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雪地上的人紛紛望去。


    果不其然,巨劍散發出了絢麗奪目的紅芒和白芒。紅白交接,互相輝映出極為璀璨的光芒,萬丈光芒四射,直往雲霄。


    雪地仍在晃動,巨劍隱隱約約竟然也在緩緩移動,仿佛要利刃出鞘。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發生這異變?”大族巫忍不住大吃一驚,皺起了眉頭,


    她倏地站起,雙手攥出了汗,心跳得很厲害,似乎她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跳動。


    老嫗也站了起來,望向溝壑中的巨劍,眉頭緊皺,臉色凝重,目不轉睛地張望著。


    老嫗道:“巨劍五百萬年來終究是動了,這代表著我們龍界的使命該來了。”


    聽言,大族巫緊皺著眉,心裏似翻山倒海,述惑不解地問老嫗:“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老嫗沒有迴複,而是癡呆呆地站著,目不轉睛地張望著巨劍,一雙眼睛就深深地陷下去了,看上去好像老了好幾歲。


    大族巫一臉茫然,滿腹狐疑。


    巨劍下,林恆坐如鍾,心平氣和。他雙目緊緊合攏,完全不受外界幹擾,有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崇高境界。


    他身後阿蘭阿菊顫顫巍巍地站不住身子,兩人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應付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阿菊心急如焚,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在雪地裏團團轉,她急得團團轉,眼前飄著一層層愁雲,心裏像塞了一團亂麻,急道:“阿姐,要不要叫醒公子啊?”


    阿蘭從容不迫,目光如炬:“再看看,公子的狀態很好,再等等也不急。”


    此時的林恆依舊不受雪原震動的影響,仍然心靜如止水,閉目養神,唿吸也均勻而綿長。


    這時,林恆身體突然爆發出一道絢爛的光芒,與巨劍的發出光一樣,同樣光芒萬丈,直往雲霄。


    黑白壑天空上墨色的濃雲,被巨劍與林恆發出的擎天光芒射穿出兩個藍色的天,烏雲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


    雪原的風淩厲地地穿梭著,將老嫗她們的驚唿拋在身後。


    天色十分昏黑,片片烏雲仿佛要壓下來一樣,黑壓壓的。還不時有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一瞬間,烏雲消散了,晴空萬裏的藍天上出現了一輪驕陽,這是黑白壑五百萬年的第一次晴天!


    這出人意料的變化讓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好像還沒明白過來這是怎麽迴事。


    大族巫臉漲得通紅,眼珠子瞪得溜圓,嘴巴張得好大,眉頭也皺起來,連頭發都抖動起來了,她驚唿道:“天啊,黑白壑的晴空萬裏,莫非是神主大人引來的異象!”


    大族巫激動極了,熱乎乎的淚浸濕了她的眼眶,她跪拜下來,虔誠道:“神主大人耀我白龍州蒼茫大地,是祥瑞,是我白族的無上光榮啊!”


    話落瞬間,她身後的所有人包括阿蘭阿菊都跪拜下來,垂下眼簾,虔誠跪拜。


    除了老嫗靜靜的望著林恆,之後莊嚴肅穆,也低下了頭,跪拜了下來。


    突然,巨劍與林恆身上的光芒消失了,一切恢複了原樣,除了天空萬裏無雲,黑白壑仍舊是那個黑白壑。


    在她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林恆突然睜開了雙眸,眼裏射出兩道寒光。


    此時,他的心像裝著一壺剛燒開的沸水一樣,激動得要溢出來。


    為何?


    因為他有大收獲!


    他的劍意從劍一小成直接突破劍二大成!量的飛躍,也是質的飛躍。


    當然,這隻是小收獲。


    讓林恆心情像浪花一樣歡騰,心凝聚著強烈的激情的,是從巨劍感悟到的一招仙技!


    不,應當是超乎了仙技,林恆敢確信,它將是當今最強一技!而且,林恆是最快入圓滿之境的一招,仿佛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劍技啊!


