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我混賬了,我被你刺激了,後來反複地想,我他媽的圖什麽?心裏日日不好受,夜夜不得眠,我以前明明想好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在公言公,在私言私。”


    “我的身份改變不了,已經注定,但我也不能因為這個姓氏而沒了自己不是?我也有想要守護的人,有想要守護的東西,若是連這份守護都被我扔掉了,被剝奪了,那麽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所以,我跟你道歉,花了半個月給你打了一塊披風賠罪。你原諒我吧!”公孫景毅看著素景的臉,神色前所未有地認真。


    素景看著他不說話。


    公孫景毅見素景不說話,伸手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麵有幾道很深的抓痕,“你看,我為了打紫貂,遇到了一頭猛虎,被它抓傷了。身上還有呢?你要不要也看看?”


    素景看著他胳膊已經結了疤,但印痕太深,怕是會落下痕跡,她想起自己的手,幸好那隻被咬的手在被子裏,他看不到,她伸出那隻完好的手碰了碰,皺眉道:“你武功不是很好嗎?怎麽一頭猛虎就將你抓傷了?”


    “那會兒有一隻猛虎一隻紫貂,我怕紫貂跑了,就先打了紫貂,被猛虎得了手。”公孫景毅道。


    素景看著他,他這樣還如何讓她說不?尤其是剛剛那一段話,她瞪了他一眼,教訓道:“兩個小孩鬧了脾氣,今天絕交,明天就好了,多麽幼稚的事情,我才懶得和你鬧騰,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別在給我找不痛快就好了,還有什麽原諒不原諒的?還特意去打紫貂來做披風給我賠罪?用得著嗎?怎麽沒讓老虎吃了你?”


    “怎麽用不著?”公孫景毅忽然樂了,放下袖子,眼睛晶亮粲然地看著素景,“險些被老虎吃了,當時我就想著,我都這麽努力想和好了,你這小丫頭應該原諒我吧!但是我又躊躇得不敢給你,怕你直接將披風給我扔出去。畢竟你好東西多得是,也不一定看上我這一塊披風。”


    素景被氣笑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是啊,我就想著你哪裏能是那樣的人呢!所以就來了!”公孫景毅嗬嗬笑了,有些得意,“這披風做得好不好?比妙手公子那塊怎麽樣?他那個都舊了,這個是新的,也暖和,你披上,也不至於總是染寒了。你這副小身板,再這麽病下去,我真擔心本來就是活蹦亂跳的小丫頭以後成了病怏怏的……對,你有一次說過一個女人叫什麽來著?”


    “西施!”素景道。


    “對,對,就是西施。你再這樣下去,就跟她成親戚了。”公孫景毅看著她道。


    素景摸摸臉,有些無語,又有些好笑,還有些莫名的情緒,點點頭,“你說得也對,我可不想和西施做親戚。”


    “既然這樣,你還躺著做什麽?我聽說這些日子你不是昏迷就是日日躺在床上,連房門都不出,這樣憋也能憋出病來。走,今日天色多好,我帶你騎馬去後山看梅花去!”公孫景毅站起身,伸手一把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


    “我身體剛剛好一些。”素景看著公孫景毅興奮的臉。


    公孫景毅轉過身從梳妝鏡前拿了一麵鏡子來讓素景看,“你看看你這副弱樣子?披頭散發,氣色蒼白,眉目沉鬱,氣結於心,總是躺在床上,對你的病也沒什麽好處,養得了表,養不了裏,這兩日外麵都不太冷,空氣也好,後山的梅花開得豔著呢,如一片火紅的雲海。你也去散散心,沒準病就好了。”


    素景有些心動,看了一眼外麵,的確陽光普照,有些暖融融的感覺。她是躺太久了。


    “有些人就是欠冷著,你對他好他不知足,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公孫景毅看著素景,“這房間藥味這麽濃,可想而知你灌了多少苦藥湯子。前些日子大雪,後來那些天又是大風天寒,極冷,而這兩日好不容易晴天,這麽暖都跟春天來臨了一樣,有不少人都跑去後山賞梅了,據說一起組織了個論詩會,定然極為熱鬧。”


    “你不忙嗎?京中的人都這麽閑?”素景疑惑地問。


    “父皇下葬三七也過了,今年的科考我負責,是忙了一些,但要年關才開始,時間還算充裕,擠出一兩日沒什麽事兒。京城的人這一段時間都憋得夠嗆,如今難得好天氣,雖然不能著豔裝,但賞賞梅,吟吟詩到無礙,也熱鬧熱鬧,否則再這麽悶下去,人人都得跟你似的憋出病來。”公孫景毅道。


    素景無語,和著她的大病促進京城的熱鬧,笑著點點頭,“好吧!”


    “你多穿一層衣服,再披上我給你做的披風,手裏再捧一個暖爐。你剛好,受不得風,我們不騎馬了,就坐車,我的車在大門口停著了。”公孫景毅道。


    素景點點頭,詩情和畫意聽說素景要出門,也都主張小姐出去散散心。


    連忙進屋幫她收拾,很快就收拾妥當,在鏡子前看了一眼,雖然臉白些,但還算可以見人。


    於是和公孫景毅出了房門。


    紫貂如雲霞,容顏有著罕見的嬌弱輕柔,剛出院子,似乎驚豔高懸空中的那輪日光。


    血府大門口,一輛不算華麗的馬車等在那裏。


    公孫景毅伸手挑開簾子,示意素景上車。


    素景想著以前每次與妙手公子坐車都是他先上車,再伸手拉她,她斂住心思,輕輕扶著車轅上了車。


    隻見車中放了一床錦被,中間一個大手爐,譜一進車就暖融融的,找了個位置坐下,公孫景毅也跟著上了車,坐在了她對麵。


    簾幕落下,公孫景毅對外麵吩咐,“去北山的梅林!”


    車夫應了一聲,馬車緩緩離開了血府大門口。


    公孫景毅扯過一床錦被蓋在素景身上,對她問,“小丫頭,你想看書還是下棋還是我們聊天,去北山梅林雖然不遠,但也不近,幹坐著也沒什麽意思。”


    “不想動腦,聊天吧!”素景身後倚了個軟枕,懶洋洋地靠在車壁上。


    公孫景毅笑著點點頭,便和素景找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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