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被髒東西上身了。”


    顧野冷眼掃去,王老太極力維持的笑臉差點就繃不住了。


    她……她之前潑辣路線走不通,她隻是換個路走,怎麽……怎麽就成了髒東西上身了。


    “老二,你聽娘說,不是,你別聽她們胡說,娘好得很呢!”


    顧野盯著王老太看,這語氣,這說話的方式,確實不對勁。


    “你到底是誰,不說話,我可要打了。”


    王老太看著顧野提著比他手臂粗的棍棒,生怕下一刻就真的打下來,麵上終於崩不住了。


    “我是你老娘,你打啊!你倒是打啊!”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潑辣勁,好吧!真是王小芬啊!


    木白把匕首收了起來,她還想試試能不能殺鬼,嘖,今天沒機會了。


    她把匕首一收,躺了迴去。


    掃了眼蘇珊。


    “珊珊,人家叫你呢!”


    蘇珊打了個哆嗦。


    “你閉嘴吧!”


    木白撇開頭笑。


    “娘,你想幹什麽?”


    顧野看著王老太防備開口。


    王老太深吸幾口氣,她忍,為了老四,為了顧家的曆祖曆宗,為了她的將來,她必須忍。


    “老二,你看看你說的什麽話,我是你娘,我來看看你們能有什麽事,珊珊也真是的,多大點事,就嚷嚷開來了,一點不心疼男人。”


    蘇珊撇嘴,這“珊珊”兩字從王老太嘴裏一出,她聽著像是叫她的魂似的。


    哪裏是叫她。


    “娘,我心疼我男人嘞,給他買了新被子,如今還給他蓋新房子,我可心疼他了。”


    蘇珊捏著嗓子迴了一句。


    “反而是娘,你心疼的把幾個兒子往外麵趕,這我可真比不了。”


    王老太……


    深吸第二口氣。


    “珊珊這話說的,我那是考驗你們,哈哈哈,年輕人要多磨煉磨煉,將來才能走的遠。”


    “娘,不用走,以後有火車有汽車,花錢坐。”


    蘇珊眨巴下眼睛,說的煞有介事。


    木白撇嘴一笑,還補充了一句。


    “還能坐飛機。”


    蘇珊很讚同的點頭。


    王老太是徹底的崩不住了。


    “老二老三家的,你們夠了啊!老娘好好跟你們說話,陰陽怪氣什麽呢!”


    蘇珊翻大白眼。


    “你管叫珊珊叫好好說話?”


    “娘,你不覺得瘮得慌嗎?”


    王老太……她暴走了。


    “老二老三家的,今天我把話撂下了,趕緊給錢,無論多少,你們今天都得掏,不然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


    看看,這就露餡了。


    “娘,我錢要留著心疼野哥,不能給你。”


    蘇珊一口迴絕。


    木白眯眼掃過王老太。


    “你讓我閉眼紮十刀,我練練手,我給你十塊。”


    王老太……


    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沒天理了!娶了什麽東西啊!我老顧家造了什麽孽啊!”


    王老太又踢又哭,地上都起了一層灰。


    蘇珊忙找鍋蓋把大鍋給蓋起來,可不能被灰塵給弄髒了鍋裏的水。


    特別是從王老太身上下來的灰,更要不得。


    “娘,差不多夠了,天天讓村裏人看笑話,你不丟臉,我都替你覺得丟臉。”


    顧野抬頭往後示意一眼。


    村裏人這個點正閑著呢!村口大槐樹下麵的八卦群體都往這邊來了。


    雙眼放光,恨不能把耳朵拉長了聽。


    把眼珠子摳出來甩王老太身上看。


    王老太一愣,麻溜站了起來。


    “你要覺得丟臉,就給我錢,給了我就走。”


    顧野眉頭緊皺,這……


    “你鬧吧!多活動下好,免得癱了。”


    說完,拉著蘇珊就要走。


    王老太一聽顧野詛咒她癱了。


    她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張口正要嚷嚷。


    突然一盆涼水兜頭潑下來。


    王老太嚇的怪叫兩聲,抬頭正要咒罵,對上木白的眼。


    “吵死了,還能不能消停會兒,還是說你想喂我的刀子。”


    說完木白就掏出匕首,用手比劃了一下。


    “這把是新的,還沒用過,不如拿你試試?”


    王老太心口一跳,哪裏還敢咒罵出聲。


    麻溜站了起來。


    “老三,你管管你媳婦,那啥!娘也不為難你們,隻要你們把錢給我就行,給了錢,你們立馬搬迴去,不用住牛棚。”


    耍賴不成,王老太開始走懷柔路線。


    但她什麽德行,大家都清楚。


    “不用了,我們在這邊挺好的,不用每天聽人咒罵,耳朵清淨。”


    蘇珊開口拒絕王老太,顧木也顧野也跟著點頭。


    “娘,我們自己掙自己吃,不迴去礙你的眼,挺好的。”


    王老太恨的咬牙,她好賴都說了,怎麽油鹽不進呢!


    “嘖嘖,王老太你鬧騰什麽,你家老四不是把薑樂給睡了嗎?你不忙著迴去擺酒席,搞這出幹嘛?”


    王老太瞪大眼。


    “你胡說八道什麽,沒有的事。”


    村民一看王老太慌了,兩眼冒出八卦的光。


    “你糊弄誰呢!今天可是你自己說的,聽到的人多了去了,你現在想隱瞞,來不及了。”


    王老太張牙舞爪的朝著說話的人撲上去。


    “你個爛嘴巴的,我家老四是你們隨便議論的,沒有的事也胡編亂造,他就是和薑家去縣城一趟都被你們傳成什麽樣了。”


    那人一看王老太的架勢,撒丫子就跑,邊跑邊嚷嚷。


    “大家快來看啊!這種人還想要是讓她兒子當了大隊長,那咱們村裏人可要遭殃了,大家睜開眼睛看清楚,可不能投票給她。”


    王老太聽到這話,魂都嚇沒了,她驚恐的四處看,沒有看到自己男人,也沒有看到兒子,鬆了口氣。


    “你……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鬧著玩的,這麽玩不起。”


    王老太停下腳步,勉強擠出笑意。


    “鬧著玩,真的鬧著玩。”


    說完,忙往家的方向走,她生怕自己控製不住,又鬧騰起來,影響了兒子。


    等他兒子當了大隊長,有的是機會收拾她們。


    王老太也不找顧野幾人了。


    進了家門臉上不好看,顧業看著她都不用問。


    “二哥三哥他們太過份了,這是不把我當兄弟啊!”


    顧業恨恨開口。


    顧老爹也這麽覺得,王老太更是不住的點頭。


    “兒子,你以後可別幫他們,你可不知道,我去要錢,她們不是對著我潑水,就是用匕首嚇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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