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遠左右權衡了一番,還是止住了追上去的腳步。他不能為了一個顧清萊,置整個蔣府於不顧的境地。


    見蔣府眾人沒有什麽動靜,慕涼這才轉身悠悠走了出去。


    顧清萊被顧九歌抓著,死命的掙紮著,顧九歌被她鬧得有些煩了,猛地拔出藏於袖中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逼著她老老實實上了馬車。


    迴到相府,顧九歌直接抓著顧清萊往飲歌小苑去了,蔣氏等人得知此事,也都匆匆趕了過去。一時間,熱鬧非凡。


    “大小姐!你這樣未免太過分了,此事與二小姐根本沒有關係!”蔣氏一進屋就瞧見顧清萊被逼著跪在畫春繪秋二人的床前,心疼地幾乎滴血,忙衝上前去看向顧九歌怒聲吼道。


    陳氏也是眉頭緊鎖,雖然她承認顧清萊這件事做的有些過了,但是為了兩個丫鬟鬧成這般模樣,顧九歌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了。


    “橫豎你的兩個丫頭也沒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陳氏想要平息此事,便上前來對著顧九歌沉聲說道。


    她已經這般模樣了,顧九歌但凡有些腦子,都不該和她對著幹。


    顧九歌聞言冷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祖母你為何不問問她為什麽平白無故來欺辱的丫頭!她二人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今受了這等磨難屈辱,你們想要息事寧人?晚了!”


    聲音冰涼,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意。


    顧清萊嚇得直發抖,卻依舊嘴硬著,“我是相府的二小姐!難道教訓兩個奴婢都不行嗎?顧九歌,你無非就是仗著涼王的維護興風作浪,伺機報複罷了!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顧九歌怒急反笑,聲音淒厲瘮人。慕涼站在門口瞧著,一陣陣的心疼。


    他難以想象顧九歌以往是如何同這些女人周旋,又是在什麽樣的磨難之下練就了今日這般涼薄心性。


    他現在隻恨,沒有早些出現在她的生命裏,沒能護她於年少爛漫時。


    “奴婢?你不過是個妾室所生的庶女,於我而言,你也隻是一個奴婢。”顧九歌止住大笑,目光寒涼地盯著顧清萊,最後趁她不注意間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將她扯到了床邊。


    “仔細看看她們身上的傷,都是拜你所賜,今日便是陛下來了,也沒人救得了你!”顧九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顧清萊心中打鼓一般,嚇得說不出話來。


    “南天,剝了她的衣裳,點了穴道,扔街上去。”


    顧九歌猛地鬆手,抬眸看向南天一字一句地說道。


    霎時間,屋內安靜地可怕,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目光盯著顧九歌,像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一般。他們難以想象,這樣的話竟是從一個姑娘嘴裏說出來的,而且她還說的這般雲淡風輕。


    南天也是個動作利落的,一把提起還在發愣的顧清萊就往外走去,三兩下挑破了她身上的衣裳。夏季炎熱,衣裳本就單薄,如今被他一挑,更是無法敝體,畫麵當真是說不出的……香豔詭異。


    “啊!萊兒!”蔣氏見狀尖叫一聲險些昏死過去,她站在屋中央左顧右盼,猶豫良久,她突然紅著眼睛朝著顧九歌撲了過去。


    “顧九歌你這個賤人!你毀我萊兒清譽,這麽惡毒的事情你怎麽做的出來!”她嘶聲喊道,可是有顧黎生和慕涼在場,她怎麽能夠近得了顧九歌的身,隻能在幾步之外張牙舞爪。


    陳氏也氣得不輕,倒不是說有多心疼顧清萊,隻是此事一出,相府的名聲可就徹底被敗壞幹淨了。她直覺頭昏腦脹,隻有靠著芳姑才勉強站穩身子,手指著顧九歌,顫抖不止。


    “你這個……你這個逆女!那可是你的親妹妹啊!你就這樣當眾毀她名聲!你的心腸怎麽這麽惡毒!我們顧府怎麽會有你的這樣的子孫!”陳氏渾身發抖,手中拐杖砸在地上,令人膽戰心驚。


    顧九歌眉頭微皺,明眸閃過一抹冷意。


    “她有今日,又豈是我一個人的錯!”顧九歌涼聲說道,頭疼欲裂,卻也隻能咬牙強撐著。


    “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錯嗎!”陳氏氣得直吼,若不是顧忌著慕涼還在,隻怕她手裏的那那根拐杖早就砸到了顧九歌身上去。


    “是啊,祖母自然也有一定的責任。你明知顧清萊行事驕縱,心思惡毒,偏偏你要縱容她,讓她一次次地來觸及我的底線。你說你身為祖母,可你捫心自問從小到大有沒有將我放在眼裏過!既然你一碗水端不平,那現在就不要擺出長輩的架子來責問我!明確告訴你,床上躺著的兩個丫頭,便是我的底線,猶如龍之逆鱗,觸之必死!饒她一命已經是看在所謂的血緣關係上了。”


