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穩穩拿著紅魔花,微微起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所有的傷痛都消失了,好像從未發生過什麽一樣。


    我從頭到腳拍打了一遍,並無異樣。


    毒就這樣解了?我有些不敢相信。


    胡伯說,紅魔花毒性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這麽說的話,是因為我的術法太低了?不管那麽多,既然花完好無損,先上山交花吧。


    再次細細打量地上的九鳳朝陽大圖,還是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按照心中所猜,掏出骨玉,輕輕放在圖案上最不協調的太陽中間。


    等了好一陣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我起身左顧右看,看到了那幾處多出來的祥雲圖案。整整四處,左右對稱。上方距離較近,下方距離較遠。


    我把左腳踩上雲團圖案,剛好和腳差不多大。心中一喜,莫非四處雲團圖案代表四肢?


    不想再多想,右腳趕緊踩上右邊的雲團圖案。


    右腳剛落地,一股強大的吸力,讓我整個上身不受控製的向地麵摔下去。雙手趕忙撐起,才讓自己的臉沒有撞到地上。


    突然,一個東西從胸口滑落出來,掉在地上。我驚慌一瞥,居然是骨玉。


    下意識抬手想要接住骨玉,可手被死死地吸附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骨玉掉落在地,剛好掉在那顆小太陽圖案之上。


    刹那間,風雲四起,天旋地轉,無盡的虛空籠罩而來。


    身體不受自己控製,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撕扯著,分裂著。無數細長奪目的光線在黑暗中穿梭飛逝。


    頭腦裏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開始扭曲、分裂,仿佛身處一片浩瀚而又神秘的虛空中。一道道奇異的空間飛躍,法陣不時閃現在眼前,帶著震顫的聲音不斷響起。


    我的頭疼欲裂。前方的景象也變幻莫測,震蕩的力量不斷地摧殘著我的靈魂。


    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身處何處,自己穿越的空間地點在哪裏,也不知道要到達什麽地方,更不知還有沒有健全四肢的自己。


    持續不斷的震蕩與扭曲,痛苦不堪,唯獨頭腦始終清晰,清晰地恐懼,清晰地疼痛,清晰的迷茫。


    清晰也讓我逐漸認識到,自己身處於一種跨越時空的秘境之中,經曆著一種沉浸而神秘的穿梭過程,心漸漸平靜下來,恐懼和不適應的感覺也越來越少。


    任由眼前風雲變幻,任由耳邊勁風唿嘯,虛空的變動在心裏不再沸騰,好像呈現出某種的空間規則顯現出來。


    身體輕盈,像漂浮在茫茫宇宙中。不知不覺中,居然對這種感覺有所喜歡,並享受著。


    突然,眼前一黑,嘭得一聲,我的後腰像撞上了高速列車,彈射飛起,瞬間迅速迴落,重重地砸在硬邦邦的地麵。


    天地安靜下來,微風習習輕拂麵頰,陽光灑在臉上。我感受到大千世界該有的光芒了。


    我心中暗喜,看了一眼手中的紅魔花,還依然嬌豔如初。該去找胡皓了。我連忙起身。


    剛站起來,身後傳來“嗚嗚……”的聲音。


    迴頭一看,胡淄被一根藤蔓五花大綁捆的結結實實,緊閉嘴唇看著我嗚嗚叫著,不停地搖頭。


    地上灰色袍衣下,胡伯側躺地麵奄奄一息。


    胡皓右手持劍,劍鋒直抵胡伯脖頸。


    他身後十多壯年男女,個個手持武器,橫眉怒目。


    我看了看手上的紅魔花,再看向胡皓,嘴角抽動了兩下,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平息了一下心情,抹去淚水,我看著他,問:“前輩這是何意?如果不願意履行承諾,可以明說,為何為難他們?”


    他目光冷峻,麵色無波:“我一直就奇怪,一個術法低微的素人,一次又一次破解我的陣法和禁製,全須全尾的從紅魔花穀迴來。原來是我族出了叛徒。要是沒有我族聖果冰晶梨和聖物金鑲玉竹杖,你早就消亡殆盡了。”


    我大吃一驚,冰晶梨和金鑲玉竹杖都是聖物?


    “原來如此。但是你如果真要殺他們早就動手了。等我來就是有的商量。直接說,我要怎麽做,你才肯放了他們。”


    “挨我三劍,放他們性命。”


    “那救我師父呢?”


