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馬正摔人趕到清河附近,韓啟已是將大墓全部挖開大半,墓中金銀珠寶堆成小山一般靜靜躺在棺槨中。沒等韓啟焐熱,馬正摔人趕到。


    “讓開讓開,給馬將軍讓路。”


    馬正護衛驅趕著韓啟的人馬,韓啟大為不快,上前阻攔:


    “你等何人,膽敢在此造次!”


    馬正循聲看去沉聲說道:


    “金銀都在墓中嗎!”


    韓啟心生警惕,隻見來人身披細鱗紮甲,裝備極為精良,為首者一席萬夫長將甲,身材魁梧麵相不善,且麵生,韓啟暗是吃驚。


    “這位將軍是……”


    “馬正便是本將,再問你,金銀可在山洞之中!”


    馬正問的不耐煩,目光轉向已經挖開的墓穴,並不再打算搭理韓啟,帶著護兵隊直奔大墓入口,韓啟追在身後攔住馬正:


    “馬將軍,此地乃我照城管轄,一應事物皆由周將軍定奪,沒有周將軍軍令,任何人不得私取財寶。”


    “哼,一個小娘門兒算什麽東西,也敢管老子的事兒,你讓是不讓!”


    馬正麵抽老筋,厲色瞪著韓啟,臉上的猙獰兇惡昭然於色,右手已是摁在劍上,隨時可能一言不合大開殺戒。


    韓啟此時吞著唾沫,背上冷汗如雨,左右看去馬正身後數百精銳虎狼,各個虎背熊腰,再看看自己,骨瘦嶙峋瘦弱柴雞,最後心裏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下刻便是乖乖讓開道路,放過馬正賠著笑臉說道:


    “馬將軍您請,您請……”


    “哼,有眼無珠。弟兄們,給我進去搜!”


    “諾!”


    護兵異口同聲,湧向墓室,將韓啟兵馬趕出墓中。


    馬正來到大墓入口,隔著老遠便見火光照映之下隱隱可見那金光閃爍,霎時激起心頭貪欲。


    遂是一躍入墓室,來到主槨室右側定睛這麽一看,馬正心中一陣激動狂跳,就聽他一陣狂笑,跳入棺槨之內,捧起一把金銀珠寶,咆哮著:


    “嗬哈哈……金子金子,老子的金子……”


    韓啟看在眼裏,心裏卻是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真他娘的窩囊!”


    話音剛落,曹聖使倉惶帶著兵馬循跡趕到大墓,見馬正兵馬已是堵在大墓入口,曹聖使質問韓啟:


    “韓將軍,誰令你將馬正放入墓中的!”


    “啟稟聖使大人,馬將軍自己帶兵闖進墓中,卑職攔也攔不住啊。”


    “哼,沒用的東西!”


    曹聖使推開韓啟,攜聖勳司兵馬去闖大墓,卻被馬正護兵攔住去路。


    “都不想活了嗎,聖勳司你們也敢阻攔,給本使讓開!”


    這時馬正聞訊,跳上棺槨來到墓室入口:


    “曹聖使,此地已歸我馬某人的了,請迴吧!”


    “馬正!”曹聖使咬牙說道:“此處乃我照城轄地,你私闖聖勳司,劫走敵資占為己有,今又強取豪奪照城墓穴寶藏,本使現在就可誅了你!”


    曹聖使的色厲內荏隻換來馬正一聲嘲諷:


    “嗬哈哈……那好啊,有種你動手試試!”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本將軍麾下死士五萬眾,無不是仰仗著千歲天王的恩賞,如今到了此地,這個規矩誰也不能改。識相的,給本將走開,不識相,本將軍可就用滾了。弟兄們,誰敢踏入半步,格殺勿論!”


    “諾!”


    一眾護兵刀槍齊出寒光刺眼,一看就是絕好的精鐵刀劍。眼見馬正氣勢洶洶,曹聖使心有不甘,迴頭看向韓啟:


    “韓啟將軍,你身係護衛之責,此事你難道想袖手旁觀嗎!”


    韓啟脖子一縮,心裏直打鼓:


    “聖使大人,卑職麾下就幾百號弟兄,您手下帶來了兩千多人馬,您讓卑職護衛,沒這個道理吧。”


    “你好大的膽子,不怕本使治你的罪嗎!”


    “怕,當然怕,可卑職更怕馬將軍的快刃,這一劍要是過來,周將軍恐怕也保不了卑職。”


    這時又聽馬正大笑:


    “嗬哈哈……算你識相。曹聖使,還有膽子進來嗎!”


    “馬正,你會後悔的!”


    “那好吧,本將就等著。不過不妨告訴你,本將之位,十數年間換了六任將軍,無不是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我等弟兄活了今日,哪裏還管後日,快活一天就是一天,你曹聖使要告狀,就告狀,殺頭也好,處死也罷,本將等著。”


    馬正亡命徒心態,折射出罪惡的本質,無不是人欲對物質的貪婪,不論為了什麽,無限製的索取摧毀的不是世界,是個體自己。


    常言道“無欲則剛”,但要做到,卻是難如登天。


    欲望是廣義無邊界的定義,即便是看破紅塵做了和尚,何嚐不是為了逃避現實的無奈和痛苦。


    可見但凡是有所求,哪怕是麵對佛祖,求的依然還是一時的心神安寧和聊以**罷了。


    但凡是都得有個度,度之內怡情,度之外則貪,貪則過甚,必有貽害。


    正值馬正與曹聖使對峙之際,所有九個墓室全被打開,兵士發現了當初九個銅箱,除了最後一個,其他八隻盡被開啟。


    “啟稟馬將軍,發現一處寶庫,其中有一口大銅箱,十分之沉重,無論如何也打不開搬不走,其中似乎放有幾十斤金子。”護將飛快說道,馬正心頭大振,目中的貪婪更甚:


    “走,去看看!”


