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蜘蛛還沒有將那隻白老虎當做獵物,白老虎反倒看上他了,它緊緊地尾隨在他的身後,時刻準備著撲身向前,一口咬斷他的脖子。


    老虎肉哪裏比的上兔肉柔嫩可口,毒蜘蛛對這隻白老虎半點興趣都沒有,可惜無論他走到哪兒,老虎都會跟到哪,甚至他稍稍露出點鬆懈的意思,白老虎就會猛地向前竄幾步。


    毒蜘蛛隻好轉過身認真的同白老虎周旋,但白老虎能在旱季的荒野上生存這麽久都沒被周邊幾個部落的獸人們圍剿掉,顯然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它有著鋒利的爪子和牙齒,外加上恐怖的前肢力量讓毒蜘蛛絲毫不敢馬虎應對。


    毒蜘蛛的攻擊在白老虎的眼裏不值一提,它一爪子下去,就逼得毒蜘蛛連連後退。糾纏了半天,沒討到半分好處不說,毒蜘蛛正準備用蛛絲射向白老虎的眼睛,他剛一靠近,白老虎便身形迅猛的一爪子拍在了他的肩頭。


    血“唰”的一下噴湧而出,毒蜘蛛甚至有一種錯覺,他的胳膊已經被白老虎給碾碎了,不再保存實力,毒蜘蛛倏地噴出一股毒液,直接射入了白老虎張著的血盆大口中。


    毒蜘蛛的毒液可比蘇芷的寶貴多了,因為身體吸收的能量大多化成了蛛絲,毒蜘蛛的毒液至少需要四五天的時間才能形成藍瓶的蓋中蓋那麽多,想要毒死這麽大一隻吊睛白虎。他至少得用掉三分之二的毒液。


    心疼的感受著身體內毒液的流失,毒蜘蛛用左手覆在了自己的右膀子上,他沉著一張臉看著倒塌在地的大老虎。


    毒蜘蛛受了傷。實在不適合再在荒野上溜達了,雖說老虎肉很不好吃,尤其是中了毒的老虎肉,可他沒有別的選擇,不情願的用蛛絲在白老虎的四肢上劃拉了幾下,毒蜘蛛用蛛絲將這四條腿捆成一把的往自家洞穴走去。


    蘇芷前腳剛返迴到穆茶所在的屋子裏,毒蜘蛛後腳就進入到了山洞中。他臉色極其不好的拖著自己的戰利品來到了洞穴特有的小溪邊,就著溪水把傷口清洗了一下。順便在溪邊搭了個攤子,將老虎腿烤製成熟。


    隱約聞到了一股肉香味,蘇芷的肚子叫的更響亮了,她皺著眉頭閉上了眼睛。蘇芷撕下一條兔腿,就那麽強行塞到了自己的口中。


    穆茶一直處在昏迷中,無論生肉熟肉,蘇芷好歹還有肉吃,穆茶卻連吃生食的力氣都沒有,將口中咬也咬不爛的肉塊咽了下去,蘇芷扶著穆茶坐了起來。


    臉上尚未愈合的傷口處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恐怕再過一段時間那塊肉都得爛掉了,不能再這樣空等著。蘇芷想了想後,她突然朝著穆茶的脖頸上咬去。


    放血這種傳統的法子若是沒有用的話,就隻能試一試以毒攻毒的辦法了。蘇芷本身就是個毒液的容器,說不準她的身子便是解毒的最好材料。


    腦子裏閃過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念頭,蘇芷絕對是吃生肉吃的神經錯亂了才會生出這種想法,可已經到了這種時候,再不采取方法搶救穆茶,他真的會死的。


    蘇芷的虎牙用肉眼看去和普通人沒什麽不同。實際上卻十分的鋒利,她用力一咬。虎牙立刻刺破了穆茶的皮膚,順著齒縫流出了大量的鮮血。


    雖然處在昏迷之中,穆茶還是能感覺到疼痛的,他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緊繃的肌肉致使已經凝固了的傷口中湧出了少許的血珠。


    這下不再是豔麗到刺眼的紅了,而是變成了暗黑的顏色,抬眸瞟到那抹黑紅的血液,蘇芷的神經頓時一緊。


    敢情並不是穆茶和其他人中毒時的表現不同,而是毒液還沒來得及同血液混合?如今血色變成了這副漆黑的模樣,難不成是她晚了一步,穆茶已經沒救了麽?


    蘇芷簡直不敢細想下去,她抿著嘴舔了舔雙唇,看著穆茶昏迷不醒的樣子,整個人不自覺的變得緊張。


    平生最討厭欠別人的人情了,穆茶是為了救她才落到現在這個慘狀的,也是因為她才中了毒,要是穆茶一命歸西,蘇芷鐵定會被良心譴責一輩子的!


