觴尹?!


    薑國派了觴尹大人前去查證這陳國灼大人之子惹出來的命案,灼大人親赴薑地去見觴尹,可幾番接觸下來,觴尹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好拉攏,涉及到兩國之間的關係,更是不肯退讓分毫。


    灼大人就很生氣,聽那觴尹的意思,自然是一命抵一命,如果能證實打死地方官吏的確實是灼大人的兒子,定是要將他處死的。


    可並不是每一位官吏都像觴尹那樣清正廉明,灼大人在當地也拉攏了不少薑地的地方官,這些人沒少給他出主意,幫著他想辦法把兒子救出來。但隻要觴尹負責這件案子,那灼大人的兒子就肯定是逃不出來的。


    於是,有人暗中促成,拿了灼大人的好處,幫助灼大人結識更多的官吏,再由那些人上請薑國國君,指責觴尹大人挑撥兩國關係,撤換掉觴尹。


    觴尹就這樣被換下來了。


    新接手的大人,得了灼大人的禮,偏袒打死了人的灼大人之子......


    “既然打死了人,難道還能就這麽放了不成?”我對於這個故事的結局不是很滿意。


    麗夫人卻笑了,她擺了擺手說道,“怎麽能就這麽放了呢,若真的就這樣放了,那薑國如何自處,負責這件案子的大人,也難以向國君交差啊。我是聽說,原是判了死的,在處死之前,灼大人就已經走了。明明是把人處死了,可陳宮裏卻有人說,又見到了灼大人之子......”


    “什麽?”這個案子把我都繞糊塗了。


    一會兒說是把人處死了,可一會兒又說見到了這個人,有意思啊。


    “那些大人私底下說啊,薑地處死的,並不是灼大人的兒子,灼大人早在之前就把自己的兒子已經接走了。處死的那個,不過是個替死的罷了。”麗夫人當時身在陳宮擔任大司樂,自然沒少聽得那些大人們之間的閑言碎語。


    “......”我歎。“這件事要是真的,我想那薑國也早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要是沒有上麵人的打點,這事也不可能如此順利。把一個大活人掉包......不過,你為何會覺得這兩個事情之間有聯係呢?”


    麗夫人起身添茶,不多說,留著給我自己想象。


    薑地,灼大人之子......掉包大活人,處死......


    莫非,“莫非你是覺得......”


    她突然按住我的手,“我可什麽都沒說,這件事啊,還得你想辦法去查。”


    ......


    毓兒和紅玉,找了一天一夜,終於迴來了。


    兩個人累得不輕,紅玉麵色憔悴,似乎是為了趕路,一晚上也沒有休息。


    見到麗夫人,他們也很意外。


    麗夫人幫著端了水給他們解渴,“看你們這累得,先休息一下吧。”


    毓兒咕咚咕咚的喝了水以後,緩過來了神兒,“沒事。”


    “怎麽樣,可有找到隼儀嗎?”我見他並無大礙,便提起了先前讓他們去查的事情。


    毓兒的表情很凝重,也不說話,倒是迴過頭去和紅玉交換了眼色。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這下,我看不懂了。


    這兩個人出去一天,竟如此默契了嗎?


    “孩子們剛迴來,休息一下,總也讓他們想想清楚這一路上的事情,再好告訴你都發生了些什麽吧。”麗夫人勸我。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毓兒說,“隻是這件事......說起來,實在有些波折。”


    我皺眉,波折?!


    “是這樣的,我們根據孑遺所說的,確實在鄰村找到了他們的這位舅舅隼儀,也見到了隼儀。這個人呢,也確實是像娘預料的那樣,很警惕,很狡猾。他起初聽說我們的來意以後,也是在推脫,說是他並不知道初五為什麽失蹤。他說自己是先於初五迴來的,他雖介紹初五去做工,可他們兩個人做的事情不同......他自己的事情先做完之後,就結算了工錢,放心不下他家裏,趕了迴來。而初五想再多掙兩天工錢,就沒有和他一起,所以他們就這麽分開了。他說要不是孑遺上門去問,他都不知道初五還沒有迴去。”


    “沒錯,這個人啊一直都做戲,他說他很關心初五的,要不是自己牽掛家裏想早點迴來,一定會留下來,和初五一起的。他還說,他帶初五做事的那個地方,他以前也去做過幾次,都是結算了錢就離開的,也從沒出過事情,所以初五想要留下來多掙兩天工錢的時候,他也就沒多想。”紅玉接著說,“還有,他當著我們的麵,還說什麽他迴到家裏好些天了,算著初五應該已經結算了工錢迴去了,竟也不見初五登門謝謝他,對此還頗為不滿呢。沒想到初五卻根本沒有迴去。”


    毓兒對紅玉所說之事,也表了態,隼儀畫蛇添足的掩飾,反倒給他們留下了印象。


    “那你們可有問,他們是去了哪一家做事的嗎?”我心裏試圖把線索串聯起來,好弄清楚整件事來龍去脈。


    “這就是我接下來想說的了,我們問了隼儀以後,他卻一副很茫然的樣子,一會兒說是他也不太清楚,平常都是跟著別人的車馬一起進城的。一會兒又說什麽是這家還是那家的,反正支支吾吾的,沒個準話。紅玉就讓他想清楚,哪怕說清楚他們跟著哪個馬車,怎麽走的,走到什麽地方拐的,進的是什麽樣的宅子,門口有什麽特征......”毓兒說著,突然冷笑一聲,極其無奈。“這狡猾的隼儀啊,給把我們給耍了,我們按照他所說的,就去城裏找,可根本沒有他說的那樣一戶人家。他從頭到尾的話,都不可信,我看啊,根本就沒有那樣的人家......”


    “可是這樣不對啊,如果沒有那樣一戶人家的話,隼儀帶著初五進城,到底是在什麽樣的地方做事呢?不做事怎麽有工錢拿?如果沒有工錢,那隼儀為何要害初五?初五也不過是個窮苦的老百姓而已。”紅玉說。


    沒有錢,那就可以否定我先前猜測的,圖財害命這一點。


    毓兒說,“我也是想不通這一點,好好一個大活人,跟著隼儀進城以後居然就消失了。如果不是隼儀看初五掙了錢,圖財害死了初五,那初五到底去了哪兒。他又沒有錢,隼儀把他到底帶去了哪裏?”


    “是啊,”紅玉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她自己以後,就湊了過來。“夫人,紅玉真的想不通,隼儀的樣子看上去就是在騙我們,如果初五不是他害死的,他又為什麽要說那麽多的謊話來掩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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