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愛他,總忍不住想知道他更多的一些事,總想多了解他一些,十六歲的年齡差,她太想知道他年輕時是什麽樣子的。


    可他呢?


    他每每都說,很枯燥沒有什麽好提的,關於那枚彈殼,他更是不願意提起。


    可她卻總能看到他對著那枚彈殼久久的失神。


    她太愛他,就下意識地為他找借口,部隊生活太苦了,他又去執行過太多特殊任務,她也聽他提起過一次,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殺過一些人,後來迴部隊後,消沉了一些時間。


    她怕舊事重提會讓他再陷入不好的情緒裏,他不迴答,她也就不再問。


    她那樣地相信他。


    閉眼,阮小莞深唿吸了下,宴庭深抱的太緊了,她沒有辦法,隻得用手機打字給他。


    【不要逼我恨你!】


    果然,男人在看到這句話後很快鬆開了她。


    暖黃色的燈光下,兩人四目相對,這一刻,阮小莞也不想再隱瞞。


    她翻出手機相冊,找到那張他們一家四口的照片,直挺挺地放到他麵前。


    宴庭深看著那張照片,瞳眸驟然緊緊一縮。


    阮小莞極盡失望地望著他那個神情,終於啊終於,終於她也能讓曾經高高在上又天不怕地不怕的萬年冰山臉宴首長破防了一迴。


    不過就是不知,他在意外謊言被戳破,還是擔心她會對他的阿年不利!


    【我們之間,到此結束!】


    她收迴手機從床上起身:【這間房子你喜歡我讓給你!】


    “莞莞!”迴神過來的宴庭深飛速握住她的手腕,他沉斂的眸子深凝著她,許久,薄唇才輕輕吐出幾個字,“她是阿年……但我和她不是照片上這樣。”


    嗬嗬。


    他終於是承認了啊。


    他終於是承認了啊。


    隻是,她的心,怎麽還是會這麽,這麽疼。


    阮小莞眨眼,斂去眸子裏的水霧,她那樣痛楚又絕決地看著他:【你和她是哪樣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是阿年,你新婚夜裏喊的那個人,你這些年常去國外陪伴的那個人,也是喜歡那些白色花的那個人,更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宴庭深,你知道嗎?我今天一天在路上都在想,你可以不愛我,也可以不喜歡我,但你為什麽要這麽欺負我?沒有父母的女人,在你眼裏,就這麽好欺負是不是?!】


    夜深露重,不遠處就是那麽大的一個花卉園,這裏現在又是夏天,唿吸間裏都是花香,耳朵聽到的也是好聽的蟲鳴聲。


    對於出來遊玩的人來說,這是個多麽美好的夜晚。


    可對於阮小莞,這等於是要了她整條命。


    她把這場婚姻當成了她所有的光,她人生所有的救贖。


    她那麽想要經營好,那麽想要做一個可以和他比肩的女人。


    然,她得到了什麽?


    背叛和無盡的欺騙。


    不過,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掉眼淚。


    她就那麽看著宴庭深,【現在,宴庭深,你可以鬆開我了嗎?】


    宴庭深自然是不舍又不肯,“我從來沒有想過欺負你,莞莞,她是阿年沒錯,但我和阿年並不是……”


    【我說過不重要了。】阮小莞很累,身體累,心理也累,她也更不想聽到他的聲音:【宴庭深,無論你再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了,離婚協議迴帝都後我會給你,阿年已經給你生了一雙兒女,我想你應該也不稀罕小芒果了,她以後跟我就好!】


    “莞莞……”宴庭深眉心緊擰著,要說什麽,門外這時突然響起霍硯清的聲音,“小莞,我可以進來嗎?”


    二舅舅?!


    阮小莞意外又激動,可宴庭深這樣緊的拽著她,她又不能發出聲音,末了,她隻能抬腳用力地踢了下床板。


    果然聽到動靜的霍硯清很快就推門進來,他身後還立著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


    【舅舅!】阮小莞看到他,強撐了半天的眼淚嘩地一下落下來。


    “不怕,舅舅來了。”霍硯清大步走進來輕聲安慰著,眼神在看向宴庭深時,全然變成了厭惡和不屑,長得一副多正派的樣子,結果他媽的什麽玩意兒!


    下一秒,他大手扯開他握住阮小莞的手腕,嘲弄著開口道,“以前我還真是不知道這麽牛逼的宴首長原來是個會出軌會欺負女人的渣男,我勸你現在還是好好想一想怎麽安頓好錦苑的一家三口,還有考慮好怎麽淨身出戶的問題!”


    他話音堪堪落下,宴庭深的手機就響了,淩晨打來的電話,不用想都知道絕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不過霍硯清才懶得理他,他視線落向自家可憐的小外甥女身上,“告訴舅舅,他有沒有欺負你?”


    阮小莞搖頭,她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待了,【舅舅,帶我走!帶我走!】


    “乖,知道了,不怕,舅舅來就是要把你帶走的。”霍硯清大手拍拍她的頭以示安慰,隨之就感覺宴庭深利箭一樣的目光射在他身上。


    不過,霍硯清才不怕他,老東西,隱藏的可真是深啊,這麽多年,何止是騙過了可憐的小莞,連他們這些人也騙過了。


    他勾唇涼笑一聲,“宴首長的電話一直在響,不接嗎?”


    宴庭深明白,霍硯清能親自到這裏來,那必然也是知道了他把阿年還有她一雙兒女帶迴了錦苑,他亦猜到打過來電話的是阿年。


    這個時候,他不該接的。


    但他, 必須要接。


    阿年,不可以,也不能有事。


    霍硯森和霍硯清還是能講道理的人,霍硯川那樣的性格若是知道阿年在錦苑,他一定會出手對付她。


    阮小莞站在一旁望著宴庭深接電話的動作,悲涼萬分地扯了扯唇角。


    原來,人真的是可以失望以後再失望,而失望也是無底線的。


    “深,你在哪裏?!小寶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一直吐個不停,我好害怕好害怕,我現在應該要怎麽辦?你可不可以快點到我這裏?!”


    阿年的聲音年輕又甜美,隻是中文說的不那麽流利。


    然,深這個親昵的稱唿,聽得霍硯清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攥起。


    真惡心的一對狗男女!


    “嚴冬呢?”阮小莞看到宴庭深眉頭緊皺起,他看起來那樣擔心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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