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兒錯了,大錯特錯。你死的不值,表麵上你故意要我嫁進皇室,我還誤以為你急功近利。當女兒知曉你的大公無私之心才了解你的為人,可惜太晚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如果,女兒有幸在九泉之下遇見你,希望爹不要以女兒為恥才好。


    棺木外傳來沙沙沙的聲音,小紫知道這是泥土丟在棺木上的聲音。


    去的時候什麽也沒有帶走,卻含著一口怨氣。來的時候什麽也沒有帶來,卻有著一股痛楚。


    生與死不過如此……


    夜銘熙,陳絲雨,陳中天,我等著老天收你們的那一日。


    在王府休養了半個月的夜子墨終於能下床了,他得到小紫死亡的消息便一病不起。


    太突然了,實在令他措手不及。


    “王爺,皇上病危,太子殿下要你趕緊進宮。”冷雲推門走進房間。


    他帶來了一個重大的消息,要夜子墨趕緊準備進宮去見皇帝。


    父皇病危?事情來的好突然,夜銘熙,一定是他在搞鬼。先是紫兒死了,現在輪到父皇了。夜銘熙,你到底要殺多少人才肯罷休?


    沒等冷雲再說下去,夜子墨已經起身。


    “幫我更衣……”他決定進宮一趟。


    冷雲走上前替夜子墨更衣,趁著機會,他想告訴夜子墨關於小紫安葬的地方。


    他打探了很久,始終無法打探到那個地方。


    “王爺,有件事屬下想向你稟告。是關於太子妃的,屬下希望王爺切勿激動。”冷雲先給夜子墨一個緩衝的過程,免得夜子墨無法接受而大受打擊。


    夜子墨淡淡地開口,“紫兒都死了,有什麽比她的死還重要呢?”


    他說話的口吻有些淡漠,好像隨時會撒手不管,兩袖清風雲遊四海。


    “屬下無法打探到太子妃安葬的地方,此事好像成了一個謎。據說,私底下安葬太子妃是皇上的意思。宮中傳聞,太子妃患了重病。因思念孩子成疾,藥石無靈。”冷雲解釋小紫生病的詳細原因。


    死者已矣,如今再來追究,她也不會醒來。


    夜子墨始終覺得小紫的死,他無法接受,無論是生病的過程,還是死亡的結果,他統統都無法接受。


    “冷雲,我們現在的局麵是被動,在夜銘熙沒有任何的行動之前,我們不可以輕舉妄動。你懂我的意思嗎?至於紫兒的死,來日方長。派人密切注意陳絲雨,這女人沒想象中那麽簡單。”夜子墨說出了最擔心的事。


    陳絲雨的確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若是她那麽簡單,紫兒也不會在短短時日之內就受到不必要的麻煩和痛苦,證明陳絲雨這個人還是有一定的心機和手段。


    “王爺,著裝完畢,屬下去準備馬車。”冷雲適當出聲,打斷了夜子墨的沉思。


    房間內恢複了安靜,冷雲的離開使夜子墨陷入了短暫的冥想。


    紫兒,你怎麽會說離開就離開呢?還有那麽多事你都沒做,我還有很多話來不及告訴你。你還未替小家雪恥血仇,怎麽能丟下這一切撒手離去呢?


    你放心,小家的血仇我一定會為你雪恥。


    冷雲準備好馬車,等待夜子墨出來,等了許久還不見夜子墨,他想進去催促。就在他轉身時,一隊人馬朝王府前來。


    那輛馬車的裝扮富麗堂皇,非富即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莫不是皇宮裏來人了?


    這麽一想,冷雲不再親自去請夜子墨,而是派了一位家丁去請他。


    而自己留下來,等待這位貴客下馬車。


    不用猜也知道,能來王府的不是夜銘熙就是皇後娘娘,在幾天之前小紫還在的話,冷雲興許會猜想是她來了,現在小紫都死了,就不會有這個可能。


    夜銘熙站在王府的花廳內,等待著夜子墨的到來。


    冷雲開始擔心,來者不善,隻怕夜銘熙這次來王府的用意非常明顯。


    何況就算是來王府,也無需這麽大陣仗,還帶來了皇宮內最好的侍衛軍,擺明了他的心思不簡單。


    沒多久夜子墨在家丁的帶領下進了花廳,見到夜銘熙,夜子墨一肚子的悲憤在此時此刻要唿之欲出。一想到死去的小紫,他知道眼下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來日方長,正如剛才他同冷雲說的那樣。


    “太子殿下來王府,有失遠迎實在不該。”這個時候夜子墨還不忘記禮數。


    在夜銘熙看來,夜子墨真的是變了。


    明明知道小紫死的消息,他這麽能夠假裝若無其事呢?難道,夜子墨有了另外的打算嗎?


