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政大殿之中張大鯨或者說周大鯨,一身明黃的滾龍袍,四平八穩的坐在龍椅之上,大殿之中文武百官具在,不過有一部分人卻是被人看押著的。


    “張大鯨你個亂臣賊子,即使你抓住了朕,但你不是皇室正統,天下人是會承認的,你就等著天下人討伐吧!”


    前太子周泰文一臉憤恨的看著周大鯨,直到此時他也想不明白,明明一直全力支持自己的人,怎麽會忽然轉頭就謀朝篡位了。


    但他卻不相信對方能坐穩龍椅,要知道此時可不是王朝末路的時候,近兩代的皇帝雖然說不上英明神武,卻也中規中矩。


    雖然沒法和開國太祖相提並論,做出什麽開疆擴土的偉業,但整個武國上下卻也還算一片祥和,百姓們起碼還有半口飽飯吃。


    在這樣的情勢之下造反篡位,周泰文不相信對方能做穩龍椅。


    “誰和你說朕不是皇室血脈,朕才是真正的皇室正統,朕乃太祖嫡孫!爾等才是謀朝篡位之人,朕不過是拿迴自己的東西而已。”


    “可笑,你一個外姓者,居然敢自稱皇室血統,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張大鯨身上爆發了一股金黃的龍形真氣,堂皇的龍形真氣圍繞著張大鯨周身運轉,配上一身明黃龍袍,宛如君臨天下的皇者。


    “龍皇功!”


    周泰文一臉的驚訝,甚至是驚恐,龍皇功是武國皇室武學,武國還沒成為皇族之前名為驚龍決,後被太祖推陳出新,因為名字和皇室相衝,後更名為龍皇功。


    龍皇功隻有皇室嫡親才能修習,而且三代開外就不允許修習了,也就是說爺爺一輩是皇子,隻能傳到兒子一輩。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不論是周氏成為皇族之前還是之後,都隻有身懷周氏血脈的人才能修煉。


    這是一部血脈傳承的功法,沒有周氏的血脈,外人即使得到龍皇功,也無法修煉,反而會暴血而亡。


    龍皇功一出,對方的身份自然也就一目了然,對方也是周氏子孫,那麽最大的阻礙也就沒有了。


    這就事情就由謀朝篡位,演變成了皇室內部的鬥爭,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不論最後誰坐上皇位,隻要不損害到下麵勢力的利益,就不會有人站出來說什麽。


    而且周泰文的母族並不算強大,否則一開始爭奪皇位的時候,周泰文也不會是最為劣勢的一個。


    “怎麽可能,所有皇族都有在宗親府登記在冊,你不可能是皇族才對,難道你是婢女所生賤種,不對即使是婢女所生,也不可能淪落在外,更不可能得到龍皇功。”


    “不錯,即使是婢女所生,那也是龍種,自然不可能流落在外,還有一點,那就是朕才是皇室正統,爾等是竊國之賊。”


    “荒謬可笑。”


    “難道你真的忘了,你這一支血脈是如何得到皇位的嗎。”


    周泰文經張大鯨的提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是他登基前才在皇族秘典中看到的,那是隻有皇帝才能觀看的秘密,但一想到此事,他更是難以置信。


    “不可能,當年所有的人都被殺死了,不可能還留有活口的!”


    “不錯,你們是趕盡殺絕了,好在太祖庇佑,才僥幸留下最後一點嫡親血脈,爾等竊國賊,相比如何都想不到吧。”


    周泰文此時麵如死灰,他雖然不願意相信,但龍皇功是不可能流落在一個普通族人身上的,事實擺在眼前,已經是無力迴天,他不得不相信。


    武國流傳太祖是因為過度操勞政務而死,但此事本就極為蹊蹺,一個武道宗師,如果保養到位,甚至能享壽200年,即使武國太祖再如何操勞,也不應該六十多歲就死了。


    武國太祖真正的死因,不是操勞而死,而死身重奇毒而死,下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太祖周世仁的弟弟周世炳,武國的第二個皇帝。


    周世炳武功天賦比不上周世仁,際遇也無法和哥哥相比,但此人智計無雙,周世仁能開創大好河山,周世炳功不可沒。


    但一個驕陽一般的哥哥頂在前麵,誰還知道周世炳是誰,提到周世炳都是一句,哦,原來是周世仁的弟弟啊。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世人都向往功名利祿,他周世炳也不例外,尤其是他自視並不比自己大哥差。


