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南門別墅前麵一排十多間亂搭亂建的簡易房,被整拆後現在隻剩下一堆的廢物。


    薑雲峰打聽到賣給自己黃紫藥盒的老板姓溫,家在城廂,便又穿過整個縣城到城廂,老溫的家人說:“你來得不巧。”


    薑雲峰說:“怎麽來得不巧了?”


    老溫的家人說:“老溫的朋友在新韁工地有活幹,老溫今早就往新疆奔了。”


    薑雲峰說:“那你把老溫的聯係電話給我。”


    薑雲峰迴到車上後給老溫打電話。


    老溫說:“你是哪個?”


    薑雲峰說:“你好,你還記得前些日子跟你買藥盒的人嗎,我就是那人。”


    老溫直接說:“不記得。”就掛了手機。


    薑雲峰心想:這怎麽迴事?又撥了過去。


    老溫直接拒接。


    薑雲峰又心想:難道是怕我找他退錢?往老溫的手機發信息:那藥盒的功效很好,我還想再買。


    老溫果然是怕薑雲峰找他退錢,看了信息後,薑雲峰再撥打過來時,就接了,說:“那藥盒我是從麻將桌上贏來的,沒有了。”


    薑雲峰說:“出售藥盒的人呢,他手裏也沒貨了嗎?”


    老溫說:“沒有。當時說是家裏老人從一個老頭手裏買來的,買來後老人都還沒來得及開盒,就翹翹了。”


    薑雲峰說:“也就是說,即便是找到你那朋友,他也不知道那老頭人住哪兒?”


    老溫說:“應該是吧。”


    薑雲峰不死心,說:“那你把你朋友的手機號給我。”


    老溫說:“這麻將桌上的朋友,又不是很熟,怎麽可能留聯係號碼嘛?真是的。是當時輸了,押了手機和身份證,迴家去拿這東西來的。就這樣了啊。”就掛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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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雲峰給吳盈青打電話,說:“老爺子既然有小師妹,哪有沒有小師弟?”


    吳盈青說:“沒有。你怎麽這麽問?”


    薑雲峰說:“我找著買我藥盒那人問了,他說藥盒是從一個老頭手裏得到的。看來這藥盒轉了蠻多人的手了。”


    吳盈青知道薑雲峰說這話的意思,藥盒轉手越多,找著喜婆的概率就小,或者說喜婆還健在的希望就越是渺茫。


    薑雲峰也知道吳盈青沒出聲,肯定是猜到了自己話裏的意思,說:“雖然這樣,但這還不是沒到最終的結果嗎?我再繼續努力。說不定那什麽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呢。”


    吳盈青嗯的一聲,說:“辛苦你了。如果、、、、、、就請人一起查吧。費用我迴頭跟你清。”


    薑雲峰含糊的應了聲。


    吳盈青說:“請你、、、、、、請你保持這樣。”


    薑雲峰說:“什麽?保持什麽?”


    吳盈青笑說:“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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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已經差不多中午十二點多,薑雲峰肚子餓了,想就近在近旁的一家小飲食店吃了算了,突然想起了戚緒蘭,便往戚緒蘭擺粥攤的路口去。


    遠遠就看到路口沒有戚緒蘭的身影。今天不出攤麽?隨便找地方吃了,來到中醫院。


    中醫院的病人本來就很少,現在中午休班時間就更是冷冷清清。


    薑雲峰問一個護士,說:“你們這有那種很老很老的老中醫嗎?”


    護士說:“我們這的醫生,都是老一輩的中醫傳教下來的,經驗豐富,醫術都很不錯。看病找值班醫生就行了。”


    薑雲峰說:“我當然知道中醫很好,我這額頭上的傷和腰肘的傷就是吃中藥後好得很快。是這樣,我不看病。我找那些老中醫,是想向他們打聽些老年間的事。”看護士有疑問,又加了兩字:“真的。”


    護士看薑雲峰不像說假,加之本身又是很熱情的人,就寫了幾個說是有八十多歲了,已經早就退休在家的老中醫的住址。最後還答應了薑雲峰的要求,把自己的聯係電話也添加在後麵了。


    薑雲峰拿著字條一家一家的尋過去,雖然家找到了,人也找到了,但幾人竟然都是從外地調過來的,對薑雲峰提出的問題一無所知。


    薑雲峰又迴到中醫院,這才想起那護士上中班,這時不會再在班,正要打電話時,旁邊有人說:“你迴來了,人找著了嗎?”


