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緒蘭斜躺在床邊看妮子玩板栗。


    一覺醒來,妮子已經完全好了,隻是追風之後三日之內不能出門。


    妮子把板栗弄得滿床都是,戚緒蘭把板栗歸攏在一起堆在妮子的麵前,妮子手腳並用,再把板栗弄散,還咯咯的笑。


    昨晚迴來後,又熬藥給妮子喝,妮子一整晚都在出漢,戚緒蘭不眠不休侍候,此時已經困頓無比,終於再也撐不住,這一次閑上眼後就再也沒有睜開,胸口平緩的起伏著。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卻有如驚雷一般讓戚緒蘭震動起來,她一把抱過妮子,手捂在妮子的嘴上,眼裏滿是驚恐的望著房門。


    薑雲峰在門外叫:“妮子,叔叔聽到你的笑聲了哦。”


    戚緒蘭把妮子放下,去把門打開一條逢,說:“你走。”


    薑雲峰說:“緒蘭姐,我好不容易找到這的,就不能讓我進去坐坐嗎?”手在門板上推了一下。


    戚緒蘭眼睛盯著薑雲峰,慢慢的鬆手。


    薑雲峰順勢把門推開,進屋和妮子的眼睛對望,妮子笑出了聲。


    薑雲峰抱起妮子,親了親,說:“妮子太可愛了。”看了下,想找張凳子坐,卻沒見到一張凳子,衣服什麽的就掛在對著床尾釘在牆上的一條鐵絲上。


    薑雲峰的眼光再轉向戚緒蘭,戚緒蘭的眼光仍是在看著他,倆人的目光對視了有幾秒,戚緒蘭咽了咽口液,說:“就、、、、、、就坐床上吧。”眼淚流了下來,轉過臉去。


    薑雲峰把妮子放迴床上,說:“緒蘭姐,怎麽了?能不能跟我說。如果我能幫你的,我一定會幫你。”


    戚緒蘭說:“你幫不了我。”


    薑雲峰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有錢,大把的錢。”


    戚緒蘭搖頭說:“三寶,能幫我的不是錢多就行的,得要是大官。我相信你有錢,但光有錢,你的權力都不及一個村長。我從省城避迴濱江市,再到這來,我已經不再奢求什麽了,我現在隻求他們放過我們母女倆,讓我把妮子平平安安的撫養大。這就夠了。”


    薑雲峰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但從你說的我明白了一點,就是迫使你們過這樣生活的人,不但是有錢,還有很大的權力,對嗎?”


    戚緒蘭說:“他們不是人,他們是嗜血嗜魂者!他們連幫助我們的人都要徹底整跨,相熟的,不相熟的,隻要他們認為對我們有幫助,那怕是一丁點的幫助,就會被整跨。你不是有錢嗎?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幫了我,那最後,你的錢也會變成他們的。何況你現在就一個小老板,能有多少錢?一百萬?二百萬?這在他們眼裏根本就不是錢。你還是孤家寡人。人家是一個勢力幫派,錢不知比你多多少倍,人也不知多多少倍,你拿什麽和別人鬥?”


    薑雲峰說:“怪不得,你連小小的一點幫助也不願接受。”


    戚緒蘭說:“我不是不願接受,是不敢接受。”抽泣說:“他們讓我滾得遠遠的,否則,連妮子也要從我身邊奪走。”拿出一百塊錢,說:“三寶,這一百塊錢你拿走,讓我安心些。”


    薑雲峰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錢。


    戚緒蘭說:“還有,以後,也別來了。求你了。我現在都還在後悔,昨晚我應該堅強些,抱著妮子去、、、、、、而不是讓你們過來。”


    薑雲峰說:“這一百塊錢不是我的錢,,我會替你還給我的朋友。”從皮包裏拿出一遝錢,說:“這一萬塊是我剛從銀行拿出來的,這才是我的錢。你不是說妮子是你的希望嗎?但是你現在能給她什麽希望?萬一有個意外,你手裏沒錢,光靠你賣糖炒栗子和賣粥,能給她保障嗎?這些錢你燒了也好,丟了也好,總之,我今天就放在這。”


    出了門又折迴來,說:“這小屋,我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


    戚緒蘭說:“三寶,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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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紫軍打電話給陳悅,說是剛才從公安局那邊得到消息,她的護照辦好了。


    陳悅去領了護照,給漢斯發了郵件。


    漢斯沒有迴郵件,而是直接打電話過來,說:“親愛的,我還在香港,你明天中午前務必趕到廣州,我明早過關。隻要是對我們的紅鰱業務有幫助的,我都可以協助很快把簽證幫你弄好。”


