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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營裏的生活仿如一場幻夢,兩人的相處片斷更如遠在天邊的雲霞!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實!容淩呆呆的坐著,從天明坐到天黑,又從天黑坐到天亮,沒有人理他,他亦當來來去去的那些人不存在……


    陽帝如同鬼魅一般,飄了進來,皺了皺眉,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許嘉逸,又看了看呆如木雞的容淩,眼裏現出飄忽不定之色來。


    “什麽毒?”陽帝收起飄忽之色,威嚴的問禦醫。


    禦醫連連搖頭:“不知道。”又擔心的看向陽帝,生怕被遷怒。


    陽帝怒氣上湧,雙手握緊,真當他是死人了?當年逼死了霍青,現在又來殺他的皇兒……眼睛一瞥,看到了坐在榻邊的容淩。


    “跟朕來。”陽帝站在容淩麵前,簡短的道。


    容淩茫然的盯著陽帝,仿佛在盯著一件移動的物品一般,沒有應答……


    “跟朕來。”陽帝搖了搖頭,直接拎住容淩的脖子,帶著他離開了太子殿。


    容淩的眼神總算開始聚焦,麵對著陽帝跪下:“是我的錯!”


    “別急著認錯,將當時詳細的情況說一說。朕問過逸兒的貼身禁衛,當時他們並不在你們的身邊。”陽帝道,多年的帝王之霸氣在此時盡顯無疑。


    容淩的眼睛一澀:“真是我的錯,本來箭矢是衝著我來的。”


    “衝著你來的?”陽帝心裏一動,有了隱隱的猜測。


    “是。我本可以避開的,可是他……太過擔心,自己衝了上去,便……”容淩說不下去了,不是擔心要承受陽帝的帝王之怒,而是感於許嘉逸之深情。無以為報,如他死去,自己亦不獨活。


    “是朕疏忽了,早就應該將手上的力量都交給他才是。”陽帝緩緩的道,同時心裏在思量著什麽。


    容淩並不意外於陽帝手上還有隱匿著的力量,目光灼灼的看著陽帝:“他早與我商量過了,一定還你一個治世之明君,可是你卻還對他抱有疑慮……”容淩的口不擇言,並不是針對陽帝,而是滿腹的自責無處發泄,想要找到一個發泄口而已。


    陽帝銳利的盯著容淩:“朕本已有一個治世之明君!卻因為你而毀了。”


    容淩一滯,整個人都軟弱了下來:“不,我沒有毀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極致。”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陽帝喃喃的道,他的目光再度飄忽。


    良久,陽帝才清醒了過來,然後盯著容淩道:“如果逸兒不醒過來,你打算怎麽辦?”


    容淩不知道!不是沒有隨死之心,而是他不確定,許嘉逸能隨著他幾世輪迴,到底用的是什麽手段!如果他自己身死而魂消,許嘉逸卻依舊在……他不敢想像,許嘉逸會怎麽做。


    陽帝將容淩的遲疑看在眼裏,卻會錯了意:“你確實很好。你應該完成逸兒之願,代逸兒行事。如果逸兒死了,朕會封你為新一任太子的太傅,由你教導其成才成人。朕……當初亦是這麽想的,不過,你將過的很苦……怨恨,不解,嘲諷將鋪天蓋地而來,心誌不堅之人,絕對做不到。”


    容淩恍然,想來陽帝也曾答應過霍青將軍什麽……


    “是,皇上。”容淩真心拜服,又目露焦灼之意:“皇上,還請皇上張榜延請各地名醫,總是能尋到法子的……”


    陽帝默然,然後道:“這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


    容淩張嘴欲言,陽帝擺了擺手。


    殿內安靜了很久。


    “起來吧,現在你先迴去,我已叫了韓則進宮。”陽帝才道,他對容淩的安排很是周全。


    “不!”容淩抬頭,看向陽帝,“我想在宮裏陪著他,直至他醒來……”


    “你不是禦醫,留下來沒什麽用。”陽帝道,“再說,禍國殃民之言已四起,你留在宮裏,隻是徒勞的增加麻煩。”


    “是。”容淩低頭低語,自己到底成了麻煩了。


    陽帝想要再說點什麽,終究是什麽都沒有說,隻看著容淩離開,然後靜靜的坐了許久,才叫出隱匿在他四周的人,快速的吩咐著。


    站在宮外,容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夜未眠的他,看起來很是憔悴,卻也多了三分令人憐惜之美,依舊翹起的唇,帶著烏色,讓人感覺頹然時,亦多了三分的蒼白之意。


    韓則看著這樣的容淩,心疼之極,上前去一把拉住容淩:“走,跟我迴家。”


    依舊是顛簸的馬車。“這麽說,這次多虧了景王?”


