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金帛書上氣勢磅礴的“斬閻羅”三個大字突然散發出磅礴的金虹力量。一條碩大的暗金五爪龍從帛書內飛出。


    麵對闖上黃泉橋上的閻羅將士,暗金龍毫不留情的碾殺,頓時橋上伏屍百萬,死傷無數。


    “撤,撤!”


    卞城王首當其衝,站在橋頭上施展必殺技,欲與抵擋暗金龍。


    可惜,暗金龍蘊含的力量他的出乎意料。隻見,他被暗金龍的力量震退百丈,隻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從喉嚨裏噴湧而出,整個人頓時昏昏欲墜,麵色蒼白。


    他半跪在地上,看著暗金龍守護在黃泉橋,而金帛書如同堅不可摧的城牆,已無法觸及對岸。


    楚城王緩過神來,連忙站著他的身旁,眼裏掠過一絲擔憂,小聲問道:“卞城王沒事吧?”


    卞城王雖然退避與防禦還算及時,但暗金龍的力量實在太過龐大,還是也令他身負重傷。


    他勉勉強強地起身,麵色凝重地看著橋上的碩大的金帛書,低沉道:“那麵金帛蘊含了冥皇的一絲暗金龍魂的力量,不是我等能破。”


    楚城王聽言,滿腹狐疑的看著帛書,質問道:“但據我們打聽,冥皇在幾十前就歸土,怎麽可能還能頒發冥皇旨呢?”


    卞城王搖了搖頭,他也是一頭霧水,茫然不知。隻見他皺了皺眉,思索道:“可能消息有誤,還需再了解清楚再做打算。現在當務之急是避免不必要的犧牲,趕緊將閻羅軍退迴水王城內,並通知宋城王退迴林王城。攻破山王城一事暫告一段落,另行商議。”


    楚城王沒有再問,匆匆忙忙地重整軍容,退迴了百裏外的水王城裏。


    卞城王看了對岸的山王一眼,隨後麵無表情地掉頭離去。


    見閻羅軍撤離黃泉橋,山王鬆了口氣。心裏好像有一塊大石頭被搬走了,說不出的輕鬆愉快。


    山王看了一眼身後虛弱無力、臉色蒼白的水王,便命令兩位將領將水王送迴城內療傷。


    同時,山王看著身後損失大半的冥軍以及地麵上數不勝數的屍體。她靜靜地沉思著,眉頭緊皺,臉色凝重,時不時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她臉上努力裝作平靜的樣子,可眼裏的憂慮還是一覽無餘。


    “一裏外駐紮,謹防閻羅軍再犯!”


    說完之時,昏暗的天空中那位耄耋之年的黃袍老者落在了山王的身旁。


    “山王,別來無恙。”老者麵露和藹可親的笑容,同時那飽經風霜的臉上,也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兩隻小小的眼睛有點渾濁。皮膚皺巴巴的,有點兒像樹皮。


    山王畢恭畢敬,拜手稽首道:“老師。”


    老者擺了擺手,笑了笑道:“你我之間無需多禮。”


    老者又看了看橋上千千萬萬的屍體,兩隻深陷的眼睛充滿了憂慮,他上前了幾步,雖然已經是老態龍鍾了,走路時卻仍然步履矯健。


    “沒想到情況已經這麽危急,要不是你告知老朽這一切,老夫萬萬不會想到閻羅界已經打到了家門!”


    老者怒不可遏,臉上像抹了一層嚴霜,眼睛像要噴出火來。那張和藹可親的臉,突然繃得緊緊的,臉上的皺紋像拉直的繩子。眾人都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說。


    山王看著他那繃緊的臉,說話冷冰冰的語氣,他心頭積壓的怒火是不言而喻的。


    “對不起老師,是學生無能,讓閻羅界有機可乘,中了他們的圈套。”她忙不迭地自責,臉色的內疚、懊悔像蟲子咬著她的心。


    老者聽言轉身看向她,頓時和顏悅色,連忙解釋道:“不怪你,你們能從十閻陣脫身已經是實屬不易,中了埋伏也是閻羅界過於狡猾。老師氣的是,冥皇城裏的那些人!”


