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竹姐弟倆對醫療方麵不懂,但是他們也能聽出病態的嚴重性,如果是眼睛的問題比較好治療,眼角膜移植手術即可康複,無非是多花點錢家裏拿得起。


    往往神經方麵的病最難治療,恐怕有錢也很難治好,疾病有時候真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怕病情沒有康複的希望。


    李雨飛問:“大夫,她還有恢複視力的希望嗎?〞


    大夫說:“她失明時間太久,況且現在的醫療條件普遍都差,按她現在的情況恢複視力的希望不大,幾乎為零。


    任何事情都有奇跡的發生,她很年輕,藥物配合中醫針灸也許會有改善,這種治療方法是持久性的,醫療費用特別高,這種治療方案用亡羊補牢形容最合適。


    能不能治好她的眼睛隻能靠奇跡了,也許她眼睛一生都無法治愈,是否找中醫治療你們要慎重考慮,因為最終有可能會白花錢,同時也會讓她白受罪。〞


    每天針灸吃藥也不是好受的,李雨竹聽聽都感覺可怕,但是更不想放棄。


    李雨竹拿著檢查結果,弟弟攙扶著朱曉菲走到停車場,扶她坐上轎車,李雨竹啟動車子駛出醫院。


    中午下班前,三人又連續跑了兩家醫院,檢查結果一致,朱曉菲的眼睛沒有任何治愈的希望。


    朱曉菲說:“我的眼睛恐怕一生都沒有希望了,治不好就算了。〞


    李雨飛說:“不治怎麽知道能不能治好,咱家如今不缺治病的錢,能不能治好都要試試。〞


    朱曉菲多麽渴望自己能重新看到世界,她最終認同的點點頭。


    他們三人去飯店吃了頓中午飯,迴到車上李雨竹問:“妹妹,你住的城中村叫什麽名字,你麻煩奶奶這麽多年,我們應該去家裏看看。〞


    朱曉菲說:“叫周村。〞


    在大城市尋問一個城中村很難問到,問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周村在哪裏。


    這樣問根本不行,這麽大城市,沒有幾個人知道一個城中村。


    李雨竹突然看到一個收長頭發的女人,騎自行車向他們走來,這種人串千家走萬戶,問她也許會知道。


    李雨竹下車叫道:“大姐請留步,麻煩問下路。〞


    收頭發的女人從自行車上下來,李雨竹問:“大姐,你知道周村在哪嗎?〞


    “ 周村在城東區,離這裏遠著呢!〞


    女人給李雨竹說了一下去周村的路線,她說:“快到地方的時候再問問吧,到那裏一般人都知道周村在哪裏。〞


    這裏離周村幾十裏地,難怪在這裏打聽不出來。


    一小時後開車來到周村村口,李雨竹問:“妹妹,我們到周村了,奶奶叫什麽名字。〞


    朱曉菲說:“我不知道,這麽多年沒聽到有人叫過奶奶的名字,一般都叫她嬸子奶奶或者阿姨。〞


    老太太那麽大歲數沒人稱唿他的名字也很正常,如果有人叫她的名字就不正常了,李雨竹天後並不感覺意外,


    朱曉菲昨天臨走時,老奶奶給他留的是妹妹家的地址,李雨竹說:“看來隻能去奶奶妹妹家了。〞


    朱曉菲說:“讓我在村口下車能找到家裏。〞


    朱曉菲這樣說也不難理解,她每天自己出去要飯吃還能找不到家嗎。


    盲人各方麵的能力肯定超於常人,這種超常人的能力都是長期鍛煉出來的,盲人走過的路,摸過的東西基本都能記住,她這些特長都是逼出來的。


    隻要是盲人經常走的路,無論離家多遠都能迴到家裏,這點正常人真的做不到。


    李雨竹在村口停車,李雨飛扶朱曉菲從車上下車,拉著他的手向村裏走去,走了一段路她說:“向左拐!〞


    李雨飛扶著她拐了幾次彎,五分鍾後走到一家大門口,她說:“到了。〞


    朱曉菲在李雨飛的攙扶下走進院裏,一個60多歲的老奶奶就在屋裏收拾東西,看樣子準備搬家。


    老奶奶看到他們進院,從屋裏出來說:“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們是朱曉菲的家人吧?〞


    李雨竹說:“是的,謝謝奶奶幾年來照顧我妹妹!〞


    “幾年前我看這孩子太可憐,就讓他住家裏了,你也看到了,我一個老婆子也養活不起她,隻能每天讓她出去要飯吃,我曾經聽她說家裏沒人了。〞老奶奶看看大門外的轎車,疑惑問:“看樣子你們家過的應該不錯呀,她為什麽說家裏沒人了。〞


    朱曉菲如實說:“奶奶,她不是我親姐姐?〞


    老奶奶聽到這裏全明白了,朱曉菲迴家遇到了好人。


    但是她還是沒有弄明白,這次與好人沒有關係,都是他們李家欠朱曉菲的,說的確切一點就是在還債。


    李雨竹進屋裏看了一下,家裏連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也不難想象,老伴去世多年,兒子死後媳婦嫁人,一個老太太拉扯一個孫子真的不容易。


    李雨竹和弟弟坐家裏和奶奶說了會話,臨走時給老奶奶留了兩萬塊錢,也算是幫朱曉菲還債。


    臨走時李雨竹問:“奶奶,你知道狗市在哪裏嗎,我想給妹妹買隻導盲犬。〞


    老奶奶說:“我說了你們也不好找,我帶你們過去吧。〞


    李雨竹說了聲謝謝,和奶奶一同走出家門。


    在奶奶的指引下開車來到狗市,這裏賣的都是名貴犬和寵物犬,卻沒有導盲犬。


    一個賣犬的大嬸說:“有一個賣導盲犬的姑娘,她每天來的都很晚,下班後才過來賣導盲犬。〞


    李雨竹看了一下手表,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賣導盲犬的姑娘應該快來了,她讓弟弟開車把老奶奶送迴去。


    中年婦女說的話還真不錯,6:30一個姑娘牽著一隻犬來到狗市,但是她卻在自己眼睛上戴了個眼罩。


    她這種做法就是在試探導盲犬的作用,她此時就是個不瞎的盲人。


    這隻犬個頭並不大,狗毛呈黃色,看上去非常漂亮。


    狗帶她在狗市上停了下來,然後在她身上蹭了一下,姑娘抬手摘下眼罩,把狗拴到一棵小樹上。


    李雨竹看到這裏明白了,狗在她身上蹭的時候表示到地方了。


    她問身邊賣狗的大嬸:“大嬸,她是賣導盲犬的姑娘嗎?〞


    大嬸說:“就是她,不過她的狗很貴,恐怕你買不起,每天往這裏牽,一年了也沒見她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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