    馬正撇下曹聖使、韓啟,興衝衝地直奔寶庫。


    曹聖使心急如焚,胸口似如狗爬,原地來迴踱著步子,心裏卻是想著如何得到寶藏。


    此時馬正來到寶庫,見地上堆放九隻大銅箱子,其中八個已被打開,其中空空如也,頓時怒意上頭,果斷黑下臉色厲聲嗬斥:


    “混帳東西,誰拿走了箱中寶物,嗯!”


    “啟稟馬將軍,來時就已被打開,兄弟們都在此處,將軍若是不信,大可搜弟兄們便是,想來定是姓韓的拿走了其中的寶物,私藏了起來。”護將說道。


    “他娘的,去,予本將軍把姓韓的抓進來,誰拿誰吐出來,否則格殺勿論。”


    “諾!”


    馬正紅了眼,來到第九口大銅箱,說是裝幾十斤金子,絕對是少了,箱子的大小少說能裝一百二十斤金子。他伸腳去揣,愣是沒揣得動,隨後用手去搬,也沒搬動。其不禁心中暗想:


    “這麽沉,少說得有三四百斤!”


    事情發展到這裏,凸顯出文化和閱曆見識高低的差異。


    見寶箱挪不動,馬正哪裏肯放過如此碩大的“金子”,遂是令道身邊兵士:


    “來人,給本將套上繩索拉出去!”


    “諾!”


    七八壯碩兵士拿來繩索,將那口銅箱套住,隨後“嘿謔嘿謔”一起用力拉。


    而與此同時,墓室外馬正護將氣勢洶洶索要財寶:


    “把箱子裏的財寶交出來,否則休怪本將不客氣!”


    韓啟正莫名其妙,他確實偷拿了兩塊金子和一些珠寶,可那八口箱子挖開後就是開著的,他哪裏能拿走什麽寶物。


    “你少胡說八道,大墓挖開時八口箱子就是開著的,在此之前,鹹軍已是挖過,誰知道鹹軍有沒有拿走寶物。”


    “放屁,鹹軍要是挖過大墓,還能把金銀珠寶留在墓中,蒙誰呢!”


    此時曹聖使聽著也覺得在理,鹹軍哪有發現寶藏不搬走的道理,遂是調轉矛頭質問韓啟:


    “韓將軍,你說鹹軍挖開了大墓,但為何卻未將寶藏搬走,留在此地等我們來嗎!”


    “寶藏如此之多,眼下正值交戰,鹹軍要從山中搬走眾多寶藏,哪有那麽容易,定是留在此地等著日後來取。”


    “寶藏眾多,韓將軍怎知道寶藏眾多,其中是否還有那八口寶箱的財務啊!”


    曹聖使逼問,口氣隨之兇惡更甚,這時馬正護將拔出肋下佩劍,其後護兵刀劍紛紛出鞘:


    “你交是不交出!”


    見勢不妙,韓啟退後兩步,右手摁在佩刀說道:


    “裏麵真沒財寶,你等讓我交什麽!”


    “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言畢,護將挺劍刺向韓啟,韓啟眼疾手快向後一閃,抽劍格擋將劍撥開:


    “你們瘋啦,對自己人也下手!


    曹聖使目盡殺機,冷言說道:


    “交出寶藏,便饒你不死!”


    “說啦,箱內空無一物,挖開就是空的,你等讓我交什麽!”


    “找死!來人,於本聖使拿下韓啟,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曹聖使大手一揮,兩千聖勳司護兵亮出兵器,韓啟見此哪裏能打得過:


    “弟兄們,他們瘋啦,快撤!”


    韓啟轉身便跑,馬正護將更是料定其拿走了寶藏,帶人去追。曹聖使一麵發兵,一麵趁機帶人闖入大墓中,乍見棺槨滿地金銀珠寶,曹聖使眼前金光大作,貪欲湧上心頭:


    “嗬哈哈……好啊,金子金子……”


    話音未落,便聞一聲悶響,緊接從內中石室傳來慘叫,慌亂聲響作一片,隻聽有人大喊:


    “馬將軍,馬將軍……”


    不等話音落下,地麵猛然一震動,已經被壓在石塊下的馬正頭頂赫然落下一口大銅缸,不偏不倚,正好倒扣在其頭頂,這口銅缸沒有五百斤,得有四百來斤,扣在頭頂多半也是腦漿迸裂,死的不能在透澈,巧的卻是百裏燕當初就占這位置。


    石室之內方寸大亂,曹聖使聽音辨聲,多半猜到馬正出事,遂趁馬正護兵湧入之際,帶人來到石室入口,見其中一片混亂:


    “發生了何事!”


    連喊數聲,馬正部下無人迴應,曹聖使心知馬正多半是發生了意外非死即殘,隨即帶著人馬堵在主槨室搶奪財寶:


    “快,都給我搬走,快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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