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似乎飄起了小雨,在那燈紅酒綠的霓虹燈下,更顯孤寂。


    人行道上的行人,已經不再悠閑,有的大步的走著,有的撐起了雨傘,還有的開始了小跑。


    餘欣就站在了原地,拿著手機貼在耳邊,一句話都不想說。


    電話依舊是通的,馬建軍並沒有掛電話,餘欣也沒有掛。兩人就這麽拿著電話不說話。


    餘欣隻覺得自己的心,痛的無法言語。


    自從婆婆來到這個家之後,她一直在隱忍,在壓抑。她覺得丈夫是愛她的,疼她的,所以一切的壓抑和隱忍是值得的。


    可是今天,餘欣失望了。她萬萬沒有想到,『毛』翔竟然是非不分,不講道理的就站在了他母親的那一邊。


    本來她就很難過,小七哥一提到當年她母親不同意的時候,餘欣就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為了『毛』翔,她割舍了父母的疼愛,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她的心,感覺破碎了。


    雨越下越大,手機裏終於傳來了聲響。


    “餘欣,你怎麽了?”小七哥著急的問。


    餘欣咬了咬下嘴唇,等自己的情緒稍微穩定了點,才迴答:“我沒事。”


    小七哥道:“我很擔心你,餘欣。我們不能修成正果,但我還是你哥哥啊,餘欣。以前我專門保護你的,你忘記了嗎?”


    “本來你結婚了,我不應該來見你的。但你現在和爸爸媽媽斷了關係,你沒了娘家,沒人給你撐腰了。你還當我是你哥哥嗎?我做你的娘家人,可以嗎?”


    “你受了欺負,你委屈了,還有我這個哥哥啊。看著你難過,我很難受啊。”


    “本來我都不想跟你打電話的,但今天見到你的婆婆家的人,感覺既奇葩又無理取鬧。”


    “我很好奇,餘欣,你是怎麽活過來的?這麽多年了,你居然能忍受得了?要是換作其他人,都得『逼』瘋了。”


    “餘欣,你在哭嗎?你很難過,對不對?你吃了飯沒有?一會我做給你吃好不好?還記得小七哥做的魚嗎?”


    “你不喜歡吃魚的,可是小七哥做的魚,你可喜歡吃了,還想吃嗎?我每次做了魚,我都在想,要是餘欣在這就好了,這魚就不會剩下了,因為餘欣一定會一口氣將這條魚全部吃完的。”


    “雨好大,你不要淋雨了好不好?會感冒的。女孩子淋雨是對身體不好的。寒氣入侵了身體怎麽辦?沒有人心疼你,你自己也要心疼你自己呀!”


    餘欣頓時淚奔,她慌忙掛了電話,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膝蓋,痛哭起來。雨越下越大。


    餘欣覺得這場雨仿佛是自己的心境,瓦涼瓦涼的,還帶著憂傷。


    雨就這麽肆無忌憚的下著,打濕了她的頭發,她的衣服,可是,有誰會心疼?


    『毛』翔嗎?他如果看見了現在的自己,會心疼嗎?


    餘欣哭得更加厲害,不,他不會心疼,他隻在乎他媽媽的感覺,他不會在乎我的感覺。


    突然,身後出現一片陰影,擋住了路燈的光線。一把傘,遮蓋到了頭頂。


    雨,嘩啦嘩啦的下著,打在了雨傘上。餘欣抬頭。這一刻,她好希望是老公『毛』翔,撐著一把雨傘,溫柔的說著:“老婆,不可以淋雨哦,淋雨是會著涼的,老公會好心疼的。”


    “來,老公抱抱。不哭了好不好?你一哭,老公好心疼的。”


    “來,老公親一個,親一個就不難受了。”


    “嗚嗚,老公錯了。老公迴家跪鍵盤去。老婆不要生氣嘛。”


    可是……沒有!


    腦袋裏幻想的那一切通通都沒有。老公…老公隻在乎他的媽,他的媽什麽都是對的。


    她就算是對的,麵對他的媽,也隻能算是錯的。


    餘欣又忍不住的掉了一顆眼淚,然後看著小七哥。


    小七哥撐著傘,心疼的看著餘欣。


    小七哥伸出了手,輕輕的擦拭了餘欣眼角的淚水:“受委屈了是不是?”小七哥問著:“不哭了好不好?”


    “你哭,隻能讓你的親人、你的朋友難過。而欺負你的人,可開心了。咱們不要讓她們開心好不好?不哭了,乖。”


    這一聲不哭了,乖,瞬間又讓餘欣淚奔。餘欣流著眼淚,撅著嘴巴,哽咽著道:“我沒哭,那是雨水,不是淚水。”


    小七哥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拿出了紙巾,遞給了餘欣:“還沒吃飯吧。我做魚給你吃,好不好?”


    餘欣點了點頭,小七哥拉著餘欣上了車。


    坐上車後,小七哥遞了一張『毛』巾給餘欣:“擦擦頭發吧,小心著涼。”


    餘欣拿著『毛』巾擦拭著頭發和身上的雨水,剛擦了幾下,電話又來了。


    依舊是徒弟盧春桃打過來的:“師傅,下雨了,你趕到公交車沒有?你沒帶傘吧,師傅?”


    餘欣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道:“不好意思,春桃。我可能不能去你家了,碰到一個朋友,順便到他家去。”


    盧春桃:“哦,師傅,那行,您好好玩。話說師傅,您吃了飯沒有?”


    餘欣:“沒有啊,怎麽呢,春桃。”


    盧春桃:“你是去他家吃飯了嗎?師傅?”


    餘欣:“又想蹭飯了,是不是,春桃?”


    盧春桃:“師傅,這個月我又沒錢了。房東說我再不交房租,就要把我轟出去了。”


    餘欣:“你這個月的獎金不是可以分到上萬元嗎?”


    盧春桃:“這不還沒到手嗎?師傅。我的情況你也知道的,老家修房子,欠了不少債,賺點錢,都得給家裏打過去。”


    “隻要把帳還完了,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師傅,我能不能蹭飯呀。求包養,求抱大腿呀,師傅。”


    餘欣看了看小七哥:“我得問問人家願不願意讓你蹭飯呀。”餘欣道。


    小七哥一邊開著車一邊問:“誰呀,這麽遠我都聽到求包養,求抱大腿。”


    餘欣道:“我徒弟,想來蹭飯,可以嗎?”


    “行啊。”小七哥道:“今天買了不少菜,咱們兩個又吃不完,倒了也挺浪費的。沒事,你叫她來就是了。”


    餘欣點了點頭:“那你家地址是多少?我跟她說。”


    小七哥說了一個地址,餘欣立馬將這個地址給盧春桃發了過去。


    小七哥笑了笑:“喲,咱家餘欣都收徒弟了,看來混的不錯呀。”


    餘欣歎了口氣:“不錯個屁!說的好聽一點,我這職業叫攝影師。說得難聽一點,我特麽的就是一個臭照相的。”


    餘欣說到此處,又想起了錢淑婉,那惡毒的嘴臉。


    你不就是一個臭照相的,有什麽了不起?


    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突然間就在腦袋裏不停的來迴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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