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酣暢的情事過後,曹念照舊先收拾好床鋪,等收拾好了,他才躺迴被窩裏攬著秦嘉。


    激烈的情事所帶來的感覺不是那麽快就能消退的,這會兒秦嘉臉上還帶著幾分潮紅,她的眼角更是泛著水光,不經意間一眨眼,眼眸間波光流轉,帶著說不出的媚意。


    曹念心滿意足地抱著老婆又親了親,兩人又低聲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會兒話,才關燈睡覺。


    禁欲了很久終於得到了釋放,這一覺夫妻兩人都睡得很香。


    秦嘉第二天醒來,發現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原來是下雪了。


    身後突然搭過來一條沉重的手臂,下一刻曹念的聲音就在腦後響了起來:“醒了?怎麽不多睡會兒?”


    “下雪了啊?”秦嘉卻是沒搭理他的問題。


    曹念點點頭,把人往自己懷裏扒拉了扒拉,才說道:“昨天不就陰著個天呢嗎。”


    一般來說,不管是要下雨還是要下雪,在下之前天都會陰著,隻不過有時候是陰著陰著就又晴天了,有時候是陰著陰著就下起來雨或者是雪了,因此,根據陰天來判定是不是要下雨下雪是不太準確的。


    昨天是從下午才開始陰天的,上午的時候天還好,到了吃完午飯,太陽就開始躲藏在了厚重的雲層裏,一直到天黑,太陽都沒再從雲層裏露出來臉,和憋悶的陰天不同,昨天下午還刮著風,不過風不大還帶著幾分潮意,但對從燒著暖氣的屋子裏出來的秦嘉來說,就感覺這風吹著很涼爽了。


    秦嘉一直沒怎麽有看天氣預報的習慣——主要還是天氣預報太不準了——所以她也不知道預報的昨天、今天到底有沒有雪,反正在夜裏她睡著之前,雪是沒下的。


    “什麽時候開始下的啊?我看著好像下了挺厚的了。”秦嘉說。


    她離窗戶還算近,因此自然就看到了窗戶對麵屋頂上的層層白雪。


    “嗯……”曹念迴想著,最後給了個大概的時間:“好像是三四點吧。”


    “那也沒下了幾個小時啊。”現在八點鍾,外麵看著雪好像沒下,那外麵看起來厚厚的雪就是夜裏這幾個小時下的了。


    曹念點頭,“對,下的挺大的。”他當時有起來到窗戶前看了看,夜色漆黑,但從天空中紛紛揚揚飄下來的雪花卻是將漆黑的夜映的亮堂許多,也就讓他看清了當時的雪花——真是有鵝毛那麽大。


    聽他這麽說,秦嘉也就明白了。


    其實不用曹念解釋,秦嘉也知道,短短幾個小時裏雪就能有這麽厚的一層,那肯定是下的很大。


    兩人又在床上暖唿唿的被窩裏膩歪了一會兒,就各自起床了。


    曹念動作快,他又是男人比較抗凍,他拿過旁邊的衣服套上後,又給秦嘉找出來比較厚的衣服——就怕她被凍到受了寒。他簡單洗漱過後,就去廚屋裏做飯了,秦嘉則是縮在屋裏細細地洗漱。


    曹念出去之前就往小鍋爐裏填了煤塊,又把堵上的通風口給漏了條縫兒,秦嘉往臉上拍著保濕水的時候,目光就落在了一旁還靠著暖氣片不知道是睡覺還是打盹兒的點點尖尖身上,她的嘴角揚了起來,把保濕水放好,她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點點的鼻頭。


    點點睜開眼看了秦嘉一眼,就又閉上了眼睛,沒搭理女主人。


    ……


    兩人吃完了飯,曹念就用大掃帚和鐵鍁一起,把被大雪覆蓋的院子清出幾條路來,省得去廁所、廚屋、出門還得踩著雪過去。


    而這,也是農家人的常態了。


    就像雪中城市裏鏟雪的環衛工人一樣,農村沒有這個,一般就是自己掃自己家的雪,秦嘉曾經想過,“各人隻掃門前雪”這句話,大概就是從農家人這兒得來的。


    在下雪時,大家一般都是一大早就起來了,用大掃帚、鐵鍁先把院子裏路清出來,然後再清掃大門前的雪,從大門口到路上掃出來一條路來,大街上有沒有人管秦嘉不知道,因為她以前在家的時候都是在家裏宅著,掃雪這事兒也用不著她。


