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就需要為自己樹立正確是是非觀念,並為自己犯過的錯負責。”


    見嚴冬青一臉迷茫和委屈,祁雪便知道他如今是什麽狀況。


    “你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嚴冬青仔細理解了這句話,輕點了頭,臉上委屈更甚。


    祁雪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眼底閃過一抹懊悔。


    這怪她,沒事先和嚴冬青說過。


    現在的他就像是個閱曆淺薄的孩子,犯了錯而不自知。


    麵對這樣的‘孩子’,身為監護人的她,光是一味的懲罰是行不通的,自然也不能不罰。


    除了賞罰分明讓他明白有錯就認認錯就罰的道理,樹立不以惡小而為之的處事原則之外,還需要讓他真正的認識到自己錯在了哪裏。


    這樣才能在以後的為人處世之間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既然他沒有意識到,她便好好的給他分析。


    “你覺得自己隻是無聊,所以才去和三號四號聊天的,並不覺得這樣有錯,是嗎?”她猜測著他心裏的想法。


    嚴冬青又點了點頭。


    祁雪再次拍了拍他的腦袋以作安撫,繼續道:“喜歡找三號四號聊天玩耍,這件事本身並沒有什麽問題。”


    “隻是你選擇的時間並不對。”


    “白日裏怎麽玩鬧都可以,隻要不是太過分,大家也都不會計較。可是到了晚上,各自迴到自己的房間,那就是人家的隱私時間。”


    怕隻是這樣說太過蒼白,祁雪嚐試著舉例子,“就像是我們一樣。”


    “在洗澡之前,我們獨處在房間裏,也算是我們的隱私時間了。你也在同我玩鬧,我們在用意識交流,那個時候,你希望被別人打擾嗎?”


    嚴冬青一點點理解了話裏的意思,堅定的搖了搖頭,“嗬嗬嗬。”


    意識裏,堅定的傳遞著‘不希望’三個字。


    祁雪笑了,當即得出結論:“所以,將心比心,那三號和四號在自己的隱私時間裏也肯定像我們一......”


    話至此處,她突然頓住了,就連到了嘴邊的‘樣’字也沒說出口,轉了個圈就給咽迴去了。


    不對,三號和四號在做的事......和她和嚴冬青可不一樣。


    前者是正兒八經甜甜蜜蜜的夫夫情趣,後者,隻能是,母慈子孝?


    不知道為什麽,祁雪腦袋裏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怪異的詞語來。


    渾身惡寒的抖了抖,努力將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她輕咳兩聲以掩飾自身的尷尬,拐著彎將剛才的尷尬話題說完。


    “他們肯定也像我們一樣悄悄‘交流’。既然是選擇在隱私的時間裏進行交流,那就說明這種交流都是不希望被打擾的。”


    簡單的將三號四號之間的事情說成是交流,還不自覺在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不欲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她趕忙轉到教育上。


    “即便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一定要打擾到對方的隱私時間,也要先禮貌客氣的詢問對方是否有空接納你的打擾,在對方同意的情況下你才能占用別人的隱私時間。”


    “這是禮節。”


    “而你問都不問,沒經過任何同意,就這麽默默的偷窺了別人的隱私,打斷人家......的交流,四號作為當事人,生氣是不是很正常的?”


    為了讓他更明白,祁雪舉了例子:“你看四號,在剛才那樣生氣的情況下,他也依舊謹記著禮節,找我之前還敲了門,也給了我足夠的準備時間。”


    “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你剛才那樣是不對的。雖然一開始你並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但這麽晚了,就不應該再跑到別人意識裏去。”


    “如果沒做什麽還好,偏偏碰上......交流,這個時候你就應該自覺的怎麽來的怎麽離開。”


    而不是一臉求學狀的湊過去觀賞,完了之後竟然還出聲找人家提問。真的是,就是連做壞事都不知道怎麽做,傻得可以。


    一番解釋過後,祁雪開始關心自己的教學成果:“你現在明白了嗎?”


    嚴冬青基本上能聽懂,也大致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遂點了頭:“嗬嗬。”


    明白。


    感受到意識裏浮現的含義,祁雪笑得越發溫柔,再次撫了撫他的腦袋。


    “既然明白了,也知道這是不對,那麽,做錯了事,就需要為此承擔責任。”


    “雖然過程難免會有一些不適和痛苦,但至少那樣的你就是一個負責人的人,就是有擔當的。”


    “而一個有擔當負責任的嚴冬青,就是我最喜歡的嚴冬青。”


    “好嗎?”


    她柔聲的勸導安慰,連勸帶哄,卻怎麽也不會對懲罰做出退讓。


    嚴冬青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


    對於她剛才那一通話,其實他並不是全部都能理解,其中的‘責任’‘擔當’,這些詞對於一個剛恢複神智的喪屍來說有點太深奧了。


    不過有一點是他從話裏匯聚出來的:她對懲罰的態度十分堅決,並且強烈希望他被懲罰。


    這個認知對嚴冬青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他並不喜歡一個屍待在房間裏,更不想和她分開。


    可是他也明白了她的堅決。


    雖然有些地方並不是很懂,可心裏的信任讓他相信對方這麽做該是為了他好。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嚴冬青最終緩緩的點了頭。


    他不是太懂什麽是非觀念,隻記得最重要的那一句,她說最喜歡這樣的他。其他的話全被一點點的模糊了,隻剩下這句被無限的重複。


    既然這是她最喜歡的樣子,盡管不是很懂,也很難受,但他會乖乖照做。隻求,“嗬嗬嗬。”


    準確的意思傳遞到祁雪意識裏,她目光微怔,愣愣的看著他,好幾秒後才迴過神,溫柔的笑了。


    “好。”一定會多喜歡更喜歡他。這是她的迴答。


    “嗬嗬。”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嚴冬青咧開嘴笑了。


    原本滲人的利齒在此時陪在這張臉上顯得格外可愛,就連即將要迎來難熬的孤獨夜晚都變得沒那麽難受了。


    他想,或許這難熬的夜晚也並不是那麽痛苦,這句話,夠他迴味一晚上不寂寞了。


    次日,天空剛擦起微微的亮光。


    睡夢中,祁雪被耳邊斷斷續續傳來的撞門聲驚擾,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緩緩地睜開眼,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著,讓她覺得難受。眼睛維持著剛睜開的視角,直愣愣的放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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