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墅的日子是愜意舒爽的,方愛如整天整天地陪著冷冉,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的方家大小姐,現在在這沒有傭人的別墅裏,什麽都要靠自己動手,卻覺別有一番滋味。

    別墅花園裏有塊空地很適合用來種些日常食用的青菜,冷冉硬是拉著方愛如陪她一起弄了個滿身是泥;冷冉也沒有放過院子裏的一些擺設,她好興致地叫來令羽錚,讓他幫著她們將院子做了個小改變——搭起了簡易的遮陽蓬,下麵放上張茶桌,幾張別致舒適的椅子,下午閑來沒事,這個簡單的“茶居”就是個好去處。

    菜園子裏的菜苗一天天地長高了,冷冉經常蹲在它們旁邊,一蹲就是一個上午,似笑非笑。這樣的她,全身都充滿了憂傷的安恬。

    方愛如欣慰地看著冷冉一天天好起來,心裏壓著的大石頭也落地了。她知道傷沒那麽快好,但是能夠結疤結得快一點,就已是好事一樁了。

    忙完了家務事,兩個小女人照例來到灑滿陽光的小茶居,一壺龍井,幾塊點心,一個下午。

    餘香嫋嫋,方愛如抿了口茶,笑了。

    “女人,你打算以後就這樣嗎?”她說著把一杯茶遞過給冷冉。

    “我想過了,以前總以他為中心,什麽事都圍繞著他轉,現在好了,既然都這麽有時間了,我想先去找份工作,再把以前的愛好拾起來,好好寫本書,也好打發打發無聊的日子。”雖然現在的她不愁吃不愁喝,但靠著已過世的母親留給她的遺產過日子畢竟不是件光彩的事,應該趁著年輕,好好地為自己想要的生活打拚一番。

    方愛如一拍冷冉的肩膀:“這就對了,世界這麽美好,我們就應該活出屬於自己的生活來。你放心,工作的事情我幫你搞定,至於你說的‘無聊的日子’嘛,嘿嘿,我怎麽可能會讓你覺得無聊呢?”她說得搖頭晃腦地,把杯子裏的茶一飲而盡,咋吧咋吧了嘴。

    冷冉笑著搖了搖頭,和方愛如在一起是永遠都不會無聊的,她那裏有參加不完的宴會,數不盡的各式晚會,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以冷冉她現在的狀況,鋪天蓋地的公子哥將會被安排在她的身邊。這就是方愛如,能風能水,八麵玲瓏。可是這對於冷冉來說隻不過是表麵的熱鬧罷了,丈夫沒了,孩子也沒了……內心裏,怎麽可能不寂寞,怎麽可能不無聊,又怎麽可能,不悲哀?

    兩個人正天南地北地聊得歡暢,就聽得一陣腳步聲,迴頭一看,是令羽錚,他笑眯眯地朝冷冉她們招手打招唿。

    遠遠地,他背後還有一個人,兩個女人一看,都笑了。

    那人竟是戈覺。他悠閑地晃悠著雙手,望著房子周圍的景色,左顧右盼的樣子像尋得了什麽似的。

    “戈小子你能走快點嗎?”令羽錚一聲吼,把戈覺的神拽了迴來。他慢吞吞地拖著修長的腿,依舊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走著。

    突然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一個箭步躥到冷冉麵前,又驚又喜。冷冉卻是笑著平靜地伸出手:“你好,戈大帥哥。”

    “你好,好久不見。”戈覺緊緊地迴握住她的手。自上次一別,他就沒再見過她,也沒有勇氣去聯係她。這次的偶然而見,怎能讓戈覺的心情不激揚。

    “你們,認識?”令羽錚驚訝地問。他看了眼自己的哥們,大概明白了幾分。這小子,終究是應了那句古話啊!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從他認識戈覺到現在,十幾年沒有趟愛情這淌混水的人,今天也還是不可避免地挽起了褲腿。

    方愛如也略有些驚訝,他指了指戈覺:“羽錚?”

    令羽錚知道她的意思,解釋道:“戈覺是我朋友,我的車壞了,隻好讓這小子幫忙載我過來。”

    戈覺點了點頭,微笑著和方愛如打了聲招唿後坐了下來。

    “戈覺,你這人不厚道啊,自那天見了麵以後你就人間蒸發了,真不夠意思。”方愛如沏好兩杯茶給他們遞了過去,一邊埋怨戈覺。

    “是啊是啊,失禮了。”戈覺沒有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他看向冷冉,她淡漠的眼神裏沒有他想捕捉的信息。

    方愛如把兩塊綴有櫻桃的小蛋糕分別推給他們:“試試我們的手藝,研究了整整一上午才得出的最好成果。”

    “哦?那就真的要嚐嚐了。”令羽錚躍躍欲試地接過來。

    “等等。”冷冉突然跳了起來,她一伸手把蛋糕上的小櫻桃給挑了下來放進嘴裏,動作連貫得如行雲流水,冷冉美滋滋地舔了舔手指頭。

    令羽錚愣住了,這個場景太熟悉了,自己好像在哪裏遇到過,也是被人搶櫻桃,雖然他不喜歡吃櫻桃。戈覺更是看得一愣一愣地,方愛如倒像個沒事兒人,她敲了敲冷冉的腦門:“你這個讒嘴的貓兒,櫻桃廚房裏還大把,搶人家的幹嘛啊?”

    “你不知道,他不喜……”話還沒說完,冷冉馬上閉上了嘴,心想著壞了,說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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