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撲上去, 一言一把緊緊抱住我,我不能動彈。


    我拚命掙紮:“你放開我!一言,你放開我......”


    “姐,你看......”


    隨著一言的喊聲,我看見師父身邊突然多出黑乎乎一團。細看,多出來的是一個黑乎乎毛茸茸的東西,耷拉著腦袋奄奄一息地躺在師父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軀體旁邊。


    我本想崩潰大哭,卻被眼前神奇的一幕驚呆了。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那是一隻身子大概五六十厘米左右的四腳動物,通身漆黑,尖嘴耳大,尾巴上絨毛又長又厚又蓬鬆,似狗非狗?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黑一白兩道光影一閃,嗖的一下,消失在眼前。黑色動物和白衣老者都已經無影無蹤。房間裏除了一言和我,隻剩下師父冰冷冷的屍體。


    我看向一言,一拳一拳地砸在他身上,哭喊著:“你還我師父......你還我師父......”


    “姐,你冷靜點,聽我說......”一言抓住我的兩隻手腕,來迴搖動了兩下,說:“我剛到h國就被他攔了。他和我一直待到前天才迴國。他說他是師父的師祖。算到你們有一大劫,很難渡過。以師父的性格是絕對會舍棄自己保全 你。他還告訴我,師父的本體是千年黑狐,隻能到靈氣充足的仙山才能渡過這一劫,保全他的性命。”


    千年黑狐?仙山?渡劫?這些現象都超出了我理解的世界。就這麽一刹那,他們去哪了?師父剛剛好像說到一個地方。赤峰?對,就是赤峰。但赤峰在哪裏?


    我突然想起了師父曾經說的那句話:“就算一千歲、一萬歲我都不會有一根白發......”“她要不了我的命......”我突然想到柔術老祖對他的稱唿“老狐狸”。我的頭腦一片混亂。他如果真是千年黑狐,那柔術老祖怎麽知道的?柔術老祖又是什麽身份......。


    心中的疑惑太多,隻有師父能給我答案。可是師父,已經去了我不能去的地方。三年,為什麽要三年?三年後我該怎麽去?我的腦子一片混亂,好像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


    一言看著我,認真說道:“姐,這裏是重症監護室。我現在的身份是h國公民。到這裏辦的是旅行簽證。現在得先離開。你必須振作起來,想想後麵該做些什麽?隨時聯係我。”


    一言已經離開。我一個人又坐迴重症監護室門口的長凳上。裏麵又恢複正常。除了那個師父曾經用過的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軀體。


    師父和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在腦子裏,像放電影一樣地呈現。想睡睡不著。不睡又困得慌。似睡非睡的我,覺得好累好累。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向我靠近。我閉上雙眼假裝熟睡。直到有人拍我的肩膀,我才睜開眼睛。


    是昨天參與搶救的主治醫生。他拿著病曆夾,讓我簽字。上麵寫著“死亡通知”。


    我淡定簽字,不喜不悲。因為我知道師父還活著。那不過是他曾經用過的一具軀殼。醫生用怪異的眼神看我,或許他認為我會又哭又鬧、悲痛欲絕。我的淡定讓他失望了。但我無需解釋。


    雖然隻是軀殼,但名義上仍然是集團董事長。他的“去世”必然轟動商界。特別是有合作的公司。喪葬儀式必須隆重,交給 琳達全權處理。


    而我,隻記得師父臨走時說的話:看好公司,三年後再見。因此,我必須立刻迴公司主持全局。


    迴到公司,我打開保險櫃。第一映入眼簾的是一份遺囑。我打開一看,居然是三個月以前簽署的。難道師父早就料到今天會發生的事?他不是會預測禍福嗎?既然預料到今日的結局,為什麽不去改變呢?


    我剛準備收起遺囑,小周領著法務部黃經理和他的助理來到辦公室。


    他拿出一疊文件。最上方的牛皮紙文件袋上兩個最明顯的大字也是“遺囑”。


    黃經理戴著一副金框眼鏡,一身深藍西裝,白襯衣紅條領帶。標準的法務人士。


    他對我微微一點頭,說:“張總你好,你手裏拿的應該和我一樣,是蔡總的遺囑吧!”


