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臭婆娘,老子看到你就惡心!”李壯狠狠地啐了一口,又迴到了人群中。


    顧清萊惱得直掉眼淚,她活了小半輩子,還從未受過這般屈辱。


    “等等!這不是相府二小姐顧清萊嗎?”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頓時在人群中炸開來。


    顧清萊聞言艱難地扭動頭部,盡量讓頭發散下來遮住她的臉,但是一切都是徒勞,那些人早就認出了她來。


    要怪就隻能怪她從前太過張揚了。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不遠處的醉仙樓的雅間裏,一雙神深邃的眸子正緊盯著下麵發生的一切。良久,他猛地將杯子砸在桌子上,臉上陰沉的可怕。


    “你說,這些都是顧九歌做的?”


    黑衣男子聞言彎腰,拱手恭聲道:“是的殿下,聽說是二小姐傷了大小姐的兩個丫頭,大小姐今早一直追到尚書府將人帶了迴來,又命人將她扔在街上。”


    玄朗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手頭上的事情,可好久都沒有關注這些事情了。


    “屬下還聽說大小姐前些日子在三清觀遇刺,被人逼落懸崖,涼王殿下趕過去後跟著一起跳了下去。陛下派了好些人也沒有找到兩人的下落,原以為二人都死了,誰知道昨日又都安然歸來了。”無影沉聲說道,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簡單地交代了一番。


    玄朗聽罷輕輕轉動了一下手裏的杯盞,他這才離開沒幾日,慕涼二人的感情已經發展到生死相許的地步了嗎?


    “殿下,現在我們該怎麽辦?下麵的事情,我們要插手嗎?”無影掃了一下玄朗的臉色,罷了輕聲問道。


    “救!”


    玄朗話音落下,無影已經一躍而出,穩穩地落在大街上,手中利劍一番,圍觀眾人皆嚇了一跳,提著羞憤欲死的顧清萊飛身而起,迴到了二樓雅間。


    終於脫離了苦海,顧清萊這才鬆了一口氣,在看到玄朗那瞬間更是止不住落下淚來。她心儀玄朗多年,如今卻以這般狼狽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方才的那一切,他都看在眼裏了!


    想到這裏,顧清萊恨不得一頭撞死。


    “二小姐不用激動,本殿這就命人送你迴府,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玄朗扯過一床錦被動作溫柔地給她包好,罷了這才輕笑著說道。


    顧清萊一愣,大腦一片空白。


    好容易迴到相府,蔣氏見顧清萊迴來,心疼地不可抑製,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失聲痛哭起來。蔣氏本想帶著顧清萊去顧書遠跟前討個公道,誰知道還未出門便見顧書遠黑著臉走了進來。


    “爹爹!”一見顧書遠來了,顧清萊嘶聲喊道,飛身撲上去。


    顧書遠見狀眉頭微皺,側身一閃,躲開了她。


    “收拾一下,從今以後你母女二人就在戒律堂中閉門思過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戒律堂半步。”顧書遠冷冷地望了二人一眼,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二人聽罷一愣。


    戒律堂是什麽地方?存放著家法家規,一般隻有犯了極大錯誤的人才會被關進去閉門思過。如今顧書遠將她們趕去戒律堂,也不說期限是什麽時候,這和囚禁又有什麽區別!


    “老爺!你當真糊塗了嗎?顧九歌今日做的這般過分,你不去罰她,卻要將我和萊兒關進戒律堂,你不覺得自己太偏私了嗎?”蔣氏扯著嗓子喊道,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顧書遠聽罷卻是冷了臉,“她過分?你怎麽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麽!若不是顧忌著相府顏麵,你以為你還能活得下去嗎?現在就給我滾過去,以後若是再被我發現你使手段心機,後果如何,就不用我說了吧!”


    言罷,猛地將二人甩開,頭也不迴地離開了,隻留下顧忠站在門口,押著二人前往戒律堂。


    此事總算是翻了個篇章,蔣氏二人也被關了起來,眾人都很清楚,這一關怕是再無出頭之日了。經曆了此事,陳氏也終於意識到自己不是顧九歌的對手,相較於從前也收斂了很多,李氏等人見風使舵,自然是開始巴結起顧九歌來。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相府的家事剛剛解決,外麵便傳的滿城風雨。


    直指顧九歌和慕涼二人在崖底共度十餘日,清白不在,不幹不淨。


    顧九歌本打算置之不理,可那些傳謠言之人實在猖狂,每日天不亮就到相府門口來怒罵顧九歌不知廉恥,不敢入耳。


    顧書遠也曾命人去查消息的來源,但是那些人很是精明,顧書遠派出去的人好幾次都撲了個空。人沒抓到,謠言也越演越烈。


    是夜,顧九歌躺在榻上輾轉難眠,雖然她不在意那些流言,可流言中傷的並不是她一個人啊。


    慕涼那樣一個端方矝傲的君子,如今卻因為她被說的這般不堪。


    顧九歌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來,越發地心煩意亂了。


    “怎麽了?”