    林恆如獲至寶,熱血一下湧到頭頂,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著,他的痛快已經不能用我們單薄的語言來表述。他內心的激動,就像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樣不能平靜下來。


    林恆臉上閃著喜悅的光芒,倏地站起。


    阿蘭阿菊見林恆起身,頓時心花怒放,心裏的激動像一道洪流直衝腦門,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來。


    阿蘭喜悅飛上眉梢,兩隻眼睛眯得像兩個小小的月牙兒,嫣然一笑道:“公子你終於醒來了,你已經在這裏打坐了兩日了。”


    聽言,林恆一皺眉,微驚道:“兩日?這麽久嗎,司徒夫人可曾來過?”他突然問阿蘭。


    阿蘭搖了搖頭,輕聲道:“族長未曾來過。”


    聞言,失望的念頭在林恆的心上輕輕地刺了一下,他輕歎了口氣,這麽久都沒有能離開龍界消息,難道真的是出不去了嗎?


    其實,若是其他人還真不想離開龍界,畢竟億人敬仰,身份尊崇被供奉為神靈,任誰也不想離去。


    但林恆不會選擇安逸,而且外麵有他的夥伴,家人,老師,師尊,還有十年未見的父母,以及仇人。


    還有,解開一切迷團。


    所以,林恆很擔心不能離開龍界。


    阿菊突然笑道:“公子這麽悅色,想必是有為收獲吧。”


    聽言,林恆刹那迴神,頓時意氣風發,笑道:“確實是有收獲。”


    還是大大的收獲,比獲得劍仙傳承還要大!


    “神主大人。”


    這時,老嫗與大族巫司徒嫣等人走了過來。


    林恆用睥睨眾生的目光看著她們,雙目炯炯有神,輕聲道:“有事嗎?”


    大族巫恭恭敬敬,彎身,低頭,拜手:“神主大人,你的無上神力讓黑白壑重現光明,是我白族的無上光榮啊。”


    聽言,林恆一皺眉,望了望上空。


    他內心暗暗吃驚,這天確實從陰沉變成了晴朗。這難道是我所為?


    林恆陷入思考,頓時他腦海裏瞬間胡編亂造出一個絕世謊言出來。


    林恆泰然自若,裝腔作勢:“其實這把劍呢,是我在神界用來剃毛的,不小心掉了下來,如今本神主收迴了神力,也便還你們藍天吧。”


    一個字,絕!


    眾人聽言,頓時目瞪口呆。這巨劍是用來…剃毛的,未免太神豪了吧。她們咽了兩三口唾沫,驚的嘴巴張得像箱子那樣的大,一下子就愣住了。


    大族巫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她呆呆地站在那裏,激動得手都發抖了,心裏湧起了千言萬語,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族巫用一種崇仰的目光望著林恆,說道:“這巨劍原來真是神主大人,老朽果真沒有猜錯。”


    見她們深信不疑,林恆幹笑了兩聲,說道:“好了,這巨劍的事便告一段落,本神主也不收迴它了,讓它留在龍界,造福萬生吧。”


    “神主大人心係龍界,真是龍界億萬子民的福分啊。”大族巫畢恭畢敬。


    林恆從容自若,輕聲道:“迴去吧,本神主也累了。”


    “遵命。”


    “移駕神主宮!”


    …


    參天白樹下,神主宮。


    林恆坐在龍鳳椅上,大族巫與老嫗站在下方兩側,阿蘭阿菊則伺候在林恆兩旁。


    林恆故作泰然自若的模樣,用一種狐疑的目光望著老嫗,述惑不解的問道:“老夫人,你剛才說有要事告知本神主,是何事啊?”


    林恆對於老嫗是感激涕零的,也是畢恭畢敬的,畢竟若不是老嫗的話,林恆可就一命嗚唿了。


    老嫗麵目慈祥,和顏悅色,恭恭敬敬的慈笑道:“等司徒族長來時,老朽再說也不遲。”


    聽言,林恆一皺眉,隨即輕輕頷首,笑容可掬道:“依老夫人所言。”


    不久,眉若青黛,唇似塗丹的司徒曌走進了大殿。她的言談舉止都是那樣的恰到好處,溫文而雅,仿佛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司徒曌拜見神主大人,不知神主大人有何事讓司徒曌著急趕來?”


    司徒曌恭恭敬敬,那半掩的明亮的眸子,隻在她開口時才閃著灼灼的光,而那被柔情所覆,尊嚴微露多於嗔怒的嘴唇,嬌媚又多於前兩者。


    坐在龍鳳椅上的林恆望了她一眼,輕聲道:“司徒夫人可有找到離開龍界的辦法了嗎?”


