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禦入學的第三年,我會外出曆練一番,通冥河,我正好想走一番。”


    此時他的清澈的目光清純得不含一絲雜念、俗氣,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


    張沐藍聽言,麵無表情的臉上,此時卻滿臉都是溫柔,滿身盡是秀氣。她不施脂粉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一絲微笑。


    林恆嘴角微彎,淡淡的笑容,問道:“師姐還有沒有其他的囑托?”


    她抿著嘴搖了搖頭,笑道:“沒有了。謝謝你,林恆。”


    他輕輕一笑,說道:“小事而已,等我消息吧。”


    說完,他便低頭,陷入了沉思。通冥河?冥界門?這背後有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以她的描述,通冥河是一處險地,能夠順利完成她的囑托嗎?


    這時,林恆望向她,輕聲道:“對了,明早我便會離開金陽,迴到玄禦,先提前跟師姐告別了。”


    “這麽快走嗎?”


    張沐藍眉頭微皺,又指向了庭院內堆積成山的贈禮以及請帖,說道:“這些都是那些金陽的名門望族派人送來的,都想邀請師弟你前往花滿樓小酌一杯。”


    聽言,林恆從容笑道:“替我拒絕了吧,若是贈禮不收迴,便納入昆侖城庫,供用郡城的建設。”


    她頷了頷首,知道他也不會收下這些。


    “我先迴房了,下次見,沐藍師姐。”


    說完,林恆便走迴了閣樓內,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張沐藍站在庭院,目送著他離開。月光照射在她明徹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兩點明星。


    她一雙清澈的眼睛凝視著他,嘴角邊微含笑容,神色間多了一份溫柔。


    …


    遙遠虛空,浩瀚無垠。無盡的黑暗藏於虛空之內,死氣沉沉浮浮。


    此時虛空之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通冥河?冥界門?通冥令?彼岸花?這女子莫非是…果然是天選之人啊,他的機遇勝我十倍不止。”


    傾刻,在金陽城主府的上方的星空下,憑空出現一位身穿黑袍鬥蓬之人,他身上毫無氣息,宛如一介凡人。


    他望著淩霄三閣,意味深長地道:“不過,隨之而來的麻煩應該夠他曆練一番了吧。”


    轉瞬即逝,他在星空下已無影無蹤,消失不見。


    …


    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帶著清新降臨人間。


    伴隨著一縷縷金色的光芒照入窗口,映入閣樓內軟榻上盤膝而坐的俊美少年。


    少年緩緩睜開了朦朧的雙眸,一番屏息靜氣後,緩緩唿出口濁氣。


    隨後起身,他走出了閣樓,離開了淩霄三閣,前往了金陽城主府的府門。


    此時的城主府門,莫傲天率領眾多玄禦學子已等候多時。


    “辰時了,林學弟還沒到。”


    高寒望著身後的府門,眺望府門內那條長長的路。


    他輕歎了口氣,望向身旁的莫傲天,看他如何決擇。


    此時的莫傲天從容自若地背向府門,仿佛遠離了喧囂,心平氣和地站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時,王尚突然說道:“聽聞昨日有高階學府派來使者,想邀請林恆免試入學,他是不是已經跟隨使者去了王城?”


    他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其他人也是如此。能如此迅速的恢複過來,都得要感謝歐陽故思的丹藥。


    話語一落,眾人皺了皺眉,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能免試進入高階學府修行,這可是非常誘人的香餑餑。


    薛之山目光呆滯,輕聲道:“不會吧,林恆就這樣拋棄了我嗎?”