    “哼!”他冷笑一聲,“三劍後,你有命再說。”


    “嗚嗚……嗚嗚……”胡淄不停的搖頭,淚珠不停的滾落。我知道,他被胡皓施法封住了聲道。我知道他很痛苦。


    “胡淄,對不起,是姐姐沒跟你說實話。是我連累了你。放心,姐姐不會不管你。”


    我看向胡伯,他除了看著我的眼睛眨了兩下,整個人一動不動。


    “胡伯,謝謝你!你早就知道要麵對什麽還把聖物竹杖送給我。放心,我一定撐住這三劍。”


    我一步一步走向胡皓,把紅魔花拋給他:“開始吧!”


    他一手接住紅魔花,順勢一轉身,劍刃在胸前一個橫掃,劃出一道強大的氣浪擊在我肩頭。


    我一抬下巴,整個身體倒飛出去十多米,屁股重重砸在地麵,又向後滑出去好幾米。一股腥甜湧入口腔,熱流順嘴角而下。左肩吃痛。


    低頭一看,肩頭紅彤彤一片,鮮血汩汩往外冒。


    右手按住左肩傷口,吃力爬起來,跌跌撞撞走了兩步,雙眼瞪著他,嘴角微微一笑:“來,繼續!”


    他目光更加冷峻,在他眼裏,我看到了恨。他嘴唇微微收緊,持劍的右手下垂微微有些顫抖。


    他一定是被我氣的,我想。


    突然,他手中的劍猛然向上一提,又劃出一道劍氣,向我擴散而來。


    “啊……”來不及閃躲,我雙腿一軟,跪了下去。劇烈的刺痛讓我忍不住叫喊出來。


    低頭一看,左腿皮開肉綻,鮮血噴灑飛出。


    跪在地上的我張著嘴,急促顫抖著唿吸,眼淚鼻涕都不受控製往外滾。


    還有一劍,隻剩下一劍,我腦子裏不停提醒自己。


    強忍疼痛,試著想要站起來。可是掙紮了幾次,都失敗了。


    換了姿勢,右腿用力,勉強弓著腰,站起來。我清晰地感覺到腿上的血液像泉眼一樣無聲流淌,褲腿已經完全貼在腿上了。


    “最……,最後……一劍……”,我的牙齒在顫抖,嘴唇在顫抖,聲音在顫抖,全身都在哆嗦顫抖。


    他渾身也在顫抖,手中劍嚶嚶作響,唿吸也變得更加急促。


    我一咬牙,使出全身力氣,站直了一點,昂著頭,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來吧!最後……一劍!”


    他緊咬雙唇,雙手持劍,緩緩舉過頭頂,用鼻孔看著我,雙腿岔開。


    突然他雙眼一瞪,雙手猛然下劈而來。


    我迅速將提前捏在手心的療傷藥丸塞進嘴巴,吞下去的那一刻,劍懸頭頂。


    我下意識閉上了雙眼,心有不甘地等待著劍鋒劈開我的頭顱。


    突然,右肩刺痛,我一下子又蹲在了地上。


    我的頭沒事?他的劍偏離了?


    我摸摸自己的頭,完完整整的。怎麽迴事?是我太僥幸還是他放了我一碼?


    我不解地看向他。他迅速收迴看我的目光,右手提劍向身後後橫掃一劍。


    看著他身後的胡伯和胡淄,嚇得我大叫一聲“不要!”


    他拂袖而去。跟隨他的人都跟著離去。


    地上出現斷成幾截的藤蔓。胡淄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向我飛奔而來“姐姐”,撲到我懷裏哭起來。


    胡伯也慢慢起身,走過來扶我。


    “胡伯,你怎麽樣?”我急忙問道。


    “他隻是對我用了禁錮術,剛剛那一劍就解了。”胡伯蹲下,深吸一口氣,手掌隔空對著我的傷口,準備給我施法療傷。


    我趕緊抓住胡伯的手:“不礙事,胡伯。我剛剛悄悄吃了藥王給的療傷藥。你們都沒事,真好!”


    我身上的疼痛越來越弱。傷口處癢癢的。我看著傷口肉眼可見的愈合,肉芽往外冒,然後痊愈,結痂,到完全光滑無痕不過片刻。


    藥王就是藥王,這藥太神奇了。我不經暗喜。


    “姐姐,你怎麽……”胡淄驚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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