    一個溫潤的聲音突然響起,顧九歌一驚,抬眸便看見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投影在窗上。顧九歌的嘴角不自覺勾起,扯了件衣裳披上,小跑了出去。


    果然,慕涼立在院中,身姿挺拔,修整了兩日,他又是那個高高在上受人景仰的涼王殿下了。


    “風涼,披好。”


    慕涼很是自然地伸手為她整理衣裳,低聲叮囑道。


    顧九歌抬眸定定地望著他,許是今晚的月光太過皎潔明亮,照在慕涼身上也格外的溫暖。


    為她整理好,一低頭就對上顧九歌那雙光華微漾的明眸,慕涼心中微動。


    良久,終是慕涼先移開了目光,兩人移步走到院中坐下。


    “你今晚過來是為了……外麵那些謠言?”甫一坐下,顧九歌便開口試探性地問道。


    慕涼沉默了片刻,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不要放在心上。”


    兩人同時開口,說的卻是一樣的話。目光交接,都有些愣住了,顧九歌突然撲哧一笑,一陣暖意在二人之間慢慢漾開來。


    “你打算如何解決?”慕涼微微側首,看向她輕聲問道。


    顧九歌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打壓不得,隻能聽之任之了。


    “順其自然吧,流言而已,我並不在乎,隻是……”


    隻是不想連累了你罷了。


    慕涼眸光一閃,深吸了一口氣,道:放之不管,到底對你名聲有損。”


    “無妨,你不用太考慮我的感受。”顧九歌甩著小腿,滿不在乎地說道。已經是死了一次的人了,又怎麽會在乎這些莫名其妙的虛名呢。


    慕涼聞言心情卻是莫名沉重了,他張了張嘴,猶半晌。


    “若是日後遇到心儀男子,談婚論嫁了,你也不在乎嗎?”他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顧九歌,像是害怕錯過什麽似的。


    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問,顧九歌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想了許久,依舊麵帶難色。


    心儀之人嗎?她從未想過今生還能遇到心儀之人,或者說她不打算讓自己遇到。更何況,她不是已經慕涼了嗎?


    這個想法甫一蹦出,便將顧九歌嚇了一大跳。


    她狠狠地搖了搖頭,慕涼什麽時候是她的了?兩人不隻是盟友關係嗎?


    “沒有心儀之人,也不會遇到。”顧九歌垂眸低聲說道。


    若是她現在抬頭,一定會看到慕涼眸中光亮一點點暗下去,他喉頭一滾,將那些剛到嘴邊的話生生逼了迴去。


    “快迴去休息吧。”慕涼低聲說道,言罷突然飛身離開,竟連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給顧九歌留下。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顧九歌心中隱隱有些落寞,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壓得她有些難受。


    慕涼走後,她又在院子裏做了許久,這才迴去睡下。


    次日,顧九歌正在院中照顧畫春二人,她二人上次受了很重的傷,雖然身上的傷都好了,但是心理創傷太大,兩個姑娘嚇壞了,夜不能寐,顧九歌心中愧疚自責,便整日衣不解帶地照顧她們。


    “聽說翠微山的菊花都開了,景致好得很,待你們再好些,就帶你們去看看可好?”顧九歌將二人的藥吹涼,分別遞過去,罷了這才看向二人輕聲說道。


    繪秋將苦到心裏的藥汁兒一飲而盡,顧九歌連忙塞了顆梅子到她嘴裏。


    “小姐,奴婢們沒事的,小姐也不用這般陪著我們。”繪秋輕聲說道,很是心疼。


    外麵的那些謠言她也是有所耳聞的,顧九歌外有流言纏身,對內還要照顧她二人,一個人拆作兩個人用,這怎麽能撐得住呢?


    顧九歌心中酸澀,抓著二人的手輕拍了拍,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大小姐,三殿下在外求見。”門外傳來小丫鬟芸香怯弱的聲音。


    畫春二人受著傷,桃花雖然還留著,卻也是個不堪重用的,所以顧九歌便臨時提了一個小丫頭上來伺候著。那丫頭許是見識了顧九歌的手段,一直都戰戰兢兢,做事也盡心盡力。


    顧九歌眉頭微微皺起,這個時候他上門來做什麽?


    “小姐,奴婢陪你出去。”繪秋輕咳兩聲,起身看向顧九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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