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和宋夫人聞言相視忽然爽朗地大笑起來：“怎麽？好兄弟……知道你們是好兄弟了。”
“是……聶容淩她……真的給了我很多幫助。”戴立忽然抬起頭：“夫人……她很佩服你，所以，我才帶她一起過來。”
“是麽？”宋夫人含笑望向容淩。
容淩也望向傳聞中優雅，成熟，智慧的第一夫人。
她微微一笑，開了口：“夫人，你好。”
沒有第一次見到高位之人的局促與不安，而是非常的平靜。
宋夫人驚訝的上下審視了一番容淩，很是意外於從戰場上下來的容淩，會這般平靜：“怪不得戴立會對你這樣的推崇。”
“那是因為，我曾與他生死與共，從sh一路走到了現在。”容淩望了戴立一眼，然後道：“夫人，很榮幸很見到你。”
宋夫人頗有興趣：“呃……這麽說，戴立這小子說的是真的了？”
容淩極為平常的麵對著宋夫人，道：“是真的。”然後讚歎道：“夫人，你與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樣。”
“喔？”
兩個女人在一起興味十足的討論起衣著談吐來，並時不時的暴發出一陣陣爽朗的大笑。
讓戴立與蔣看得目瞪口呆。
“你對我這麽有信心？覺得我應該去一趟德國？”
“夫人，你的魅力，一定會在異國它鄉，散發出來，並迷住所有的人。”容淩輕輕的笑了：“現在的德軍總顧問應該是巴倫斯班格吧？您可以通過他提出你的請求。”
“我不過一介女流罷了。”
“夫人，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容淩的臉色攸的變得嚴肅起來：“德國與小鬼子已結盟，而我們與德國之間的協議並沒有全部完成。德國人是嚴謹的，也是守信的，我們可以很好的利用這一點，讓其幫我們華族培訓大批的軍官。隻要有了這批軍官，華族整體的軍事素養都將提高一大截。相比於物資，作為從前線歸來的一名戰士，我更看重軍事素養。”
宋夫人的臉色亦一整：“你的意思是，德國隨時有可能終結與我們華族的協議了？”
“對。夫人，我相信，隻要你能在華德正式斷交之前去斡旋，憑著你的聰慧與魅力，一定會給華族帶來驚喜。”容淩緊緊的盯著宋夫人。
宋夫人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展顏一笑，揚聲道：“達令，這個小姑娘，給了我一個有趣的建議……你有什麽想法？”
“你呀……”蔣微笑著道：“才從前線慰問了迴來，就這麽幾天清閑也不肯休息一下？是你自己有所意動了吧？不過，這個小姑娘說的很對，你的魅力無關種族，也無關國度。”
“達令……”宋夫人一邊說一邊還瞟了蔣一眼……
容淩忽然一下子站了起來：“聶容淩願意陪著夫人一起，帶著三千經過血戰後的軍人，一起去德國。”
蔣不由看了戴立一眼。
戴立低聲向蔣匯報了起來。
越說，蔣的眼睛越亮。
“果真如此？論持久戰竟是這個小姑娘寫的？”
“學生出於某些目的，並不敢讓人知曉……”戴立低低的道。
“你沿路之所以能取得那麽大的成就，也是這個小姑娘所為？怎麽可能？你說她隻是一介醫生！”
“學生不知聶容淩到底曾經曆過什麽，但是，她對我們華族純是一片赤子之心。還請校長不要懷疑其……”
“沒有。她的年齡也不大吧……”
“正因為根本無法解釋她身上的一些疑點，所以，學生才將一切的功勞都歸於學生。”戴立道。
“喔……”蔣不置可否，望向一直微微笑著傾聽他們交談的容淩。
……
“你確定嗎？這將是一場征服之旅？”臨上岸前，宋夫人看了看將自己襯托得高貴典雅的黑色旗袍，****容淩。
容淩一身寶藍色的旗袍，整個人光潔而鮮活，完全看不出曾是一名鐵血戰士，反而更像一名大學生，站在宋夫人身邊，並托了宋夫人的手臂一下。
她心裏明白，宋夫人心裏沒底。