    她小時候,是和他們一家人住在一起的爺爺掃雪,後來爺爺不在了,就是秦國良和秦母掃雪了。


    而現在,她嫁了人,掃雪的事兒輪到了一家之主曹念的頭上。


    等他掃完雪迴來,秦嘉及時地給遞上了一杯熱茶給他暖暖身子。


    不過這時候,天空中又開始飄起了雪花。


    因為下雪的緣故,周圍變得比平常更安靜了,曹偉光和曹母也幫著他們把丸子和饃饃都做好了,自然也就不過來了,整個院子裏就又隻剩下了秦嘉曹念兩個人,和點點尖尖黃眉兩貓一狗。


    一場大雪從下到完全消去下雪的痕跡,是要好幾天的,這幾天,秦嘉就和曹念一起在家裏憋著。


    不過這一下雪,秦嘉之前的想象倒是實現了。


    她之前裝修房子的時候就有設想在二樓做一個飄窗,當時想著等下雪的時候,就把二樓弄得暖唿唿的,靠著飄窗賞雪,她這個設想實現了。


    有兩天,她和曹念吃完了飯就上二樓,在小桌子上放杯熱奶粉、熱奶茶的,再看本書或者是看看電影、綜藝之類的,二樓也被兩人弄得很暖和,在飄窗這兒窩著也還算舒服。


    其實大棚裏的蔬菜還是要摘了送到祥成去的,至於自己趕集嘛……現在下了雪,路不太好走,再加上可能也沒怎麽有人願意出門吹冷風,所以父子倆暫時停止了趕集賣菜的行為。


    ……


    等雪化完,距離過年還剩三天。


    其實不等雪完全化完,曹念和曹偉光父子倆就開始趕集賣菜了。


    雖然年根了大家也都舍得買菜吃了,但是集上賣菜的菜販子也不少,在他們休息的這幾天,別的菜販子肯定沒休息。曹偉光本來也是要不休息的,但還是在兒媳兒媳婦兒的勸解下休息了幾天,但是一見雪馬上就化完了,吃完飯就拉著曹念去幹活兒了。


    父子倆忙碌了幾天,一直到這一年還剩下最後兩天的時候,才終於停下來了。


    這最後的兩天,一天,秦嘉和曹念兩人趕了趟集,他們倆也沒怎麽買東西,因為要置辦的年貨早在父子倆之前趕集的時候就順道買迴來了,他們倆就是趕集看看熱鬧而已。


    最後一天,也就是除夕當天,這天一大早吃完早飯收拾好,秦嘉和曹念就忙活起來了。


    他們這兒過年時最豐盛的一頓飯不是放在晚上,而是在中午。


    因為中午要做得豐盛點兒,所以秦嘉和曹念吃完了飯就去拾掇要用到的雞、魚,小兩口拾掇了一會兒,秦嘉就被曹念趕走了,這活兒他幹,秦嘉去調些漿糊——他們還沒貼春聯呢。


    秦嘉調了一碗漿糊,又去把連在一起的春聯用刀子割開,這個活兒雖然算不上累,但其實也不好做,因為對聯都挺長,秦嘉一個人要把對聯對半分疊在一起再用刀子割開,還不想割偏,就要小心了。


    她還剩下一半的時候,曹念也把魚肉都拾掇好了,有了他的幫助,秦嘉的速度就快了不少。


    兩人拿著對聯開始一扇門一扇門地貼,曹念貼,秦嘉就在一旁給他提示位置正不正,家裏的門也不算少,等他們全部貼好了,已經是11點多了。


    兩人放下漿糊碗去洗手,這時,曹母和曹偉光兩口子也過來了。


    他們這兒兒子和父母分家後,過年的時候一般要叫父母到自己家裏吃午飯,曹念和秦嘉就是這麽做的。


    曹偉光和曹念父子倆進了廚屋裏忙活,婆媳倆則是在屋子裏聊天,同時手上也沒閑著。


    除夕當天都是閑不著的,一般來說,上午要為午飯忙碌,有時候也會貼春聯,有的人家則是會放到下午或者是吃完午飯的時候貼。而下午,一般來說都是女人們要包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份兒的餃子,有的也會再燒一鍋熱水出來,如果不去澡堂洗澡的話,就燒熱水洗洗頭洗洗腳,也會用熱水擦擦身上什麽的。


