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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嶺多峻山,山高且林密,季桃背著行囊,穿梭於千岩萬壑,鬱鬱蔥蔥之間。自從前日她離開生機穀,這幾日便一直在山林之中穿梭,餓了便吃白鷺給準備的幹糧,渴了就隻能喝晨間的露水。


    她這三日始終未曾遇到過水源。


    所以在聽到了潺潺水聲的時候,她才會直接就衝下了那水源處,但是在快接近的時候,她才聽出了那水聲的不同之處。


    那水聲並非是流水之聲,而是有人在撥弄水。似是有人在洗澡。


    季桃摒住了唿吸,縱身一躍便到了附近的一棵樹上,樹上枝葉茂密,將她的身子遮了個嚴實。她想要看清這水是自哪向哪流,然後去找溪水的上遊,她並不想喝別人的洗澡水。


    隻是在跳上樹後,她不由覺得心神一怔,怒火中燒。


    那溪流旁,一個男子正背對著季桃蹲在那裏,他的手似是再將一隻幼虎往溪水裏按,竟是想溺死那幼虎。


    季桃見此不由得身形有些不穩,觸動了枝頭,讓一群鳥兒飛了出去。這動靜自然也引起了那男子注意。


    那男子將手中的幼虎放在了岸上,站起身來看著發出動靜之處,那小虎在男子身旁抖著身上的水。


    季桃看著那男子,竟然有些失了神,饒是她長這麽大,也沒有見過如此這般俊俏的兒郎。有的人眼睛似是會言語,但是那男子卻像是渾身都會言語一般,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誘人的魔力。季桃甚至有些覺得,若她是個男子說不定也會被這男子迷住。


    不過她的失神也隻是一瞬間,在那個瞬間之後,她感覺到的隻有危險,若是這人是殺手,那麽在她剛失神那一瞬間,已經足夠殺死她了。


    男子的臉上並無急躁擔憂之色,麵上就如無事發生一般豁達隨性,他笑道:“閣下一直隱於樹上窺視於在下肯定有些看不清楚,不如下樹來麵對麵彼此看個坦蕩?”


    他這般仰視,更是讓在樹上的季桃將他的麵容瞧了個仔細,他的五官就如同是匠人精雕細琢一般完美,尤其是那雙桃花眸子,其間的情意真的是可以使萬物都失了神。


    季桃咬唇,用唇間的痛感提醒自己莫要被惑,同時心中暗暗道:“這人雖生了一副好模樣,但卻蛇蠍心腸,萬萬不可在失神了。”


    男子見樹上之人並沒有想出來的打算,則繼續道:“若是閣下不出來,那在下就隻能上去了。”


    季桃瞧了身旁那纖細的枝幹一眼,揚聲道:“小女子隻是路過此地,想要尋個水源,未曾有窺見公子的想法,也未曾做窺視公子的事情,隻是公子何苦要虐待那”


    季桃看著那正親昵的呆在男子身旁的小虎,瞬間無了聲,她方才許是看錯了。


    男子道:“原來是位嬌娥,那姑娘更得下來了,那樹枝之上蚊蟲甚多,若是叮咬在哪裏可不好。”


    “上麵一切還好,不勞公子惦記。”


    季桃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了迎麵而來了一股戾氣,她定睛一看原來是兩根手指粗細的鋼針正朝著她的方向飛來,她一個飛旋就像旁邊躲去。


    利器劃過血肉的聲音在這一刻非常清晰,季桃的衣袍之上出現了斑斑點點的血滴,隻是的這血滴並不是她的,而是方才潛伏在她身後,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的黑紋毒蛇的。


    方才季桃隻顧警惕著那樹下男子,竟然忘記了警惕四周,連如此危險之物靠近她她都沒有發覺。


    就在季桃心中疑惑那男子是原本想殺她卻誤打誤撞的救了她,還是早已感覺到了樹上的危險,才出手救她的時候,樹下的男子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姑娘看來是無事了,方才就與你說,那樹上蚊蟲甚多,被咬到了不好。”


    季桃看著樹底下之人,頭皮有些發麻,能夠這麽遠感受到人的氣息許多武林高手都能做到,但是相隔這麽躲遠感受道那些飛禽走獸的氣息的人寥寥無幾。


    而樹下那人,他不僅隔過了季桃感覺到了那不過手腕粗細的蛇,而且還算準了季桃能躲過了那一擊,這是如何駭人的實力與觀察力。


    如此高手,若不能為友,也不能為敵。


    季桃不顧自己渾身血汙,立馬就跳下了樹幹,與那男子之間隔了大約有三丈遠時,站穩了腳步,柔聲道:“方才多謝公子相救。”


    再看到季桃的容貌之後,男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他撐開了手中方才合上的鐵扇,笑道:“姑娘客氣了,在下怎敢讓如此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葬身於那畜生之口呢!”


    隻是男子在說完之後,就發現女子的目光並不在他的麵貌之上,更不在自己扇子之上,而是正看著那在草地上抖著身上水的小虎,他便曉得,季桃是喜歡這幼虎,想著方才那季桃未說完的話,男子柔聲道:


    “這幼虎也是個苦命的,母親前些日子被幾隻狼給咬死了,在下便將這崽救下了,抱了迴來”


    那幼虎似是聽到了男子在談論於它,晃晃蕩蕩的跑到了男子的跟前,抖動著毛發,那水濺濕了男子的華服,男子也不惱。


    季桃道:“沒想到它也是個可憐的。”


    許無風笑道:“在下許無風,不知姑娘如何稱唿?”


    季桃柔聲道:“小女子姓季,公子喚我季姑娘便可。”


    “季桃?”


    許無風此話一出,季桃麵上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心中已經是波濤洶湧了,她敢確定她以前並沒有見過許無風,如此風華絕代的臉,她斷沒有見過會忘記的理,而在江湖之中她也並沒有聽說過許無風這號人物。


    季桃搖頭困惑道:“公子莫不是認錯了,我雖然姓季,但是並不叫季桃啊!”


    許無風放聲大笑道:“季桃,我是鐵牛啊,兒時在你家長大的鐵牛,你無需防備我的。”


    鐵牛


    季桃眼角微斜,似乎是想到了她家中那青石小橋之上用刀刻著的稚嫩的話--


    鐵牛是大傻蛋,最傻最傻最傻的傻蛋!


    桃桃才是大傻蛋!


    但季桃卻並無與麵前人相認的意思,他們二人已有數十載未見,人心易變。


    故季桃搖頭道:“公子肯定是認錯人了,小女子名斯年,於萬斯年,受天之祜的斯年。”


    許無風呐呐道:“難道真的認錯了?”


    其實許無風起初也不確定,麵前的女子的容貌和他記憶之中的如出一轍,而且他四年前才見過季桃的弟弟季梨,季梨也與麵前的女子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天下保不準會有相似之人。


    為了更加近一步的確定自己的猜測他才會在一開始不合時宜的拿出了自己袖間的桃花扇,隻因為這把扇子是當年季桃贈與他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季桃壓根沒有注意。


    但是當季桃說出姓氏的時候,他已經篤定麵前人是季桃了。若是世上有模樣相像之人可以說是為巧合,但若這兩人都是一個姓氏的話那肯定是大有聯係的。


    還不待許無風繼續問下去,季桃就神色匆匆道:“小女子方才想起身上還有要事在身,唯恐耽擱,便告辭了,公子有緣再會。”


    話音剛落,她便轉身向遠處略去,許無風見此,不由得有些慌神,他的麵上也沒有剛才的溫潤,他高聲道:“姑娘,在下並不識得出這深山的路帶我一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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