    陳悅說:“我還是覺得我這次出國的理由不夠充分。”


    漢斯說:“親愛的,你真的不要懷疑。首先,當你推薦紅鰱時,別人會問這個東西真的是澳州原產的嗎?你沒到過澳洲,你能怎麽說?隻能說是的,這確實是來自澳洲,盡管你很漂亮,但是你想就這麽硬梆梆的話,人家憑什麽相信你?但當你把紅鰱是怎麽發現的,功用又是怎麽發現的,紅鰱的家鄉在哪裏,當地的原貌環境,當地人都有哪些習俗,又是怎麽傳到中國來的,是通過什麽飼養技術來飼養的,飼養的環境又是要有什麽論證才能通過的,現在在中國的銷售又是怎麽一個情況,親愛的,當你把這些都講出來時,老板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相信你的話了。


    但是你的知識麵不應該隻是對澳洲的了解,你要盡可能在這半年時間除了解更多國家廣為人知的風俗習慣,此外還要去了解,參加一些不為人知的風俗的整個過程。在你推銷過程中,因為你這麽漂亮,大家都想你駐留更多的時間,會有很多的人問你去過哪個國家,甚至會有人問你知不知道那些小眾的風俗,當你也能尾尾道來,你想周圍的人會怎麽看你?再加上你翩翩風度,得體的談吐,這樣,你給人的印象你是專業的。


    親愛的,你是專業的,你將無往而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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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悅迴到家,這才把護照的事報告給薑雲峰。


    薑雲峰笑說:“要來個歡送宴。”


    陳悅說:“時間來不及了。漢斯說明天就得趕到廣州。”


    薑雲峰說:“沒事,來得及。我和你,兩個人換著開,不就一千六百多公裏嗎,以前我就自己開過,最多十七個小時就行了。你馬上通知妞,業秀,麗清姐,詹大哥,徐勝上來,我去訂餐。”


    黃嫻芸沒想到陳悅能這麽快就出國,叮囑說:“雲峰的公司剛起來就派你出去深造,說明這個崗位很重要,不能辜負了人家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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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雲峰打電話給林德榮,林德榮說:“我就不去了,讓紫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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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紫軍提前下了班過來,在門口碰上了郭豔飛等人。


    大家一起進了包廂就坐。


    薑雲峰問起投標的事,何業秀說早上剛剛把保證金打入政府指定的賬號了。


    趙紫軍說:“謝謝。”


    薑雲峰說:“我們是隔岸觀火的人,可別把我們弄成滅火者。”


    菜很快上齊,業秀拿飲料給女客倒飲料,徐勝拿酒瓶給男性倒酒,薑雲峰用手蓋了酒杯說:“我還要開車。”


    詹士強的手機響了起來,接了說在xx包廂。放了電話出包廂門,說:“這呢,探頭探腦的,這麽大的字看不到?”


    跟著詹士強後麵進來的是一個肚凸腦禿的大胖子。


    詹士強說:“雲峰,這是我一朋友,宏昌建築公司的老板,聽我說要過來喝酒,也嚷嚷著要過來。這家夥臉皮厚,還真的過來。”


    薑雲峰笑說:”都是朋友,巴不得過來呢。哈哈。”


    肚凸腦禿的家夥拿出名片分發給眾人,笑說:“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嘿嘿”


    薑雲峰看了名片,說:“詹大哥,你讓我打電話找的人就是這家夥嗎?”


    詹士強說:“就是他。”


    蔣世經說:“你就是薑老板?”


    薑雲峰點頭說:“我交辦的那事,進行得怎麽樣了?”


    蔣世經挨著詹士強坐下,說:“老詹的朋友交辦的事我哪敢怠慢,當天就派人帶著磚頭下廣東了。保證期限內完事。嘿嘿。”


    薑雲峰說:“這就好。”對黃嫻芸說:“黃老師,你也去辦個護照,完了趁那誰在國外,讓她陪你到處轉轉,費用由公司來出。”


    黃嫻芸笑說:“這感情好。我明兒就辦護照去。”


    薑雲峰說:“行行。怕麻煩的話(指了指趙紫軍),讓他幫您辦就行了。”


    趙紫軍說:“沒問題。”


    薑雲峰站了起來,舉杯說:“來來,大家祝那誰一路順風。”


    謝麗清笑說:“薑總,陳總叫你那誰,你叫陳總那誰,我們敬哪個那誰呀?”


