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出事了!


    這日一早辰時左右,將軍府門口便聚滿了人,一個穿紅著綠的婆子叉著腰站在門口,守門的小廝不讓她進去,她便站在門口肆意哭鬧起來。


    “我告訴你們!最好快些放我進去,否則後果自負!”那婆子喊得累了,順勢在門口的柱子上坐下來,抹了抹嘴,嚎道:“名門望族又如何?還不是做出這些肮髒齷齪的事情來!”


    她罵得越發難聽,守門的小廝聞言麵露狠色,若不是顧忌著趙高平日裏的教導,隻怕這婆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這不是瀟湘館的楊媽媽嗎?怎麽鬧到這裏來了?”


    人群中有人認了出來,揚聲喊道。眾人聞言這才恍然大悟,看清那撒潑的婦人可不就是瀟湘館的楊媽媽嗎?


    “楊媽媽,你到這裏來做什麽?這裏可是將軍府啊,你便是找恩客,也不該來這裏的啊。”有人大著膽子看向楊媽媽調笑著問道。


    楊媽媽聞言狠狠地啐了一口,道:“呸!將軍府怎麽了?我瀟湘館的頭牌紅櫻昨晚被接到將軍府來,結果到現在都還沒有迴去。我不過是上門來尋人,他將軍府就死攔著不讓我進,這不是心虛是什麽!”


    那問話的人不過是隨口調侃一句,哪裏想到還能聽到這其中彎繞,頓時來了興趣,揚聲道:“楊媽媽你瘋魔了不成?誰不知道將軍府滿門忠烈,趙小公子更是君子言行,坦蕩磊落,從不會出入煙花之地,你瀟湘館的頭牌,怎麽會在這裏呢?


    他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附和。


    楊媽媽見狀有些急了,怒聲道:“你們知道些什麽!瀟湘館是我的,有什麽人來過我還能不知道嗎?那趙小公子是我們瀟湘館的常客,紅櫻可是他的紅顏知己啊。”


    她越說越離譜,守門的小廝聽不下去,連忙去府內通報。


    不多時,便瞧見徐氏麵色不善地走了進來,她望了望聚集在門口的人,斂了斂情緒,罷了這才看到坐在地上的楊媽媽道:“這位嬤嬤裏麵請,我們有話慢慢說。”


    楊媽媽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早些來請我,也不至於鬧得這麽難看。”言罷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衣裳。


    徐氏強壓憤怒,低聲道:“那請吧。”


    “等等!”楊媽媽抬手製止,罷了這才道:“誰知道你們將軍府的人會不會因為包庇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我要帶幾個人進去,否則隻怕我死在裏麵都沒人知道。”


    她倒是考慮的周到。


    罷了,也不等徐氏說什麽,楊媽媽已經走到了人群麵前,揚聲道:”現在我需要幾個人陪我進去一探究竟,也順道為我做個見證,不知道哪位好心人願意隨我一同前往的?”


    語落,有好幾個人紛紛舉手,躍躍欲試。


    楊媽媽點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帶著入了將軍府。


    徐氏見狀自然是惱得險些吐血,但是礙於人多又不好發作,隻能強忍著。


    且說楊媽媽入了將軍府,直嚷嚷著要找紅櫻。趙高戎馬疆場半生,哪裏容許她這樣放肆,拔了劍就要處置她。


    楊媽媽見狀嚇得雙腿一顫,但兀自嘴硬道:“趙老將軍,奴家今日來這裏是同人說過了的,我若是死在這裏,將軍府定然脫不了幹係。即便奴家身份卑賤,但到底也是一條人命!”


    她說的倒是字字句句擲地有聲,理直氣壯的很。


    趙老太太忙壓下趙高手裏的佩劍,輕搖了搖頭。


    楊媽媽倒是死不足惜,但是她說的對,若是她死在了這裏,傳出去到底對將軍府的名聲有礙。


    “這位嬤嬤,你到我們將軍府大鬧,到底所為何事?若是說不出什麽來,隻怕我們也不會善罷甘休。”趙老太太掃了楊媽媽一眼,沉聲質問道。


    到底是老將軍夫人,這周身的氣勢,讓人無法忽視。


    楊媽媽翻了個白眼,道:“我們瀟湘館的紅櫻被趙小公子接走了,這都一整晚了,我當然要上門來要人了。”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趙高更是怒急,低聲吼道:“無恥娼婦!我趙家男兒哪一個不是光明磊落,又怎麽會出入那種肮髒的煙花柳巷?你若是再敢胡鬧什麽,休怪我取了你的命!”


    楊媽媽被他這般氣勢震懾到,臉色一白,但依舊嘴硬道:“我說的句句屬實,老將軍若是不信,大可以請趙小公子出來當堂對質!”


