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地精在興奮的歡唿聲中,駕乘著鴨嘴龍率先沿著巨坑的邊緣向下滑去,好在這巨坑是玄武和饕餮大戰的衝擊波炸出來的,沒有什麽後遺症同時巨坑的邊緣也很平滑,類似沙漠風沙堆砌起來的沙丘,張蘭一行輕鬆滑落坑底。


    眾地精在巨大的玄武甲殼碎片下穿梭雀躍,張蘭陸晟也走到一塊足有兩層樓高的玄武甲殼碎片下仰頭觀察。當初張蘭還不太了解玄武甲殼碎片的作用所以對這處戰場也不是很上心,同時也對玄武和饕餮那毀天滅地的力量從心底感到恐懼,生怕有其他變故當時拉著喳喳在巨坑外圍轉了轉就匆匆離開,此刻故地重遊才發現這個巨坑比記憶中的還要壯闊,讓他也不由發出陣陣感歎。而一旁的陸晟卻沉默不語,目光在這片如同巨大盆地一樣的大坑中逡巡。


    “我本以為那蜥蜴人就是目前天嵐半島的頂尖戰力了,看到這處戰場才知道他的力量和玄武饕餮相比就猶如皓月和螢火之別,而我們更是在他們麵前連米粒之輝都算不上啊”看著這處猶如神跡的戰場,陸晟沮喪的自語道。


    “我覺得我們也不必妄自菲薄,首先那玄武和饕餮本就是我華夏傳說中的聖獸,有這樣的強大的力量本就理所當然,盆碗之水和海洋爭多寡卻是毫無必要。其次蜥蜴人做為這個世界的土著他們肯定建立了對應這個世界的力量鍛煉體係,千萬年的積累豈是我們這些初來乍道的人類可比的,但蜥蜴人強者哲蠻依然死在我們的手裏,說明我們之間的差距非遙不可及。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沒發現嗎?來到這個世界我們多少都發生了一些變化,我莫名擁有了強大身體素質,而你和趙王兩人在這裏都將“歸元功”修煉到了原來世界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問道”境界,一人修到這個境界可以說偶然,二人都修到這個原來沒有人能達到的境界,這就是必然。所以相比這些強者我們並不是一無是處,按照我們掌握的方法鍛煉,饕餮玄武先不說達到蜥蜴人的高度卻不是沒有可能,那蜥蜴人哲蠻不是就說過嗎,我們人類可是這一紀元的主角啊”張蘭知道陸晟一向冷傲孤高,此刻麵對這些神靈般的存在,對他的信心打擊很大,如果他一時轉不過彎喪失鬥誌那可就麻煩了,要知道他可是這隻隊伍中最大的戰力,少了他那隨後的歸程之旅可就危險了。所以張蘭絞盡腦汁想出這些說辭為陸晟提振信心。


    聽到張蘭的話陸晟側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那些還在玄武甲殼碎片下蹦躂的地精後深唿了一口氣說道:“我感歎的並不是敵人力量的強大,而是我在這十年中的無所作為。在這十年的時間裏反而是第一年和魏王殿下在這天嵐半島四處遊蕩的時候在我的記憶中最為深刻,那時雖然生存艱辛時刻都要繃緊神經麵對未知的危險,但在生與死之間碰撞,讓我感覺自己是在燃燒,而我的生命還有意義。而來到地精族後生存有了保障,和與世無爭的地精族共同生活,讓我感受到了在故鄉都沒有體驗過的安心和愜意,除了偶爾的孤寂外,哪裏簡直就是世外桃源。直到蜥蜴人的出現而後是你的到來,才讓我穆然發覺自己竟然已經在這樣安逸的環境裏生活了十年之久。其實那晚將你安排在廂房之後,我迴到客廳魏王殿下讓我坐到他的對麵然後和我對視了很長時間,這段時間裏我們一言未發。雖然我們什麽也沒說,但是當初跳下玄武時彼此眼中的火焰,在那一晚又燃燒了起來。蜥蜴人、饕餮、玄武他們的強大並不是讓我感到沮喪的原因,而是他們的強大然我想起了在故鄉的韃靼人,此時的我和在中原時一樣弱小”陸晟低沉的訴說著,而這些卻讓張蘭無法接口,因為他知道趙王陸晟所為之奮鬥的國家已經不複存在了,無論說什麽都無法改變這一實事。


    就在張蘭無奈的拍打著身旁的甲殼碎片準備說些什麽岔開這個話題之時卻見陸晟突然抬起頭已是滿臉堅毅,他看著張蘭竟然露出一個微笑說道:“抱歉,突如其來的感傷讓我有些忘形了。其實這些龐然的甲殼碎片是讓我想到了力量,一種改變既定命運的可能。我們來到的這個世界,是一個有未知環境、有地精、有蜥蜴人、有饕餮、有玄武的神話世界,一個萬般皆有可能的世界,也許這就是老天爺安排我們來到這裏的原因,我們已經擁有了大批紅晶槍,如果我們再擁有了可匹敵現在這些敵人的力量,那麽迴到中原我們就可以把原來強大到不可戰勝的韃靼人碾為齏粉”說道這裏陸晟已是滿臉興奮之色,被甲殼碎片反射的光芒鍍上了一層金邊,閃耀的如同神人降臨。


    “所以這次蜥蜴族的入侵對地精族而言是災難但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機遇,一個踏上迴歸故鄉之路起點的機遇。”


    麵對突然振奮起來的陸晟張蘭先是愕然,隨著他的飛揚的言語變的高興,最後麵對陸晟的宣言張蘭也變的興奮起來,在陸晟的注視下重重的點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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