    “還沒。”司徒曌麵色凝重,輕輕搖頭,生怕林恆怪罪於她,從而發起滔天怒火。


    林恆聽言,輕歎了口氣,突然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沒了全部期待。


    司徒曌見林恆沒有怪罪,心裏好像有一塊大石頭被搬走了,鬆了口氣。


    這時,林恆望向老嫗,輕聲道:“老夫人,這下可以說了吧。”


    話落瞬間,老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司徒曌。隨後,她走上前來,正望林恆。


    老嫗道:“白族第兩百代族長,司徒婭拜見神主大人。”


    她彎身拜手,身上竟散發了莊嚴高貴的氣息。


    話語剛落,司徒曌與大族巫耳朵裏像被哄了一聲,如同被尖針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司徒曌直瞪瞪地看著老嫗的臉,露出怎麽也抓不住要領的神情。


    這時,大族巫和藹可親的臉繃得緊緊的,臉上的皺紋像拉直的繩子,她怒不可竭,臉上像抹了一層嚴霜,眼睛像要噴出火來。


    她緊盯著老嫗,臉上的笑意消失得幹幹淨淨,杏眼圓睜,柳眉倒豎:“道友,你這是什麽意思?!司徒婭是我白族第兩百代族長,在萬年前於黑白壑意外身亡,你當著我們麵冒充婭族長,你當我們不存在嗎!”


    聽言,林恆若有所思,大致了解了一些情況。


    這時,林恆望向老嫗,問道:“你也是白族族長?”


    “正是。”老嫗氣平氣和地說道。


    大族巫聽了,一皺眉,不由得一股怒火“騰”地一下躥上來,剛想發起怒火,卻被老嫗下一秒的動作給征住了。


    不知她一人征住了,在場所有人都被驚訝的一下子愣住了。


    隻見,老嫗突然拿下了一張人皮麵具,露出了一張六七十歲麵露一張慈愛滄桑的臉,銀發蒼蒼,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頭發也整整齊齊。


    老嫗從五十左右麵貌,一下子就變成了與大族巫一樣蒼老。


    司徒曌望著她,傾城容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神態。她像中了定身法一樣呆在那裏。


    她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心急如焚的跑到老嫗麵前,喜極而泣:“祖母!你怎麽還活著?!”


    她滿麵笑容,緊緊咬著嘴唇,臉色發白,渾身微微發顫,終於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


    大族巫臉上閃著喜悅的光芒,無聲地笑了,眼裏閃著淚花。她呆呆地站在那裏,激動得手都發抖了,心裏湧起了千言萬語,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終,大族巫撕心裂肺的喊道:“婭姐!!”


    說完這一句話,她便抑製不住心頭的悲傷,眼淚連續不斷地流下來。


    龍鳳椅上的林恆與阿蘭阿菊還在狀況之外,他們三人看著目瞪口呆。


    老嫗一臉慈祥著摸著司徒曌的膚如凝脂的臉,她笑了,臉上深深淺淺的皺紋盛滿了滿足,眼角開著兩朵金色的菊花。


    老嫗拭去司徒曌的淚水,她的眼睛裏也閃著淚花。


    大族巫也慢吞吞地走了過來,一把年紀的她,哭得像個小孩一樣。她緊緊地抱住老嫗,淚水沾濕了老嫗的衣襟。


    老嫗像哄小孩一樣安慰著她們。


    這一幕,看的林恆眼裏泛著淚花,他有所感觸,團圓何時論到他呢?


    阿蘭阿菊感動的哭的天花亂墜,哭的比她們團聚的還要壯烈,看的林恆暗暗咋舌。


    不久,老嫗三人擁抱分開後,喜極而泣的心情也慢慢平複的下來。


    老嫗看著她倆,一臉慈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前往黑族議事時,我與你母親掉下黑白壑後,我活了下來,但你母親她…唉!”


    老嫗臉上的皺紋抖了抖,低下頭。


    聽言,司徒曌雙手緊緊捂住臉,指縫間的眉頭一陣抽動,好像在緊緊壓抑著悲傷,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溢出來,沿著手指流下來。


    大族巫也輕歎了口氣。


    林恆三人也暗歎可惜。


    司徒曌眼角掛著點點淚痕,嘴唇兒煞白煞白的,可憐兮兮的望著老嫗,哽咽的說道:“那祖母你為何不迴族長府,你可知孫女這麽多年…”


    …


    未完待續(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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