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對方的行事風格給了我先入為主的印象,以下我們的對話,都與特殊服務行業有著莫名其妙的契合:


    她說:我們這裏有各種各樣的水果,菠蘿、西瓜、鳳梨……,價格便宜,包你滿意!


    我聽著:我們這裏有各種各樣的姑娘,學生妹、少婦、白領……,價格便宜,包你滿意!


    她說:我們這裏的水果新鮮又營養,吃起來讓你直流口水!


    我聽著:我們這裏的姑娘漂亮又能幹,動起來讓你樂不思蜀!


    她說:水果包退包換,如不滿意全額退款!


    我聽著:姑娘自己挑選,直到滿意為止!


    她說:來的都是客,大晚上的,隻要買,再便宜點!


    我聽著:老弟,我已經一天沒開張了,你讓我開開張吧!


    她說:我這都是剛來的水果,熟透了!


    我聽著:我這兒都是待字閨中的姑娘,羞澀得很!


    她說:買得多還能打折,贈送一瓶水!


    我聽著:一次二百,包夜六折!


    ……


    “老弟,你在想什麽呢?”


    水果大姐拍了拍我。


    我如夢初醒,“哦,沒事,那就打吧!”


    “打?打什麽啊?”


    “打……炮……鞭炮,對,鞭炮你們這兒有沒有?”


    我印堂發黑,媽的,差點說禿嚕了嘴!


    水果大姐臉色發黑,你玩兒我呢?來水果店買鞭炮?你怎麽不去正規發廊洗頭、不去綠色足療洗腳呢!


    我趕忙編瞎話:“不是,大姐,我是問你有沒有像鞭炮一樣嚼起來發出清脆聲響的水果,嘎嘣嘎嘣的!”


    “有!別說鞭炮,大炮也沒我的響!”


    說著,從地上撿起一個比西瓜太郎還大的西瓜。


    西瓜?


    我突然想到一點兒東西……


    “我想要那一個!”


    我指著保鮮櫃裏的一個西瓜。


    水果大姐瞅了一眼,“哎,吃哪個不都一樣,還是這個甜,你們中國人愛敲西瓜聽聲音,我給你敲一敲!”


    “咚咚咚,你聽,多脆,像不像大炮響!”


    媽的,你以為我聾啊,你嘴裏的擬聲詞都把敲打聲蓋住了,還像不像大炮!


    “大姐,那個西瓜多少錢,我買了,不砍價!”


    “老弟,不瞞你說,那個西瓜不賣。”


    “你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那不是我的西瓜,是人家買了以後放我店裏的,是別人的東西,我雖然做的是小本生意,也得講個誠信。”


    我走到保鮮櫃前,西瓜的紋理清晰可見,還貼著標簽,上麵寫著購買時間、西瓜的重量


    和價格,我拉開櫃門,敲了敲,刹那間,我感覺像在敲一個腦瓜崩。


    我差點就跳起來!


    忍住!


    “這麽大一個西瓜,讓別人買走可惜了,行,給我來兩個豐胸用的木瓜吧,我要送人!”


    水果大姐給我裝了兩個大木瓜,提醒我道:“老弟,豐胸不能光吃木瓜,還得靠手。”


    說著,還在自己的胸前抓了兩下。


    你看看,要說她沒幹過什麽特殊服務行業,要我怎麽信!


    “這樣一算,還找零給你一塊錢!”


    “大姐,不用找零了,算我聽你勸的費用!”


    “勸人還能有費用?”


    “有,飯費,聽人勸吃飽飯嘛!”


    水果大姐笑得合不攏嘴,奶奶的,我壓根沒看出她要給我那一塊錢的意思。


    “大姐,你這兒水果店晚上幾點關門?”


    水果大姐指了指門口亮著的燈牌,“二十四小時營業!老弟,再晚我都在這兒等你!”


    “放心吧,綠色正規水果店,下次還來!”


    出了水果店,我大徹大悟,感覺都要飛起來了,我終於知道盜竊者是怎麽偷天換日的了,媽的,原來如此!


    我健步如飛,大鵬展翅,連滾帶爬跑迴房間。


    憂愁姑娘和劉亞楠還在房間裏,見我衝進來都愣住了,“零零發,你……你怎麽了?”


    我上氣不接下氣道:“我瘋了,沒看出來啊!”


    我盯著被我訂在牆上的郵輪設計圖,開始比比劃劃,念念叨叨。


    “這兒……不行,這兒……不行,這兒……對,這就是最佳路線。”


    我用彩筆狠狠畫了一道。


    劉亞楠走到我的左手邊,看著設計圖,“零零發,你沒事吧?”


    “一身酒氣,這是喝了多少!”


    憂愁姑娘走到我的右手邊。


    我看了看兩位姑娘,想起我買來的大木瓜,“你看,我給你倆買的什麽!”


    我提起兩個木瓜,“噔噔噔,專門為你倆買的,祖傳秘書,吃木瓜豐胸!人家還給支了別的招,但我覺得對你倆不適用。”


    兩位姑娘出於同情,對我相視一笑,如果換作以往我兩隻眼睛早被戳瞎了。


    “好好睡一覺吧,都過去了!”


    劉亞楠寬慰道。


    “過去?什麽過去?我告訴你,過不去,我就是一道天塹,他們三個誰也別想從我這兒逃出去!”


    “差不多得了,別給臉不要臉啊!”


    憂愁姑娘咬著牙。


    我一下跳到桌子上,“我告訴你倆,我沒喝多,我很正常。”


    “對,你很正常,趕快下來吧!”


