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徹底合上的瞬間,也將外界的一切噪音完全隔絕。


    野豬在外一通橫衝亂撞,幸而在糟蹋了菜地之後,不慎掉進了之前挖好的陷阱,被深坑裏的尖刺紮斷了氣。


    這陷阱是男人在屋子蓋好後挖的,圍著屋子外圍一圈幾乎都有。因為是在山裏建房子,總得防著些野獸,還能做打獵之用,一舉兩得。


    也幸虧是建了這個,如若不然,等它糟蹋完了莊稼衝進屋裏,就算是小翠娘兒倆已經藏好,恐怕這屋子也難以幸免於難。若是撞出個什麽好歹來,這孤兒寡母的,夜黑風高,該怎麽度過啊。


    小翠雖然在山林裏住了不少日子,也沒少見這樣的狀況,可先前都是男人在,她心裏安定,不像如今,慌得很。哪怕是人進到了地道裏,那狂跳的心也久久難以平靜。


    她不敢輕易打開石板,怕正正與野豬撞上,隻好耐著性子等待,並祈求這野豬亂竄一通後就走了。


    等待的日子總是難熬的,漆黑的環境讓小小的翠兒啼哭得更加響亮,有了石板的隔絕,小翠沒再捂著她的嘴。


    這吵鬧的哭聲在這寂靜的黑暗環境中,反而讓小翠振作不少。她還有孩子,她必須堅強起來,才能保護好孩子!


    小翠耐著性子等待,黑暗中時間的概念總是模糊的,她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漫長得像是等了好幾年,這才敢嚐試著打開石板,探聽外頭的動靜。


    靜,這是小翠的第一反應。


    她皺了皺眉,似有些不確定的往外稍稍探出一小點腦袋,目光掃過屋子,見屋內裝飾擺設並無衝撞過的淩亂跡象,一顆懸著的心稍稍迴落了些許。


    不亂,至少說明野豬沒有進屋。


    野豬這種生物不似狼的狡詐,不會說悄無聲息的藏在暗處,故意透露安全的信息引人上鉤。


    野豬是出了名的性子急躁,橫衝直撞慣了,所到之處,必定淩亂不堪。


    如今房間卻沒有慌亂的痕跡。


    既沒進屋,又沒了動靜,難道是走了?


    小翠在心裏做著猜測,卻又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輕易上去,而是待在洞口靜待了許久,細細聆聽,直到確定真的再無一絲動靜,這才壯著膽子爬出來。


    為了安全起見,她將孩子暫時留在地道裏,自己則小心翼翼的往窗子的方向挪,透著一點點縫隙環視外頭的情況。


    借著昏暗的月光,能隱隱看見被踩踏得亂七八糟的菜園。


    小翠如今也顧不上心疼,隻一心找著那個罪魁禍首的蹤跡。


    環視許久,始終沒看見一星半點活物的影子。


    看來是真的走了。她在心裏下著結論,這才返迴地道將孩子抱出來,好一番誘哄才再次給哄睡著。


    翠兒睡下後,小翠便提了盞燈往屋外走,倚在門邊,借著燭火的光亮,細細打量著外頭的境況。


    她這間屋子一共圍了裏外兩圈籬笆。


    裏麵那圈挨著屋子近,用的竹子木棍也多些,十分嚴密。外頭那圈與裏頭那圈之間還隔出不少麵積,用來種菜養牲畜之用。


    外圍的籬笆離得遠,看不真切,但隱隱能看出個大概,有些地方被野豬撞壞了。裏頭的籬笆倒是沒什麽損傷。


    菜園被毀得嚴重,隻是這天色,馬上出去收拾不安全,還是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心裏有了計較,小翠轉身迴屋,將大門緊緊的鎖著,尤顯不足,還移了些桌子椅子抵著,直到將大門堵得嚴嚴實實,將所有窗戶也關得死死的,這才稍稍安了心,再次躺迴孩子身邊。


    翠兒沒心沒肺的睡得香甜,可小翠卻整夜想著野豬的事,不敢輕易深睡,時刻警醒著,怕它再殺個迴馬槍。


    直到天空漸漸泛起亮白,她這提了一晚上的心才算是迴落進肚子裏。


    雖是一夜沒有好眠,可這心裏記著事,加上時辰到了,小翠雖然神思困倦,卻也沒了睡意。


    趁著孩子還沒睡醒,她便起身去察看院子外頭的受損程度。


    菜園子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原先都出了幼苗長得漂亮的莊稼被野豬踩踏過後一片狼藉,怕是活不得了。


    今後的日子怕是更難熬了。


    小翠重重的歎了口氣,心疼得滴血,同時對男人的怨念也升了一分,卻也無可奈何,隻能認命的將那些幼苗清理出來,將地平整好,重新撒上種。


    那些被清理出來幼苗她不舍得扔,都收了起來,等著一會兒洗幹淨了熬粥,多少也能吃到一些。


    清理完菜地,她這才有功夫注意其他的地方,外圍的籬笆有一角被毀得不輕,看來得砍些木棍竹子修補了。


    突然,她的目光掃到了一處,那裏赫然多了個大洞。


    小翠嚇了一跳,忙湊近去看,隻見洞底插滿了削尖的木棍,一頭肥大的野豬被死死的釘在裏頭。


    她腦袋微轉,眼裏劃過了然。原來野豬不是跑了,而是掉進陷阱裏了。


    想起男人挖陷阱時的模樣,她心底的怨念又頃刻間消散了去。


    女人,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被某間小事感動,並感到知足。


    托陷阱的福,這麽大頭野豬,拿到縣裏大戶人家去賣,娘兒倆本來緊巴巴的日子倒是寬裕了些。


    這件事自然是要通過牛村長夫婦才能辦妥,前因後果也被盡數知悉。牛村長夫婦聽了小翠刻意大而化之的解釋,眉頭不自覺的緊緊聚攏。他們知道,事實肯定比他們聽到的更加兇險。


    思及此,老兩口均是一副擔憂的模樣,勸小翠趕緊帶著孩子離開深山。


    小翠自然知道深山危險,知道沒了男人,山上不是常住的地方。就算有地道,可事發突然,若是來不及躲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她心裏都明白,卻不願意離開山林。她答應過男人,要等他迴來,她一定會做到。


    村長夫婦拗不過她,便找了兒子,讓他悄悄幫著在山腳邊上蓋了棟屋子,並勸說小翠為孩子著想,在山下安全些,一樣可以等。


    小翠雖然不願意離開她和男人共同生活過的地方,可為了孩子的安全,最終還是妥協了,便帶著孩子搬進了山腳下的屋子。


    因為離著周邊的村子有些距離,一開始過得還算平靜。後來有人進山時發現了他們,當年小翠的事在周邊雖然傳的挺大,但這些年過去,小翠要帶孩子很辛苦,模樣早就蒼老許多,大夥兒真沒認出來,隻當她是別處來的。


    這處是山林地界,不屬於任何一個村,周邊村子的村民沒權利趕人,小翠娘兒倆就這麽一直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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