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麵,在下源明雅。”


    源明雅,源博雅。


    帕西菲爾不由得想到了源氏一族,但他不記得家族裏什麽時候出了一位陰陽師,或許是因為離開了那個時空太久了吧。


    “別走神。”


    見到了身邊的人眼神有些恍惚,小道士往前邁了一步,擋在了前麵,雖然這個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並沒有散發出惡意,但是他直覺認為會發生不好的事,不能掉以輕心。


    “小道長還真是敏銳,不過,晚了呦。”


    微微勾起唇角,源明雅消失在原地,下個瞬間已經出現在了小道士的眼前,抬手點向他的額頭。


    “!!!”


    小道士被這突然的襲擊弄得應接不暇,加之本身的實力和源明雅差著一大截,揮劍對抗陰陽術很是吃力,沒過幾招就被源明雅打昏了。


    “閣下還不出來嗎?我都解決一個了。”


    彎腰將昏過去的小道士抱在懷中,源明雅對著巷子口額首,眼神掃過站在原地沒有出手的黑發少年。


    【源博雅勿動。】


    在源明雅突然動手的一刹那,帕西菲爾也已察覺到他的動作準備出手,可是身體不知道怎麽迴事,莫名其妙的就不能動彈了,隻能渾身僵直的看著小道士被源明雅打昏抱起,隱約之間,他似乎聽到有人喚了他的名字,緊接著頸間一痛就失去了意識。


    抬手將昏過去的人打橫抱起,來人同樣一襲雪白的狩衣,狹長的眼眸望向自己的同行微微眯起。


    “為何你的身上流有我天狐一族的血脈。”


    “誰知道呢,不過,這應該難不倒你吧,安倍晴明。”


    並不在意自己一直隱藏的血脈被看穿,源明雅有一雙與晴明極為相似的狹長眼眸,兩人的這般對峙,活像兩隻千年老狐狸在鬥法。


    “原來如此,源明雅麽...做一場交易如何?”


    對視了半響,晴明收迴了自己的視線,他對於源明雅的身份已經有了大致的認知,雖然有些震驚,但是仔細一想,似乎又非常的理所當然,畢竟,他身邊的親近之人並不多,屈指可數。


    源明雅體內的天狐血脈並不純粹,因為他的身體裏,還流動著人類的血,單純的,人類的血液,沒有絲毫的靈力,這說明繼承血脈的另一方是人類,這一點恰恰是晴明想不通的地方。


    “可以,但作為交易的等價代換,你欠我一份因果。”


    源明雅似乎早就知道了晴明想要做什麽,他根本沒有開口詢問就幹脆的答應了下來,兩縷純白的光芒自指尖飛射而出,分別融入了小道士和帕西菲爾的額間。


    “好。”


    ......


    帕西菲爾醒來的時候是趴在一張桌子上的,他坐起身四下張望了一下,發覺自己正身處一家客棧之中,小道士坐在他身邊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拍了幾下也沒反應,小臉倒是紅撲撲的,有股酒味。


    這是喝醉了?


    意識到這一點,帕西菲爾看向桌子,果不其然的在桌子上找到了許多酒壺,有一部分空了,一部分還沒開封,還有一隻修長的手扣在不遠處的酒壺上。


    等等,手扣在酒壺上!


    下意識的順著手往前看去,臉上有著四點藍色菱形印記的陰陽師映入視線之中,青年一手提著酒壺搖晃著,另一隻手支在臉側,正歪著頭看他。


    “源明雅?”


    “睡醒了?要不要再喝一杯?酒還有很多。”


    放下手中搖晃的酒壺,身著白色狩衣的青年舉起另一壺還沒開封的酒,拍開泥封遞了過去。


    無意識的接過酒壺喝了一口酒,帕西菲爾不著痕跡的皺起了眉頭,記憶有些混亂,他記得自己在小巷子裏遇見了源明雅,然後一起同行,小道士中途餓了,於是他們就進了客棧要了飯菜,源明雅要了一壺酒。


    小道士沒喝過酒,被源明雅故意使壞騙著喝了一杯,結果一發不可收拾,又接連要了好幾壺酒,連帶著自己也被灌了好幾杯,兩人都醉了,小道士倒是沒發酒瘋,就是不管不顧的趴在桌子上睡覺而已,他酒量還可以,稍微眯了一會兒就清醒了過來。


    遇見源明雅,去客棧吃飯,喝酒,醉倒,醒來。


    帕西菲爾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是仔細迴想了一遍並未發覺自己的記憶有什麽問題,可是,為什麽覺得有些不真實?