    我都快心梗了,我真沒喝醉,怎麽就沒人信呢?是不是正常人被關進精神病院聲稱自己沒病,就現在這種感覺?


    我懶得解釋,指著設計圖說道:“聽我說,瓶子現在在這裏,沒錯,就是這家水果店,你倆需要做這樣一件事情,水果店到甲板一共有三條路可以走,我都標記上了abc,a路線是水果店到甲板最近的路線,但到時候我會和川西大叔從這個方向進來,所以盜竊者不會選擇和我們迎麵而來,路線b是到甲板最遠的路線,穿腸過道,盜竊者到時候最迫切的就是趕快抱著瓶子跳進海裏,所以路線c就是他的必經之地!明白了嗎?”


    不出所料,兩人同時搖搖頭。


    我看她倆不用吃木瓜了,頭上就頂著兩個木瓜,木頭做的腦袋瓜!


    “瓶子……在水果店?那個十來平的水果店?”


    劉亞楠質問道。


    “對,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將瓶子交給了一個與他們完全不相幹的人。”


    “那瓶子在哪兒?”


    “你們還記得昨晚他們去水果店買過什麽嗎?”


    “西瓜?”


    兩位姑娘不約而同迴答道。


    “對,瓶子就在西瓜裏!”


    “西瓜能裝的下一個瓶子?”


    我想告訴憂愁姑娘一條內褲都能放下兩個瓶子,何況是一個心寬體胖的大西瓜呢!


    但我覺得此情此景說這個不合適,畢竟,內褲是我自己的私人物品,而且還有“強中強”的字樣,憂愁姑娘好說,親眼見過並且是她親自幹的這事兒,但劉亞楠如果問起來就不好解釋了,總不能做給她看吧?那條大肚能容的內褲現在就穿在我身上呢,當眾脫下來是不是有點過分?


    我繼續解釋道:“我敲過那個西瓜,裏麵是空的,瓶子的重量抵消了西瓜瓤的重量,又粘合地天衣無縫,這一點我相信人妖妖的手藝。”


    “人妖妖?你和他們打過交道?”


    劉亞楠和憂愁姑娘很是驚訝。


    “豈止是打過一次交道,我還知道他的名字叫莉莉莎!”


    劉亞楠錯愕道:“零零發,那個人妖妖是不是就是那個女的?不對,應該說至少看上去是個女的。”


    我點點頭,“人妖妖也是這個團夥的頭兒!”


    “他知道你一直在調查他嗎?”


    “當然不知道,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


    “零零發,以你的人品和好色天性,你不會占了人家什麽便宜吧?”


    我搶過劉亞楠手裏的木瓜,吃別人的瓜說別人的壞話還豐自己的胸,我可不同意,“誰人品有問題了,誰好色了,這麽久了,我對你倆下手了嗎?再說,即使碰他一下那能叫占便宜嗎?我他媽吃大虧了!”


    “哦……”


    劉亞楠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關鍵時候憂愁姑娘將話題拉迴正軌,“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昨晚買的隻是一個道具,將西瓜掏空,拍完照片又以保存的名義將裝有瓶子的西瓜送了迴去?”


    “你隻說對了一半,我看過西瓜上的標簽,西瓜的購買日期是五天前。”


    “五天前?那不就是瓶子被盜的那天!”


    我點點頭,真想拍拍憂愁姑娘的胸,告訴她你的這裏種有竹子。


    “沒錯,所以西瓜並不是昨天買的,而是五天前買的。”


    “買了之後他們對西瓜進行了改裝,又將西瓜送迴水果店保存,昨晚因為迫不得已需要影像資料,所以才會故技重施!”


    真相就是一層窗戶紙,捅破了每個人都覺得不過如此。


    對於劉亞楠的分析我沒有完全肯定,因為不排除對方可能一開始就帶著改裝好的西瓜上船的,他們得手後將瓶子塞進西瓜裏,趁水果大姐不注意,混進一堆西瓜裏,然後進行購買。


    當然,現在看這都已不重要。


    如果現在知道瓶子在西瓜裏,正常人會怎麽做?


    劉亞楠就是這樣一個正常人。


    她已兩眼泛光,急不可耐,“零零發,我們為什麽還要愣在這裏,趕快去搶那個西瓜啊!”


    我搖搖頭,“不行!”


    “不行?為什麽?”


    “強擰的瓜不甜!西瓜好搶,但難收拾,搶了西瓜,這個西瓜給誰?你和劉局長?你覺得他們會善罷甘休嗎?即使他們對你倆束手無策,還有舉報這個下下策!物歸原主,給西柚船長和川西大叔?人贓俱獲,倒是個好辦法……”


    劉亞楠突然握緊拳頭,死死盯著我,如狼似虎的樣子像要把我生吞活剝。


    如果上句話換個場景,比如身邊有張床的話,我肯定雙手咬牙,裝作恐慌的模樣。


    “零零發,你忘記了一件事!”


    我擺擺手,當然知道她為何惱怒,我點上一顆煙,“聽我把話說完,如果我沒想幫你和劉局長把瓶子拿迴來,我就不會安排你和你妹妹去c路線守株待兔了。”


    “零零發,你什麽意思?你和川西警官在前追,我和亞楠姐在後麵堵?”


    憂愁姑娘豈止是一臉疑惑,這種疑惑甚至有所蔓延,我看了看她的脖子,有些緋紅。


    我吐了一口煙,迷霧重重,“實不相瞞,我想一石三鳥,既要人贓俱獲,又要幫我的國家把瓶子拿迴來,還要能對川西大叔和西柚船長有所交代!”


    “不可能!”


    憂愁姑娘和劉亞楠再次異口同聲地達成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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