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說來慚愧,當時如果能夠有賀蘭會長的幫忙,拿下固原城,定然不是問題!”


    裴夫人苦笑一聲,抬起頭來,對著略顯尷尬的賀蘭榮樂說道:“不說這些過去的事情了,在下深夜來訪,所為的就是能夠和賀蘭會長聯手的事情!”


    “聯手?”


    賀蘭榮樂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裴夫人,頗為疑惑的說道:“這個時候聯手,是不是有些晚了?”


    “不是聯手攻擊秦皇門,是聯手自保!”


    裴夫人看著眼前的賀蘭榮樂,對著他說道:“其實城南決戰之後,我們這些黃府禁衛軍就不敢迴到金城了,覺得以黃世子的刻薄寡恩,肯定會降罪於我們的,所以大家就護著祖秉慧公子呆在了南山別墅,雖然我們在城南決戰中功虧一簣,但是秦皇門似乎也無力驅趕我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這些天都在舔舐傷口,所以還很平靜……不過,剛剛我們忽然得到消息,說華亭澗山宗準備北上和秦皇門決戰,黃世子也派人過來,讓我們聽從華亭澗山宗的人的指揮,再去攻擊秦皇門,大家夥兒都不願意,但是也不敢公然違背黃世子的命令,所以就讓我前來拜托會長大人,能不能暫時收留我們呢?”


    “額……收留當然是沒問題了,隻是收留你們的話,我怎麽給黃世子交代呢?”


    賀蘭榮樂微微一愣,看著眼前目光懇切的裴夫人說道:“不是我這個當會長的還念著你們當初背叛我的破事,主要是,我賀蘭會現在真的是不敢經得起一點風雨了,你也知道,家底差不多都在這些日子的內訌當中敗光了,如果不是這次站在了秦皇門這邊,和秦淵達成了協議,拿迴來了今年的祿米和錢糧,估計這山穀中的人我都養活不起了呢!”


    “放心,我們已經想好了措辭!”


    裴夫人點點頭,對著一臉為難的賀蘭榮樂說道:“我們就說秦皇門對我們進行了追殺,大家迫不得已,放棄了南山別墅,前往您這裏避難,到時候會和華亭澗山宗配合的,總之,華亭澗山宗的人肯定會被秦皇門擋在南門外的,所以我們並不擔心!”


    “好吧,如果黃世子首肯的話,我肯定會讓你們進山穀的,你們先在穀外駐紮,然後我去詢問黃世子的態度,這樣也算對得起你們了,如何?”


    賀蘭榮樂沉吟了一下,找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裴夫人聞言點點頭,對著賀蘭榮樂謝了,然後就星夜離開了青龍穀,往南山別墅去了……


    這邊的裴夫人都知道華亭澗山宗打算北上的消息了,秦淵自然也在深夜被剛剛接手情報工作的宋威簡叫醒,看到確切的情報顯示華亭澗山宗確實要北上了,秦淵無語的搖搖頭,不明白這些任務為什麽專門喜歡和自己作對!


    “堅壁清野!”


    秦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無可奈何的下達了自己最不想下達的命令,宋威簡知道這也是無奈之舉,隻能拱手答應,然後去執行了……


    一時間,所有的秦皇門騎士都衝到了固原城的外麵,將堅壁清野的命令傳遞給每一個人,雖然隻是淩晨時分,但是嘈雜的聲音已經從官道上慢慢的泛起,一群一群的民眾從城外湧入固原城中,原本寂靜了兩天的固原城又變得熱鬧了起來,傳說中兵馬上千,古武者上百的華亭澗山宗就要來了,固原城中的謠言也是滿天飛,不少人進城,但是更多的人卻選擇了出城避難!


    “讓他們走!”


    接到了有人想要逃出城外的消息,秦淵大手一揮,一臉傲然的說道:“將他們的名字登記造冊,所有人三十年內不得迴到固原城,否則,殺無赦!今日開始踏出城池一步,所以家產全部充公,決不輕饒!”


    “是!”


    聽了秦淵殺氣騰騰的話語,宋威簡也不敢多說什麽,慌忙下去傳達秦淵的命令,而這個命令也讓不少想要兩麵投機的固原城居民放棄了掙紮,紛紛迴到自己的家中,等待著又一次大戰的結果。


    頻繁出現的戰事也大大的減緩了固原城中招兵買馬的速度,聽說華亭澗山宗又要來了,不少加入秦皇門的士卒的家人紛紛前往軍營,要求將自己槍把子都拿不穩的兒子們帶迴家中,秦淵聞得此言,也隻能再次使出霹靂手段,隻要此時退出秦皇門,一路按照澗山宗間諜處置!