    “喝不了就不要再喝了,門口有和你穿一樣衣服的人,應該是來找你的吧。”


    伸手拿過了明顯處於發呆狀態的帕西菲爾手中的酒壺,源明雅敲了敲桌麵吸引了注意力,然後抬手指向客棧外的金色身影,由於位置的緣故,他們現在所坐的這個位置在外麵看來是個死角,看不見人的。


    “師兄。”


    發覺了街道上的葉皓軒和跟在他身邊的李浩然,帕西菲爾站起身跑出了客棧。


    “誒呦!小不點我可找到你了,怎麽在外麵晃悠這麽晚......”


    一把將自家小師弟抱起來,葉皓軒像是老媽子一樣開始巴拉巴拉的念叨,外麵壞人多,晚上不安全之類的,顯然是得到了葉暉念叨人的真傳。


    帕西菲爾麵無表情的聽著,餘光掃到李浩然,發覺李浩然正若無其事的扣了扣耳朵,然後站在一邊時不時的點頭附和一下自家大師兄。


    最終,實在是被葉皓軒念叨的受不了的帕西菲爾終於開口打斷了他,把之前的事簡短的敘述了一遍,帶著兩人進去了客棧。


    重新迴到桌前的時候,身著白色狩衣的青年已經不見了,隻有小道長一個人趴在桌子上依舊睡得很香,李浩然向前一步抱起了熟睡中的小道長,葉皓軒則拉著自家小師弟往門外走去,兩人的馬都在外麵。


    天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黑了下來,街道上亮起了一盞盞照明用的燈籠,隻有盡頭的客棧顯得有些燈火闌珊。


    李浩然帶著小道長騎馬已經跑出了很遠,葉皓軒帶著自家的小師弟共騎一匹馬緊跟其後,帕西菲爾偏過頭望向身後,年輕的陰陽師靠在客棧外的柱子旁,似乎沒有人發現這裏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他抬頭望了過來,揮了揮手,狹長的鳳眼笑眯眯的。


    ...似曾相識......


    不對勁,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但是,到底是哪裏呢?


    不知道。


    迴到天策府後,小道長自有人安排住處,帕西菲爾索性直接迴去了自己的房間,連晚飯都沒吃就睡了,可能是喝酒喝得多了,腦袋有些疼,沾了枕頭就著了,一夜好夢。


    翌日的清晨,他很早就起了,打了水來洗漱,去院中練了一個時辰的劍,隨後才去吃早點,這個時辰恰好趕上天策府的練兵時間,士兵們的吼聲在演武場上經久不散,氣勢滔天,充滿一股浩然正氣與鐵血軍人的作風。


    帕西菲爾站在原地多看了一會兒,才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剛一走進住所的院子,就發覺小道長穿著皺巴巴的道袍坐在院子裏吹西北風,頭頂上還聚集著大量的黑色烏雲與低氣壓。


    “你...沒事吧?”


    快步上前走了幾步,他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有些搞不清狀況。


    “念...念安...我頭疼......”


    直接攤手趴在了桌子上,小道士的聲音弱弱的,頭頂的低氣壓有擴散的趨勢。


    “先去我屋裏躺著,怎麽不多休息休息。”


    把人先從石椅上扶到自己屋裏躺下,帕西菲爾終於明白了,小道士從沒喝過酒,酒量很差,又被源明雅騙著喝了不少,昨晚都暈成那樣了,今天不宿醉頭疼才怪呢。


    “我...這裏是哪啊?”


    小道士原本在房間裏睡得正香,突然就被震天的吼聲給嚇醒了,他原先一直待在純陽宮,那裏是一片安靜的地方,隻能聽見雪花飄落的聲音,現在這麽一來,可不是嚇了一跳麽。


    先是被吼聲嚇醒,緊接著發現自己又到了陌生的地方,腦袋還一陣陣難受,簡直再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


    “這裏是天策府,待師兄商議完後,我們送你去萬花穀。”


    拽過被子給小道長蓋上,帕西菲爾有些出神,或許是他昨晚喝醉了酒吧,怎麽會認為不真實?


    葉皓軒擔憂的眼神,散發著低氣壓說腦袋疼的小道士,清晨練習槍法的軍士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毫無違和感的,是他想太多了......


    “呦,小鬼們醒了?趕緊把醒酒湯喝了吧,酒量真是不夠啊。”


    端著兩碗醒酒湯進了屋,李浩然穿著簡練的布衣裳,袖子卷了起來,顯然是剛剛結束清晨的訓練,葉皓軒去了李局那裏,短時間內迴不來,臨走前讓他別忘了醒酒湯,他還以為這倆小鬼會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呢。


    想到了自己初入軍中被灌得一塌糊塗的模樣,李浩然默默甩了甩腦袋,把這段‘慘痛’的記憶丟出了腦海。


    作者有話要說:默默更新,開始各種埋問題啦,下一站萬花穀,向棄治花們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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