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迴頭見著某人的笑容,一下子就怒了:「你哄我是不是?明明在宮裏的時候我真的沒介意呀?」


    某人抓起她的手輕輕咬了一下:「沒介意?這可不行?」


    兩人一時笑鬧開來,到底徐令珠還記著自己肚子裏懷著一個,不敢叫某人肆意妄為,不然明日曲嬤嬤該罵她了。


    二皇子府


    裴如沁聽著徐令珠有孕的消息,先是愣住,之後便鐵青著臉將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


    「狐媚貨色!這才進了定王府多久!」


    她這話說出來,身邊的丫鬟忙小聲道:「郡主慎言,萬一被人聽見了傳到外頭去還不定怎麽嚼舌根呢。」


    「您如今這般的處境,倒不如放下身段來服個軟,莫要將二皇子推出去便宜了別人。」


    這個別人,裴如沁自然明白是哪個,如今她被人在背地裏笑話,還不是因著那個賤人?若早知道,她早就將人處置了,哪裏容得下她誕下子嗣。


    她下意識將手放下小腹處,想著如今連徐令珠也有孕了,心裏不免有些酸澀起來。


    「郡主既也有些明白了,何不再軟和一些,到底二皇子還是要給太後和裴氏一族臉麵的。」


    自打之前自家郡主被拘在宮裏住了那麽些時日,府裏楚姨娘誕下庶長子還被抬了側妃,郡主是麵子裏子都丟盡了,就連太後和裴家跟著臉麵上都不好看。


    這段時日郡主也知道好歹對二皇子軟和了些,可每月裏二皇子也就來正院一兩迴,哪裏能這般輕易有了身孕?


    這事情到底還是要給太後說說,郡主顧及著臉麵不肯求二皇子,覺著丟了裴家的臉,可她也不想想,倘若她一直無孕連個女兒都生不下,這裴家難道會有臉麵嗎?


    徐令珠懷孕的消息傳到宮裏頭,太妃便傳出話來叫她進宮一趟。


    這日早上,徐令珠才剛用過早飯便乘了馬車去了宮裏。


    寧壽宮太妃也一早便等著了,見她進來,臉上便露出笑意來,不等她請安便道:「快別多禮了,你如今有了身子該顧忌自個兒身子才是。」


    徐令珠笑了笑,亦是微微福了福才走上前去在繡墩上坐了下來。


    寧太妃瞧著,心中自是喜愛的緊,覺著自己這個孫媳婦不驕不躁,不像有些人肚子一有動靜便鬧的這全天下隻她要緊一樣。


    她原就覺著這孩子性子好,如今看來是沒看錯。


    「你這才進府不多日子便有了身孕,可見叡哥兒待你極好。」寧太妃笑著道。


    徐令珠聽著,不禁臉一紅,做出羞澀的樣子來微微低下了頭。


    見她這樣麵嫩,寧太妃心裏想笑,隻道:「你們小夫妻好,我這當祖母的便放心了。」


    二人閑聊了一會兒,寧太妃也說了許多孕期注意的事情,才將話題轉開,看了徐令珠一眼突然便道:「我聽說叡哥兒跟前兒多了個姓魏的姨娘,可是真的?」


    徐令珠聽著這話,這才明白過來太妃傳她進宮是因著這事兒。


    她愣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叫魏紫,沒獲罪為奴前是魯國公府的姑娘,相貌好,也有幾分才情。」


    聽她這樣說,寧太妃卻是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輕笑一聲道:「才情?難不成還叫叡哥兒和她花前月下吟詩作對?」


    「你想想,是不是都覺著好笑,叡哥兒哪裏是這樣的性子?」


    寧太妃說完,便又問:「是你婆母做的主抬舉的她?」


    徐令珠自不能說是,不然有告狀的嫌疑,她隻將魏紫如何進了攬月院如何不小心衝撞了趙景叡挨了打,她是如何知道這魏紫原先便是要做趙景叡通房丫頭的王妃待她和旁人不一樣說了出來,最後才道:「孫媳倒也不是一味大度想弄個賢惠的名聲,隻她到底是王妃屋子裏的大丫鬟,過來伺候我是長輩給的臉麵。世子那樣的性子一句話吩咐下去叫她送了半條命去,她在府裏又是那樣尷尬的身份,孫媳便想著不如趁機給她過了明路,不然出了這些個事情不僅她臉麵上不好,世子的名聲也要跟著受影響的。」


    「她若是鬧開來,或是尋了死,傳出去可不是叫人笑話?」


    徐令珠說完,便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寧太妃打量她片刻,便朝她招招手道:「好孩子,到本宮這兒來坐。」


    徐令珠點了點頭,從繡墩上站起身來走上前去,在軟塌上坐了下來。


    寧太妃拉著她的手拍了拍,道:「你是個好的顧全大局,隻你那婆母不像話,你說不是她抬舉的那魏氏,我不信。她若一開始沒那心思沒那念頭,隨便派個什麽丫鬟去你的攬月院伺候便是,怎麽偏偏就是那個魏紫。」


    「還魯國公府的姑娘呢?她全家獲了罪能活下來為人奴婢算是幸運,竟敢起這樣攀附的心思,本宮見人多,這魏姨娘定不是個善茬。更何況,她還有你婆母助著。」


    寧太妃這話叫徐令珠不知該如何接,不等她開口,寧太妃想了想便道:「這樣吧,她既想起那攀附的心思,本宮便給她這個臉麵,你迴去帶句話給她,說本宮聽說叡哥兒身邊多了她一個,便想叫進宮來見見。」


    徐令珠有些不解,忍不住問:「祖母是想敲打敲打她?」


    這聲祖母叫出聲,徐令珠自己都覺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起身請罪,便見著寧太妃忍不住笑了:「你倒是個惹人疼的,既應了你這聲祖母,本宮自是不會叫那魏紫給你鬧心的。」


    寧太妃沒有說如何解決,徐令珠也不好追問,在宮裏頭又坐了一會兒見著寧太妃有些乏了便告辭離開。


    從宮裏頭出來,坐在馬車上丫鬟瓊枝忍不住問:「姑娘,太妃娘娘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叫那魏姨娘進宮可是給了她天大的臉麵?那魏氏的尾巴還不要翹到天上去?」


    瓊枝自打見著自家姑娘從寧壽宮出來聽著這話,她心裏就老大不踏實,那魏姨娘原先出身好,乃是魯國公府的嫡出姑娘,平日裏又慣會討巧賣乖,萬一得了寧太妃的眼緣,太妃瞧著她好,那可怎麽辦?


    對於瓊枝的擔心,徐令珠卻是一點兒都沒有,方才太妃魯國公府的時候,雖然隻短短一瞬間,徐令珠便察覺到太妃是不喜魯國公府的。


    更別說,太妃說難不成叫趙景叡和魏紫花前月下吟詩作對時,那眸子裏流露出來的不屑和輕視了。


    徐令珠雖不知這其中的緣由,卻也明白太妃對那魏紫是喜歡不起來的。


    馬車出了朱雀大街,約莫半個時辰功夫便在定王府門前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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