    容淩簡短的道:“是。”


    韓則沉默不語,良久,才道:“你不必自責。總歸是你們兩人的命!”


    容淩一驚,心裏一動,總感覺冥冥之中,他與許嘉逸之間多有磨難,仿佛自有定數。


    “是。”


    韓則再道:“還有一件事,府內的妾室懷孕了,你以後……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


    麵對著這樣維護著自己的韓父,容淩已不知作何迴答才好,良久,他才咬著牙,輕聲的應道:“是……”


    等在府門的老祖父見韓則與容淩一起迴來,連忙迎接上去,帶著微微的焦慮:“太子到底怎麽樣了……”


    韓則拍拍容淩的背,卻麵對著老祖父:“暫時無事。”而後又對容淩道:“淩兒累壞了,一夜未眠,先讓他去休息。”


    容淩小聲道:“是。”


    韓則看著仿佛一陣風吹來就會倒的容淩,對著老祖父搖了搖頭。


    老祖父咽下了擔心的話,吩咐小廝們將容淩送迴院子。


    容淩避開小廝的攙扶,搖搖晃晃的向前走。


    身後的老祖父這才擔憂的道:“這……”


    韓則冷靜的道:“韓府應該無事。畢竟是陽帝親自吩咐下來,讓我去接的淩兒,現在隻擔心景王的身子熬不熬的過去了。”如果熬不過去,他甚至不敢想,他的淩兒會怎麽樣!


    老祖父歎息一聲:“由著他罷。”


    搖晃進院子的容淩,點燃了燭火,然後躺在榻上,並不曾閉眼,他側對上牆,恍然間有著期盼,那人的影子也會如那晚一樣,攸的出現,然後細細的哄著他……


    其後的三天,陽帝化身為鐵血帝王,硬生生的將長公主的勢力連根拔起,駙馬被斬,長公主“病死”,清玲郡主剝了封號,貶為平民,而成王則被幽禁於成王府。


    老一輩子的人,攸的記起了曾經的陽帝,在霍青將軍死後,陽帝的瘋狂!陽帝是賜死了霍青將軍,卻將那些進了興風作浪之人一個都沒有放過。每砍一人的頭,陽帝臉上的笑容便會深上一分……以致於朝臣們都擔心,在這樣子瘋狂的帝王手下,朝不保夕,人命如草芥……


    好在瘋狂之後的陽帝,仿佛大徹大悟了一般,理朝政,順民意……霍青漸漸沉入曆史,而陽帝成了一代明君,直至這次陽帝再次出手,過往才被人再次提起。


    老一輩的朝臣心有餘悸,而新一輩的朝臣亦被陽帝的鐵血手腕嚇住。


    所有的泛起的沉渣都徹底的沉寂了下去!再無一人敢議論許嘉逸與容淩之事。


    而許嘉逸的情況並不樂觀。禦醫們費盡了心力,在連續幾日的治療中,也僅僅隻是保住了許嘉逸的性命,人依舊昏迷不醒。張出的皇榜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第六日,陽帝親自在朝堂上宣布,“將景王移出太子宮,同時廢棄太子稱號。”


    景王被廢棄?!如同一聲驚雷,炸響在朝臣們的耳邊,同時亦將木偶一般垂頭站在朝堂上的容淩炸得抬起了頭。


    朝臣們眼睛先溜向站在右側的容淩,容淩定定的盯著陽帝,對四周的目光不理分毫。


    朝臣們又溜向另一側的韓則,韓則亦不理會那些目光,隻在心裏暗暗焦灼著。


    就在朝堂上的氣氛詭異之時,陽帝又宣布:“封十皇子為怡王並太子。擇日移入太子宮。”


    朝堂上的氣氛愈加的詭異!十皇子怡親王,年僅三歲!其上並有六七八九四位皇子……封最小的皇子為太子,陽帝這是什麽意思?