    薑雲峰迴頭一看,笑說:“真是謝謝你。”舉了舉手機,說:“我以為你中午上班,下午不上班了,正想打你電話。”


    那護士說:“我是替班。”


    薑雲峰哦的一聲,說:“人是找著了,但他們都是外地調過來的,對我提出的問題知之甚少。”


    護士說:“你要找什麽人,可以跟我說說嗎?”


    薑雲峰比劃著說大小說說:“你知道黃紫藥盒嗎?這麽大小。我就是想找製作這黃紫藥盒的人。做這黃紫藥盒的是個女的,現在有九十多歲了。”


    護士說:“黃紫藥盒?沒聽說過。還有九十多歲的男人我見過,女的就沒見過。”


    薑雲峰說:“那再麻煩你提供下比那幾個八十多歲的老中醫年輕些的人。最好是本地的,從小到大都是在雲若的。”


    護士想了下,說:“本地的中醫生,那就是院長了,52歲。我幫你打電話問問看。院長到市裏去了。”


    院長迴答說:“什麽黃紫藥盒?沒聽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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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雲峰撫頭皺眉走出中醫院,心想:這樣的話,可就沒什麽轍可想了。既便是請人找也應該是這個思路吧?


    剛上車,手機響了起來,是覃鳳益打來的,說:“雲峰,陳悅媽說叫你一起吃飯了?”


    薑雲峰說:“是。”


    覃鳳益說:“那她跟沒跟你說為什麽要請?”


    薑雲峰說:“她隻說以前和您經常一起吃請,到現在已經好久沒有聚過了。想大家一起聚聚。”


    覃鳳益說:“確實是的。自她和陳悅相鬧以來,我們確實是就沒聚過了。不過,不是你說的那個原因,今天,是陳悅媽的生日。我已經跟領導說了,你過來我們一起去陳悅家。”


    薑雲峰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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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悅在趙紫軍的陪同下,很快把護照的手續都辦好,明天就可以拿證了。


    把趙紫軍送迴家,陳悅去了服裝店,店裏的生意很好,顧客不停,一直到天將黑時才迴的家。


    遠遠的就看到了自家的門口停著一輛車,不一會就確定了車是薑雲峰的,奇怪這家夥怎麽到這來了?進屋來又看到了覃鳳益,而薑雲峰剛則是在廚房裏忙著,聽到覃鳳益說:“陳悅迴來了。”從廚房端了糖醋魚出來,笑說:“大美女迴來了,剛剛好,最後的幹鍋狗肉也馬上就可以出鍋了。”


    原來,薑雲峰和覃鳳益來得蠻早,薑雲峰看就幾個菜,出來上街又弄來一條紅鯉魚和幾斤狗肉。還振振有詞的說:“生日吃狗肉,牛鬼蝦蛇神躲閃閃。”


    把覃鳳益和黃嫻芸也說笑了。


    陳悅說:“這是怎麽迴事?”


    覃鳳益笑說:“饞啦,多少年沒吃黃老師做的剁椒魚頭了,今天特地過來解解饞。哈哈。”


    薑雲峰端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幹鍋狗肉出來,說:“還傻站著幹嘛,快洗手去。”


    陳悅去洗了手來,薑雲峰手腳勤快的擺好碗筷,還往杯子裏倒了飲料,說:“來來來,端起來,咱們祝壽星媽春夏秋冬沐平安,年年歲歲披新衣。哈,這是我跟何尚學的。”


    黃嫻芸端著飲料笑盈盈的說:“謝謝,謝謝。”把飲料喝光了。


    直到這時,陳悅才知道,原來今天是黃嫻芸的生日。把飲料也喝光了,說:“媽,生日快樂。”又說:”對不起。”


    黃嫻芸笑說:“什麽對不起?陳悅,媽才應該跟你說對不起。其實媽早就想跟你說對不起了,媽不應該幹涉你的選擇,而是應該尊重你的選擇。就算是沒有出國這件事,媽今天也要找借口讓你,我們迴雲若來。要把我心裏所想的告訴你。這以後,媽不會再對你選擇的路指指點點。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隻要不是犯法,可以無所顧忌我的感受。”


    薑雲峰哇的一聲,說:“黃老師,您太開明了。”拿出一個紅包,說:“希望黃老師喜歡。”


    黃嫻芸說:“雲峰,你這是幹什麽?”


    薑雲峰笑說:“黃老師,你打開看看。”


    黃嫻芸把紅包倒置,掉一張卡。說:“這是、、、、、、。”


    覃鳳益哈哈笑說:“黃老師,還記得我跟你說雲峰給我辦的那張美容vip卡嗎?這個,和我那張一樣。他說了,以後讓我們相伴著去美容什麽的。孩子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黃嫻芸搖頭笑說:“我過兩年就六十歲了,還去美容,不讓人笑掉大牙?”


