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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苦勸了這許久,本該已經有了離開的意思,卻偏偏橫生枝節,惹得這老酒鬼來了興致,無為子幾人又如何不是惱怒。


    尤其那被拍倒在地的贏家太上,便言之咬牙切齒也不為過。


    老酒鬼性情古怪,老而不尊喜玩樂,卻偏偏修為極強,手段極多,便贏家上下也尋不出幾人是其對手。誠如這贏家太上,便不過一巴掌就被拍倒在地,吃了滿嘴的泥土,爬起來也無法與這不講道理的老酒鬼多說,是一腔怒火都指向了那出手之人。


    卻抬頭瞧去,還未出聲,便烏光縱橫,四溢漫天,鴻蒙萬象於乾坤浩蕩,真個開辟之初的模樣。


    “《大聖鴻蒙仙經》?!”


    這贏家太上驚唿,一眼便認了出來。


    就聽聞這般,旁側幾人亦是轉頭瞧來,卻老酒鬼嘿的笑了一聲,好似長輩般起身拍了拍那贏家太上的肩膀。


    “老東西有點眼力,這縱橫門的《大聖鴻蒙仙經》都能認得出來,不錯,不錯!”


    “去...”


    贏家太上合起張大的嘴巴,白了老酒鬼一眼,就轉而再瞧向出手則驚天動地的第二涼薄,麵上神情著實複雜。


    老酒鬼也不惱,隻抱起手臂,興致勃勃地看了起來。


    卻贏家太上驚唿之聲,亦為眾人聽得,其間不乏見多識廣之輩,尤其那些個不名一文的老輩人物,更是驚得麵無人色,好似見了什麽怪物一般,盡都匆匆退後。


    啟明山上下,百裏之內,不過短短片刻,就鮮有人跡。


    浩蕩的氣機所致,席卷狂瀾洶湧如潮,真個八百裏白晝入夜,是天穹混沌騰清氣,大地渾厚沉濁重。萬事萬物於其中生衍變化,是古藤虯結,山嶺橫陳,大江東流,錦繡星光,無窮無盡的道痕交織錯落,遊弋第二涼薄周身,恍若開天辟地,兩儀自成,三才將現,而化森羅。


    可怕的氣機之下,唯有老酒鬼這般人物才能立於山巔而不退。


    卻無為子著實不堪,就那鴻蒙之象將將顯化,便胖臉慘白無人色,若非鵬安歌念及先前舊情,出手相助,便其退後都來不及。雖說未必就會喪命重傷,卻難免吐口逆血,丟了臉麵。


    遠處,橫空之上,陸塵一行眾人同樣遠遠避開。


    第二涼薄出手便驚天動地,若非反應及時,恐此間已然重傷。


    便四下瞧去,許多不堪一提的人物未能退後,糟了牽連,身死者百餘,屍骨都被碾成灰燼,吐血重傷者不計其數,皆因第二涼薄。


    “《大聖鴻蒙仙經》?是縱橫門的修行法嗎?”


    陸塵不知縱橫門之事,就先前聽聞贏家太上驚唿,而今迴神,方才問了一聲。


    身旁便淩霄道人那如玉青年,與第二涼薄頗為親近。


    “是,卻也不是。”


    他轉頭看來,麵上帶著些古怪的笑意。


    “《大聖鴻蒙仙經》乃縱橫門前代大聖所留真經,卻數十萬年以來,除卻鴻蒙聖王之外,便再無人可以修行,是其中大道太過深奧,推演天地初生之象,貫通四方古今,衍生萬事萬物。怎個青雲日月,哪個流風飛雪,又個青山飛瀑,同個瓊花異草,皆可為手中道器,暗藏殺機。”


    言罷,淩霄道人便轉而再瞧戰勢,隻眯起眼睛,有玄妙流轉,便那烏光籠罩的混沌鴻蒙亦不能阻攔其視線。


    “鴻蒙聖王絕代天資,開創此等絕世修行之法,便天地萬物皆可如利刃,成殺機,是森羅萬象,鬼魅無常,更斷古後大聖迭出,鴻蒙聖王堪得最是驚豔,戰力無雙。卻也正因這般,《大聖鴻蒙仙經》就自鴻蒙聖王之後再不曾出世,哪怕縱橫門中天才輩出,各個鳳毛麟角,卻也無能修行成功。”


    “他...”


    陸塵眸光輕顫,就轉而瞧向那烏光縱橫之處,運轉玄道天眼,也不過瞧了個些許便罷。


    道痕遊弋,何止萬千...


    “涼薄並非大聖轉世,亦無所謂仙根,也並非何種體質,就悟性絕非妖孽便罷,否則也無法修行這《大聖鴻蒙仙經》。就其所成以來,縱橫門上下可是將之視若珍寶,便今日屠白衣相邀,若非涼薄堅持,縱橫門也不會允許他去涉足那般險地。”


    “堅持?他有這般真經之法,又何須再求造化?縱橫門傳承亦是悠久,更擁有並未沉寂的大聖道器。況其這般天資悟性,縱橫門又如何不能讓他滿足,何必非要涉險進入太初遺址。”


    公孫涼皺眉,插嘴問了一聲。


    卻淩霄道人忽的苦笑起來。


    “他啊...終究是個孩子,嬌蠻,自傲,好戰。”


    說著,便轉頭瞧向陸塵。


    “若我此番由貧道攔著,無需等到此間,便先前那洞穴相見時,他就已經找上你了。”


    “找我?”


