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什麽什麽?你今晚做的挫事還少嗎?幹嘛總搶我的事?”他嗔怪地一個白眼,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尖,說道,“表白這件事,不是應該放著我來?本來我還在思考應該給你準備什麽樣的禮物,結果,我還沒來得及準備好,你就搶先一步。”


    看淩俐眨著眼顯然慢半拍的樣子,他眼裏的笑意蔓延開:“好吧,其實今晚你說一周年的時候,我就想,禮物沒有就罷了,氣氛最重要,剛想握住你的手和你說和我一起吧,結果,你一起身就跑了,那一句話憋得我,快要背過氣去。”


    “誒?”淩俐終於有了些其他的反應,“你是說那時候你……”


    其實已經話在嘴邊了?


    南之易點頭:“是啊,你說你是不是錯了?”


    淩俐啞口無言,腦袋還在打結。


    是啊,她那時候有點自怨自艾的意思,所以匆匆地逃開,所以,神閃避過了南之易都在嘴邊的表白。


    不過,她還是搞不大明白這件事怎麽成她理虧了?


    南之易見繞暈了她,得逞地一笑,開始跟她說起另外的事:“另外,我是說過我要迴帝都,可是我有說過,我不迴來了嗎?”


    “啊?什麽?”她又呆住了。


    南之易滿臉的嫌棄:“我說你今晚隻會問什麽嗎?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要迴帝都,可我也不是去了就不迴來了,阜南到帝都,不過三小時的飛行,一天能飛四個來迴,我早上出發,晚上還能迴來哄你睡覺,你怕什麽?”


    淩俐想了想,似乎這話沒毛病,但是後半句,好像有點跑偏了。


    隻一瞬間,淩俐就紅了臉。


    不過還是故作鎮定地說:“可是桃杏說你接了大項目……”


    她還沒說完,南之易打斷她的話:“那項目我早就推了,一點意義都沒有。”


    “怎麽會?”她掩住了口,滿臉不相信的神色,“桃杏說,那項目那樣難得。”


    南之易顯然料到了她的反應,輕輕一笑:“所以你覺得我應該向錢看,把你一個人扔在雒都?”


    淩俐不知道該搖頭還是點頭好,隻好怔怔看著他那他被燈光模糊了的輪廓,有些恍然。


    南之易猜到了她的反應,點了點她的鼻尖,聲音柔和下來:“這段時間你哭得夠多了,本來不該讓你哭,可你老是自己亂猜,所以讓你得個教訓。”


    “哦。”淩俐聲如蚊蚋,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心虛。


    好吧,關於南之易的所有事,她確實都有過過度腦補的時候,以至於經常鑽進牛角尖出不來。


    呂瀟瀟不止一次笑話她了,讓她大刀闊斧睡了再說,隻是她不僅沒有賊膽,連賊心,也是鏤空的。


    忽然想起以前他給她的委屈,淩俐頓時理直氣壯起來,握著拳頭恨恨地說:“那你呢?就知道玩文字遊戲,要是你早點開口,也用不著我自己胡思亂想了!你還來怪我!”


    說起這件事,頓時氣得頭發都快炸起,捏緊拳頭朝他心口就是一拳。


    自然是放軟了力道的,應該一點都砸不疼。


    南之易卻是神色微變,下一秒握緊她的手:“這件事,以後我和你解釋。


    淩俐嘟著嘴,還在心裏翻著舊賬,眼睛裏都是小委屈。


    看到她的模樣,南之易忍不住低頭,靠近她的耳朵,輕聲呢喃:“對不起,我沒考慮過你的煎熬,否則我不會讓你等這樣久。但是,以後再不會了。”


    那聲音又輕又軟,淩俐一瞬間能忘記他所有的可惡和壞脾氣,忘記所有來源於他若即若離的委屈。


    心都快化了一樣,怔怔地盯著他被路燈鍍上一層金邊的頭發,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你怎麽和以前不一樣了?”


    “因為我不逃了。”他拉過她冰涼的手放在唇邊,讓她感受他的溫度,“我曾經以為自己的決定正確無比,直到發現你的存在和空氣一樣自然又不可或缺,沒了就再活不了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再可怕的迴憶,也抵不過沒有你的時光。”


    淩俐從未想過南之易會說出這樣一長段情話,也從未奢望過他會這樣直接地承認他對她的感情。


    看來以前認為的理科男太理性,呆呆傻傻不會說話,也不完全對的。至少,剛才他的話和態度,讓她一瞬間徹底被軟化。


    對上他晶亮柔軟的眼神,她心底一陣酥麻,可忽然無緣無故想起他剛提起的什麽迴憶。


    她忍不住問:“你剛才說?你說你怕什麽?”


    她還想多問一句的,已經被他拉入懷裏。他鼻尖抵在她的額頭上,微微有些涼。


    之後,似是喟歎的一句:“不怕了,再也不怕了。你呢,還冷嗎?”