    覃鳳益說:“我剛開始也是你這樣的心情,久了,就無所謂了,誰愛笑誰笑去,咱自己看著自己美心裏也高興。美容師說了,這越早保養膚質就越好。她還說我這可惜了,要是早幾年就來保養,比現在還要白嫩呢。豔飛現在每個星期迴來,就拿我這卡去美容院,一個套餐做下來就呆在那幾個小時,不帶煩的。”


    黃嫻芸說:“那我謝謝雲峰了。”


    薑雲峰說:“不用客氣。那誰,快嚐嚐這糖醋魚和幹鍋狗肉的味道怎麽樣?這可都是跟何尚學的。據他說最是得到他的真傳。但我覺得這糖醋魚我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因為我比他更懂魚。”挾了一大塊的糖醋魚放進嘴,邊嚼邊搖頭說:“真太好吃了。”


    陳悅說:“王婆賣瓜。吹吧你。”


    薑雲峰說:“我怎麽王婆賣瓜了?黃老師,幹媽,你們嚐嚐,我做的確實是好吃嘛。”


    陳悅說:“天下第一好味,無人能敵絕味,行了吧?不就是想聽人家說好嘛,滿足你。”


    黃嫻芸和覃鳳益都笑了起來。


    薑雲峰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開了免提放在桌上,喂的一聲。


    戚緒蘭說:“雲峰,是我。”


    薑雲峰說:“緒蘭姐,怎麽了?”


    戚緒蘭說:“妮子發燒一天了。現在還在燒,沒退。”


    薑雲峰說:“打120送醫院啊。”


    戚緒蘭說:“我想你過來,送我們到一個地方。”


    薑雲峰啊的一聲,說:“緒蘭姐,你沒發懵吧?別想其它的,趕緊120送醫院去。”


    戚緒蘭說:“妮子發燒很怪,去醫院打針,拿藥迴來吃,久久都退不了燒,但是到一個地方喝了中藥,馬上就能退。”


    陳悅說:“孩子發燒著呢,還不快去。”


    薑雲峰哦的一聲,說:“緒蘭姐,你住哪,我馬上過去。”


    戚緒蘭說了。


    薑雲峰說:“那地方我沒去過。”


    陳悅站了起來,說:“我和你過去。”出了門,說:“開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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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鳳益說:“姐,這陳悅還是那麽性急,風風火火,熱心腸。”


    黃嫻芸說:“這孩子,我怪錯她了。她爸在的時候,就時常跟她說,不要忘了這不要忘了那,我以為她這些年吊兒郎當的,以為她把她爸的囑托都忘到九宵雲外去了,哪知她還在堅持著。那英語,就是她爸說的讓她不能忘,她不但沒忘,還往深了鑽,一個人這麽著堅持下來,是我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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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緒蘭住的地方,如果不是陳悅跟著來,想找到都得費一番功夫。


    陳悅在戚緒蘭的指揮下,開過半個縣城,進了一條巷子,最終在巷子最深處的一間鐵皮房前停了下來。


    戚緒蘭下了車就去敲鐵皮房門,嗵嗵的,不一會,鐵皮房的門開了。


    屋裏燈光黑暗,點的是蠟燭。


    開門的是個老頭,聲音沙啞的說:“怎麽了,把個門敲山響?”


    戚緒蘭說:“洪公公,妮子又發燒了。”


    老頭說:“妮子,哪個妮子?哦,是你呀。沒事,有藥。喝了就好。”大聲說:“老婆子,是戚丫頭,她的妮子又發燒了。”


    薑雲峰抱著妮子下車,老頭嘴裏叫的那個老婆子出來時,薑雲峰心頭一震。


    陳悅在後麵催他說:“抱孩子進去呀。”見薑雲峰似乎是愣住了,說:“給我。”把孩子抱過來進了鐵皮屋。


    薑雲峰猶自心崩崩跳,他想著這絕對的不可能,手卻不由自主的拿出了手機,打電話給吳盈青,說:“你夢裏的喜婆是什麽樣子的?”


    吳盈青說:“瘦小,卻很精神。怎麽了?”


    薑雲峰咽了咽口水,說:“我想,我大概是見著她了。”


    吳盈青笑說:“夢裏見的嗎?這一天累著了吧?這麽快就入夢了。”


    薑雲峰說:“今天我確實是有些累,但我還沒睡,我現在是在一條巷子的一間鐵皮屋裏看到她的。和她一起的還有個老頭,但我現在就百分百的確定,我見著的一定是喜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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