所以，她要給宋夫人以底氣：“德國人本身的嚴謹與守信，會讓他們在撕毀協議時，進退兩難。而夫人的到來，正好給了他們以理由。而且，據我說所，德國如今的最高統帥，對小鬼子並無半分好感！”
宋夫人又看了看她身後的三千戰士，輕輕的披上了披肩，走出了船艙……
與在四二年進入美國不同，這次宋夫人到德國，非但沒有大張旗鼓，反而低調之極。
經由巴倫斯班格提前安排報備，宋夫人與容淩兩人在德國隻呆了一個星期之後，便先行見到了曾去過華族的馮·西克特。
宋夫人充滿東方氣息的美麗讓馮·西克特這位嚴肅的德軍之父，瞬間亮了眼睛：“很高興見到您，我美麗的宋夫人。”
會麵有了良好的開始。
馮·西克特快速的擁抱了一下宋夫人，然後板著一張慣有的嚴肅臉，開門見山：“夫人，您優雅的談吐，讓我傾倒入迷，但是，我想，您這次來德國，應該有著特別的任務吧。”
宋夫人優雅的一笑，然後道：“作為華族的一員，我很感謝德國曾經給我們的幫助，讓我們不致於三個月就亡國。但是，將軍，現在我們遇到了困難了。”
馮·西克特快速的搖了搖頭，道：“請原諒，夫人，今日不同往日，我們已不是一個戰線上的人了，請恕我無能為力。”
“將軍，您在擔任總司令的七年時間裏，將貴國僅能保持的十萬陸軍，訓練成了世界上最特殊卻戰術素養最高的一支軍隊。每一名士兵都具備了當軍官的素質，每一名軍官都具備了當將軍的素質！您讓我及我們華人，都欽佩不已。”由於是第一次進行夫人外交，宋夫人在最初的不適之後，良好的素質讓她很快的進入角色，不提要求，而是讚歎起了馮·西克特曾經的功勳。
馮·西克特麵露微笑：“說起來，我們都曾被列強附加了不平等條約，夫人，我感同身受。”
“你做到了精兵強國，而我們……”宋夫人的眼睛開始含淚：“國弱家貧，如今更是處於亡國的邊緣。我這心裏……”
接著宋夫人展顏一笑，用極其悅耳的聲音，道：“任何不平等條約、任何敵人不能從我們身上奪走的東西是堅強的信念。當命運再一次召喚德國人民武裝起來時（這一天終將到來！），他將看到勇士而非懦夫緊緊握住忠誠的武器。隻要有鋼鐵般的雙手和意誌，使用什麽武器都無所謂。”
馮·西克特不由揚聲笑了起來：“沒想到夫人會記得本人曾說過的話。”
容淩輕輕的籲了口氣，宋夫人能在短短的幾句話裏，將“斯芬克斯”說得這樣興奮……實在是手段高超。
“在那樣一個政治動蕩、國家一片混亂的時代，您締造了一支成為國家中流砥柱、被證明為同時代訓練最佳、領導能力最強的軍隊。保留了軍官團，這才有了如今的德國的強大。您的事跡，就連我的夫君也幾次讚揚，深恨不能與你親自交流一番。”宋夫人又道。
“夫人過獎了。”
容淩很難想像，有著“斯芬克斯”外號之稱的馮·西克特笑得像是一個孩子。
“美麗的夫人，過度的讚美，您會讓我飄起來。不過，我還是要遺憾的告訴您，沒用的！夫人，我們已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
宋夫人開始咄咄逼人了：“將軍，我所敬佩的德國人，一向是嚴謹的化身……而我們，似乎還有合約沒有履行完畢吧？”
漂亮！先揚後抑！容淩忍不住為宋夫人喝了一聲采。
“呃……美麗的夫人，我不知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
話題談到這裏，便是進一步，進兩步，退一步，或者退兩步的事兒了。
當會談結束之時，已是深夜。
離開之後，宋夫人頗有些緊張，不斷的問道：“容淩，我做的還不錯吧？”
“夫人，你充分的展示了你的魅力，也充分的讓將軍認識到了我們華族所經曆的痛苦，我想，這次會麵是成功的。”容淩忍不住鼓勵第一次進行夫人外交的宋夫人。
“是嗎？”宋夫人拍了拍容淩的手，感慨道：“為了我們羸弱的國家……也為了我們最後的勝利。”
“對，為了我們華族，也為了勝利。”
……
與此同時，馮·西克特也在向他的最高統帥匯報著這次會麵。