    “你!”趙高聞言更是氣得幾乎吐血,隨手指了一個丫鬟咬牙道:“你去將少爺叫出來!”


    “是!”那丫鬟聞言低聲應道,罷了轉身就要走。但是還未走到門口,便被楊媽媽橫身攔住去路。


    “你又要做什麽?”徐氏見楊媽媽攔住丫鬟去路,不由得惱聲質問道。


    楊媽媽揚聲道:“這裏可是將軍府!各個都是忠心耿耿的,誰知道這丫頭去了之後會不會同趙小公子通風報信,然後將我的紅櫻藏起來!”


    徐氏聞言眉頭微皺,低聲問道:“你待如何?”


    “我要親自過去尋找!若你們將軍府當真行得正坐得端,想必是不會拒絕的吧。”楊媽媽掃了眾人一眼,威脅著問道。


    趙高等人聞言相視一眼,咬了咬牙,道:“好!今日就依你所言!若是沒有你說的那個什麽紅櫻,我定要你好看!”


    楊媽媽聞言身子一顫,不由得咽了幾口吐沫,罷了這才道:“好!我親眼看見紅櫻上了你們將軍府的馬車,根本不會錯的。”


    “一派胡言!”趙高聽不下去,大步朝著趙秉夜的院子裏走去,眾人見狀也忙都跟了上去。


    一行人來到清德院,卻隻看到林落施。


    林落施也沒有想到一大早就有這麽人過來,也來不及多問什麽,忙迎了上去。


    “祖父祖母,娘,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徐氏抓著她的手,急聲問道:“落兒,夜兒呢?”


    林落施一愣,疑惑道:“昨日夫君並未迴來休息,想來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我正打算去找他呢。”


    聽她這樣說,將軍府眾人皆是臉色一變,林落施見他們這樣,也有些著急了,道:“娘,可是夫君出了什麽事情?”


    “哼!”楊媽媽冷笑一聲,道:“出了什麽事,去趙小公子的院子看看不就都清楚了嗎?”


    趙高聞言惱得渾身直發抖,但是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鬧到了這個地步,若是不過去一探究竟,那不管趙秉夜有沒有做這些事情,他都解釋不清楚了。


    想到這裏,趙高沉了口氣,扭頭往外走去。


    一行人來到趙秉夜為成婚之前住的院子,院內無人伺候,眾人直接推門進去。


    房門被推開,屋內的人仿佛受了驚嚇,“哐啷”一聲,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


    趙高站在門口,身子僵硬,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跟在後麵的徐氏和趙老太太更是嚇得失聲尖叫,險些昏死過去。


    楊媽媽好容易擠到前麵來,一看到屋內場景也是嚇得渾身一顫,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殺……殺人了!”


    趙秉夜也僵硬地立在原地,他手上沾滿鮮血,方才掉在地上的,便是匕首。而床上的場景更是觸目驚心,一女子衣不蔽體躺在榻上,她呈大字形,胸前一個血窟窿,但是血已經凝固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死了多久了。


    楊媽媽雙腿一軟,直直地跌倒在地上,顫聲道:“是……是紅櫻啊!紅櫻死了,是你殺的!是你殺的!”


    眾人聞言終於緩過神來,但依舊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趙秉夜是何秉性,他們再清楚不過了,最是心軟善良的一個人了,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我要去報官!我要報官!”


    楊媽媽嚷嚷著跑了出去,將軍府眾人攔阻不及,就這樣看著她衝了出去。更何況,攔了又如何,她帶進來這麽多人都看在眼裏,難道還能將他們都滅口了不成?


    趙秉夜隻感覺頭疼得很,直到現在都沒有緩過神來。


    徐氏衝上前去,一把抱住趙秉夜,哭著問道:“夜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這女子,當真是你殺的嗎?”


    趙秉夜也徹底地亂了,瘋狂搖頭,辯解道:“不是的娘,我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也不知道怎麽了,今早一醒來就發現身邊躺了個陌生女子,而且胸口上還插著一把匕首,可我剛把匕首拔出來,你們就來了。”


    他說得誠懇詳細,眾人自然是相信他的。


    但是外人不會相信啊!


    “難道是有人栽贓陷害?”趙老太太咬牙說道,語落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將軍府戒備森嚴,絕不會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帶進來,還放到趙秉夜的臥房來,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徐氏眼前一黑,昏昏沉沉歪倒在趙秉夜懷中,哭道:“怎會如此?怎麽會這樣!是誰這麽狠的心啊!”


    “祖父,您快想想辦法吧,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隻怕哥哥是要被拉去抵命的!”趙芊芊也拉著趙高的手哭著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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