    我點點頭:“我這份剛拆開。你那份遺囑怎麽說?我完全聽從蔡總遺囑。”


    他打開遺囑袋蔡總遺囑:“蔡總遺囑聲明,他公司名下所有的股份和在其它公司投資的股份都由你繼承。他的銀行存款和一些基金股票和房產等財產已經在半個月前就過戶到你名下。”


    “你說什麽?”我驚訝地站起來。我不是驚訝財產繼承給我。我驚訝的是 他果然在半個月前都計劃好了一切。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淚水一下子就滾了出來。“半個月前”這幾個字一直在腦子裏迴蕩。他為什麽不告訴我呢?至少讓我心裏有個準備吧!難道又是什麽狗屁的“天機不可泄露”?


    “張總!張總!”黃律師喊了兩聲才把淚流滿麵的我從恍惚的神情中喊迴來。


    “哦!抱歉,我走神了。”我擦幹眼淚說:“你剛才說什麽?”


    “張總,請你打開你那份遺囑我們確認一下。”黃律師重複了一遍。


    我在他們的見證下再次打開了文件袋。兩份遺產繼承聲明一模一樣。師父早已簽好名字,蓋好印章。隻等我簽字生效。


    我心裏很沉重,拿起筆如有千斤重。心中一個聲音在說:師父,謝謝你。我會記住你離開之前說的話,守住你的家業,認真研習術法,等待我們的三年之約。


    名字簽上的那一刻,我覺得,我擁有的不是財富,而是一份責任,一份承諾,一份擔當。突然就感覺肩上的擔子重了。


    當天下午,財經新聞和經濟時報同時報道了智仁集團總裁蔡世福因重大交通事故離世的消息。


    同時,倭國方麵也傳來消息,藤家族柔術老祖突發疾病,就醫無效,病逝。享年一百三十歲。


    這兩則消息轟動“金融界。兩家公司以及關聯的公司股價開始動蕩。


    一些宵小之徒想要趁火打劫。先是大量瘋搶股票抬高股價,後續又全力拋售壓低股價。再製造一些謠言,讓散股股民也跟著大量拋售。一些專靠炒作盈利的投資公司聯合銀行,趁機停止投資和貸款業務。目的隻為一個,斷我方後路,坐等我公司資金鏈斷裂,市值暴跌後,他們再以低價入股投資,坐享漁利。


    一天之內,股價大起大落,像過山車一樣波動,最後突破最低股價,停在有史以來最低股價。


    曾經合作的商家紛紛開始觀望。要麽打壓我們的價格來降低他們自己的成本。要麽坐地起價,想要在我們這裏大撈一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們的底線。


    部分公司內部職員更是人心浮動,特別是一些跟師父多年的部門經理,都等著看我這個剛出籠的菜鳥會鬧出哪些笑話。甚至還有人已經準備另謀他就,在其位不謀其職,就等哪天撂挑子,拍屁股走人。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鎮定。曾經有人說過一句話,“攘外必先安內”。我覺得這是我們公司目前最緊迫的事。畢竟,人心不齊,大廈必傾的例子不在少數。


    公司高層會議進行前,師父以前給我介紹的經濟學老師給我了一個建議。我覺得非常好,就采納了。


    開會的時候,我故意遲到十分鍾。沒做什麽事。就在監控室裏觀察每一個人的言行舉止。除了安保部熊經理知道我在監控室,端端正正坐在位子上等待,其餘人無一不發牢騷。


    到了會議室,我拿著發言稿,結結巴巴念了半天,除了我的前公司上司,現在公司宣傳部經理林羽一直在鼓掌鼓勵,部分人斜歪著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有節奏的抖著腿,一臉不屑。


    特別是人事部經理,吧唧著茶水,玩著手機遊戲還放著聲音。對我保留尊重的隻有投資部的崔經理,財務部、法務部、安保部經理。


    老師告訴我,會議不重要,看清每個人的態度最重要。


    琳達告訴我,追悼會定在兩天以後。我明白,她是讓我盡快處理好公司內部的問題。


    兩天,時間真的很緊迫。但我一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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