    就算是,他也不在乎了,今日前來,就是要夜子墨乖乖留在王府內,至於皇宮裏的事一切有夜銘熙在,休想夜子墨踏足一步。


    “三哥,客套話我也不說了。今日我前來王府為的就是要三哥在王府內好好休養。”夜銘熙側身而立,目光如炬。


    夜子墨以為自己聽錯了,現在他才懂得,原來夜銘熙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他變相的軟禁自己,想要自己在王府裏自生自滅。好一招借刀殺人於無形。


    冷雲氣不過,暗自握緊了拳頭,夜子墨發現冷雲的不妥,他不想得力屬下與夜銘熙正麵發生衝突,這對現在的他們根本沒有好處。


    “退下……”夜子墨朝著站在花廳外的冷雲喝了一聲。


    原本想說些什麽的冷雲,終究還是退了下去。


    看到冷雲離開,夜子墨走了幾步,離夜銘熙不近也不遠。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父皇的意思?”夜子墨輕描淡寫的問。


    其實內心早已翻江倒海,他知道如今朝中偏於夜銘熙的大臣多到數不勝數,而他想要有所成就,必須要坦白自己的真正身世。


    當年他才是名副其實的太子殿下,隻是被皇後娘娘略施計謀捷足先登了而已。


    若當年真想要公開,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找到被囚禁在冷宮內的母妃。


    夜銘熙倒是有些欣賞起夜子墨的坦白,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能如此平靜地問出明知故問的問題。


    是他的意思還是皇帝的意思,根本沒有差別。


    因為,再過不久,這鳳都皇朝的天下就是他夜銘熙的了。


    “三哥,若你執意要硬來,那麽就休怪我不客氣了。”他突然轉變了態度。


    夜子墨先是沉默,最後發出了笑聲。


    他的笑聲從小聲到逐漸變大,再是慢慢消失。


    “這是好意,我定當心領。那麽,三哥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夜子墨掀開衣袍下擺,單膝跪在了夜銘熙麵前。


    禮一定要周全,禮多人不怪。現在,夜子墨唯有做的就是等。


    紫兒,還記得當年我教你的嗎?忍一時風平浪靜,如今這句話我用來激勵自己。你的死,你的家仇,隻要我夜子墨還有一口氣在,一定會為你雪恥。


    夜銘熙,你若與我爭鋒相對,那麽我夜子墨就奉陪到底。


    “如今我沒有什麽放不下,隻想你能告知一個真相。到底紫兒是否病逝?”他放不下是小紫的牽掛。


    夜銘熙沒想到夜子墨在生死關頭之際,不是問自己能不能可以活下去,而是問小紫的事。


    愛小紫愛的如此強烈的夜子墨,令夜銘熙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他知道在處理小紫的事情上有些的確做的有些不近人情,就連最後她安葬在哪裏都沒有人知道。


    夜子墨始終看著夜銘熙,等待他能說出小紫的安葬之地。


    “她都死了,連最後的安葬之地你都不能告訴我嗎?生前她得不到幸福,死後你連安息都不留給她嗎?”夜子墨站在夜銘熙麵前,腳步不動。


    就在夜子墨轉頭時,眼中的淚悄然落下,一個男人要愛到如何地步,才會有如此感性的一麵呢?


    那是怎麽樣的心情,病情剛得到控製,收到摯愛病逝的消息,再來他要被軟禁在王府之內不能邁出一步。就連時期都沒有,有可能他會一輩子都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種種後果,種種原因,居然得不到夜子墨的重視和關注。他的一顆心隻有小紫,再也容不下一切。


    “早知道她會死在你手裏,我當初說什麽都不會放手。就算我遠遠看著她過得幸福,也好過毀在我手上。”夜子墨的聲音有些哽咽,“想不到殺死她的不是陳絲雨,是你夜銘熙。”


    說時遲那時快,夜子墨大步上前,雙手揪住了夜銘熙的衣襟,兩人麵對麵。


    夜銘熙無動於衷,冷靜自若伸出雙手拉下了夜子墨放肆的雙手。


    “她是病逝,不是死在誰的手裏,你若非親眼所見,切勿信口開河。將來我是鳳都皇朝的皇帝,一言一行代表鳳都皇朝,容不得你詆毀。”夜銘熙大袖一甩,氣魄十足,雙眼中透著慍怒,表情變得駭人。


