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萱作為流樂閣少閣主,明麵上是站隊與孤雀山永不和解的那群人,實際上卻是主張出手營救的。隻是如今還需要契機,傳訊之人尚未到達流樂閣,霜影再緊張,也不能立馬衝去叫醒閣主,否則如何解釋她的未卜先知?


    “我不是著急孤雀山的事情,我是想趕緊把事情辦完就迴高塔,隊長他們現在下落不明,沒有高塔的幫助,我們很難找到他們。”


    女主重生前的時間線還有三個五隊成員,可他們已經失聯了兩天,無論霜影怎麽在群裏戳都等不到他們的迴複,再加上央允堂圖騰的出現,她心中不安,這兩天飯都少吃了半碗。


    “你不相信隊長嗎?”


    霜影想都沒想就反駁:“我當然相信她!”


    “那不就行了?”南清揉揉她的頭,語氣聽起來很輕鬆。他的眼神仿佛有一種魔力,霜影每每與之對視,都會變得平靜下來。這一招向來有效。


    他的語速不疾不徐:“隊長經驗比我們豐富,她不會出事的。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穩住劇情,不給她添麻煩。”


    “但願如你所說吧……”霜影暫且信了這安慰的話,心裏多少舒服了些。


    好不容易捱到孤雀山求救的消息傳來,霜影立馬衝向了議事廳,而南清的角色不適合出現,便留在了她的房間裏。


    明顯的震動從玉佩上傳來,是係統的提示。南清打開係統,發現隊內通訊功能已經失效,而消息欄彈出來一條陌生私信:“南清,考慮好了嗎?”


    消息內容讓南清不自覺皺眉。這條消息查找不到來源,唯一能確定的是,它絕對不是從高塔發來的,發出點就隱藏在萬千小說世界之中。


    小說世界受高塔管理,想要找到正確地址,恐怕還是得先迴去。


    “別想了,高塔什麽也查不到。想要救霜影,你別無選擇。”他又收到了新的消息,“加入我們,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這樣的威逼利誘並不是第一次,除了文字信息,南清還收到過視頻威脅,拍攝對象是受傷的霜影——除了臉部完好無損,身上幾乎血肉模糊。臉顯然是特意留給他看的,對比受盡折磨的軀體,效果過於強烈。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南清心悸無比,衝出房間後看見抱著爆米花看電影的霜影,她從頭到腳完好無損。她看見他,直起身來問他要不要一起看,正好進入投影光芒的範圍。牆上出現灰黑的人影,而大片大片的血紅則映照在她的身上。


    影片正演到激烈的打鬥,匕首狠狠紮入人體,攪動時帶出粘膩的鮮血,仿佛都噴濺在了她的身上。


    南清的心跳在那一刻仿佛停滯了,再度跳動起來的時候,疼痛感久久未褪。


    威脅視頻的內容看起來很荒唐。畫麵裏的霜影遍體鱗傷,可她分明就安然無恙地待在自己身邊,嘴角還沾著爆米花碎屑。


    整蠱視頻嗎?可誰會弄這樣的視頻?何況他根本就查不到信息來源!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南清再也沒有收到類似消息。直到那日查出了央允堂的圖騰,陌生信息再一次發來。那幅畫或許就是等著讓他發現的。


    如果要把之前的視頻當做惡搞,那未免太出格了。何況在央允堂的蹤跡顯露後,迴想起師門內的神秘傳說,他再也無法淡定了。既然打破時空壁壘的可能性是存在的,那麽霜影或許也真的會在某個時間裏發生危險。


    南清並不想和此人合作。對方以傷害霜影為威脅逼迫他就範,恰恰觸及了他的逆鱗。他不清楚對方的真實目的,就這麽單槍匹馬闖入敵營,顯然不是明智的行為。


    這次他依舊無視了消息,但心中的不安並不會隨之消退。霜影去了議事廳那麽久,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事件,為以防萬一,他還是悄悄過去看著比較好。


    ……


    雲霧飄渺的高山之上,生長著一棵金光流溢的巨樹,目測其體積堪比一座商業大廈,而仰頭望去不見其頂端,隻見浮雲流動。


    巨樹的內部被掏空,內裏藏書汗牛充棟,無人專司打掃,卻一塵不染。然而其中被翻亂的書籍又隨意散落或堆放,隻有更高樓層的書架才依舊保持著整潔的狀態,像是有小偷闖入此地,翻了陣子卻一無所獲,便棄之離去。


    此刻在某層亂糟糟的書籍簡牘之上,懸浮著一方泛著藍色熒光的屏幕,其現代感與周圍的簡牘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黑衣女抱臂站在屏幕前,等待了數分鍾都沒有收到迴信。她像是習慣了這種沒有迴應的對話,象征性地等完這段時間就退出了通訊框。屏幕的主界麵很幹淨,沒有太多文件,唯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間的球形標誌,像極了電腦上一鍵清理的管家圖標。上麵此刻顯示的數值是65%,球形內藍色充填的範圍也和數值保持著一致。


    “我說過,五隊的人都精得很,他不會答應你。”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黑衣女皺了皺眉,然而轉過身麵對來者時又擺出一副標準式微笑:“你來了。”


    “高塔已經察覺到時空異常,各部門都進入了緊急狀態,我最近走不開,這幾天非必要情況,我不會過來。”女人皺著眉說話,顯然被高塔的調查弄得心力交瘁,此刻沒什麽耐心,“你不是說你受了重傷?傷呢?”


    黑衣女這次倒不如之前強勢了,麵對女人的質問,她並無不喜,反而語氣和緩,甚至有幾分哄人的意味:“別生氣,我要是不找個理由,你會來嗎?”


    “所以你是在騙我?”


    “還不是你鬧脾氣,我想不到別的辦法,隻能出此下策。”


    黑衣女走上前握住女人的手。女人下意識想要甩開,可對上黑衣女那雙含著笑意的眸子,她的內心驟然升起一股懼意,最終還是沒有掙開。


    “你對五隊的人這麽了解,平時沒少下功夫吧?”黑衣女瞧見她的畏懼,嘴角笑容更加明顯,“不如猜猜,南清要什麽時候才會答應我?”


    “你已經有定論了,何必問我?”


    “哎……你一直都這麽無趣的嗎?”黑衣女覺得有些掃興,鬆開了手,“我還記得你最初的時候,對我們的計劃可是充滿了熱情,怎麽現在如此冷漠?”


    女人愣了愣,像是被戳中了內心,不由得諷刺地笑笑:“那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切都變味了?”


    “沒有啊,我可是一直在按照我們說好的目標規劃未來,一刻都沒有變化過。”黑衣女深深地歎了口氣,“老師,你是在懷疑我嗎?這可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你最好是沒有騙我。”


    女人抓起她的手,替她把了個脈,確認她身體並無大礙。既然職責已盡,女人也不願意再呆在這裏,隻冷冷道:“若是你下次再謊報傷勢,以後就自己扛著!”說完便轉身離開。


    巨樹的大門短暫開啟,寒風夾雜著飛雪灌入室內,吹得紙頁翻飛。黑衣女靜立在原地,看著大門自行關上,忽然覺得好沒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找點樂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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