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閻男友的立場不堅定,安沅最終得到了前麵那個手機的定位。


    就在寧遠城裏。


    “閻煜,你確定就是譚小姐嗎?”


    安沅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又覺得那個聲音是聽起來很像,但是總歸覺得這事還是挺蹊蹺的。


    “怎麽?你前麵不是一直都相信那電話就是譚詩韞本人打來的麽?”


    “現在又起疑了?”


    閻煜這會兒已經坐迴自己辦公桌那邊去了,然後安沅很是乖巧地坐在沙發裏,兩人隔著好幾米的距離。


    “萬一有人假冒呢?”


    “或者說是提前錄製好了譚小姐的聲音,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就是播給我聽的。”


    畢竟,她都沒有跟譚詩韞說上話,那邊就把電話給掛了。


    閻煜手指理了理自己的襯衫領口,把前麵弄出的褶皺給撫平整,隨即挑了挑眉峰。


    “要真是這樣最好,你也不用去找人了。”


    “搞不好現在那拿著手機的人已經離開寧遠城了。”


    聽到閻煜這麽說,安沅急了。


    “別呀,你剛剛都答應我了。”


    “而且,我也答應你等你空了陪我一起去,我絕對不會偷偷帶著阿七就去找人的。”


    閻煜:真是,差一點就以為可以說服這小笨蛋了!


    算了,瀟安沅也是個毅力強悍的,認定的事情從來不會輕言放棄。


    自己都答應了,也不好食言。


    這種小人之事,閻煜是不屑於做的。最主要的,會傷了瀟安沅的心。


    那以後,肯定什麽殺手鐧福利都沒有了!


    “明天中午,我先陪你去譚家。”


    “見完譚戰,之後我們再去找譚詩韞。”


    “耶!好的。”


    還耶?


    閻煜沒想到安沅從來沒有粉過哪個偶像明星的人,居然會真的對譚詩韞這麽另眼相看。


    “瀟安沅,我答應你的會做到。”


    “那你剛才答應我的,也不能反悔。”


    聞言,安沅情緒一下低落下來,悶悶地道,“我知道了。”


    發生了命案,閻煜不許她再繼續給譚老爺看診,明天他要跟著一起去,就是為了由他直接去跟譚戰知會這個事情。


    安沅之前的病人中,她從來都沒有中途放棄過任何一位的,這次她本來也不想,更何況之前就發現有人要害譚老爺。


    隻是現在譚家的別墅裏一下發生了那麽驚悚的命案,閻煜絕對不容許瀟安沅被無端牽扯進去。


    ***


    第二天,安沅早上照常去上課,中午早早地吃了午飯,就在校門口等著閻煜來接他。


    十二月份,入冬後的寧遠城很冷,前幾天下了初雪,然後連續兩天陰天,安沅沒帶手套,就把一雙小手塞在羽絨服的口袋裏取暖,一雙小腳跺著地麵。其實她鞋子很暖和,這個動作隻是下意識的。


    閻煜車子從遠處開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安沅在原地蹦蹦跳跳,估計是冷的。他油門一催,猛地提速,又一個急刹穩穩地停在了安沅站著的路邊上。


    安沅平時是不介意閻煜偶爾秀一下車技的,但是冬天寧遠城的路況不好,下雨下雪後打滑的厲害,他剛才這樣,幸虧今天路麵幹燥,否則車子估計直接甩出去了。


    上了車,安沅把羽絨服的帽子一拉,板著小臉就瞪向男人。


    “以後,你不準這樣開車!”


    “太危險了!”


    難得被兇的閻大少,沒吭聲,被安沅繼續瞪著看了好幾眼,最後敗下陣來。


    “知道了。”


    “呐,飯團。”


    安沅知道閻煜這個點肯定還沒有吃午飯,剛才就在便利店買了兩個飯團,加熱後一直拿口袋裏的暖寶寶捂著呢。


    拆開一個,喂到閻煜的嘴邊。


    男人張嘴咬了一口,認真開車,安沅等他慢條斯理地嚼完,又喂他一口。


    兩個飯團喂完,安沅又把自己隨身的保溫杯擰開,直接放了一根吸管進去。


    閻煜完全不會擔心喝進嘴裏的茶水會太燙,因為安沅每次都會等茶水溫度適口的時候才會灌進去保溫杯。


    他隻擔心。。。那裏頭放的是什麽茶水。


    之前被騙喝過一次薑茶,上次又喝了一次秋蟬蟲子泡的,閻煜有點心理陰影了。


    “放心啦,這是桂圓紅棗,你喝兩口沒關係的。”


    桂圓紅棗?


    閻煜一算時間,擦!瀟安沅的小日子馬上要來了。


    該死的親戚!


    一個月過的那麽快的麽?


    閻煜不甚開心地一撇嘴角,憤憤地咬過吸管猛喝了一口。


    結果喝太快,差點嗆到。


    安沅替他拍了拍後背,嘴裏又跟個小雞婆似的開始嘮叨。


    閻煜一腳刹車,“到了。”


    啊?這麽快?


    安沅一看外頭,的確是已經到譚家別墅的那條路上了。


    閻煜車子剛停沒多久,就有個大叔踩著自行車速度地過來收停車費了。


    “二十。”


    閻煜隨身沒有帶現金的習慣,安沅已經自動自發地從零錢包裏掏了二十塊錢遞過去給大叔了。


    那大叔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怪怪地看了一眼閻煜,又看看安沅。


    閻煜忽然覺得這老頭子心裏肯定沒憋什麽好話,於是一眼直瞪過去。


    收停車費的大叔被瞪得渾身一哆嗦,二十塊錢紙幣都沒來得及塞進腰間的小包裏,就趕緊跨上自行車蹬著走了,還騎的飛快。


    安沅:“......”