    憑什麽你周世仁就能功成名就,坐上那張萬人之上的交椅,而我周世炳就隻能活在你的陰影裏,一生都隻能仰望你。


    後麵的事情就簡單了,不過是常規的宮鬥程序,飯菜裏放點慢性毒藥,慢慢來,我周世炳比你小十歲,我還等得起。


    這一切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宮鬥場景,而周世仁對這個左右手一般的親弟弟,也是極為信任的,不但為自己出謀劃策,而幫自己擋過不知多少次的暗殺,他如何不信任有加。


    周世仁畢竟出身草莽,即使當了皇帝,也抹不去身上那一股江湖義氣,當然他的成功也離不開這股江湖義氣、


    正所謂成也風雲,敗也風雲,他的成功是因為他的義氣和對人的信任,失敗也是因為信任。


    所以他被毒死了,而且他的親生子孫也一個不留的被屠戮幹淨,自此坐在龍椅之上的人,還是周氏皇族,但卻不再是正統。


    當然反對周世炳的人不在少數,但一來周世仁的血脈都被抹殺幹淨了,二來反對者都被血腥的清洗了,何況周氏的族人也沒說什麽,此事自然到此為止。


    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死人,犧牲眼前的利益,即使有,也被殺光了,為周世仁流幹了最後一滴血。


    至於張大鯨的爺爺,自然是被忠心的護衛狸貓換太子,用一個剛剛入宮,還沒來得及淨身的孩子代替了。


    護衛們分成兩隊,一隊帶著張大鯨的爺爺離開,另一隊則帶著那個孩子引開追兵,最後選擇跳入懸崖,摔得粉身碎骨。


    懸崖之下一片血肉模糊,也就無從驗明正身了,何況這位負責追殺的統領,其實也還是暗中忠於周世仁的,最後自然也就順理成章的被加入了死亡的名單。


    而這位皇室血統,在忠心護衛的幫助之下,終於健康的長大了,不過他自知無力抗拒自己的叔叔,於是隱姓埋名,在九溪城生下了今天的張家。


    不錯就是生下了張家,張大鯨的爺爺也是腦洞大開,覺得自己勢單力薄,於是就努力的生,一共生了二十個兒子,這還不算上女兒,所以張大鯨的爺爺就這樣‘操勞過度’而亡。


    而他的兒子們也不枉周氏的優良血統,將張家逐步發展擴大,直至今天的九溪城三大世家之一,而且這些隻是明麵的勢力,暗地裏究竟還有多少勢力,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你已經明了了一切,那麽就請你去死吧,放心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你這一支的周氏族人都會下去陪你的。”


    周大鯨語氣平淡,但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周世炳這一支族人貴為皇室,早就衍生了無數的族人,單周泰文這一輩,就有百人之多。


    加上長輩接近兩百人了,更何況其中的牽連的親信家仆,林林總總更是有上萬人,這一句話這上萬人,就被宣判了死刑。


    “你好狠毒!”


    周泰文一臉怨毒的看著周大鯨,如此一來和滅族沒什麽區別了,要知道即使是周氏一族,能算得上皇族的可就隻有他這一支了。


    其他的周氏族人可不被他們當成親族看待,經過多年的削減,早就沒了皇室的身份和特權。


    “放心,畢竟你們再怎麽說,終究也還是周氏族人,朕會給你們一個體麵的死法,還記得你招進京都的那個劊子手嗎,正好可以送你們一程,那可是天下獨有的劊子手,足以配得上你們的身份。”


    “來人,將這幫竊國之賊關進天牢,擬榜昭告天下,明日推出午門斬首,屆時朕將與諸位愛卿同賞。”


    “你……”


    周泰文再也承受不住了,怒急攻心一口逆血噴出,暈倒在地,而張大鯨隻是坐在龍椅之上,冷漠的注視著。


    群臣自然也不敢吱聲,死忠早就被殺了,留下的都不是什麽死忠之輩,何況周大鯨早就許以眾人極大的利益。


    反正都是皇族狗咬狗,隻要最後坐在龍椅上的是周氏皇族,大家其實不是很在意,畢竟大義擺著哪裏,人家隻是恢複正統而已。


    有那個功夫,大家不如多想一下,如何以最快的時間,去消化所得利益才是正事。


    大家族的麵對利益的態度可見一斑,小孩才將講道理,大人隻談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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