    至於男人們,則是要去給先人們上墳。


    上墳迴來,他們還都會帶幾枝柏樹枝迴來,一小枝一小枝地插到門兩邊,等晚上吃完飯燒香的時候,也要在插柏枝的地方插上一兩支香。


    至於燒香時一起燒的元寶,秦嘉和曹念早幾天就疊出來了。


    疊好的元寶被放在一個箱子裏,裝了滿滿一箱子,等到下午上墳的時候,曹念要帶走一點,剩下的就是之後燒香的時候慢慢燒了。


    四口人吃完了一頓豐盛的午飯,曹偉光兩口子也沒多待就迴了自己家,曹念收拾好廚屋,就開始包餃子。


    餃子餡兒是曹念事先就拌好了的,很普通的豬肉餡兒,他包餃子的時候,秦嘉也在一旁給他幫忙,小兩口配合著,半個多小時就把這兩頓的餃子包好了,曹念分出一半兒放好,剩下的一半則是他們的晚飯了。


    包好餃子,秦嘉也沒燒熱水,因為昨天晚上,他們倆剛去村裏的洗澡堂洗了個澡,也因此,昨晚兩人迴來還把衣服給洗了出來,就怕今天沒空兒。


    ……


    下午三點鍾的時候,曹念出門了。


    他和曹偉光,還有他爺爺的兄弟一家男丁,開著車拿上香、元寶、鞭炮等去上墳了。


    曹念走了之後,院子裏就更冷清了。


    秦嘉進了屋,靠在床上玩手機打發時間。


    家裏的兩貓一狗倒是鬧騰得很,因為午飯吃了肉,三隻小家夥也混到了一點兒骨頭啃,這會兒秦嘉在床上躺著,還聽著不遠處有不知道是貓還是狗嚼骨頭的聲音。


    她抬頭看了看,發現是點點。


    他們吃飯的餐廳和臥室中間還隔了一間屋子,如果點點在餐廳嚼骨頭,秦嘉是聽不到的,但不是,點點這家夥兒一點兒也不老實,它不好好地守在餐廳,而是銜著骨頭亂跑,這會兒它就正在嚼它銜到客廳的骨頭,客廳離得近,屋裏又很安靜,秦嘉自然就聽到了。


    秦嘉皺皺眉頭,卻也沒管點點。


    她是個對自己養的貓貓狗狗很心軟的人,哪怕不喜歡點點銜著骨頭亂跑,但也沒什麽動作去阻止點點。


    當然了,她這動作也可以說是懶、不愛幹淨。


    如果真是非常愛幹淨或者是有潔癖的,哪怕是對貓貓狗狗再心軟,她不會任由它們亂丟骨頭。


    這也就是她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曹念迴來了,同時他手裏還拿著一堆柏樹枝。


    他把柏樹枝丟在院子裏,先進屋和秦嘉說了會兒話,才去把柏樹枝分成一小枝一小枝的,開始一扇扇門地插上去。


    老曹家的院牆都是磚的,插樹枝倒是好插,因為磚頭跟磚頭之間總是會有一點點縫隙的,而插樹枝又不需要縫隙有多大——大了樹枝會掉出來。


    但是曹念他們家就不一樣了。


    他們這兒是新蓋的院子,雖然同樣是磚建起來的,但當時院牆上還被刷了層洋灰,倒是怪平整,但要釘根釘子掛點什麽或者是過年的時候插樹枝就很不方便了。


    沒辦法,曹念隻好上屋裏找了張比較結實的紙,根據印象裏見別人家的那樣裁成三角形,然後用寬膠帶粘在牆上,紙和牆中間被裝了一點燒大鍋燒出來的草木灰,他把柏枝插進去,等吃完了飯上香的時候,香也能插進去。


    等曹念忙活完,已經4點多了。


    這時候,斷斷續續響了一天的鞭炮聲開始有些密集了,再等一會兒,等大家開始陸陸續續燒開鍋下餃子的時候,鞭炮聲會更多。


    兩人挨在一起玩了會兒,等5點了,才去廚屋做飯。


    在他們燒著鍋的時候,外麵就已經有密集的騙炮聲響起了,這是因為下餃子之前得放一掛鞭炮。


    大鍋做飯就是快,更何況他們又隻有兩個人,沒多大會兒,鍋裏的水就燒開了,曹念去拆開了一小掛鞭炮,用一根竹竿挑著點著,院子裏頓時也劈裏啪啦地響了起來。


    而堂屋裏,明明還不到一歲整,點點和尖尖兄弟倆卻一點兒也不害怕這巨響,在這一點上,它們一點都不像它們的慫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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