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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華門離乾清宮著實不近,路上朱翊鈞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問明白了。朱常洛中毒昏迷一事大內消息靈通的都有所耳聞,但是宮裏聰明人多,朱常洛又是個不得寵的,誰會多話?


    因而,頭兩天外廷是沒有收到消息的,壞就壞在鄭國舅鄭國泰身上。


    有個寵妃妹妹在宮中,鄭國泰別的不行,宮內的消息十分靈通,當天就知道皇長子中毒昏迷不醒的事,期間還有可能牽連到他妹妹。頓時又是慌又是喜,慌的是萬一旁人說皇長子是他妹妹毒害的鄭家的名聲就臭了,喜的是大家都是皇長子不大好,他侄子就是太子了。


    苦思了幾日,鄭國泰覺得此時他必須表明下立場,立刻讓門客幫忙寫了奏折,一是表達對皇長子中毒一事的遺憾,二是從各種意義上證明鄭家絕對沒有那種歹毒的□□,三是暗示皇三子聰明好學,能勘當太子。


    按理說奏本不比題本,既不需要經由通政司,也不需要留副本給六科廊坊。隻要交到會極門後都會直接交由皇上批示,然後才會送到六科廊坊抄寫公布。以前鄭國泰送的類似這種狗屁不通的奏本都被朱翊鈞壓著留中不發,或者直接燒了。誰知倒給鄭國泰造成一種錯覺,覺得奏本沒什麽大不了的,這迴更是隨意派了個人送到會極門。


    這人路上碰到了次輔張位,聽說他是奉國舅之命上奏本的二話不說奪走了奏本,徑自閱覽了起來。


    張位這位小老頭從來就不是安生人,加上臨到頭的首輔之位沒了正在氣頭上,拿到這樣一封奏折還了得,當下就宣揚了出去。


    沒過一天,幾乎京城的人都知道鄭皇貴妃下毒毒害了皇長子,妖妃的名聲一下子傳了出來。


    能鬧騰是大明官場的一大特征,當年張居正手握大權還差點被鬧到家的人逼得自殺,鄭國泰不過是個國舅爺,誰會怕他?


    當天晚上就有人鬧上了鄭府。


    “我句句屬實,我鄭家是清白人家,哪裏有那種歹毒的□□!”鄭國泰被逼得欲哭無淚,跟風過來鬧騰的不是官員就是士子,身負功名,就是他也不敢讓家丁將人打出去。


    “不是你們下的毒還會是誰?”一人高聲嚷道,立刻引來一片複議。


    “就是,不是你家下的毒你專門寫奏折分辨什麽?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很快就有人接上了話。


    “真不是我。”鄭國泰再次強調。


    “別和他說了,咱們明天去東華門請願,就不信皇上還護著妖妃不成?”一個帶著閩南口音的人說。


    “是極,是極。”大家認同了他的說法。


    “今天辛苦大家守著鄭府,別讓他們通風報信。”閩南口音的人又說到。


    說完,這人和旁邊人交代了兩句,拔腳離開。


    眾人不明所以,有那性子急躁的破口大罵起來,隨即便有人在他耳邊耳語幾句,大家穩住了心神,紅著眼看住了鄭府。


    這個官話說不太利索的人叫葉向高,字進卿,萬曆十一年進士,福建福清人士,出生時恰逢倭寇入侵福建,福建淪陷,其母在道旁的麥草堆中生下了他。因此,葉母得了嚴重的產褥熱,幸而當時王天瑞所率隊路過給了他家一種藥粉治好了葉母。此後,王天瑞也沒斷了和葉向高家的聯係,甚至得知葉向高功課好後還多次資助,被葉家視為恩人。


    此次,葉向高得知朱常洛中毒昏迷不醒後立刻召集了一群士子官員鬧到了鄭國泰家中。他去的不是別地,正是次輔張位的宅院。


    “士子們因不忿妖妃禍國明日要到東華門叩闕請願,還請次輔大人施手相助。”葉向高一上來就說明來意。


    張位捋著胡須,葉向高是自己調上來的,自然是要維護的,況且奏折也是他搶過來公開的,不管怎麽著他都跑不掉。既然已經踩在渾水裏沒道理收腳,幾乎沒有多想,他立刻扶起長揖不起的葉向高,臉上掛著淡淡地笑容,“你放心,老夫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說完,他不由地多看了幾眼葉向高,心道之前是小看了他的能力,一個七品小官,還是從南京新調來的能夠在短短一日聚集那麽多人鬧到鄭府上,眼前的人不能小覷。


    朱翊鈞麵對就是這些人,一群七八品小官和士子以及次輔張位。


    當然,張位身為次輔,沒有到東華門叩闕,但是他已經寫好了內閣聯名上書,並且貼心的幫首輔趙誌高簽上了大名。


    最終,鄭香兒哭了,莫名其妙地成了鄭貴妃,這還是皇上竭力保了他,以及朱常洛情況好轉的消息及時傳到了東華門的緣故。


    “皇上,我冤枉啊!”鄭香兒哭得傷心,皇貴妃可以說是副後了,不明不白的就沒了。要是真是她下的毒手也就罷了,抑或朱常洛一命嗚唿她也好受些。可是如今她丟了皇貴妃之位,朱常洛卻一日好過一日。


    對於寵妃的哭訴,朱翊鈞隻能搖頭了,“以後讓鄭國泰少說話!”