    大家就笑起。


    薑雲峰說:“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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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們很快就都說吃飽了,相續的出了包廂。


    陳悅把h6車鑰匙給了薑雲峰,薑雲峰轉手給了徐勝,說:“看人家有多麽的舍不得,以後不管誰開,都得要愛惜。”


    徐勝接過鑰匙笑說;“一定愛惜。誰要敢開浪車,車鑰匙就到不了他手上了。”


    何業秀偷偷的,小聲的和郭豔飛說:“薑總和我說,我們的奔馳也就是這兩天迴來了。”


    郭豔飛抿唇和何業秀輕輕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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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羅拉徐徐起動,陳悅從後視鏡注視著黃嫻芸,長這麽大,第一次到那麽遠的地方,和母親分別那麽久,心情自然不會平複。


    上了國道,薑雲峰說:“昨晚沒睡好吧?”


    陳悅說:“要你管。”


    薑雲峰說:“你最好開心一些,否則,別人會以為我把你綁架了。”


    陳悅說:“你看著就象綁匪。”說完笑了笑。又說:“你以前是不是幹過綁匪的行當呀?要不怎麽會想起這個事?”


    薑雲峰看了一眼陳悅,說:“什麽邏輯?想起就幹過了?真是的。難道你就沒想過對別人不好的事?那你要是想過了,是不是也就是做過了?”


    陳悅吃吃笑,覺得自己的話確實是有很大的問題。


    薑雲峰說:“你想過別人最惡毒的想法是什麽?”


    陳悅看了一下薑雲峰,又轉過臉去。


    薑雲峰說:“不會吧?難道是我?什麽想法?快說。”


    陳悅捂著嘴說:“還是不要說了吧?”


    薑雲峰說:“我以公司最高行政長官的身份命令你,快說。”


    陳悅瞪著薑雲峰說:“我想淹死你。”再也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薑雲峰說:“天啊天啊天啊,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右手揮了兩下。


    陳悅笑不停,說:“我都說了不要說,是你以什麽狗屁身份命令我說。你剛剛揮那兩下什麽意思?”


    薑雲峰說:“哼,我已經把你封印起來了,不能讓你再對我使壞。哎喲,幹嘛?很痛哎。”腦袋被敲了一下。


    陳悅說:“我以為你真的有封印之術,我想試試是不是真的。”


    薑雲峰:“你這是試試嗎?你這是恨不得把我腦袋敲個坑。力氣也太大了。”


    陳悅眼淚都笑出來了,說:“誰讓你胡說八道。你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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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豔飛迴到家,躺在床上,覺得身體很懶,梁有誌發來的qq消息也懶得迴,什麽都不想做。


    迷迷糊糊的竟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窗外天色將晚,覃鳳益開門迴來了。


    覃鳳益沒想到郭豔飛在家,嚇了一跳,摸了一下郭豔飛的額頭,關切的說:“豔,怎麽啦?”


    郭豔飛說:“沒什麽。”


    覃鳳益說:“真沒什麽?”


    郭豔飛有些不耐,說:“真沒有。”起身穿鞋。說:“我覺得有些悶,我出去走走。”


    覃鳳益說:“你不吃晚飯啦?”


    郭豔飛說:“不餓。”


    覃鳳益說:“這天馬上就黑了,你還是不要出去了,這些天,天天聽人說治安的事。昨晚你羅姨的女兒從商場出來,就被人搶了項鏈。還有你張叔,錢包被摟了去,去追還被人打,說是在北二路差點鬧出人命,二人騎摩托車,也不知是被撞了還是怎麽的,被人打了,牙都掉了好幾顆,連摩托車都被點燃了。這半個多月了,北二路天黑就斷人,看不到人影。”


    郭豔飛說:“真的?縣裏現在有這麽亂嗎?”


    覃鳳益說:“咱們院有兩家的女兒是上初中的,班裏前些日子發了通知,說是除了駐校的才上晚自習,校外的就自行在家自習。”


    郭豔飛說:“縣裏就不管管呀?”


    覃鳳益說:“管呀,天天抓人。可是這些兔仔子,抓也抓不完,還日漸囂張,連公安也敢打。北二路,有說是有兩個幫派的人想搶地盤,有說是想控製貨源價格,還有的說、、、、、、我也不知說什麽了,反正,都不是正路子,就苦了那些租門麵的商家,天天提心吊膽。”


    郭豔飛說:“房子裝修的事,這些天去看過嗎?”


    覃鳳益說:“我讓你姨父去看過了,說是還行。過些天,就可以打櫃子修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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