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守軍有六千人,白合、陸肇、方千近三千人馬被司空南拉去,程業等人三千人馬,一千五百人分守西、南、北三門,剩餘一千五百人被百裏燕(既魏賢)三千人馬騙至城東聚而圍之成了甕中之鱉。


    待顧中、肖渠二將陸續控製四門,城東戰鬥漸入尾聲,程業見大勢已去,自其以下九百人投降,偽太守王泉被擒於北門,時至後半夜,戰鬥大規模戰鬥結束,零星巷戰在黑巾軍聖使蠱惑下,陸續有愚民襲擊鹹軍,造成一定傷亡。


    “末將魏賢參見葉大都督!”


    “嗬哈哈,魏將軍免禮,此戰魏將軍立下汗馬功勞,實乃我軍幸甚,大王幸甚!”


    “謝大都督妙讚,首功者當屬司空南,末將不敢貪功。”


    “嗯,司空南臨機果決堪當重任,確乃一員良將。”


    “此外,陸肇、方千二將尚蒙在鼓裏,還請大都督從輕發落。”


    “這個……魏將軍以為該如何處置?”


    “若能收為己用最好,若是不能,他們畢竟也是受了黑巾軍蒙蔽,若是知道都是邪術,定是不會反叛母國。


    此番奪城,他們二人有功於鹹國,末將認為,我軍當以仁德寬待之,若不能收為己用,當削去二人及其部下軍職,安頓後方屯墾,待將來平定黑巾之亂,應準他二人及其部將歸鄉。如此也能盡顯我軍仁義之師威武之師的風範,還請大都督明見。”


    百裏燕言盡利害,葉信不無擔憂說道:


    “寬待他二人可以,將來放其歸國,他們若是助母國來犯我鹹國,豈不是養虎為患?”


    “倘若如此,我軍也是先禮後兵仁至義盡,今後鹹軍若是能僥幸勝了他們,休怪我軍不義,如此也能向天下交代,向禦客交代。”


    百裏燕語帶暗示,葉信心領神會。所謂仁至義盡,便是盡數坑殺,徹底消滅敵方有生力量。


    戰場殺降是天下大忌,同樣也是消滅敵方戰爭潛力的最佳措施。沒有借口貿然殺降顯然不行,但倘若是條白眼狼,殺你就順理成章。尤其是當下“仁義禮智信”奉之為教條,誰都痛恨養了條不會知恩圖報的白眼狼。


    陸肇、肖渠二人分屬誌國、徐國,若不能為鹹軍所用,百裏燕將他們安置後方,一來用他們的勞力,二來鹹國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借他們的種用一用,待平定黑巾之亂,也不知道猴年馬月,當孩子都拉扯大了,老婆娶了幾床,哪裏還想再走。


    人隻要有了土地認同感,輕易不會背叛土地的感情,更何況娶了鹹國的女人,能一走了之嗎。


    “那好,此事本都督會稟明趙帥,如何處置,魏將軍要心中有數,稍有不慎,可是後患無窮。”


    “請大都督放心,末將當竭盡全力。”


    “嗯,去帶他二人來見我。”


    “諾!”


    鹹軍入城依然是打著龍淵天王的名義,將各處黑巾軍從防區換出,驅趕至城北大營,陸肇、方千二將極其部將兩千餘人與程業、王泉等眾人分別處置。


    陸肇、方千二將與司空南率部眾持械巡邏,被鹹軍暗中看死,稍有異動,即刻便是繳了他們的械。程業、王泉等百夫長以上文官武將集中關押在大營夥房,由驍騎營看押。


    百裏燕騎馬來到豹韜營駐地,司空南正與白合、陸肇、方千二將說話,陸、方二人還想著不久便將南下,實則至今還蒙在鼓裏。


    見百裏燕到來,司空南上前行了一禮:


    “末將司空南見過魏將軍!”


    “司空兄不必多禮。”


    百裏燕翻身下馬來到跟前,身後二十名護兵緊隨左右。


    陸肇、方千、白合三人走上跟前正要行禮,卻見來人生的如此年輕,白合不禁問道:


    “司空兄,他,他是你的將軍?”


    司空南點了點頭:


    “正是,還不見過魏將軍。”


    “哦……”


    白合詫異道,徑自行了一禮,陸肇、方千二將各自看了一眼,陸肇小心問道:


    “魏將軍,不知何事能見到龍淵天王。”


    百裏燕看去司空南說:


    “司空兄,這位是?”


    “這位是陸肇將軍,誌國人。這是徐國的方千將軍,此番平賊他二人皆盡有功,不知葉大都督如何處置。”


    “大都督有令,若願歸附我軍,當一視同仁。若不願意,可卸甲歸田在鹹國娶妻生子種地務農。”


    他二人說話之際,陸肇、方千聞聽情況不對,方千心起戒備,手立時摁向了劍:


    “魏將軍,龍淵天王何在!”


    魏賢從容不迫道:


    “龍淵天王遠在徐國,我軍乃鹹軍葉信大都督所部,司空兄為我先鋒營都統。二位將軍平賊有功,本將當為二位記功才是。”


    “你們!”陸肇如五雷轟頂,怎奈後悔晚矣:“司空南,你詐我!”