    顧九歌一字一頓,教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陳氏怒急,臉色一白,直直地昏死過去。


    “老爺!難道你就真的不管了嗎?萊兒也是你的女兒啊,她現在就在外麵受盡屈辱,你讓她以後怎麽見人啊!”蔣氏哭的聲嘶力竭,扯著顧書遠的衣擺嘶聲喊道。


    顧九歌聞言冷笑,唇角微勾,連眉梢都隱著冷意。


    “你也不用感覺委屈,這麽多年來你對我做過多少事情心裏自然清楚,如今我也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你!你!顧九歌!你肆意妄為,膽大包天,毒害庶妹,心狠手辣,我要去陛下麵前告你!”蔣氏跌跌撞撞站起來,指著顧九歌怒聲吼道。


    顧九歌豈會怕她,不屑一笑,道:“蔣姨娘盡管去,正好我也同陛下說說此次三清觀遇險一事。為何偏偏是我的廂房著了火,又為什麽蔣俊會出現將我帶到懸崖邊,那些殺手的屍體還留著,想要查到他們來自何處,受何人指使,可不是一件難事。”


    此話一出,蔣氏頓時噤了聲,雙手緊握成拳,咬牙望著顧九歌。


    “謀害嫡女,還險些連累涼王喪命。”顧九歌的聲音放柔了些,緩步走到蔣氏麵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展顏一笑,道:“蔣姨娘有幾條命,能承擔的起這個罪名?”


    蔣氏終於脫力般地跌坐在地上,麵色青灰,整個人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歌兒,你說這次遇險是……”顧書遠站在一邊,一臉震驚。


    顧九歌輕搖了搖頭,道:“爹爹不用費心了,是誰都無所謂,都過去了。”


    她輕聲安慰,不想顧書遠因為此事勞神。這段時間他因為自己的事情,已經大病了一場,不能再讓他操心了。


    處理完蔣氏母女,顧九歌這才命人將她們都請了出去,折騰了這一日,任她是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了。


    彼時,東大街上可熱鬧的很,人山人海的圍在那裏,不知道在看些什麽。而在他們中間,躺著一個衣衫淩亂的女子,身材姣好,皮膚更是如羊脂玉一般,這會兒就這麽躺在大街上,任來往之人點評笑看。


    “這是誰家的美人兒,就這麽丟在了大街上!真是個可人兒,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樣的呢!”一個大大漢眼露精光,狠狠地咽了口吐沫,罷了這才抹著口水說道。他身上髒亂不堪,一看便是那種做粗活的苦勞力,自然是沒有見過這麽好的美人兒,眼中滿是貪婪之意。


    “李壯!你想女人想瘋了吧!你也不想想她既被撕成這樣扔在大街上,定然是不幹淨的,你還想帶迴去?隻怕都沒命享受呢!”


    “是啊!像這種不要臉的女人看上兩眼過過癮也就罷了,我可不敢碰!”


    幾個大漢接著說道,字字句句都是嘲笑侮辱,周圍的人聞言也都大笑起來。


    女子躺在街上,長發遮麵,隱在下麵得是一雙蓄滿眼淚和仇恨得眼睛。


    顧清萊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那些怒罵淩辱,心中怒氣森然,恨不能將顧九歌撕成碎片。


    “哥幾個,想不想看看這個小美人長什麽樣?”


    人群中突然想起一個調笑的聲音,瞬間得到了眾人的附和,顧清萊聞言又慌又急,若是被人認出來,那她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她低聲嗚咽著,努力掙紮想要逃離,卻是無果。


    那些圍觀的人聽她有了動靜,越發地來了興致,那個被稱作李壯的大漢搓著手走上前來,一臉的急不可耐。


    他狠咽了口吐沫,猛地伸手將顧清萊臉上的頭發撥開來,一見是個雙眸含淚的小美人兒,他頓時色心大起,滿臉的驚喜之色。


    “看!還真是個小美人啊!乖乖,這麽漂亮的女人怎麽會變成這樣呢?”他說著又將顧清萊臉上的頭發全都撥開,好讓她的容貌全都展露出來。


    顧清萊嘶聲尖叫,張嘴狠狠地咬在他手上,像是在發泄仇恨一般,直將李壯的手都咬出了血也不肯鬆口。


    “哈哈!果然是個有問題的女人,李壯你還是不要打這個心思了!”周圍的人見到這般情景,哄笑著說道。


    那李壯雖然是個苦勞力,但也有幾分心性,如今在人前這般丟臉,心中一惱,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顧清萊臉上,罵罵咧咧地將她甩開了。


    顧清萊被他甩得老遠,因為動作太大,原本尚且將將敝體的衣裳又扯開了些,露出無限好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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