    穩下心神的換了個姿勢,蘇芷把手臂枕在了穆茶的脖後,她盤著腿靠在身後的牆壁上,蘇芷抬高了自己的胳膊,將雙唇抵在了穆茶脖子上的傷口處。


    之前血液又稀又淡,就算放再多的血也沒啥作用,可是如今不大一樣了,他的血色已經變成了濃稠黑紅的顏色,放放血說不準真的能夠將毒素排出去。


    病急亂投醫,哪怕上一次已經經曆了失敗,她還是不肯放棄的用上了同樣的方法。


    用力的把穆茶脖頸裏的血吸了出來,直到嘴裏已經塞不下毒血了,蘇芷這才一把拽下穆茶穿在身上的獸皮衣服,將口中的血液吐在了他的獸皮衣服上。


    這麽做無非是為了保險起見,畢竟獸人普遍對血腥味異樣的敏感。


    蘇芷生怕血液滴在地麵上蒸發到空氣中後,將血腥味散發的到處都是,到了那種時候,毒蜘蛛就算再蠢也能察覺的到端倪。


    本來藏身的地方便在虎狼之穴的周邊,做事情若是再不小心點那隻能是自尋死路!


    想要杜絕血腥味把毒蜘蛛引來的事情發生,蘇芷就得將毒血吐在獸皮上,這樣一來,待會她隻需偷偷地把獸皮丟到別的地方去,便能化解掉這種方法帶來的危機了!


    手腳利落的在穆茶的脖頸處吸了三次,眼見最後一次吸出來的血液顏色果然沒有剛開始那麽暗沉,蘇芷“砰砰”狂跳的心總算慢慢地緩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有沒有效果,但血色會發生變化顯然是一種可喜的現象。


    隻不過,人身體裏的血量需要相對的恆定,如果血液流失的太多,身體和大腦供血不足後,同樣會威脅到生命安全,所以,放血這種辦法隻能緩解一時之需,說起來終究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穆茶的臉上除了大麵積的青紫,已然泛出了一抹灰白,時刻注意著穆茶神情變化的蘇芷很快發現了他的異樣,眉頭緊皺,蘇芷急忙停下了吮吸的動作,改為用舌尖抵在了穆茶脖頸的傷口上。


    蘇芷在那個廢棄的洞穴裏跟毒素爭分奪秒,坐在小溪邊的毒蜘蛛同樣不好過。


    他肩頭上的傷痕深可見骨,被溪水浸泡後的嫩肉猙獰的向外翻去,若不是有一層半透明的薄膜將骨頭遮擋,毒蜘蛛甚至用另一隻手的指頭輕輕一碰,就可以戳到自己的骨頭。


    比女人還漂亮許多的臉上,因為蘇芷之前撞出來的青紫,顯得有些滑稽和落魄,他憤恨的捏了捏傷口旁邊的肌肉,在心底不住的咒罵著蘇芷。


    如果不是蘇芷的出現,又怎麽會把穆茶引過來,要是沒引來穆茶,他用得著浪費那麽多的蛛絲和力氣去編織蛛蛹嗎?放在精力充沛的時候,一隻白老虎算得上什麽,歸根到底,都是因為蘇芷的出現才讓他這麽狼狽!


    又在蘇芷的腦袋上記了一筆,毒蜘蛛決定把肚子填飽後,就迴到蘇芷所在的洞穴中將她狠狠地折磨一頓,他真是小看她了,既然十幾個彪形大漢都難以將她拿下,那他就去找二十個、三十個、四十個獸人來好好的“滿足”她!


    隻顧著專心致誌的思索著如何折磨死蘇芷的攻略,摩挲著傷口四周的手一不小心失了準頭,毒蜘蛛身子一個哆嗦,好巧不巧的摁到了傷口上的劇痛使得他連連倒吸著涼氣。


    伴隨著肩頭上傳來的疼痛,憤怒的怒火立馬湧上了心頭,剛吃了一半的美食再也沒有了讓他吞入腹中的欲.望,毒蜘蛛“唰”的站起身子,用左手扶著自己的右胳膊,一臉隱忍的向著用蛛網圍住的洞穴走去。


    從出生的那一天起,蛛絲便伴隨在了毒蜘蛛的左右,他的蛛絲可硬可軟、可直可彎,憑著這款打家劫舍的利器毒蜘蛛不知道收割了多少野獸和獸人的性命。


    一向對自己的蛛絲十分信任,隻要有蛛絲織成的蛛網與蛛蛹在,毒蜘蛛根本不擔心蘇芷和穆茶會從洞穴中逃走。


    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當毒蜘蛛站在了熟悉的洞口處,看著那個破了一半的蛛網,以及倒在地上的蛛蛹後,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比受傷還讓他震怒的感覺瞬間緊緊的將毒蜘蛛包圍,不隻是蛛絲斷掉了,望著眼前的洞穴,毒蜘蛛突然生出一種信念崩塌的憤恨。


    挫敗感在他不願意承認的時候油然而生,伸手觸向了破損的蛛網,毒蜘蛛秀氣的手指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指尖輕輕的貼在了蛛網上,感受著蛛網透出的熟悉滑膩,毒蜘蛛忽然手指一勾的抓住了破損的蛛網,他毫無征兆的猛然用力,徹底將蛛網從洞口處撕扯下來。


    從未有過的憤怒將他覆蓋,毒蜘蛛都不用再走進洞穴中查看,他深深的閉著眼睛在空氣中吸了一口氣,轉身踏上了走向洞外的甬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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