    解決了一下民眾的騷亂,秦淵打著哈欠站在城主府前,聽著一個個消息的匯報,慢慢的穩定了心神,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城主府的台階上,一臉淡然的處理著各種事物,周圍的人看到秦淵如此淡定,心中的隱憂也都慢慢的消除了,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一個隨從前來報告,說是藺修觀請自己過去一趟。


    雖然不知道藺修觀為什麽挑這個時候來打擾自己,但是知道藺修觀不是那種主動添亂的人,秦淵便站起身來,跟著那名隨從進入到了藺修觀的病房中,此時他的妻子焦玉兒還在休息,秦淵也沒有主動打擾這位悉心照顧自己丈夫的妻子,站在藺修觀的床前,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修觀有一事稟報!”


    藺修觀對著秦淵笑笑,然後就開口說道:“聽聞華亭澗山宗準備北山和門主大人決一死戰,他們遠來跋涉,定然不會帶很多糧草補給的,所以耀州城就成了他們補給的必經之地,相信陳悟冶那廝為了對付秦門主,肯定答應了華亭澗山宗不少要求,這耀州城的補給,肯定就在此列當中,秦門主不如先聲奪人,將耀州城中的府庫一把火燒掉,這樣比如此大陣仗的堅壁清野,恐怕來的更加方便!”


    “堅壁清野隻是為了第二步做打算!”


    秦淵默默的看著眼前的藺修觀,低聲說道:“你說的府庫在什麽地方?方便燒毀嗎?一旦燒毀的話,耀州城的百姓可有缺糧的危險?”


    “這個嘛……缺糧的話,大家可以往山上躲避的,華亭澗山宗這些年兇名在外,如果秦門主能夠善加利用的話,耀州城的百姓定然知道如何躲避戰亂了……沒辦法,亂世將近,各大小勢力都在互相征伐,朝廷還在忙於內鬥,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這樣的事情在所難免,相信耀州城的百姓應該也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了吧!”


    藺修觀默默的說著,秦淵頷首,詢問清楚了藺修觀所說府庫的位置,然後就走出了病房,迴到了自己的城主府前。


    他和藺修觀都沒有發現,沉沉睡去的焦玉兒一直都在背對著她們睜大眼睛,仔細的聆聽他們所說的每一個字。


    迴到城主府,秦淵將耳邊的瑣事一推三五六,交給趕來的衛宣和盧牟坤處理,然後拿著一張簡易的地圖,就進入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中,看著秦淵風塵仆仆的樣子,錢蘇子微微一愣,忽然對著秦淵說道:“你是不是又打算離開這裏啊?”


    “額……”


    聽到錢蘇子的話,秦淵一愣,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看起來很像是要出門的樣子嗎?”


    “不然呢?”


    錢蘇子好奇的看著秦淵,擺擺手說道:“你這個樣子,誰不覺得你是有大事要處理啊?說吧,是誰又要你去營救了?還是打算帶著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然後再說?”


    “額……你說的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秦淵苦笑著看著眼前的錢蘇子,有些樂嗬嗬的說道:“我是準備去把耀州城的糧食燒掉,讓澗山宗來的時候無糧可就,增加我們的勝算!”


    “哦,為什麽要現在燒了呢?”


    錢蘇子好奇的看著秦淵,似乎對秦淵的打算很不可理解,後者微微皺眉,更是一臉驚訝的說道:“這還用問是為什麽嗎?當然是……目的我已經說過了啊!”


    “可是你現在就燒掉的話,根本起不到作用好嗎?”


    錢蘇子無語的看著秦淵,伸手按住秦淵的肩膀,讓秦淵在床邊做好,然後說道:“你現在就去把他們的糧倉燒掉,且不說耀州城能不能搶救過來,就算是你把他們全燒了,也根本不可能引起什麽狀況的,耀州城的百姓肯定還會被陳悟冶催著繳納糧食,澗山宗的人馬為了活命,反而會對我們發起更加瘋狂的進攻,而且沒了糧食保命的耀州城百姓,沒準兒還會鋌而走險,成為澗山宗的開路先鋒,去搶劫其他人的糧草,這樣的話,就算是我們打贏了,固原城四周也會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你想把它作為根據地的想法,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難道看著對方吃飽喝足來和我們決戰?”


    秦淵無語的攤開雙手,雖然承認錢蘇子說的有道理,但是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很簡單啊,隻要在澗山宗殺的最猛的時候忽然將他們的糧草燒掉,然後再趁著他們四散征糧的時候主動出擊,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此戰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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