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自然不知曉,自己的大寶劍引起了玄元的注意,當然,那怕是知曉了,他也不會在意這個問題。


    大寶劍嗎,誰不喜歡?


    是個男人都喜歡。


    將自己的包裹放下,打量著應元觀,比起昨天來的時候,更幹淨了些。


    “白道長,該打理的我都打理了不少,該修繕的,我……。”玄元話到一半止住了。


    年輕就是好啊……白仙感慨,拍著年輕道人的肩膀,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道:“無妨,這些我都會辦好的。”


    “玄元道友,我可否改變這道觀名字?”白仙請他入座,一日之後,主次變化的相當明顯。


    玄元臉色憤怒,看著白仙的模樣,如同泄氣的皮球:“自然,這本是道長的財物。”


    白道長解開自己的修行瓶頸,幾千兩銀子而已,送了送了。


    他日修行有成,失去的還能再拿迴來。


    玄元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一切都是為了修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仙點頭,這名字自然得改,以後這可就是自己的安身立命的根本。


    閑聊中,多為一些道門趣事,例如天宗聖女開始遊曆,地宗道首閉關渡劫,人宗道首與榮和帝的風流韻事,


    而在京城中,特別是年輕人嘴裏,逃不開的便是教坊司。


    說起教坊司,可有的說了,他是前朝開辦,對一切貪官汙吏的女眷的一個好去處,堪稱大魏文化交流首選之地。


    當然,教坊司花魁與才子的風流韻事,最為引人八卦,而且達官顯貴家敗之後的進入教坊司的女眷,國色天香,不外乎是。


    白仙聽的心神馳往,就總結他的行為,上一世失敗的最大原因在於,自己忽略了時代大流,而覺得自己可以勝任。


    現在他要懂得隱忍,至少年輕的時候,可以表露出強悍的天賦,但如果沒有相對應的實力,也會心灰意冷,結果渡劫時又變成渣渣。


    老銀幣固然好,但天劫來臨,失去的這個年齡該有的東西而造成遺憾,會成為自己度不過去的坎。


    白仙可不敢保證自己渡劫失敗還會再次重生,而且心中很大概率是不會了,事不過三,人人皆知。


    所以他為自己的規劃就是,少年起意,該爭就爭,慢慢重來一場變成老銀幣的道路。


    又討論當朝權鬥。


    玄元疾世憤俗道:“榮和帝這個家夥,治國就治國,非得搞出個閹黨,還把他爹留下的金吾衛搞得麵目全非。”


    “閹黨?”白仙好奇,按道理說不應該啊,大魏國勢正隆,就開始玩平衡了?


    玄元點頭:“對,該死的閹狗曹孟,榮和帝居然將金吾衛改成監督百官的機製,招收了大量的武者,數年下來,


    江湖血雨腥風,就十大金捕,雖好是好,卻集合了以往的所有多個機構管理的權能,


    這不,一個淩駕於六部之上,與內閣並稱的金吾衛,不就形成了。”


    白仙聽著玄元憤怒,暗自思索,金吾衛?


    看樣子,有些類似於錦衣衛之類的存在,且看樣子,榮和帝搞出的金吾衛,比之錦衣衛,更為恐怖,不過他注意到其中華點所在。


    江湖血雨腥風,大魏江湖不弱,總體上以武者居多,而金吾衛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統轄江湖嗎?


    再又刑偵、刺探軍情等其他職能時,白仙感慨,榮和帝不愧為明君,想的真遙遠。


    “金吾衛是好是壞,暫且無從得知,但榮和盛世能出現,也有一定的功勞。”白仙含蓄道。


    沒功勞,恐怕現在真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百姓民不聊生。


    貪官或許少了,但汙吏絕對無法姑息。


    盛世之下,也就是皇命能暢通無阻,自然對這些小隱患不成敬意,而金吾衛,或許除了監督百官,也是皇帝試圖從內閣手裏奪迴一部分權力。


    大魏建立之後,吸收前朝滅亡的根源,在原有的六部之上,增加內閣,限製權力分發,甚至大魏開國一百餘年後,榮和帝的爺爺,


    便是一位二十年不上朝的主兒,帝國依舊運轉無阻,而金吾衛,也是那時被提出,不過沒有得到儒家的支持。


    這位榮和帝能大力發展金吾衛,把持朝堂的儒家不點頭,根本難以進行,當然,白仙非官場中人,對此也就當八卦來聽。


    “好難找啊。”


    門外傳來嘟囔聲,白仙聽到這聲音,笑了起來,道:“靈光姐姐來了。”


    姐姐?