    他第一次批評鄭香兒的家人。


    “鄭家也收斂一點,彈劾的折子都快有一人高了。”朱翊鈞沒有顧忌受到打擊的鄭香兒,繼續說道。


    “……是。”鄭香兒沒有收到安慰反而受到了斥責,半晌才悶悶不樂地應下了。


    朱翊鈞見鄭香兒臉色難看,安慰了兩句擺駕鹹福宮。刹那間,鄭香兒哭得更慘了。


    鹹福宮的一宮之主是李敬妃,去年剛生下皇六子朱常潤被封為敬妃,李敬妃正當青春年華,嬌憨單純,頗得朱翊鈞的喜愛。這不,心煩時不由自主地就到鹹福宮了。


    “見過皇上。”李敬妃看到朱翊鈞很是高興,“六兒剛好醒來,您就來啦!”


    一句話就讓朱翊鈞暫時拋開了煩惱,笑吟吟進了側殿逗弄幼子。


    等朱翊鈞收拾好心情離開後,李敬妃的心腹侍女上前說,“娘娘,您怎麽不趁機告鄭貴妃克扣六皇子的份例?說什麽六皇子小,用不上份例,當初三皇子還沒出生就有份例了!”


    心腹侍女忿忿不平地說。


    李敬妃望著窗外,“我進宮晚,拚情分是拚不過鄭姐姐的,暫且消停些,看她能得意幾時?”


    心腹侍女悶悶不樂地應了,半晌還是不忿地說,“她都老了,哪裏比得上娘娘年輕貌美?”


    李敬妃笑了笑,“你不懂,情分豈是容貌可比的?聽說王恭妃年輕時也是美人兒。”


    “她哪能和娘娘您比?您一生下六皇子皇上就主動封妃了,她可是太後逼得才封了恭妃。”心腹侍女得意滿滿地說。


    誰知卻觸動了李敬妃心中最為隱秘地一角,“是啊!我哪能和鄭貴妃比,人家還沒生育就封妃了,我生了個皇子才封了個敬妃。”


    按她的預計應該是賢妃或是淑妃才是。


    心腹侍女自知說錯了話,過了會兒彌補道,“她能降一級就能降兩級,以後還說不準呢。”


    李敬妃搖了搖頭,以她對皇上的了解過不了多久又會找個名頭將鄭香兒的位份升上來了。


    正說著話,一個叫張明的太監匆匆趕來,“娘娘,大皇子醒了。”


    “醒了,大皇子身體可好?”李敬妃猛地站起來焦急地問。


    “一切安好。”張明不太情願地說,“娘娘,六皇子可怎麽辦呀!”


    李敬妃深看一眼張明,“和六皇子有什麽關係?大皇子醒了我隻有高興地份兒。走,去慈寧宮。”


    朱常洛醒來後迎來了一陣探望的高峰期,李敬妃、周端妃、劉昭妃、李德嬪、魏慎嬪、邵敬嬪等都來了,可以說一日之內朱常洛將後宮能排上號的見了個遍。


    “常洛不過身體微恙,怎敢勞煩諸位長輩探望。”朱常洛態度謙和。


    “應該的。”李敬妃率先發言,“看到你身體大好我們也能放心了。”


    周端妃等人紛紛點頭附和。


    一番探視後,慈寧宮恢複了安寧,李太後摩挲著朱常洛說,“大哥兒就住在哀家這,省得著了旁人的道。”


    “……皇祖母,不是的。”朱常洛臉紅地說,他心裏可清楚得很,中毒一說純屬子虛烏有,他麵龐和嘴唇發黑是因為黑丸的副作用。


    “好了,我知道您仁孝,不過人呐,可不能總委屈自己。”李太後打斷了朱常洛,“這次便宜了鄭氏,再有下次定讓她好看。”


    李太後一想起因為鄭氏母子隔閡就恨得咬牙切齒。


    出了寢殿,她就讓人將朱常洛仁孝,為了皇上的心頭寶委屈自己的話的傳了出去。


    目送李太後離開,朱常洛一閉眼又要了係統空間中,係統已經成功啟動了。


    “歡迎迴來。”係統平板地表示了歡迎,然後介紹功能,“根據宿主的精神力等級係統時間設置為1:10,請宿主平時加強精神力訓練。係統已經根據現實情況和宿主的目標設置了合理的課程,請宿主在課程表上簽字。”


    一張課程表出現在朱常洛麵前,一一看過去,發現課程有心理學、語言學、軍事學、書法、政治學、藝術賞析、天文學……等等,看著一連串的長單子,麵色如土。


    “這麽多恐怕我一輩子也學不完。”


    “請宿主加強精神力鍛煉,爭取能夠將係統時間設置成1:100,你會有足夠的時間完成這些。”係統冷冰冰地說,饒是朱常洛都聽出他口氣不善。


    “……好吧!我簽。”朱常洛慫慫地在課程表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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