    他雖然是笑眯眯的模樣,但眼中卻還可以見到憂愁的暗影。此時的他覺得焦躁難耐,心裏忽而像火燒著,忽而又像石頭壓著,竟沒一刻舒展。


    “連一聲道別都沒有嗎?”他的臉色變得蠟黃,微厚的嘴唇一上一下地顫動著。


    其他人輕歎了口氣,事出突然,他來不及道別,他們也理解,畢竟他是人中龍鳳,遲早也會前往王城。


    他們再次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一種縹緲的幻滅似的悲哀,在很短的一要間抓住了眾人的心靈,他們的心難受得像無數蟲子在咬著。


    就在眾人低頭,心灰意冷之時,熟悉的聲音從府門那邊傳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隻見,從府門走出了一襲白衣,劍眉鳳目的少年,少年下頜方正,目光清朗,清澈的目光清純得不含一絲雜念、俗氣,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


    他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整個人也給人感覺器宇軒昂,一看就是成大器者的領導風範。


    他緩緩走來,他沒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卻在忠誠的微笑著。


    眾人匆忙地看向背後,看到少年是林恆時,頓時臉上的陰鬱一掃而光,好像天上的黑雲被風吹走了一般晴朗起來。


    皆接著歡天喜地地跳起來,眼裏光芒四濺,像一團迸濺的火花,異口同音的笑道:“林恆。”


    薛之山三步並作兩步奔了過去,問道:“你是來跟我們道別的嗎?”


    林恆聽言,皺了皺眉,笑道:“什麽道別啊?咱們不是一起迴玄禦嗎?”


    這時,歐陽故思緊皺著眉,述惑不解地問:“你不去王城?”


    林恆輕輕一笑,“王城三年後再去,玄禦的四年修行我會修滿。”


    聽言,所有人愣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癡呆呆地站著,心裏上上下下地翻滾折騰,滿腹狐疑地望著他。


    換成他人,十有八九會直接前往高階學府,可他卻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三年小階學府的修行,與三年高階學子的修行,收獲完全是天壤之別。


    高階學府使者帶來的入學請帖是在二十歲前要求林恆入學,但他還是選擇了前者。


    所有人刹那迴神,他能繼續與他們同在玄禦,頓時歡唿雀躍,一雙雙眼睛閃著興奮的光芒。


    薛之山喜出望外,笑道:“哈哈,我果然沒看錯人,我就說你不會就這樣不聞不問走的,你還是舍不得我的。”


    林恆搖了搖頭,笑道:“我可不是舍不得你,是舍不得大家,舍不得玄禦。”


    他掃向眾人,優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


    這時,莫傲天突然轉過身子,望向眾人。他兩道濃濃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說道:“走吧,啟程玄禦!”


    說完,一頭青鳥從天際飛來。


    莫傲天輕輕拂袖,眾人化做一道靈光消失在了府門。


    刹那,青鳥展翅高飛,直上雲霄。轉瞬即逝,青鳥漸行漸遠,緩緩消失在了天際,離開了金陽。


    在他們走後不久,府門走出了一位黃裙少女。隻見,她容貌嬌美,膚色白膩,罕有如此佳麗。


    她淡淡的眉毛這麽一軒,紅紅的嘴唇這麽一撅。臉上似笑非笑,嘴角邊帶著一絲幽怨。同時,她臉上流露出非常憂鬱的神色,緊握著自己的手,心弦越發沉鬱不揚。


    “他就這麽走了嗎?連句道別都沒有嗎?”


    她心酸,覺得精疲力竭,好像血已經凍成了冰,心也凝成了塊兒。


    “陸少主,他不合適你。有時候,人要學會放手,放手了,心也就放下了。”


    這時,陸婉的身後緩緩走來一麵紗女子,正是施珊。


    陸婉聽言眉頭微皺,望向施珊,述惑不解地道:“你沒跟他走?”


    施珊抿著嘴,笑吟吟的斜眼瞅著她,似笑非笑,“公子臨走前,吩咐了一件…小事。”


    聞言,陸婉半信半疑,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看著她。


    施珊繼續道:“哦,對了,公子讓我向你帶一聲話,說感謝陸少主你的招待,這段時間勞煩你了,也感謝令尊的幫助,公子銘記在心,日後定會報答令尊。”


    “唉,公子對你還是稱唿陸少主,沒的機會了。我還有事要做,陸少主再會。”


    說完,施珊身上靈光一現,轉瞬即逝便消失不見狀


    “你…”陸婉杏眼圓睜,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氣鼓鼓地瞪著眼睛,見施珊消失,她鼻子裏都哼了一聲,撇著嘴衣袖一拂,氣衝衝地走了。


    不久,在金陽城外。


    “三年時間培養出一批強大的死士?不過,公子竟給了我三十枚六階靈果去培養這一股地下勢力出來?!”


