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羽錚意味深長地看著冷冉,這次,他不像上次以前一樣拐著彎問,而是直入主題:“冷冉你認識我!”

    “……不認識。”她一口否認:“我剛才是看見這東西太誘人了,所以才……嗬嗬……”冷冉不自然的笑聲更讓令羽錚又肯定了幾分,他看冷冉已是滿臉漲紅,不忍心再問下去。該知道的最後都會知道的,十二年都等了,也不急於在這一時。

    “羽錚,我有些奇怪,我記得你這個問題以前問過冷冉的,你,你怎麽了?”方愛如也提出了心底的疑惑。近幾天的接觸讓她覺得令羽錚確實是個難得的好男人,不凡的談吐,幽雅的舉止,以及那張絲毫不遜色於電視上那些所謂的最帥的男明星的臉,方愛如有些動心了,她想更深入地了解這個男人。

    “恩……我該如何說起。最簡單的一句概括,就是,我喪失了十六歲以前的所有記憶,所以……”

    “所以他時時刻刻想著要找迴來。”戈覺替令羽錚說完了剩下的話,眼角的餘光掃了掃冷冉。這女人剛才表現得有些怪異,即使不是全部知道,也總知道些部分。而且她連令羽錚不吃櫻桃這個細小的生活習慣都知道,恐怕他們以前的關係不是那麽地簡單。戈覺自顧自地想著,不簡單,那代表著什麽呢?

    方愛如的表情透露出一絲的訝異,她看著冷冉緊張的掩飾,也不再多問了,在她心裏,冷冉的分量要比令羽錚重得多。她以前的那段經曆告訴她,朋友,遠比那些所謂的戀人來得堅固可靠。為了緩解有些沉悶的氣氛,方愛如使出了她非凡的交際技巧,在頻頻的笑語中,化解了彼此的難言。

    晚飯是冷冉的拿手好戲,這幾年來為了顏令,她沒少學烹飪,各式各樣的菜肴,隻要是他喜歡的她都會努力地去學好以滿足他的胃口。可是這又能怎樣,栓不住的心始終是轉不住的,她為他做過的一切都是白費,在他眼裏不過是一根可有可無的草而已。想到顏令,自從她離開醫院以後他也沒有再找過她,離婚協議也早已讓律師拿去給他了,這麽些天了,一點迴應都沒有,冷冉黯然神傷,她就真的這麽一錢不值?

    清蒸魚排,清淡飄香;麻婆豆腐,香辣可口;宮保雞丁,油香誘人;辣椒蟹,色澤豔麗,再加上一道爽口的蔬菜肉片湯,令羽錚和戈覺都食指大動。

    “我可不客氣了,”方愛如夾了塊雞丁,嚼了幾口,立刻笑眯了眼:“好吃,堪稱一級廚師的水準。”這些天吃冷冉做的飯菜上癮了,清香,油而不膩,口味多,又是些自己平常吃不到的小菜肴,方愛如嬉笑著說:“打死我也不迴家了,就賴上冷冉了,讓她天天給我做飯吃。”

    “確實不錯,比在那些大酒店吃的有味道多了。”令羽錚說完埋下頭,這麽好吃的美味豈能錯過。

    戈覺每一口都細細地咀嚼著,並時不時地看著冷冉,然後就像個孩子一樣地笑彎了眉。

    “我又不是你保姆。”冷冉敲了下方愛如的頭,笑著說:“那也行,你雇我當保姆吧!反正我現在也要找工作,便宜你了。”

    “找工作?”令羽錚和戈覺同時抬起頭,令羽錚嘴角沾上了一抹蟹汁兒,冷冉想幫他擦去,忍了忍還是算了。

    “是啊!現在每天都在浪費時間,不如找點事來做,也好養活自己。”

    “你願意來我這嗎?”令羽錚放下了筷子,誠懇地征求著她的同意。

    那豈不是,要和顏令共事?冷冉不願意再見到那個人,而且那個令家的公司是她的危險地帶,現在能這樣看令羽錚,她已覺得是奢侈了,足夠了。她笑著拒絕了:“謝謝,我想,我應該不適合……”

    令羽錚蹙了蹙眉,心裏感到很失望,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著冷冉有一份親切感,就像,就像和她是從小熟識。在她麵前,令羽錚那商人敏銳的戒備心會自動收起來,隻想用他最真誠的一麵來對待她。

    “要不,來我公司吧!我和羽錚正準備合作一個房地產項目,我身邊缺少一個策劃,你覺得呢冷冉?”坐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戈覺提出了他的想法,深黑色的眸子偶爾掃過她思慮著的臉龐。

    令羽錚微微地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把話吞了下去。

    良久,她捋了捋額前散落的頭發,緩緩地說:“策劃,我怕我幹不來,我這人,除了會寫些酸酸的文章,其他的都不太在行。”

    “策劃也需要寫作這方麵的能力,你不試試,怎麽知道你不行?”戈覺挑了塊看起來很入味的蟹腳,接著說:“你會做菜,為什麽就不能做策劃?都是一樣學的東西。”

    這人什麽邏輯啊?冷冉哭笑不得,做菜怎麽就被他和做策劃聯係上了?戈覺笑容明媚地等著冷冉的下文,再加上令羽錚和方愛如一旁的煽風點火,冷冉唏裏糊塗地答應了下來,下星期一準時上班!

    星光般閃爍的眼睛裏,流露出不知名的情愫,戈覺在聽到她說“好”字的時候,心突然顫了一下,很輕微,很輕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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