“宋夫人似乎很緊張、很痛苦的樣子，其頗為嬌小和纖弱，看到她與我一分一毫的討價還價，我心裏想，如果她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會幫助她、照顧她。”其憐愛之情，溢於言表。
“喔？難道我們的德軍之父，竟動了惻隱之心了？”電話裏，最高統帥調笑的聲音傳來：“我最討厭那群在海邊打漁的，如果有可能，我不介意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而且你說的對，我們有完美的借口，畢竟合約還在，對不對？”
“謝謝統帥。”馮·西克特激動的道。
“真想見一見那位你能當成女兒一般的第一夫人啊。不過，就這樣吧，畢竟我們與那群海邊打漁的，有著盟約。”
“是，我明日就安排宋夫人帶來的三千華族軍人進入到柏林軍事學校去學習，就以雇傭軍的名義吧。”
“行。這事你處理吧。”
…………
“容淩，我們真的做到了。”宋夫人很是欣喜。
“是，我們做到了。”容淩也感慨道：“夫人，如果抗戰勝利，夫人應該記一大功。”
“容淩，你說說，下一站我們去什麽地方的好？美國？英國？如果每一站，我們都能取得成果，就好了。”
容淩溫柔的一笑，提醒道：“夫人，別操之過急，畢竟我們不是同一條線上的國家。還是等這批軍人迴國後比較好。”
“對。我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容淩，原來我還可以起到這麽大作用。”
容淩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夫人，我有一個請求，就是既然已有三千人進入柏林軍事學校，也不差我一個，我想……”
“不，容淩，你是一個女孩子。”宋夫人固執的道。
“不，我首先是一名華人，然後才是一名女孩子。”容淩道。
經由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宋夫人也喜歡上了容淩，她總感覺容淩就是與她能平等對話的一個女人……比起經常圍繞在她身邊的某些夫人，更讓她愉悅。
宋夫人搖頭道：“我聽戴立說過了，你在戰爭時的表現，但是……那是不得已！聽我說，你的使命已完成了。我希望，以後再也不要讓任何一個女孩子上真正的戰場！我們可以做其他的工作，將戰場讓給戴立那樣的男人！”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
最後，兩人都笑了起來。
宋夫人忽然輕輕鼓掌，以一種欣賞神態看著容淩道：“我說嘛，怎麽戴立會如此的看重你？你不但高才，且意誌堅定。”
容淩可不想從感情上招惹戴立，不由忸怩了一下，喃喃道：“夫人，別開我的玩笑了。國不存，家何在？我一生飄零，隻希望華族經過這一次磨難之後，再也不要有磨難了……”
“好一句國不存，家何在！”宋夫人歎道：“很多男兒都沒有你這般的決心。”
容淩的思緒開始飄到了國內……
徐州會戰馬上就要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蘭封會戰。
這一段時間，國內將打得極為艱苦！
沒辦法啊。本來有經驗的軍人就不多，這一下子又抽了三千血戰過的基層將士到德國進行培訓！
雖然是為了以後能更有效的抗戰，但是，容淩的心裏還是沉甸甸的。
“也不知國內打成什麽樣了？”很顯然，宋夫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校長他……不會又幾天幾夜沒睡覺吧？”
容淩深有感觸：“夫人與校長兩人感情挺好的呀。”
宋夫人臉上不由綻開一抹笑：“雖然是政治婚姻，可是他卻給了我所有想要的東西。所以……”