    施珊站在一座高山上,眺望著某一方位,意味深長地道:“看來我得去請她老人家出山了,一枚六階果足夠讓她賣命。”


    …


    金陽城主府,一座金碧輝煌,恢宏大氣的大殿之內。


    隻見,一人坐在殿內的金雕椅上,他穿著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腰間紮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他的身前站著身軀凜凜,相貌堂堂,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的窄袖騎裝的男子。


    坐為陸藐生,站為黎絕生。


    黎絕生畢恭畢敬地站著,身段高而修長,問道:“城主,你用了什麽條件讓羅掌教收了林恆,同時能讓羅掌教讓林恆免試入學?”


    陸藐生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輕聲道:“沒有條件。”


    “沒有條件?”


    黎絕生眉頭微皺,一對犀利的眼睛眯成兩道細縫。


    刹那,他輕輕一笑,“城主此話是何意?”


    陸藐生意氣風發,談笑自若,“我讓羅掌教看了林恆在秘境內的所做所為,羅掌教的表現比本城主還要亢奮,待我講明林恆修行半年便化靈八重,並越殺兩名半靈魔裔時,他二話不說,直接派使者快馬加鞭的向林恆送來入學請帖,並且免試入學。”


    “這樣說來,城主豈不是空手套了白狼?”黎絕生嘴角微彎,淡淡的笑容,。


    陸藐生搖了搖頭,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不,是套了條白龍。”


    說完,他的眼裏閃過一道精芒。


    …


    許久,青鳥飛過昆侖界域,降在了界河岸邊的四指山上。


    青鳥飛往了後山,一群朝氣蓬勃的人越過紫金大門,徑直走向那排列的井然有序的閣樓。


    很快,一群人站在中區的四院三閣中間的空曠地帶。


    莫傲天道:“這幾日大家夥辛苦了,各自調養生息,調整好狀態。貢會隻是對你們的第一次考驗,你們的目標是升階考,希望你們能認識自己,更加的好好修行。”


    他從容自若,再次說道:“林恆,兩個時辰後來靈院大殿一趟,掌教有事想與你麵談。”


    說完,他拂袖而去,不知所蹤。


    “恭送莫長老。


    眾人散開,各奔東西。


    “林恆,你要去哪?”


    薛之山見林恆匆匆忙忙地往前走去,像是要前往四大院之一。


    頭也不迴的林恆,說了一句:“業院,烹飪房。”


    聽言,薛之山皺著眉,低著頭,喃喃道:“烹飪房,去那裏做甚?”


    刹那迴神,他急忙地喊了一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說完,便三步並兩步,屁顛屁顛地追了上去。


    還留在原地的王立立與歐陽故思互相看了一眼,隨後也跟了上去。


    業院,烹飪房內。


    不大不小的房屋裏坐滿了食客,食客們看著眼前做好的佳肴,不禁垂涎三尺,大快朵頤,囫圇吞棗,個個宛如餓了數日的難民,狼吞虎咽的咀嚼。


    林恆四人站在屋前,身後跟著上百位學子,將烹飪房圍的水泄不通的。


    他們一見到消失已久的林恆竟現身玄禦,個個好奇地圍觀,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此時,屋內的食客們看到林恆走了進來,紛紛放下了筷子,望了過去,並交頭接耳,熙熙攘攘地議論起來。


    “誒,這不是林恆嗎?我已經有數月沒有看見給他了。”


    “還真是林恆啊,他這幾月離宗是去了何處啊?”


    “不過,他來烹飪做甚?”


    …


    林恆沒有理會眾人,而是從容自若地走向了旁邊的屋子。


    很快,他站在了滿是油煙處的屋門前。


    隻見,屋內有兩人正忙碌的控著火,顛著鍋,翻著勺,炒著菜。


    “七戒老師。”


    林恆輕聲說道,並望著其中一位身材較為厚實的男子,白皙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笑意。


    “林恆,你迴來了!”


    …


    未完待續(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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