    ***


    譚家的別墅剛剛出了命案,大門緊閉,但是門口也沒有攔著警戒線。


    安沅一按門鈴,沒多久就有人來應門了。


    居然是譚戰自己來開的門。


    劉叔不在,他這是自己一個人在別墅照顧譚老爺麽?


    安沅第一眼看到譚戰,就驚了一下。


    譚四爺麵容疲憊,滿眼紅血絲,像是很久沒睡了,身上雖然還穿戴整齊,但是這上衣和褲子上都是褶皺印子,還有那一頭向來打理的很幹淨利落的短發,也有些淩亂。


    “譚四爺,你還好吧?”


    “瀟醫生。”


    這一開口,那粗嘎的嗓音,安沅下意識就問道,“你生病了麽?”


    那嗓子啞得都不像是普通的感冒,更像是喉嚨發炎了。


    閻煜跟在安沅身後一步,但是那存在感,絕對地不容忽略。


    譚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就朝著閻煜點了點頭。


    “這位是閻大少吧?”


    說著,他人一側身,就迎安沅和閻煜先進門再說。


    閻煜第一次來這裏,院子裏的銀杏樹樹葉子都已經凋落了,其他的植物也因為冬日的寒冷基本上都呈枯萎的狀態,配上這青灰色的別墅外牆,顯得整棟樓不光有股蕭條感,更多了一股陰沉沉的氣味,就仿佛這空氣中都彌漫著陰雨濕冷的味道。


    寧遠城的冬天向來幹燥,其實不太會有這種味道。


    閻煜直覺就不喜歡這裏,他隨即抬頭一望,三樓上麵還有個塔尖,那裏應該就是閣樓的位置了。


    這離得頗遠的兩扇窗戶緊閉著,下麵不知道為什麽有一圈紅磚,不知道是裝飾還是有其他的作用,反正這樣看上去,就像是人臉上的一對眼睛和一個大張的嘴巴。


    這什麽鬼的設計?


    不光醜,晚上看著估計也挺驚悚的。


    閻煜心裏腹誹,瀟安沅這笨蛋什麽眼光,之前還說喜歡這棟別墅。


    ***


    去了客廳落座後,譚戰有些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別墅裏現在亂糟糟的,讓兩位見笑了。”


    昨天那麽多人進進出出,的確這別墅一下就看起來像是經曆了一場暴風雨的肆虐似的。


    而混亂過後,現在就顯得一點人氣都沒有。


    “瀟醫生,我馬上要先帶我父親迴去臨城。”


    “要給。。。詩韞準備後事。”


    “這治療的事情,可能得往後延一延了。”


    閻煜聞言,伸手覆上安沅落在腿上的小手。


    “譚四爺,請節哀。”


    “譚老爺之後繼續診治的事宜,等日後再說吧。”


    “我聽安沅說老爺子這一陣已經好了很多,您迴到臨城,就近找一位合適的理療師。”


    “老人家年紀大了,做複健是辛苦,也會耍小孩子脾氣。”


    “但是,我相信譚四爺肯定有辦法說服的。”


    “這說到底,腦中風好轉後,就是重在後期的理療複健。”


    閻煜這一番話,算是很委婉地表達了他今天帶著安沅來的目的。


    譚戰愣了一下,隨即心無波瀾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譚戰此刻似乎對一切都提不起精神來,也沒有試圖挽留安沅繼續替譚老爺看病。


    等安沅叮囑了一些關於譚老爺病情的注意事項後,閻煜就站起身準備帶著安沅走人了。


    想到這樓裏不久前剛剛發生了那麽血腥的事件,閻煜就膈應的不行。


    譚戰把兩人送到大門口,一個欠身後就把門給關上了。


    安沅邊走還迴頭看了兩眼。


    “我剛剛好像應該再上去看一下譚老爺的。”


    “瀟安沅,你這是看到譚戰,又覺得兇手另有其人了是不是?”


    不得不說,譚戰這男人看起來是還有點小女人之前所謂的‘黃連味道’,尤其今天這頹喪的氣質,很會讓人心生憐憫。


    一個平時越是強大的男人,在他無力的時候,就越容易激發女性的母愛情結。


    閻煜覺得安沅現在對譚戰,就是這樣的想法。


    這認知,讓他有些不悅。


    沒想到,安沅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打破了閻煜的猜測。


    “閻煜,你有沒有覺得譚四爺,剛才那副心如槁木的樣子,都是裝的?”


    “裝的?”


    “你怎麽看出來的?”


    兩人已經走迴了車旁邊,安沅站定了,踮起腳伸出了手摸上閻煜的下顎。


    “你早上刮胡子了對不對?”


    “所以下巴上很幹淨,一點不紮手。”


    “譚四爺剛才滿身的頹喪氣,但是那臉上卻也是跟你一樣,清潔溜溜的。”


    “我剛有聞到,他身上有刮胡水的味道。”


    “別說是自己未婚妻慘死了,就算是遇到其他的傷心事,還會惦記著要把自己的胡子給收拾幹淨嗎?”


    最主要這才一天,這都沒過48小時,如果是真的傷心到深處,怎麽可能會注意到自己臉上這點胡渣子?


    同作為男人,又有嚴重潔癖的閻大少,想了兩秒鍾。


    很肯定的搖了搖頭,“的確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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