“以後的曆史提到校長，也一定會提到您這個賢內助。”容淩由衷的道。
“是……聶容淩她……真的給了我很多幫助。”戴立忽然抬起頭：“夫人……她很佩服你，所以，我才帶她一起過來。”
“是麽？”宋夫人含笑望向容淩。
容淩也望向傳聞中優雅，成熟，智慧的第一夫人。
她微微一笑，開了口：“夫人，你好。”
沒有第一次見到高位之人的局促與不安，而是非常的平靜。
宋夫人驚訝的上下審視了一番容淩，很是意外於從戰場上下來的容淩，會這般平靜：“怪不得戴立會對你這樣的推崇。”
“那是因為，我曾與他生死與共，從sh一路走到了現在。”容淩望了戴立一眼，然後道：“夫人，很榮幸很見到你。”
宋夫人頗有興趣：“呃……這麽說，戴立這小子說的是真的了？”
容淩極為平常的麵對著宋夫人，道：“是真的。”然後讚歎道：“夫人，你與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樣。”
“喔？”
兩個女人在一起興味十足的討論起衣著談吐來，並時不時的暴發出一陣陣爽朗的大笑。
讓戴立與蔣看得目瞪口呆。
“你對我這麽有信心？覺得我應該去一趟德國？”
“夫人，你的魅力，一定會在異國它鄉，散發出來，並迷住所有的人。”容淩輕輕的笑了：“現在的德軍總顧問應該是巴倫斯班格吧？您可以通過他提出你的請求。”
“我不過一介女流罷了。”
“夫人，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容淩的臉色攸的變得嚴肅起來：“德國與小鬼子已結盟，而我們與德國之間的協議並沒有全部完成。德國人是嚴謹的，也是守信的，我們可以很好的利用這一點，讓其幫我們華族培訓大批的軍官。隻要有了這批軍官，華族整體的軍事素養都將提高一大截。相比於物資，作為從前線歸來的一名戰士，我更看重軍事素養。”
宋夫人的臉色亦一整：“你的意思是，德國隨時有可能終結與我們華族的協議了？”
“對。夫人，我相信，隻要你能在華德正式斷交之前去斡旋，憑著你的聰慧與魅力，一定會給華族帶來驚喜。”容淩緊緊的盯著宋夫人。
宋夫人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展顏一笑，揚聲道：“達令，這個小姑娘，給了我一個有趣的建議……你有什麽想法？”
“你呀……”蔣微笑著道：“才從前線慰問了迴來，就這麽幾天清閑也不肯休息一下？是你自己有所意動了吧？不過，這個小姑娘說的很對，你的魅力無關種族，也無關國度。”
“達令……”宋夫人一邊說一邊還瞟了蔣一眼……
容淩忽然一下子站了起來：“聶容淩願意陪著夫人一起，帶著三千經過血戰後的軍人，一起去德國。”
蔣不由看了戴立一眼。
戴立低聲向蔣匯報了起來。
越說，蔣的眼睛越亮。
“果真如此？論持久戰竟是這個小姑娘寫的？”
“學生出於某些目的，並不敢讓人知曉……”戴立低低的道。
“你沿路之所以能取得那麽大的成就，也是這個小姑娘所為？怎麽可能？你說她隻是一介醫生！”
“學生不知聶容淩到底曾經曆過什麽，但是，她對我們華族純是一片赤子之心。還請校長不要懷疑其……”
“沒有。她的年齡也不大吧……”
“正因為根本無法解釋她身上的一些疑點，所以，學生才將一切的功勞都歸於學生。”戴立道。
“喔……”蔣不置可否，望向一直微微笑著傾聽他們交談的容淩。
……
“你確定嗎？這將是一場征服之旅？”臨上岸前，宋夫人看了看將自己襯托得高貴典雅的黑色旗袍，****容淩。
容淩一身寶藍色的旗袍，整個人光潔而鮮活，完全看不出曾是一名鐵血戰士，反而更像一名大學生，站在宋夫人身邊，並托了宋夫人的手臂一下。
她心裏明白，宋夫人心裏沒底。
所以，她要給宋夫人以底氣：“德國人本身的嚴謹與守信，會讓他們在撕毀協議時，進退兩難。而夫人的到來，正好給了他們以理由。而且，據我說所，德國如今的最高統帥，對小鬼子並無半分好感！”
