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七,蓉城最後戰役打響,聯軍調集五十餘萬人,分從三個方向對蓉城實施全麵進攻,並出動了十五艘空艇,二十艘魚雷快艇,一隊蛙人,對港口停泊艦船實施打擊,至十月二十三,蓉城收複,腋目退至港口繼續負隅頑抗。


    聯軍調集榴炮、重炮三百餘門,對盤踞在港口外鐵甲罐頭船實施火力驅逐,迫使其退出近海。


    三月二十六,腋目再度故技重施,寄希望於鑰熱爆彈挽迴戰局,先後發射了兩枚鑰熱爆彈,共造成聯軍一萬兩千人餘人直接陣亡,六千餘人重傷和永久性失明,鹹軍一次傷亡四千餘人,消息傳到陔陵,舉世嘩然,鹹王雷霆震怒,下令不惜代價研究製造鑰熱爆彈。


    戰事至四月,聯軍對港口發動最後攻勢,經過六日激戰,撲滅腋目守軍,除數萬人經由海上撤退逃走,多數之敵被殲。


    此戰擊斃腋目十五萬八千餘人,俘獲十二萬四千餘人,繳獲槍支近三十萬件,各型火炮一千四百餘門,其中重炮兩百三十餘門,彈藥無數。


    聯軍自去年接戰至今傷亡六十一萬人次,陣亡二十六萬三千餘人,鹹軍傷亡十四萬七千餘人,陣亡四萬八千六百餘,占出兵人數一半。


    盡管蓉城港得以收複,但這一戰依然讓沒雙方都不滿意,六十餘萬人傷亡不僅震驚了天下,也震驚了鹹軍。


    梁縣一戰鹹軍用兵不到蓉城一半,傷亡隻占四分之一,蓉城一戰傷亡過出兵一半,自鹹國建國以來,也沒有一次戰役傷亡十五萬人的惡戰。


    而同時,自腋目史無前例被幾乎全殲兩一個方麵軍,損失二十七萬餘人,嚴重挫傷了軍心士氣,以至於消息傳開後各路作戰將領,還以為是聽錯了,因該是兩萬七千人。


    聯軍元氣大傷,開始轉入修整,百裏燕派出專家組和補充兵員趕赴燕國補充建製,同時對戰場遺存的物資進行調查。


    蓉城港外擊沉了幾艘鐵甲罐頭艦船,搶灘撞上了低於海平麵下的花崗岩帶,百裏燕依然想將船上的動力設備全部拆走搬迴,同時戰場遺留下七百多台各型酒精內燃機,一柄運迴,用於國內生產建設。


    要說這場戰役誰受益,似乎好像誰也沒收益,但迴頭分贓的時候,卻是發現金雪狄人笑的最開心,他們隻用幾百頭野獸換到了三萬多支槍,五十多門火炮,還有不計其數的彈藥,人隻死了兩千多人。


    蓉城戰役影響也波及到了翠城、津鄴戰場,克洛斯在得知亞爾卡險被活捉後,心裏喪失了繼續進攻的勇氣。


    因為在過去兩個月的正麵進攻中他也傷亡了兩萬多人,卻沒有奪下一處有戰略意義的陣地,隨即也停止了進攻,火速要求撤離。他很清楚蓉城人類聯軍沒有增援津鄴、翠城,顯然是在擊退亞爾卡後,再迴頭收拾他。


    蓉城港之戰影響意義深遠,打破了腋目不可戰勝的神化,同時更深層次影響各國諸侯,對統一的複雜情緒。


    四月底,衛國傳來消息,衛王駕崩,長子鍾獻繼位,如此也應證了百裏燕此前的猜測,衛王的政治意誌確實受到了楚氏家族的左右。


    由於蓉城一戰傷亡慘烈,聯軍的元氣大傷,不得不將對翠城、津鄴作戰時間延後,但同時百裏燕有更充足的時間整訓誌軍,準備裝甲車輛和槍彈裝備運往前線。


    長孫半島的戰事,仍停留在對半島北部幾個被圍郡縣的合圍當中,奧卡選擇合圍戰略根本目的,是出於對內陸雨林和地貌的懼怕,腋目人不善於靈活機動的小兵群作戰,雨林和丘陵地貌分割了友鄰部隊的快速支援通道,大部隊難以展開。


    同時人類在地下挖掘了大量陷阱,埋設了地雷,嚴重影響了大部隊展開作戰,如隻圍困而不加以消滅,幾十萬平方公裏內壓縮的上千萬人口,將不斷騷擾其後方和運輸補給線路,遲滯其進攻。


    七月初,誌軍陸續開赴梁國,蓉城修整的聯軍補充後同時趕赴梁國參戰。


    蓉城一戰禦客損失慘重,短期內喪失繼續作戰能力,蕭公毅決定主力繼續留在燕國,與燕軍加強沿海警戒,如此參加梁國會戰的諸侯由鹹、孫、誌、衛、梁五國聯合出兵,總兵力一百五十餘萬,參戰兵力約一百二十餘萬。


    孫國方麵因益陽侯甄泰,658年獲得了一批五萬支647、648老槍,一百多門後裝炮,開年後又補充了十萬支和一些火炮,經過一年多整訓,基本具備戰力。


    同時百裏燕還援助其在孫國都城開辦了三所兒郎學堂、兩所少年學堂,三年後再開一所中學堂,援建一所醫院,增派了兩百人的醫療組進駐都城,替其培養醫師,並允其采購一些輕紡工業設備,自行開辦工廠。