    淩俐微微搖頭,之後,任由他的手指摩挲著她的側臉。


    南之易深深吸了口氣,有些不舍地拉開兩人的距離,低頭看她,眸色微凝。


    他帶著一絲苦笑:“粉妹,現在輪到我問你了,一旦我抓住你,就不會再放開,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他的目光灼熱而認真,讓她也忍不住嚴肅起來。


    認真地想了幾秒後,她沉沉地點頭,而隨著她點頭的動作,剛才眼眶裏閃閃的淚珠順著麵頰滑落,滾落到他手心。


    他輕輕握住那幾滴淚,手心是又暖又燙的感覺。


    接著,擁她入懷,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你不用懷疑,我很早就開始喜歡你,如果你要問程度,那就是超越了理智,讓我知道明明不應該,卻擋不住想念你的本能。”


    接著,漸漸收緊了雙臂,讓她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前。


    淩俐閉上眼,聽著耳邊他低聲的呢喃,那帶著微微的沙啞的聲音,清晰而溫暖。等他沉默下來,她都能隔著衣服,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他身上的氣息,是淡淡忍冬的味道,卻讓淩俐覺得,那是濃到化不開的溫柔。


    一切都那樣地不真實,就像一場夢一樣。可就算是場夢,她也想就這樣沉溺下去,永遠不想醒過來。


    雨點終於落下,淅淅瀝瀝,漸漸浸潤了世間萬物,浸入一對戀人的眉梢眼角,卻絲毫不能降低心間的溫度。


    終於還是南之易結束了這個擁抱。


    他放開淩俐,微笑著說:“迴去吧,趁雨還不太大。”


    淩俐看了眼腳邊的行李箱,忽然有幾分忸怩起來:“迴哪邊?”


    “那還用說?”南之易屈指,輕輕彈了她眉心一下,理所當然的語氣,“當然是我們家,我們一起迴去。”


    ————


    百揚大廈的十一樓,呂瀟瀟的辦公室。


    淩俐趁著下午處理完所有報告的時間,拉著上午才歸來的呂瀟瀟,說起她和南之易的事。


    兩人在一起已經一個星期,基本每天都處於蜜裏調油的狀態,南之易不用去學校不用迴帝都,她也沒搬迴舅舅家去。


    每天都快樂到要飛起的狀態,連環伺在身邊的錢陽這迴事,都快忘記了。


    一個星期心情都處於粉紅粉紅的狀態,上班時間都是一顆雀躍的心,又不知道該和誰分享。


    祝錦川?


    算了吧,他一直對南之易有偏見,還一直不看好他們,這時候跟他說師父我找到男朋友了還是你不喜歡的那個,猜一猜,祝錦川會甩幾公斤的臉色給她看?


    所以,這事最好還是瞞著他吧……


    小成或者林姐?也不大好,雖然她們對自己都挺好,可也沒到可以彼此分享感情生活的地步。


    唯一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呂瀟瀟,剛好出差一周,可把淩俐給憋死了。


    她本來以為呂瀟瀟會為她和南之易終於開始了鼓掌,卻沒想到,呂瀟瀟越聽越氣。


    “你是說,這次又是你主動?”


    呂瀟瀟鼓著眼睛,叉著腰滿臉的不忿。


    淩俐卻是微紅著臉,點點頭:“嗯,那晚我都想放棄了,沒想到一時間腦袋發懵問了那句話,後來,後來就……”


    後來就失去了控製……


    她接著把一周前那晚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呂瀟瀟。


    呂瀟瀟聽完她描述的話,快要氣到跳起來:“他那什麽歪理,竟然還敢怪你搶他的活?他要是男人一點,你們現在孩子都打醬油了。”


    淩俐臉頰微紅:“你說什麽啊,我和他認識也就一年。還有,不管誰先說誰後說的,有什麽重要?總之,結果是好的就行。”


    呂瀟瀟還想教訓她一番的,但看見淩俐眼裏的泡泡都是粉紅色,隻好歎口氣。


    現在看來,小淩子被科學怪人收服了,她這邊說再多,也點化不了這顆死心塌地的石頭,還不如不說。


    雖然南之易在感情上這一點都不爺們的做派讓她頗有微詞,不過,就衝著南之易替淩俐擋去那一大碗熱湯非常爺們的舉動,也就將功補過了。


    那可是燒沸了的湯,沒有一百度,九十五度是沒得跑的,潑在背上,那該多疼?


    反正放在她呂瀟瀟身上,絕對不會為了李果去害自己毀容的。


    不過,也多虧了那瘋婆子潑出的一碗湯,讓這扭扭捏捏又互相看對眼的人,繞了一大圈後,終於牽了手。


    隻看結果的話,也算是滿意的。


    但,淩俐提到的南之易的那句話,讓她隱約有些不安。


    南之易無疑透露出的他在逃,淩俐現在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大概不是那麽在意,可放到呂瀟瀟耳朵裏,卻是另外的效果。


    到底有什麽可怕的迴憶,能讓南之易在明明心儀小淩子的情況下,還駐足不前,要不是那碗湯的催化,隻怕現在兩人還在猜來猜去。


    聽起來,那話似乎另有深意,絕對不像是淩俐以為的那樣簡單。


    呂瀟瀟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這的傻女人,心裏油然而生的是一股保護欲。


    嗯,關愛智障兒童人人有責,尤其是陷在愛情裏這種。


    她雙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


    看起來,她應該讓李果好好查一查南之易之前的情史,查一查除了魏葳之外,還有沒有可能出現另一個來勢洶洶的前女友。


    不過,現在也得提醒提醒小淩子,免得她被期盼已久的愛情衝昏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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