    “陸將軍,黑巾軍邪術害人,令你二位反叛母國,如今我軍撥亂反正,你而為立下汗馬功勞,若投效我軍,我軍當一視同仁,絕不怠慢二位麾下弟兄。”


    “住口!”方千喝道,隨手抽出佩劍,眾軍見機不妙,紛紛刀劍出鞘,向著各自主將聚攏而來。


    鹹軍早有準備,立時將方千、陸肇二將所部團團圍住。百裏燕泰然自若,示意豹韜、驍騎兩營放下刀劍,他上前一步來到方千、陸肇二人跟前:


    “二位將軍,黑巾軍以邪術騙人,早已被我軍窺破,毫無任何秘密可言。二位將軍倘若不信,本將可當即拆穿黑巾軍謊言。不過我有言在先,二位將軍當為你等麾下兄弟性命考慮。


    我鹹軍乃仁義之師,斷不會殺害俘人與有功之人,外軍、外民同樣一視同仁。你二人若不願歸附鹹軍,可與麾下兄弟在我鹹國耕作種地,與我百姓別無兩樣,待將來平滅黑巾亂賊,二位仍可得反母國,在下決不食言。”


    “哼,你等詐我便是不義,我豈能再信你!”陸肇斥道。


    “常言道兵不厭詐,勝敗乃兵家必爭之果,有勝便有敗,豈有黑巾軍一家獨占便宜的好事。倘若黑巾軍仙術如此靈妙,怎就不能提前洞悉我軍動向,反過來詐我,這隻能說黑巾軍所謂仙術,不過是騙人的把戲而已。


    將軍可以不信我魏某,難道將軍就信黑巾軍邪術害人?將軍不會忘了吧,冰雪之兆也是南宮兄所變,陸將軍不也信了南宮兄所言,助我軍占了邵平。”


    “你等逆天而行,必遭天譴,本將不與你做口舌之爭。要殺便痛快些,還等什麽”


    方千言畢,將劍提了起來。這時百裏燕又說:


    “真要殺你二人,乃舉手之勞,魏某又何必等到現在。我還是那句話,你等受黑巾軍蒙蔽,不得已反叛母國,本將並無為難二位打算。待馬上揭穿了黑巾軍把戲,二位將軍再做分辨也不遲!”言罷,百裏燕喝道:“將人帶上來,給本將軍架起兩口油鍋!”


    守軍投向後不久,鹹軍共計抓到了黑巾軍聖使十多人,百裏燕火速下令查抄一眾聖使的老巢。


    此前便從俘人和下級聖使口中得知,聖使的權利極大,百裏燕料到其中定是有明堂,雖有心理準備,但不抓還不知道,一抓愣是讓見多識廣兩世為人的百裏燕也大開眼界。


    所謂的正義事業神聖使命,不過是些嘴上仁義道德,背後男盜女娼的齷齪勾當。


    僅僅從這些聖使的家中解救的女子便多達一百二十七人,查抄金鋌十九塊,寸金兩百七十三根,寸銀竟有三千多根,還有精白米一千餘石,絲綢布匹近千計,更有大量醃漬的肉食藏於瓦缸之中。


    當全城百姓食不果腹饑饉度日時候,他們卻享受著特權帶來的奢侈享受,用所謂的“仁義道德”愚弄著無知百姓,置禮義廉恥於不顧,置他們口中的天下蒼生於不顧,竟然還美其名曰,是信徒奉獻天神的貢品,是他們代為保管的權利,此等堂而皇之的謬論竟也說的出口。


    除了被殺的以外,共計抓獲聖使十七人,連同家中抄出的女人、金銀珠寶,以及其他奢侈享受一應搬到校場,讓這些所謂的神聖公之於眾目睽睽之下。


    “陸將軍、方將軍,這些就是從聖使家中抄沒出的財物,但不是全部,還有少說上千匹布、絲綢,幾百缸醃肉還未曾搬來。你們自己看看,這便是黑巾軍所謂的聖使,他們的神聖之心何在,神聖到女人的褲襠裏去了嗎!”


    “……”


    陸、方二將及其一幹兵士鴉雀無聲,都在為眼前堆積如山的財務而震驚。


    女子都哭哭啼啼泣不成聲,有的已經大腹便便即將臨盆,更多的都癱在地上無助的哭喊。


    與此同時,不斷有聖使狂妄的叫囂著,寄希望於蠱惑不明爭相的兵士發動嘩變:


    “你等皆是君父的子民,當伐無道誅暴君,切不可聽從此等妖人蠱惑人心。這些女子前世有罪,乃妖孽的化身,這世必須恕罪。唯有我等聖使,才能淨化其心,你等莫要聽信此人胡言亂語,天必譴之!”


    聖使話音剛落,百裏燕勃然大怒箭步上前怒起一腳,將其踹翻在地,揪住其衣領怒言道:


    “前世有罪今世償還,都償還到你他媽褲襠裏去了是嗎!那好啊,本將今晚倒要看看,是你有仙術,還是本將軍通天。司空南!”


    “末將在!”


    “準備油鍋,我倒要看看,他怎麽下油鍋!”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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