    朝臣們紛紛在心裏猜測著,四下對視之時,發現均不明帝意。


    容淩聽到這裏,再聯想陽帝前些時的話,心裏明白了十分,緩緩的為許嘉逸也為韓家舒出了口氣。


    這一口氣,在詭異的朝堂上,引來了大量的目光……


    就在朝臣們幾欲開口詢問之時,陽帝再道:“由韓容淩任太子太傅,搬入宮中,即日全力起教導太子怡王的文治武功。”


    朝臣們這才明白了陽帝的心思!一時之間,陽帝與霍青的過往,都梗在他們的心中。


    到底陽帝並不曾忘記霍青!


    容淩不禁有些飄忽,怎樣的情深,怎樣的霍青,才會讓陽帝做出如此的決定!他知道自己與許嘉逸是讓霍青澤被了……


    朝臣們看向容淩與韓則的目光一變,充滿了羨慕與妒嫉。


    韓則微歎,他寧可不要這樣的榮光!隻要他的淩兒過得開心。可惜……天不隨人願。


    太子年幼,容淩每日上午花一個時辰,下午再花一個時辰,悉心的教導著怡王,其餘時間,他都泡在了許嘉逸新搬進的冰泉宮。


    隨著新太子的冊立,許嘉逸身邊的人急劇減少,很多事都由容淩親力親為。


    容淩並不嫌煩,一日複一日,為許嘉逸翻身,為他清洗,喂他吃流食。待一切都做完之後,便拿過一本書,坐在許嘉逸的身邊,就這樣守著。


    許嘉逸安靜的躺著,臉色蒼白,連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容淩有時會神色複雜的看著他蒼白無神的臉,一陣茫然。命運之手,就是那麽的奇異!幾世輪迴,從來都不曾讓他們真正如願!


    相守就好!那怕他無知無覺。容淩將目光移到手抄本上,這是明日要講給太子怡王的內容。


    他安靜的坐在那裏,道:“許嘉逸,明天我想講一講那本政治的罪惡。這對怡王來說,有些難……可是我不知我到底還能呆在這世上多久,所以,能講多少是多少,能讓他明白多少是多少。”


    “我們擁有良知的價格表,其價格並不高,每個人都可以被低於他自身價值的錢財所收買。”容淩輕聲讀著手中的手抄本,“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良久,容淩站起身:“許嘉逸,我要去太子殿子,你乖乖的躺著,等我迴來。”


    在他要走出冰泉宮時,又迴了頭,靜靜的看著許嘉逸……


    他現在已沒有了他自己的時間,靜下來時,老想著以前與許嘉逸在一起的時光。也曾試圖找些旁的來做,找來找去,也隻有在韓府裏才會不那麽想許嘉逸。然而韓則與祖父擔憂的目光卻讓他心裏更為空洞,他很想把心裏的空洞給填滿。


    能填滿的那個人,卻一直靜靜的躺著。容淩漸漸的越來越安靜,安靜到在朝堂上不發一言,安靜到冰泉宮裏恍如未住人……


    容淩在心裏默默的唿喊著,許嘉逸,快醒來吧!我很累!很累!這冰泉宮,很冷,很冷!我要你的寵,要你的愛,要你將我抱滿懷……眼淚默默的流下,無聲而壓抑的嗚咽聲,慢慢的迴蕩在冰泉宮裏。


    良久,容淩拭去眼淚,快步離開。


    走出冰泉宮的容淩卻變得步伐堅定,高高的仰著頭,他不僅僅是代表著韓家的榮光,還代表著許嘉逸的心願。


    惜他之所惜!他一定會做到。


    “居高位者,積曆年經營,就算自己不想,身邊也會有一群依附的人:故舊、親朋、部屬、子侄……早已抱成了一團,為了謀求自身更大的發展必然要有所行動。哪怕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是在掏空國家權利,這些人一定會成為蛀蟲。”


    “太子想一想,你要怎麽辦呢?會不會覺得很遺憾?曾經那樣的君臣相得合作愉快,隻能默然收場,是怎樣的感傷?然後,君是昏君,不能容有功之臣。臣是權臣,勢傾君王。”


    怡王抬眼看著容淩,疑惑的眨著眼睛:“太傅,你這講的,與父皇說的並不一樣……父皇說,親賢臣,遠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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