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笑道:“傾城的手藝堪稱一絕,丫頭,這下我們可是有口福了。”


    陳櫻剛自睡醒,正值腹中饑餓,聽劉遠這麽一說,肚子不自覺地響了一聲。


    江天一大笑,道:“丫頭,你還是老樣子。看來這一路上,你倒是沒怎麽變。”


    陳櫻羞紅了臉,便生此時顧傾城又不在,沒法替她解圍,眼看著江天一三人都是笑著看著她,臉愈發通紅。


    “師父,你們別老是看著我啊。”


    到底還是劉遠這個師父心疼自己徒弟,道:“你們兩個,別總是盯著我徒弟看。”


    還是自家師父好。


    幾人閑聊著,不多時,顧傾城和張默便端著幾盤菜肴出來,擺在桌上。


    張默分好碗筷,與顧傾城坐在一塊,道:“幾位,好好嚐嚐吧。”


    顧傾城的手藝,劉遠很是熟悉,知道不是給宮廷的禦廚。但對於張默,劉遠卻不是很有信心。


    張默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做飯的樣子。


    劉遠試了口菜,入口即化,溫度也是恰到好處,香氣在口腔四溢,但又不會太過濃鬱,不會讓人感到膩味。


    劉遠真心稱讚,道:“傾城,你這手藝當真是沒得說。依我看,你不僅在美貌上是天下第一,就連廚藝,也怕也是一樣。”


    顧傾城輕笑道:“劉公子謬讚了,我也隻是隨手做做罷了,哪裏有你說的那麽厲害?而且,劉公子,適才我隻是打下手罷了,這些菜,可全都是張公子做的。”


    張默笑道:“顧姑娘,遠來是客,讓你幫我進後廚幫我,我就已經算是失禮了,哪裏還敢讓你幫我?”


    劉遠微微驚訝,道:“張兄,這是你做的?”


    張默冷哼一聲,道:“怎麽,難不成,我就做不出這等美味麽?”


    劉遠一怔,苦笑道:“我不是那意思。”


    江天一也試了一口,讚道:“張兄,你這廚藝實在是不錯,不比傾城差多少了。”


    張默道:“你們酒也喝了,菜也吃了,那這酒菜錢是不是也該結結了?”


    劉遠和江天一很是默契地看向易海潮,幾乎是同時開口:“找他,他有錢。”


    易海潮被這兩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幾兩碎銀放在桌上,道:“張兄,給你。”


    張默沒動,冷著一張臉,道:“不夠。”


    易海潮有些尷尬,從隨身的包裹中取出一錠大銀,道:“給你,這下總是夠的了吧?”


    張默隨手將銀子收了,道:“易兄,你既如此有錢,應該是看不上我找迴的銀子的,我便不找錢與你了。”


    易海潮一怔,無奈苦笑,道:“那是自然。”


    顧傾城微微一笑,道:“張公子,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武功高,連江天一都不會的手段,你都能輕而易舉地用出。又會下廚,廚藝甚至還要在我之上。你是什麽都會的嗎?”


    張默想了想,道:“算是吧。”


    係統與他幾乎是一體的,係統什麽都會,也便相當於張默也是什麽都會了。


    幾人用著早膳,劉遠見張默和顧傾城聊得高興,笑道:“傾城,你覺得,張公子怎麽樣?”


    張默聽到劉遠這話,下意識地端正坐姿,原本就麵無表情的臉更顯得古板。


    顧傾城知道劉遠是什麽意思,臉微微發紅,模棱兩可地答道:“就挺好的。”


    王鎔不在,對顧傾城而言,劉遠便是她所侍奉的公子,如今劉遠這麽問,顧傾城哪裏會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以張默的武功境界,料想王鎔是不會反對的,但顧傾城至今隻和張默認識不到一天,就算她對張默有好感,但還遠遠沒有生出情愫。要她現在就對張默傾心,她還做不到。


    然而,顧傾城又不敢直接說出,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劉遠是個聰明人,知道顧傾城的心裏所想,也知道自己確實是有些操之過急,輕歎道:“傾城,你也該到時候了。”


    在張默麵前說這話,顧傾城的臉變得通紅,道:“劉公子,我現在,還,還沒有工夫去想這種事。”


    劉遠又不真的是顧傾城所侍奉的公子,在顧傾城的終生大事上,他也不好說太多,眼見著顧傾城著實不願意,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易海潮忽道:“江兄,常言道:‘君子遠庖廚’。你怎麽也會做飯了,還做得這般美味?”


    張默淡淡地道:“易兄,休要斷章取義,《孟子》可不是這樣說的。


    “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易兄,是不是君子,和會不會做飯,可是沒有關係的,古時候庖丁解牛的故事你沒聽說過嗎?”


    易海潮頓感慚愧,道:“抱歉,張兄,是我學識淺薄了。”


    幾人有說有笑,不多時,便用完早膳。張默身為掌櫃,自是應該收拾碗筷。


    顧傾城等人坐在原位閑聊,張默則去後廚收拾,約莫過了一刻鍾,張默才走了出來,和幾人坐在一起。


    劉遠道:“也該上路了。”


    江天一捅了他一下,沒好氣道:“什麽上路了,聽起來我們是去赴死似的。”


    原本有些凝重的氣氛經江天一這麽一打岔,頓時煙消雲散了,眾人皆是笑出聲來。


    劉遠笑道:“好吧,那就算是我的口誤吧。諸位,我們該出發了,若再耽擱下去,隻怕來不及趕去華山。”


    陳櫻奇道:“師父,我們去華山做什麽?”


    劉遠道:“三年一次的風雲決,為師總得去參加吧。”


    劉遠在風雲榜上排第三,江天一是第一,他們二人要是不去,獨孤葉說不定也會撂擔子。風雲榜前三位都不去,那風雲決就像小孩子打架那般,徒給天下英雄笑話而已。


    江天一掐指算了算,道:“還有一個月,應該是夠的了。”


    劉遠站起身,道:“那事不宜遲,現在就走吧。”


    眾人此刻剛用完早膳,正值吃飽喝足之際,當然沒有什麽意見。


    劉遠走出店門,隻見門外馬棚裏還有著四匹馬,其中兩匹馬正是他和陳櫻的。正當劉遠不解之時,易海潮道:“師尊,我怕馬匹跑掉,就把他們都牽迴來了,還用了精飼料喂養。”


    劉遠隻是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易海潮做的著實符合他的心意,隻是劉遠好麵子,不好說出來罷了。


    幾人翻身上馬,張默也是牽了一匹馬出來,追在眾人身後:“你們幾個,怎地也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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