    陸塵愕然,將目光自那烏光混沌中收迴,滿麵錯愕。


    “不錯,找你。”


    淩霄道人笑著點頭。


    “你曾斬了東海江家老家主,雖說有偷襲的成分在內,卻其畢竟是位絕頂的聖人。涼薄生性高傲,自來好戰,就聽來如此傳聞便言說要摘你項上頭顱,破斷殺生而證道,以成真仙。”


    “拿我來證道?”


    陸塵啞然,卻不知是哭是笑。


    他也不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會因這般理由被人盯上,卻由此可見,這第二涼薄確實生性高傲,乃至有些目中無人,就無冤無仇便口口聲聲說著要殺人證道,未免有些過分。


    穆雙影早已皺起眉關,麵有不悅,洛仙兒更冷笑出聲,眸光不善。


    “我隻與你們說些實話,莫要動怒才是。”


    淩霄道人自然察覺,搖頭哂笑,又轉而瞧向那烏光之中。


    “涼薄究竟怎樣的性情,我與他早便相識相知,自然心中明白。畢竟他如今不過二六年歲就堪得登龍巔峰,已經打破了縱橫門自古以來的界限,自負自傲是難免。卻真的說來,其心性終歸是個孩子一般,嬌蠻也是縱橫門寵溺所致...你們可否知曉,我與他如何相識?”


    聽聞淩霄道人提起這些,穆雙影幾人都是瞧來。


    那烏光濃厚,便陸塵的玄道天眼也不過可見些許罷了,方才遙遙觀望,卻在他人而言,就聽聞其中轟鳴不絕,可究竟怎個狀況便唯有猜測。聽得不可見得,如公孫涼也搖頭放棄,不願再看,畢竟其中還有老酒鬼幾人尚在,也該知曉第二涼薄與屠白衣的身份,斷然不會置若罔聞,必要關頭自會出手止戰。


    “說來也可笑,我與涼薄相逢不過三年前,那時他才不過將將修行,未足一年,卻境界已是堪得禦元巔峰,便臨門一步即可踏入四禦。如此天資,縱橫門早已瞧出,便涼薄已然而今的性子,就在東荒南域一座城池的街市上互相遇到,因一串糖葫蘆大打出手。”


    “糖...葫蘆?”


    公孫涼瞪大了眼睛,舌頭都有些打結。


    穆雙影幾人也是愕然,便看向淩霄道人的眼神都越發古怪。


    “第二涼薄如今也就二六年歲,三年前...方才九歲,正是貪玩貪吃的時候。你這家夥...跟一個九歲的小孩兒搶糖葫蘆?”


    洛仙兒咧著嘴角,滿麵嫌棄。


    淩霄道人也是覺得臉紅,卻很快便恢複自若。


    “貧道也喜歡甜食,何況我本瞧見那老人就剩了最後一串糖葫蘆,想著早點買下也好讓其迴去休息,就...”


    “借口。”


    洛仙兒翻了個白眼,不待說完就開口打斷。


    周遭幾人的眼神都是怪異,想笑又憋笑的模樣,那淩霄道人將將恢複的麵色又是泛紅。


    “貧...貧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道就這般想法,又何來的借口之言。”


    就幹咳一聲,淩霄道人不再理會洛仙兒好笑的模樣,繼續開口。


    “就那日恰好涼薄也到了街上,同樣瞧見了那串糖葫蘆,是貧道將將說好要買下時被他搶走。本無傷大雅的小事,卻涼薄性情傲慢,蠻橫無理,連同那看護其身旁的兩位縱橫門長老也是這般。貧道道行不及家師超然出塵,難免生怒,就立時與他們打了起來。”


    也似想起過往,淩霄道人忽的一笑。


    “涼薄修行不足一年,縱然《大聖鴻蒙仙經》如何神妙,也是發揮不出幾分威力,就三兩下便被貧道擒住,以要挾那兩位縱橫門長老莫要出手。卻涼薄性情嬌蠻無力,縱是被擒住也仍舊口出汙言穢語,便被貧道脫掉褲子打了頓屁股,卻生生給他打哭了...”


    洛仙兒唇角蠕動,好似想要說些什麽,卻終究忍住,未曾開口。


    淩霄道人自是瞧得清楚,就匆匆忙忙便接上先前話茬。


    “那之後,貧道也是覺得對他不住,畢竟下手確實有些重了,就將糖葫蘆給了涼薄,又之後作為賠禮道歉,是買了更多的糖葫蘆給他。如此一來二去,涼薄與貧道便算熟識,雖說其性情仍舊有些嬌蠻無禮,卻相較先前已經好了許多。”


    言罷,淩霄道人麵容嚴肅,就轉而瞧向公孫涼,卻更是說與陸塵與其他眾人。


    “涼薄性情迥異,有些缺陷,這些無可避免,是自幼周遭長輩太過寵溺所致,想來幾位都可理解,然冒犯在先,貧道亦無為其狡辯之意。就言說這些,貧道隻想幾位能夠明白,幾串糖葫蘆就能破涕為笑的心性,又豈會是個惡人?還望幾位莫要與之較真動怒就好,畢竟日後難免犯險,我等需得相守相望才是證道,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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