宋夫人又看了看她身後的三千戰士，輕輕的披上了披肩，走出了船艙……
與在四二年進入美國不同，這次宋夫人到德國，非但沒有大張旗鼓，反而低調之極。
經由巴倫斯班格提前安排報備，宋夫人與容淩兩人在德國隻呆了一個星期之後，便先行見到了曾去過華族的馮·西克特。
宋夫人充滿東方氣息的美麗讓馮·西克特這位嚴肅的德軍之父，瞬間亮了眼睛：“很高興見到您，我美麗的宋夫人。”
會麵有了良好的開始。
馮·西克特快速的擁抱了一下宋夫人，然後板著一張慣有的嚴肅臉，開門見山：“夫人，您優雅的談吐，讓我傾倒入迷，但是，我想，您這次來德國，應該有著特別的任務吧。”
宋夫人優雅的一笑，然後道：“作為華族的一員，我很感謝德國曾經給我們的幫助，讓我們不致於三個月就亡國。但是，將軍，現在我們遇到了困難了。”
馮·西克特快速的搖了搖頭，道：“請原諒，夫人，今日不同往日，我們已不是一個戰線上的人了，請恕我無能為力。”
“將軍，您在擔任總司令的七年時間裏，將貴國僅能保持的十萬陸軍，訓練成了世界上最特殊卻戰術素養最高的一支軍隊。每一名士兵都具備了當軍官的素質，每一名軍官都具備了當將軍的素質！您讓我及我們華人，都欽佩不已。”由於是第一次進行夫人外交，宋夫人在最初的不適之後，良好的素質讓她很快的進入角色，不提要求，而是讚歎起了馮·西克特曾經的功勳。
馮·西克特麵露微笑：“說起來，我們都曾被列強附加了不平等條約，夫人，我感同身受。”
“你做到了精兵強國，而我們……”宋夫人的眼睛開始含淚：“國弱家貧，如今更是處於亡國的邊緣。我這心裏……”
接著宋夫人展顏一笑，用極其悅耳的聲音，道：“任何不平等條約、任何敵人不能從我們身上奪走的東西是堅強的信念。當命運再一次召喚德國人民武裝起來時（這一天終將到來！），他將看到勇士而非懦夫緊緊握住忠誠的武器。隻要有鋼鐵般的雙手和意誌，使用什麽武器都無所謂。”
馮·西克特不由揚聲笑了起來：“沒想到夫人會記得本人曾說過的話。”
容淩輕輕的籲了口氣，宋夫人能在短短的幾句話裏，將“斯芬克斯”說得這樣興奮……實在是手段高超。
“在那樣一個政治動蕩、國家一片混亂的時代，您締造了一支成為國家中流砥柱、被證明為同時代訓練最佳、領導能力最強的軍隊。保留了軍官團，這才有了如今的德國的強大。您的事跡，就連我的夫君也幾次讚揚，深恨不能與你親自交流一番。”宋夫人又道。
“夫人過獎了。”
容淩很難想像，有著“斯芬克斯”外號之稱的馮·西克特笑得像是一個孩子。
“美麗的夫人，過度的讚美，您會讓我飄起來。不過，我還是要遺憾的告訴您，沒用的！夫人，我們已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
宋夫人開始咄咄逼人了：“將軍，我所敬佩的德國人，一向是嚴謹的化身……而我們，似乎還有合約沒有履行完畢吧？”
漂亮！先揚後抑！容淩忍不住為宋夫人喝了一聲采。
“呃……美麗的夫人，我不知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
話題談到這裏，便是進一步，進兩步，退一步，或者退兩步的事兒了。
當會談結束之時，已是深夜。
離開之後，宋夫人頗有些緊張，不斷的問道：“容淩，我做的還不錯吧？”
“夫人，你充分的展示了你的魅力，也充分的讓將軍認識到了我們華族所經曆的痛苦，我想，這次會麵是成功的。”容淩忍不住鼓勵第一次進行夫人外交的宋夫人。
“是嗎？”宋夫人拍了拍容淩的手，感慨道：“為了我們羸弱的國家……也為了我們最後的勝利。”
“對，為了我們華族，也為了勝利。”
……
與此同時，馮·西克特也在向他的最高統帥匯報著這次會麵。
“宋夫人似乎很緊張、很痛苦的樣子，其頗為嬌小和纖弱，看到她與我一分一毫的討價還價，我心裏想，如果她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會幫助她、照顧她。”其憐愛之情，溢於言表。