    說著說著,他氣得發抖,渾身的血管都要爆炸開來,不由得一股怒火“騰”地一下躥上來。


    老者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眼睛裏隱隱閃著怒意,但他終於沒有發作,很快恢複了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望向山王,堆滿皺紋的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輕聲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收迴兩座王城,鬥城等九城,並將閻羅大軍趕迴千尋山外!”


    山王聽言頓時莊嚴肅穆,眼神堅定地道:“老師放心,學生定會將閻羅軍趕出冥界之內!”


    “你一人辦不成,老師會跟冥界外尋找彼岸花聖女的曼陀羅聖女聯係,讓聖女趕快迴到冥界商議此事。”老者那雙溫和的眼睛總是閃爍著慈祥的光芒。


    這時,山王瞥了一眼橋上的金帛,突然問道:“老師,學生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問這冥皇旨的事吧?”老者笑了笑,微微下陷的眼窩裏,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冥皇雖然可以繼承了上一任冥皇的大部分力量,但冥皇年紀尚幼,還不能修行,自然無法頒布這強大的冥皇旨。”


    “這麵冥皇旨是早年間老冥皇給予老夫,意在防範當時還在千尋山的閻羅大軍。沒想到今日卻是在山王城裏施展。”


    “老冥皇的兒子,也就是上一任冥皇死於走火入魔,而現任冥皇也就是老冥皇的孫兒,但僅十二歲,不堪大任,現在的冥界自從聖女失蹤後就開始變得一盤散沙了。尤其是大宰相的狼子野心,在攝政的十年間,暗地裏可幹了不少壞勾當。”


    老者眼神裏閃過一道犀利,心像被針猛刺了一下,頓時怒形於色。


    “隻要冥皇十六歲後,繼承了冥皇道源,老夫一定第一個舉發了那老賊!哼!”他氣鼓鼓地瞪著眼睛,然後鼻子裏都哼了一聲。


    山王連忙道:“老師莫氣,老師身為大司空,而大宰相位高權重,此處又人多眼雜,莫要讓人抓了把柄。”


    “不說此事了,說來也氣。”老者輕歎了口氣。


    “老夫已經派冥皇城內的十二上將前來助你收複失地。”


    山王聽言暗暗咋舌,“十二上將?!這不是保護冥皇的嗎?老師怎麽能調動?”


    十二上將可都是冥皇城內數一數二的強者,每一位都是冥王九重,實力堪比大冥境!


    老者笑了笑,輕聲道:“唉,冥皇有太後保護,又有大宰相。而且老夫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讓太後將十二上將交給老夫的,現在老夫把他們給你,你可莫要讓老師失望啊。”


    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和藹可親的臉上,眼睛炯炯有神。


    山王見狀不禁汗顏,她這老師還是這般的…頑皮啊。


    老者笑道:“老師還有要事迴冥皇城處理,期待你的好消息。”


    說完,他拂袖而去,消失在了山王城。


    “恭送老師。”


    山王就像心裏的一個結被解開了,所有的煩悶都被一股輕鬆、愉悅的情緒取代了。


    因為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


    與此同時,山王城樓。


    “太恐怖了,林公子竟然直接突破至半冥二重的中期,而且還在穩步的提升!”


    薑將軍一臉震驚的看著地上盤膝而坐、聚氣凝神的林恆。他直瞪瞪地看著林恆的臉,露出怎麽也抓不住要領的神情。


    “我也沒有想到郎君他突破的如此…輕鬆!”歐陽思庭心裏暗暗吃驚,像傻了似的直愣愣地看著他,仿佛眼裏除了林恆,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了。


    她細想了一下,很有可能是他在玄禦宗的天玄秘境內的厚積薄發,才有了現在這驚人的一幕。


    就在這時,城下不遠處出現了三道身影,是受傷的水王以及攙扶他的兩名將領。


    薑將軍望向遠處,看到水王臉色蒼白無力,身上傷痕累累,衣袍被鮮血染紅,心裏頓時暗暗吃驚,皺起了眉頭,“水王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


    “來人,快讓城內的醫師來城門為水王療傷的。”


    說完,薑將軍下了城樓,並命人打開了城門,將身受重傷的水王扶進了營帳。


    這時,昏暗的天際一道虹芒閃爍,虹芒宛若流星快如閃電。傾刻,虹芒落在了城樓上。


    虹芒散去,隻見一襲石甲、明豔聖潔的山王站在城樓,一雙像天上星星那麽亮的眼睛凝望過來,眼神幾分詫異地打量著他們二人。


    她雙目湛湛有神,儀態不可方物,說道:“你們二人是何人?”