    夜子墨看著夜銘熙,聽完他的話,腳步步步後退,一邊伸出手指著夜銘熙,一邊開始搖頭晃腦兀自笑了起來。


    整個花廳充滿了夜子墨的笑聲,他笑得連腰都無法直起來,就連眼淚笑了出來。


    “夜銘熙,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懦弱,敢作敢為都不敢了?”夜子墨伸直手臂,站在花廳中央。


    他離夜銘熙一步之遙,那甚至的手臂再加上修長的手指,差一點點就要碰到夜銘熙的臉。那懸垂的長袖在空中翻了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殺氣。


    夜子墨慢慢停止了背脊,水到渠成的動作仿若事先練習過似的。


    “鳳都皇朝的皇位,隻要有我夜子墨在的一天,你休想順利得到手。”夜子墨渾身上下透露著前所未有的戾氣。


    也許是小紫的死刺激了他的心情,更也許是一想到他要被夜銘熙囚禁,為自己的以後擔憂。


    對於夜子墨的反抗,夜銘熙絲毫沒有畏懼。


    他不過是淺淺一笑,好像即將要到來的危難根本與他無關。


    “你盡管放手一搏,我夜銘熙拭目以待。”他說罷就轉身離去。


    三哥,就算你得到皇位,陳中天也一樣不會放過你的。


    等夜銘熙走出王府後,直立在花廳中央的夜子墨倒了下來,重重摔在了地上。


    “王爺……”冷雲大步跑進花廳,喚著昏迷不醒的夜子墨。


    紫兒,是我辜負了你。要你孤身一人上路,是我的錯。小家再也後人,我沒有辦法在短期之內為你做些什麽?


    不過你放心,有生之前,我夜子墨一定會替你平凡所有冤屈。


    坐進馬車,夜銘熙最後看了一眼王府,隨著放下幕簾。“出發……”


    他高聲一喝,坐在馬車外麵的小太監揚起手中拿著的皮鞭,狠狠地抽在了馬背上。


    車軲轆越滾越遠,馬車飛速的奔馳著。


    魔宮內死氣沉沉,到處都是黑色。


    一間偌大的房間內,大床上躺著一個人。走近後仔細一看,不難發現此人是誰。


    “紫兒,你醒醒,昏睡了幾天幾夜,若你再不醒來,師父都救不了你了。”淨蓮師太靠近小紫耳畔,在她耳旁說話。


    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喚醒小紫,想要她恢複清醒。


    站在不遠處的玉麵書生走了進來,他放下手中端著的托盤。第一眼看到他救迴來的小紫時,對她的長相有著些許懷疑。此人真的是小紫嗎?可她長得與失蹤的前宮主長得實在相似。


    若非淨蓮師太作證,想必小紫被他們誤以為是前宮主也很有可能。


    “還沒醒來?”玉麵書生放下托盤,輕聲問著一臉心事重重的淨蓮師太。


    小紫要不是有寶兒給淨蓮師太通風報信,想必現在早已死於非命。哪能躺在床榻上,得到淨蓮師太的悉心照顧呢?


    左思右想,玉麵書生怎麽都不肯善罷甘休。“難道,二宮主沒想過找夜銘熙算賬嗎?”


    算賬,真是異想天開,現在他們的處境很危險。小紫沒有醒,以前留下來的那幫人若是見不到她身上的玉佩,隻怕像一盤散沙,根本不會有任何的作為。


    “這正是我擔心的事,若她一直這麽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魔宮需要重見天日,而她也要振作起來重新開始。”淨蓮師太想小紫活得堅強些。


    就在他們說話時,躺在床上的小紫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原本哽在胸口的悶氣唿之欲出,她緩緩地睜開雙眼。


    不是死了嗎?怎麽會看到師父,難道是做夢嗎?


    “師父……這是哪裏?”她想起身,卻怎麽也使不上力。


    淨蓮師太不想隱瞞小紫,“這裏是魔宮,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魔教,武林中人為之不屑的邪道。”


    是嗎?魔教中人都會是壞人,這個說法根本不盡然。


    不知為何,她心中有了一種不可磨滅的殺氣。


    “師父,我想活著,想報仇。”隻要沒死,就要活下去。


    她要報仇,夜銘熙對她造成的傷害,包括小家的血仇在內,這些她統統不會忘記,也忘記不得。


    玉麵書生看著小紫滿懷壯誌的模樣,他暗暗欣賞躺在床榻上的她。不愧是用他的命救迴來的,有她在,魔宮重見天日指日可待了。


    淨蓮師太握住了小紫的雙手,對她重重點頭,表示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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