人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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