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家裏有許多事讓你受了委屈,但總歸是讓你不愁吃穿的長大了。”


    “你現在離開,可想過今後的日子要怎麽過?”


    “吃飯,穿衣,住宿,活動......所有的一切都要花錢。而你,哪來的這麽多錢?”


    嗬。白薇在心裏冷笑,看向白父的目光中多了一抹不一樣的讚賞。


    要不怎麽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白父在吃了一次虧之後便放聰明了,一聲不吭的裝了半天的啞巴,沉默到現在,把柄還在她手裏,卻能夠沉下心去思考應對之策。


    他顯然明白如今這架勢,硬著來是行不通的,隻能靠智取。


    想要控製住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控製她的經濟。


    人活一世,總躲不開衣食住行,樣樣都要花錢。隻要死死握住錢的來源,再有骨氣再硬的人,都不得不就範。


    在白父看來,白薇不過是一個剛成年的小女孩兒,即便是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了絕對的算計和聰慧,但說到底還是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殘酷,所以才能把事情想象的這麽簡單,天真的以為脫離了父母的控製就能獲得絕對的自由。


    他不相信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兒能有本事賺錢養活自己。這是當今社會絕大多數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的通病。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知柴米油鹽貴。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所以白父後期才會這般穩定。


    白薇用視頻威脅他,他確實有些害怕,怕名聲盡毀,怕事業受挫。可當他想明白這點後就不怕了,因為他同樣可以用經濟來反威脅迴去,他也有了籌碼。


    他故意讓白薇將心裏的不滿都抒發出來,想要以此避免白薇在怒火攻心時做出不理智的行為。隻要負麵情緒發泄出來,人就能冷靜。


    等她稍稍恢複一些理智之後他再將底牌亮出來,這樣她就能冷靜的權衡利弊,發現與父母鬧翻其實不是明智之舉,從而乖乖認錯,繼續做迴原先的乖孩子。


    經白父一番提點,白母顯然也想到了其中關竅,原本怒氣衝衝的臉瞬間換上高傲得意,一雙眼惡狠狠的瞪了白薇一眼,好似已經能看見她低頭認錯的場景了。


    不得不說,白父算盤打得極好。經濟問題,確實能夠讓一個誌氣滿滿的人彎下堅挺的脊梁。若不是白薇思路深遠,若她是尋常天真的孩子,恐怕這會兒就真的著了道了。


    奈何白薇不是。她早有準備,是不會被這點籌碼脅迫的。


    她淡淡一笑,滿不在乎的模樣,道:“這就不勞白先生擔心了。”


    她刻意改了稱唿,稱‘白先生’,以此表明自己與白父白母與這個家劃清界限的決心。


    驚訝於女兒的迴答,白父一張嘴微微張著,上下唇抖了抖,最終隻憋出一句:“你可想清楚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到了此時,白父依舊以為白薇是在硬撐,是在打腫臉充胖子,不過是為了在他們麵前裝得底氣十足,好以此談條件。


    這樣想著,像是怕白薇不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他還特地補充了一句:“一旦將事情鬧到那個地步,我跟你媽將不會再給你任何支持。”


    威脅意思明顯,典型的不聽話就停卡。


    如果白薇真如白父所想那般,隻是在硬撐,那她聽到這話確實該妥協了。


    很可惜,她底氣十足,又怎麽會怕。


    冷冷一笑,白薇閉口不答,既沒有妥協,也沒有出聲否定,隻是一雙沾滿嘲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白父瞧,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隨後,她像是變戲法一般從褲兜裏變出一張硬質卡片,往前挪了兩步,稍稍彎了腰平放在茶幾上,順勢往白父白母的方向推了推。


    意思明顯,這是給他們的。


    白父終於看清了那卡片的全貌,那是一張,銀行卡。


    看那張卡的模樣,嶄新的,應該是才開戶沒兩天。


    “你......”白父眼神中帶著錯愕,不解的看向放卡人,似有什麽話想要問,隻是白薇沒讓他問出口。


    “你們的錢。”白薇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起伏,隻是在敘述一件事實。


    “我們,的錢?”白父眉頭微皺,隻是沒有持續太久,眼底很快劃過了然。很顯然,他想到了這筆錢的來源,因此,緊皺的眉頭不僅沒有鬆開,反而更加向中間靠攏。


    “這是......”


    對於白父的反應,白薇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意外,仿佛一開始就料到了一般。


    她沒有等白父把話說完,自覺的接過他的話補充道:“這是從前你們給我的零花錢。”


    “每月四百,從六歲上小學開始,到如今高三畢業,不多不少,整整十二年,一共五萬七千六百元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全都在卡裏。”


    “你們可以隨時去查,密碼是我的生日。如果,你們還記得的話。”說到此處,白薇又嘲諷的冷笑了一聲,她懷疑白父白母是否還記得自己女兒的生日。


    說來也挺可笑,白父白母給身為小學生的女兒的零花錢是四百,到她的角色轉變成了初中生和高中生,這待遇也沒有一丁點的改變。


    或許對他們而言,給零花錢不過是父母必須的任務,根本不值得他們費心去思考這筆錢是否合適當前年齡段的孩子。


    他們最開始做了調查,也不知道是問了哪個階段的孩子父母,總之得出了四百每月的零花錢標準。


    為了不讓外頭說他們苛待孩子,白父白母就依葫蘆畫瓢,定了白薇每月四百的零花錢額度。


    這標準確定之後他們就再也沒管過,也明顯不知道這個標準還會隨著年齡段的改變而不同。


    對白父白母來說,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務,不落人話柄就行,橫豎白薇能用到這些錢的時候少之又少,也從沒出現過不夠的情況,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再沒關注過零花錢的事。


    而白薇,隨著年齡的增長,也從小學時代零花錢最多的小富婆變成了中下貧農的初高中生。


    白父白母卻對此毫無察覺。或許,也不完全沒察覺到。他們應該是隱約發覺了的,隻是這對他們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事,而白薇又一直沒有提缺錢的事,所以他們就理所應當的當做不知道,不了了之。


    如今聽女兒主動提起來,白父的心突然不安的跳了跳,看向桌上那張卡的神情越發沉重。


    她說,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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