“喔？難道我們的德軍之父，竟動了惻隱之心了？”電話裏，最高統帥調笑的聲音傳來：“我最討厭那群在海邊打漁的，如果有可能，我不介意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而且你說的對，我們有完美的借口，畢竟合約還在，對不對？”
“謝謝統帥。”馮·西克特激動的道。
“真想見一見那位你能當成女兒一般的第一夫人啊。不過，就這樣吧，畢竟我們與那群海邊打漁的，有著盟約。”
“是，我明日就安排宋夫人帶來的三千華族軍人進入到柏林軍事學校去學習，就以雇傭軍的名義吧。”
“行。這事你處理吧。”
…………
“容淩，我們真的做到了。”宋夫人很是欣喜。
“是，我們做到了。”容淩也感慨道：“夫人，如果抗戰勝利，夫人應該記一大功。”
“容淩，你說說，下一站我們去什麽地方的好？美國？英國？如果每一站，我們都能取得成果，就好了。”
容淩溫柔的一笑，提醒道：“夫人，別操之過急，畢竟我們不是同一條線上的國家。還是等這批軍人迴國後比較好。”
“對。我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容淩，原來我還可以起到這麽大作用。”
容淩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夫人，我有一個請求，就是既然已有三千人進入柏林軍事學校，也不差我一個，我想……”
“不，容淩，你是一個女孩子。”宋夫人固執的道。
“不，我首先是一名華人，然後才是一名女孩子。”容淩道。
經由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宋夫人也喜歡上了容淩，她總感覺容淩就是與她能平等對話的一個女人……比起經常圍繞在她身邊的某些夫人，更讓她愉悅。
宋夫人搖頭道：“我聽戴立說過了，你在戰爭時的表現，但是……那是不得已！聽我說，你的使命已完成了。我希望，以後再也不要讓任何一個女孩子上真正的戰場！我們可以做其他的工作，將戰場讓給戴立那樣的男人！”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
最後，兩人都笑了起來。
宋夫人忽然輕輕鼓掌，以一種欣賞神態看著容淩道：“我說嘛，怎麽戴立會如此的看重你？你不但高才，且意誌堅定。”
容淩可不想從感情上招惹戴立，不由忸怩了一下，喃喃道：“夫人，別開我的玩笑了。國不存，家何在？我一生飄零，隻希望華族經過這一次磨難之後，再也不要有磨難了……”
“好一句國不存，家何在！”宋夫人歎道：“很多男兒都沒有你這般的決心。”
容淩的思緒開始飄到了國內……
徐州會戰馬上就要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蘭封會戰。
這一段時間，國內將打得極為艱苦！
沒辦法啊。本來有經驗的軍人就不多，這一下子又抽了三千血戰過的基層將士到德國進行培訓！
雖然是為了以後能更有效的抗戰，但是，容淩的心裏還是沉甸甸的。
“也不知國內打成什麽樣了？”很顯然，宋夫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校長他……不會又幾天幾夜沒睡覺吧？”
容淩深有感觸：“夫人與校長兩人感情挺好的呀。”
宋夫人臉上不由綻開一抹笑：“雖然是政治婚姻，可是他卻給了我所有想要的東西。所以……”
“以後的曆史提到校長，也一定會提到您這個賢內助。”容淩由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