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路南行,一路上也聽了不少事,見到了大門大派的許多刀客劍客,有時劉遠也會幾位耐心地向陳櫻解釋,張默也在一旁趁機偷學。


    過了幾日,幾人便到了江南,在落雨宗山下的一座小鎮安紮下來。


    天平山在望,眾人於山腳的秋雲鎮一家酒館安歇,劉遠站於門前,看門外劍客來來往往,也覺得有幾分趣味。


    陳櫻看著門外,隻看得到眾多劍客,鮮少看到刀客,小聲地問易海潮:“大師兄,為什麽這裏隻有劍客,刀客這麽少啊?”


    易海潮笑了笑,道:“小師妹,落雨宗是劍宗,這秋雲鎮又在天平山腳下,來往最多的,自然是劍客了。”


    陳櫻覺得有道理,但看著店外的劍客,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劉遠站在門口,看著眾多劍客,歎道:“晚煙霞,你怎地這般糊塗?女子在閨房待著不好嗎?”


    經劉遠這麽一說,陳櫻也算是知道了她為什麽會覺得不對勁。因為那些劍客,大部分都是女兒身,與江湖別處地方大不相同。


    陳櫻向易海潮詢問,易海潮道:“小師妹,煙霞她是天下女劍客魁首,落雨宗收的盡是些女弟子,因此,這裏的劍客,自然絕大部分都是女兒身了。”


    劉遠走迴店內,冷冷地道:“女劍客很是威風嗎?身為女子,琴棋書畫,這些人會哪樣?不知天高地厚,就學著男人來闖蕩江湖,真真是無半點自知之明。”


    劉遠這話並未壓低聲音,頓時引來了周圍幾個女劍客的不滿。


    這裏的女人可不像江南別處地方,溫婉動人,而是和男人一般,會舞刀弄槍。此刻,見劉遠這般小覷她們,她們又怎麽咽得下去這口氣?


    隻聽一女劍客道:“你這廝,這話是什麽意思,瞧不起女人麽?”


    又有一個女劍客斥道:“天下女劍客皆聚在此處,你要是不服,便與我等過上兩招。但若隻是逞口舌之利,那便快快給我滾出去!”


    “說得是,你這勢利小人,快快滾罷!”


    劉遠有些厭惡,道:“久聞江南女子溫婉動人,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聞不實,盡是些不懂禮數之輩。”


    眾人大怒,喝罵聲四起:“你這廝,當真以為這是秋雲鎮,我等就不會殺你麽?”


    “對不懂禮數之人,我等自然不會以禮相待。”


    “你這人,若再不滾出鎮去,便讓你嚐嚐老娘手中這把劍的厲害!”


    陳櫻見劉遠引起眾怒,有些疑惑——自家師父,不像是惹事生非的人啊。怎地偏生要說這般話出來?


    劉遠大笑,道:“你們在這練劍,有什麽用?就算練到晚煙霞那個地步,不照樣是被快劍一劍封喉嗎?”


    眾人大怒,其中脾氣最是火爆的一個,已經是騰空而起,揮劍砍向劉遠。


    同為造化九重天,晚煙霞卻是在一招之內就敗給了劉遠。這件事,落雨宗諸多弟子提起,無不以之為恥,如今風雲決將至,眾人隻待晚煙霞能夠一雪前恥,然而,此刻劉遠再度提起三年前晚煙霞的慘敗,又如何不令這些女劍客動怒?


    別說在場的這些脾氣火爆的女劍客了,就連陳櫻和顧傾城,在聽到劉遠這話後,心裏都不舒服。


    陳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是覺得,劉遠他,不是很看得起女劍客。


    劉遠冷笑,架起女劍客握住劍的手臂,趁她空門大露之際,一掌打在了她的腹部。


    那女劍客跪倒在地,長劍早已脫手而出,捂住腹部,大口吐著酸水。


    劉遠沒動用多少內力,完全是借力打力,那女劍客實戰經驗與劉遠差距太大,哪怕劉遠沒用內力,她也會是一招落敗。


    這下子,店內的諸多女劍客都坐不住了,紛紛拔劍而起。一時間,店內劍光凜冽,劍撥弩張,要將劉遠亂劍砍殺於此處。


    劉遠笑道:“怎麽,落雨宗的人,就喜歡以多欺少?”


    一較為年長的女劍客冷冷地道:“天下所有的男人,哪一個對女人不是以多欺少?既然男人不公,那在這秋雲鎮,我們為何又要公平?”


    劉遠看了那女劍客一眼,也就是這一眼,目光如有實質,重重打在了那女劍客身上,那人突遭重擊,五髒六腑仿佛都在燃燒,胸口一人,吐出口血來。


    劉遠笑意盡去,麵上隱隱間竟有些殺意:“憑你們,也欺得了我?”


    江天一見情勢有些不對,閃至劉遠身前,道:“劉兄,你這是做什麽?”


    劉遠道:“給她們這些自視甚高的人一些教訓,讓她們知道,江湖是戰場,時刻都在見血,不是小孩子打架。女人,不適合江湖。”


    在場的落雨宗的弟子都很是不服氣,但見劉遠沒有動手,卻能傷人,內心也是有幾分驚懼。


    顧傾城皺緊眉頭,道:“劉公子,這話過分了吧,江湖怎麽就不適合女人了?”


    劉遠一怔,知道自己話有不妥,道:“傾城,我不是那意思。你不一樣,你平時所接觸的,不是王侯將相,就是江湖上的絕世高手,你在江湖上,哪怕是橫著走,都沒人敢攔你,跟這些人自然是不一樣的。”


    顧傾城冷哼一聲,不再說什麽。


    顧傾城對劉遠一向很是恭敬,可如今卻敢如此失禮,顯然,她對劉遠這番話很是不滿。


    陳櫻嘟起嘴唇,道:“師父,我也是女人啊,難道,我也不適合闖蕩江湖嗎?”


    劉遠笑了一下,道:“你這丫頭,別的本事沒有,就知道挑師父話裏的毛病。你也不想想,丫頭,你身邊的都是些什麽人,你行走江湖,有誰敢傷你?”


    陳櫻一想,自己身邊,有天下第一的弓神,天下的二的劍聖,自家師父還是天下第三,大師兄是天下刀客魁首的半天風雨,二師兄是刺殺過唐帝的斬龍使。這麽一想,陳櫻就不說話了。


    劉遠說的有道理啊。


    有哪個江湖人會嫌命長來對陳櫻不利?


    為防止顧傾城的容顏吸引來一些不必要的宵小,她特地戴上了麵紗,因此,店內眾人都看不清顧傾城的樣貌。但是,劉遠適才,已然說出了她的名字,再加上劉遠的描述,這些女劍客不難猜出,戴著麵紗的,是江湖第一美人。


    眾多女劍客都是在心裏啐了一口,暗自想道:一個依托男人的軟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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