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長輩!是你媽!如果不是我,你現在能有命站在這兒?可你呢,先是忤逆,現在又犯上,你的教養都丟到哪裏去了?”


    白薇麵上冷笑更明顯了,沒有絲毫修飾的天然唇瓣輕輕開啟:“教養,生命.....”


    她的聲音有些輕,好似在低喃,卻又能很好的透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裏。


    她講了一段很長的故事。


    “十四年前,四歲。”


    “一個走路都有些磕磕碰碰甚至握筆寫字都還不順暢的小女孩兒,被你們關進了一間四四方方的屋子。”


    “那間屋子的大門被緊緊關上,隻有一扇窗,外頭也被堅固的防盜網攔著,就像個監獄。”


    “那個心智和意識都還沒有健全的小女孩兒被你們逼著去學去抄那些整本她都認不出幾個字的醫學巨著。”


    “在別的孩子在外頭跑在外頭跳的時候,她就隻能在那個冰冷的牢籠裏做著她不願意做的事。除了必要的吃飯睡覺時間,她隻能在裏麵待著,暗無天日的抄寫著沒完沒了的書籍。”


    “你們滿心念著記著的就是怎麽讓她看更多的書,記更多的內容,卻從沒有一刻去想,那麽小的一個女孩兒,在那樣一個封閉的空間裏,獨自一人,她會不會怕,會不會產生心理問題?”


    “她累了,委屈了,不想抄了,她哭鬧,她害怕,她祈求,換來的不是爸爸媽媽的輕哄,而是一下又一下無情的責打,還有更加變本加厲的抄寫懲罰。”


    “十三年前,五歲。”


    “小女孩兒生病了,重感冒,發燒。”


    “她告訴自己的爸媽身體不舒服,卻被一句‘小問題’敷衍了。女孩兒的爸媽還信誓旦旦的用自己多年的從業經驗表示,這樣的小病小痛甚至不需要吃藥,不需要過多關注,隻需要沒事多喝幾口水,甚至都不會影響學習。”


    “女孩兒同他們說自己實在是難受,就快受不了了,真的沒辦法繼續學習。她的爸媽又是怎麽說的?他們沒有絲毫的關心和寬慰,甚至還嚴厲斥責了女孩,說她耍心眼,妄圖逃避學習。”


    “她的爸媽沒有管她病得多重,在一頓斥責之後加大了當天的任務量,甚至為了懲罰她的‘信口開河’‘逃避學業’讓她什麽時候抄完什麽時候吃飯。”


    “她病得嚴重,腦子燒得迷迷糊糊的,又挨著餓,她不停的哭,不停的求救,直至徹底昏迷陷入黑暗之前,都沒有等到一個人的一句關心問候,就那樣帶著心灰意冷在難以承受的疼痛中陷入黑暗。”


    “女孩兒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幾天,隻知道從那次過後身體就變得很弱。”


    “醫生說需要好好修養,不然容易留下病根。然後第二天,同樣身為醫生的女孩兒的爸媽卻以過硬的專業知識斷定她沒什麽大事,沒必要耽誤學習,再一次將她關進了那間牢籠裏。”


    “從那以後,女孩兒的身體就變得很虛,很容易生病,連帶著每次生病都會很嚴重。”


    “可不管是哪一次,都沒有得到應有的休息和調養。”


    “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弱。”


    “十二年前,六歲。”


    “因為還沒有到開學的時間,女孩兒依舊是待在家裏。”


    “在那間封閉的牢籠裏,女孩兒再一次昏迷不醒。徹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已經被難以忍受的腹痛整整折磨了近三個小時。”


    “那時飯點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可家裏除了女孩兒沒有其他人,更沒有一丁點可以果腹的食物。”


    “女孩兒的爸媽是不在家裏開火的,所以家裏也不會有任何食材。”


    “在徹底昏迷之前,女孩兒憑借著抄記下來的號碼,用家裏的座機給她還在矜矜業業工作的爸媽打過求助電話,哦,多少個來著?我得想想......”


    “一,二,三......應該是四個吧。”


    “不過能打通的隻有兩個,後麵兩個,迴應她的隻有冰冷的關機提示音。”


    “讓我想想前兩個能打通的電話的內容。”


    “如果沒記錯,第一通,女孩兒打給了她的母親。”


    話到此處,白薇的目光突然看向了白母,幽幽森森,嘴裏的話卻沒有因此停頓分毫。


    “母親那會兒或許是有什麽正事?女孩兒不知道,隻知道在接通後母親沒有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直接丟了一句‘有事,午飯過會兒再說’,之後就無情的掐斷了通話。”


    “甚至於,那位母親都沒有給女孩兒一秒吱聲的時間。”


    “應該說一句慶幸,那位母親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女兒還被鎖在家裏,過了飯點這麽久,一點食物都沒下肚。”


    “盡管那位母親並沒有因為記得就做出任何反應,也沒有一絲半點關心女孩兒的表現,但至少她還記得這麽件事,很難得不是嗎?”


    “女孩兒被掛了電話,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連求救都來不及。她心裏知道爸媽並不想搭理她,可她實在痛得受不了了,就像是有人用小刀子在她身上一道又一道的劃著,卻又假仁假義的吊著一口氣,不讓她死絕了。”


    “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讓女孩兒在明知爸媽不會搭理的情況下再次撥了第二通電話,對象是她的父親。”


    白薇的目光又掃向一旁的白父,他在聽了之前的講述後陷入了沉默,感受著直射過來的視線,一時竟湧現出不敢與之對視的窘迫。


    白薇並不在意,自顧自的繼續著嘴裏的故事:“父親當時應該是和母親在一起。很顯然,他知道女孩兒給妻子打電話的事,也清楚的看見了妻子的應對反應。”


    “對於妻子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就掛電話的行為,女孩兒的父親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相反,他認為這是個不錯的效仿模板,在接到女兒電話的瞬間,便仿著妻子的語調打好了腹稿。”


    “他的聲音極其不耐煩,同樣的沒有給對麵任何開口的機會,怒氣衝衝的吼了一句‘不是說了忙,讓你等一會兒,別再打來了’,之後,他做的更絕,掛斷電話後直接關了機。”


    “女孩兒的母親或許覺得這是個好辦法,為了不繼續被打擾,也依葫蘆畫瓢的關了機。”


    “那對父母我行我素的照著自己的性子行動,卻沒有一刻感到不安,沒有一瞬間想到要去擔心電話那頭女兒的狀況,也沒有一瞬間產生過要聽她把話說完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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