    白道長莫非還有親戚,他背著法器級別的長劍,背景定然不差,修的也是比自己更上乘的道門行氣,如果抱緊他,應元觀振興或可嚐試一番。


    看著白仙的背影,玄元想了許多,跟著走到前院,看著身著淺黃色長裙,同色緞帶纏住小蠻腰,簡單的發髻,


    顯得無比簡單的少女,鵝蛋臉大眼睛,頓時眼前一亮,那雙眸子澄澈動人。


    好美的仙子。


    好像在那兒見過她……。


    玄元心中想著。


    白仙熟練的拿過她手裏的葡萄:“這個甜。”


    “你怎麽能隨便拿人食物!”靈光驚了一下,美眸瞪著白仙,惱怒道。


    可那雙眸子,除了讓人覺得可愛外,毫無威力,白仙選擇對視,直到靈光翻了個白眼,這場比賽才作罷。


    “靈光姐,這位是應元觀的前主人,玄元道長。”白仙介紹道。


    靈光看來,玄元搶先一步,道:“貧道玄元,見過靈光姑娘。”


    他姐姐!


    居然是天師親傳弟子!


    白道長什麽來頭?


    玄元內心震驚,京城人士,特別是修行界的,天師塔的名號如雷貫耳,對這位十幾年前鬧出沸沸揚揚,榮和帝的義女,靈光姑娘,


    自然有所耳聞,沒想到今天居然見到了真人。


    “哦。”靈光很高傲的點了點頭,沒了下文,專心吃著葡萄,美眸看向白仙:“小白臉,你想怎麽改?”


    “這個風水嗎,自然要發財平安走。”白仙道。


    靈光將最後一粒葡萄送入小嘴裏,同時打了一下妄想偷葡萄的手:“交給我好了。”


    白仙收迴手,下次讓宋師兄給我多拿點。


    玄元看愣了,方才白道長的動作舉止輕浮,可靈光姑娘居然無反應,更像是在打情罵俏般,看著靈光走入後院,小聲道:“白道長,這位靈光姑娘是。”


    “我朋友。”白仙笑了笑,跟著去了後院。


    玄元臉色複雜,跟著入後院。


    “嘖,這風水局有高人動過啊,不錯。”靈光打量了眼後院,稱讚道。


    玄元腰杆都挺直了兩分,道:“這是祖師布下的。”


    “怪不得勒,我倒是那個沒長眼的,把這破風水放這沒改,怪不得你要把道觀賣給小白臉了。”靈光一副我很可憐你的樣子說道。


    白仙看了眼玄元黯然的臉色,風水屬於較高深的學問,尋常修行人不了解也正常。


    玄元如遭雷擊,找不到任何借口反駁,對方是天師塔術士,而且是七品風水師,挺直的腰杆不自覺彎了一下,默不作聲。


    “發財平安是吧,好勒。”靈光說著,拿起八方羅盤,眸中清光璀璨,將羅盤拋上天空。


    道道清光射下,旋轉自如,以人為之力更改風水,是術士體係中七品風水師的拿手絕活,白仙看不到沒有風水師那樣的獨門法術真切的看到風水。


    但憑借自己對風水的造詣,也能看出,風水在悄無聲息中改變,顯得那麽自然,好像本來此等風水就該是如此的樣子。


    這就是術士嗎,怪不得他們隻要童子雞,不要嫩皮雞!


    白仙自問,自己可以做到更改風水,但需要大多數材料配合,且需要等待風水自行改變,沒辦法做到靈光這樣,


    靠著一個羅盤,輕鬆自如的更改。


    光這一手,便是非人為的手段。


    玄元看這倆變態看的那麽多,他不過是個尋常的道門修行人,但從修行人的感官上來感覺,後院比以前,更好了。


    說不出個所以然,感覺如此。


    “別管了,到落日差不多就好了,匾額你要怎麽改?”靈光拿出梨子,扔給白仙,咬下一大口露出潔白的牙齒問道。


    白仙抓過梨子就吃,味道很棒,汁多,邊咬下邊道:“改成道德觀。”


    咕嚕。


    玄元吞咽了口唾沫,這……也太奢華了。


    看著靈光跟白仙人手一個上了品級的梨子當零食吃,眼饞的很。


    紫沉香木!


    玄元眼睛都紅了,看著靈光拿出來的匾額,精美的雕刻,繁複的陣紋,腦子裏浮現出四個大字,金鑾寶殿。


    “小白臉你來刻?”靈光覺得自己書法不太好,看向白仙。


    白仙搖頭,他這輩子十幾年就沒動手寫過字,不對,是不會寫字,道:“我更不會,姐姐你來吧。”


    玄元很想舉手讓自己來,這可是宮裏才能用得上的匾額啊,不知為何,他舉著小手,輕聲道:“貧……貧道想試試。”


    我怎麽把心裏的想法念出來了!


    這一句貧念得真的是慚愧無比。


    白仙跟靈光同時看向這個小透明,近乎以異口同聲的語氣道:“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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