    歐陽思庭不慌不亂,一雙清澈的眼睛凝視著她,嘴角邊微含笑容,從容不迫地迴道:“想必前輩便是山王吧,小女是歐陽氏族之女。”


    山王聽言半信半疑,眉頭微皺,同時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們,輕聲道:“歐陽氏?你們是外界的人?!”


    “從幽冥地界來,前來冥界辦事。”歐陽思庭眉彎嘴小,笑靨如花。


    “能從幽冥地界進入冥界的人,想來也是非凡之人。不過,你口中的歐陽氏,可是南原界帝城內的歐陽氏?”山王興致勃勃的看著她。


    “正是。”


    得到證實,山王雖然表麵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但其實內心波瀾起伏。


    冥界雖然在外界消聲滅跡,但每隔百年,黃泉河威驟減,聖女便可以通過黃泉河攜帶一些年輕才俊出去外界見識見識世麵,從而也能得到外界的一些消息。


    突然這時,她的身後傳來水王的虛弱的說辭。


    “山王你可別怠慢他們二人,他們一位可是歐陽氏的小姐,一位更是聖域林氏的公子!”


    水王臉色慘白慘白,緩緩走了過來。


    山王心裏忍不住大吃一驚,她直瞪瞪地看著他們二人的臉,頗有恍然大悟地道:“難怪。本王見她二人年齡尚未十九,便是半靈二重,半靈五重!如此天賦也就隻有大家族出身才能擁來。”


    這時,山王望向地上盤膝而坐的林恆,看著他身上的氣息正突飛猛進地攀升,不禁深感訝異與驚奇。


    山王癡呆呆地站著,心裏上上下下地翻滾折騰。她緊皺著眉,問道:“這位公子怎麽在此處修行呢?”


    水王也注意到林恆,與山王不同表現的是,他突然吃驚地瞪大眼睛,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他暗暗咋舌,眼睛都瞪直了,像傻了似的直愣愣地看著林恆。


    一個時辰前還是一重後期,現在修為就二重後期了?!這般驚人的提升,他莫不是磕藥了?


    水王緊皺著眉,心裏似翻山倒海,為什麽?他一直不明白。他心裏納悶,但又不敢問,怕打擾到了他。


    這時,歐陽思庭解釋道:“郎君突然頓悟,所以迫不及待地就地修行。”


    她滿臉都是溫柔地看著林恆,滿身盡是秀氣地笑了笑。


    山王聽言眉頭微皺,“郎君?”


    如此年輕的兩人,已經是喜結連理?


    隻見她抿著嘴,笑吟吟的斜眼瞅著山王:“小女還隻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聽言,山王思如潮湧。她往事的網,糾纏著痛苦的記憶,啟開了心潮的閘門,一縷縷苦泉湧了過來。


    她臉部表情有些複雜,似乎總有解不開的心結。


    曾經,她也是他的未過門的妻子。


    兩個相愛的生活像五彩斑斕的夢,像一串珍珠,使人留戀,使人向往。


    歐陽思庭狐疑地看著她,看著她那雙緊鎖的柳眉愁悶不展,好像心裏壓著千萬事情。


    這時,林恆突然睜開雙眸,一雙星目如春日裏還未融化的暖雪,閃亮,晶瑩,柔和,晃眼,又似乎帶不曾察覺的淩冽。


    他氣沉丹田,吐出一口濁氣後,緩緩起身。


    他看到了虛弱的水王,皺了皺眉:“水王你受傷了?”


    “無礙,無礙。”水王臉上紅光閃爍,笑了笑,搖了搖頭,擺了擺手。


    這時,歐陽故思笑著介紹旁邊的山王,聲音極輕極甜的道:“郎君,這位是山王,巾幗不讓須眉。”


    “山王,鬥挽姬。”山王言行舉止端莊嫻雅,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


    聽言,林恆與歐陽思庭皆一愣,隨即他們又一臉詫異的打量山王。


    不會這麽巧吧?


    林恆連忙說道:“挽姬?山王可認識葉挽姬?”


    山王聞言,頓時眼睛睜得大大地,她話語幾分詫異,驚訝地問道:“林公子是怎麽知道葉挽姬?”


    …


    未完待續(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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