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度差!


    村子裏的人,他們都已經見到了。


    裏翀傷在頭頂,如果受傷的時候,他處於一個直立狀態。加上兇手掄起兇器,剛好打中裏翀是需要一個過程的,算上高度、距離、位置......“裏翀的身高不低了,可是我們看到了村子裏的每一個人,你可有看到任何一個身高很突兀的人嗎?”


    至少,要比裏翀高出去一頭,才能做到吧......


    紅玉搖頭,她確實沒有見過一個身高這麽明顯的人,如果她見過的話,那她絕對會留下很深刻印象的。


    “所以,裏翀並不是直立著被襲擊的。”蕭景毓說。


    不是直立著,那就是蹲著身子......他當時肯定是發現了什麽,正在檢查,然後遭遇襲擊。蕭景毓接著說,“裏翀的身手很好,動作敏捷,反應也相當不錯,試問,一個身高如此明顯的人出現在他身後,就算動作再輕,也難保不被發現。不管是習武的人還是普通人,都有一個特征,就是當所處區域內出現一個令自己覺得有威脅的人時,會提高警惕。那麽一個身高比裏翀還高的人出現在他身後時,裏翀更不可能沒有防備就被襲擊了的。所以......這個村子裏沒有這麽一個人。”


    “沒有這麽一個人?”


    “是......這樣,”蕭景毓想到一個辦法來說明他所推理的案發過程,他轉身蹲在裏翀當時昏迷的位置,背對著紅玉。“我和裏翀的身高差不多,裏翀比我還要高一些,所以我們蹲下來,高度應該差的不多。你這樣看,以你的身高......你把旁邊的那個石頭撿起來,走到我身後來。”


    根據蕭景毓的交代,紅玉撿起了那塊石頭,走到蕭景毓的身後......


    他還是皺了下眉頭,這破屋好就沒有打理過了,房頂已經塌了不少,原本墊在房梁上的枯枝掉下來了一些,隻要紅玉朝他走過來,踩著那些枯枝就會發出聲音......


    就算隻是紅玉,也很容易就被發現了。


    “不行啊,我已經很小心盡量不發出響動了,可是地上的枯枝枯草太多了,避都避不開,一踩上去就會發出聲音。”紅玉也很為難。


    她沒辦法完全控製自己不發出聲音。


    更何況當時蹲在這裏的人是裏翀......裏翀的耳力很厲害,稍微一丁點的動靜都瞞不過他,如果真的有人從外麵走進來靠近他,他肯定一早就察覺了,怎麽還會讓人輕而易舉就偷襲成功了呢。


    “難道......”蕭景毓想到另一種可能,“那個人從他進了屋子開始,就站在他身後了?”


    “這,怎麽會呢?要是一直都在他身後,突然對他動手襲擊了,他會沒有防備嗎?”紅玉問,她覺得這一點是說不過去的。


    “會!如果他已經認定,身後的這個人對他沒有任何威脅的話。”甚至......“可能正是這個人,把他引到這裏來的?”


    但現在已知的另一個條件是,裏翀受傷昏迷的時候,杵嫂還沒有遇害,是在他蕭景毓去了村東頭以後又折身迴到這裏的這段時間內,杵嫂被殺了。


    現在,又繞迴來了。


    “也許杵嫂......並不是受害者呢。”紅玉腦子一熱,提出了一個相當大膽的假設。


    現在躺在那裏的杵嫂,也許並不像他們設定的那樣,隻是一個單純被害的死者。


    如果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相對樸實的村婦,向過路的裏翀提出請求的話,裏翀應該是不會太在意的......紅玉說,“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中年、並無突出特征、和這村子裏無數婦人一樣的女人,明顯她不具備攻擊力的,如果......是這麽一個女人,特別著急的向路過的裏翀求助,在裏翀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自然是會選擇幫她的。畢竟......裏翀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隻是麵上冷了一些,但其實他還是挺善良的。”


    這一點,蕭景毓和她的看法差不多相同。


    如果真的是這麽個婦人向裏翀求助的話,對裏翀而言,婦人是不具備威脅的,他的防範也就低了一些。之後,婦人和他一起進到這間破屋裏來......


    “可是,”蕭景毓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裏翀是一個很規矩的人,這怎麽說都是一間屋子,如果是個女人領著他來的話,他不見得會跟著對方一起進到屋子裏......”


    況且這個女人還是裏翀並不認識的。


    裏翀的個性很嚴謹,他不太會做這樣落人口舌的事情。


    “......但裏翀當時,為什麽來到這裏?”紅玉卻想到了一種可能。


    為了調查村子裏的所謂“怪事”,才會替蕭景毓來到這裏的。


    除了幫助“杵嫂”以外,裏翀當時身上還肩負著調查的責任,他要確認村子裏的怪事到底是真,還是人的錯覺。


    “你是說......”蕭景毓明白了紅玉的說法。


    假設,裏翀向村長詢問了村裏怪事以後,他來到村子裏調查。避開了人多的地方,他恰好路過這破屋......然後,遇到了杵嫂,杵嫂很著急地向他求助。裏翀並不隻是為了幫助她,同樣也懷疑,杵嫂所遇到的麻煩,與他正在調查的事情有關。那麽他會隨著杵嫂來到這裏,就說得過去了......


    杵嫂跟在他身後進了屋子,就一直站在他後麵。


    裏翀蹲在地上,專心地看著什麽的時候,杵嫂突然襲擊他......


    “不太可能,杵嫂是個女人,她的力氣......”蕭景毓提出質疑,他認為杵嫂就跟著裏翀身後的話,如果要在裏翀來不及反應的時間內,襲擊裏翀,那麽當時她的速度和力量一定都要拿捏準確,否則裏翀察覺,就會閃開。


    這要是一個女人來做的話......


    “你別忘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紅玉說,“她是個村婦,做慣了粗活,可不像城裏那些嬌滴滴的小姐們。”


    的確,如果是一個做慣了粗活的女人,她的力氣不亞於一個成年男性。


    “估算時間的話,等我再迴到這裏,裏翀頭上的血都已經快凝固了,那他應該......是在我第一次走到這破屋外麵時剛剛遇襲的才對。裏翀先前已經在村子裏兜了一圈了,然後找到這裏的,同一時間,因為瑾來了,我娘讓我來找裏翀迴去。我來到這裏,裏翀剛剛遇襲......”


    那麽,問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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