    津鄴、翠城戰役於九月十七打響,鹹軍在翠城實施連續三日火力準備,後出動履帶裝甲車五十餘輛,在數百門重炮、榴炮、火箭炮火力掩護下,對敵正麵實施強行突破,步兵距離三十步外跟隨裝甲車輛實施突擊,於當日正麵撕開防線,兩軍隨即展開陣地爭奪,並不斷向縱身突破。


    由於聯軍準備充分,兵力八倍於正麵之敵,並發起不間斷輪番攻勢日夜不停,正麵缺口撕開後,兵力分從四個缺口不斷湧入,並首次使用戰場分割孤立戰術。


    以絕對優勢兵力將其一部兵力分割圍困,後集中優勢火力,對已經分割包圍前線之敵人,施加重火力打擊,最後再以步兵突擊,將其消滅。


    翠城戰事最終成為一邊倒的單方屠殺,克洛斯始料未及人類研發出可自行的裝甲車輛,致使正麵防線工事掩體內火力,和塹壕淪為擺設。


    同時聯軍射程更遠的榴炮的大量集中使用,和預先空中偵察。在戰役開打之初,消滅了其多數榴炮陣地,戰場火力淪為人類單方麵的壓製。


    致使翠城戰役在開戰後七天內全麵崩潰,致九月廿五,翠城以北之敵龜縮至天雲港開始撤退。


    此時津鄴攻勢進展緩慢,地形的製約無法大量使用裝甲車輛,戰線仍以傳統方式推進,翠城的全麵勝利也加劇了津鄴方麵等待誌軍增援的心態,遂在發起攻勢的頭二十天進展不大。


    十月初三,盤踞天雲港之敵未能如願撤退,鹹軍榴炮、魚雷快艇、空艇交叉封鎖港口海陸空全部通道,敵船無法靠岸,除數千人冒險遊泳逃脫外,多數被殲滅在港口,翠城戰役結束。


    共擊斃、俘獲五萬七千餘人,聯軍傷亡七萬一千餘,陣亡兩萬四千餘人,裝甲車損失六輛,戰損比首次降到一比二內,算是將蓉城一戰的損失扳迴一些。


    翠城戰鬥結束四日後,聯軍增援津鄴城,一改前番步步為營戰術,分從東西兩線,佯攻東線港口,實攻西線外圍防線,並集中轟炸港口設施,摧毀其撤退通道,給其造成切斷後路幻覺,迫使克洛斯向港口增兵。


    十月十六日,奧卡的援兵和艦隊抵達津外海,前番為協助亞爾卡撤退,奧卡動用了西線多數戰艦,此番援兵來自內陸作戰的一個方麵軍,直到八月底歸建,九月登船,十月抵達海域。


    但在鹹軍空艇和近百艘魚雷快艇襲擾轟炸下,艦隊損失二十餘艘艦船,難以靠近港口增援。


    激戰至十月廿一,援兵遲遲無法靠岸,克洛斯舉步維艱。


    十月廿二,一通電話從戰區打到陔陵司馬堂,消息令人震驚:


    “趙將軍,此話當真?”


    盧皋鄭重問道,電話那頭趙煥肯定說:


    “千真萬確,腋目要求停戰。”


    “知道了,我即刻告訴大王。”


    掛斷電話,盧皋與子盧翔說:


    “速將永興侯請迴宮中。”


    “父親,究竟發生了何事。”


    “腋目要求停戰撤兵。”


    “什麽,他們竟要求撤兵!”


    消息一出眾將嘩然,開戰至今七年,還是第一次由腋目提出停戰。


    開戰七年間南北雙方都在研究對方文化、語言乃至習性,腋目人掌握中原語言的速度,遠快於人類學習他們的語言,建立語言上的溝通並不意外。


    父子二人分頭行動,盧皋速將消息告知鹹王,薑蟄聞訊同樣吃了一驚:


    “這些畜生也能說中原話?”


    “迴大王,我國與禦客亦在學習他們語言,如今也大有進展,而腋目矮人更為奸詐,學會中原話並不奇怪。”


    “如此說,從今往後他們亦能通曉中原之事。”


    “是的,不過應該並不十分熟練。”


    “那依盧將軍之意,此戰是停還是不停,許不許他們撤兵。”


    “眼下其艦船數百艘停留在外海,還有大量鐵甲船,實難知道其是假撤兵還是真增援,臣不讚成停戰。現如今聯軍占有絕對優勢,殲滅其陸上兵力隻是時日問題。”


    這時薑蟄卻說:


    “但恐怕聯軍不會如此所想吧。”


    “大王是說,諸侯擔心繼續增加傷亡,不再肯協力作戰。”


    “難道不是嗎。倘若寡人是衛軍,蓉城一戰傷亡巨大,寡人也不會繼續奮戰。如是誌軍,翠城一戰占了大便宜,繼續作戰知會損兵折將,何不此時收手還能鞏固到手的利益。而天子更不想自己的城池變成廢墟,焉能再戰。此既是停戰,亦是緩兵之計。”


    盧皋考慮的是軍事層麵,鹹王考慮的則是政治層麵,出發點不同結果自不同。


    兩刻過去,百裏燕趕迴國政監,就停戰一事同樣詫異,但並不意外。畢竟過去一年間他們損失了三四十萬人,聯軍展現出空前強大的三軍作戰實力。


    在完全不知聯軍兵力、國力、動員潛力情況下,每年損失三四十萬人,兩年後南下入侵的遠征軍將蕩然無存,繼續孤軍奮戰的意義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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