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魔門的天香樹可以說是魔門的根基所在。正是因為有天香軟筋散這樣如同作弊的毒.藥在,魔門才會在一開始就從各大派的圍剿中突圍出來,逐漸壯大。”白竺摸了摸胡子道:“老頭我當年也曾竊到一撮天香軟筋散的藥粉,研究了許久都不得頭緒。我南疆巫術與中原內力不同,所以這對中原武林如同大殺器的毒.藥在南疆的作用甚微。”


    “這第二樣……”蘇青珃想了想,猜測道:“是不是幻幽花?”想起了桃花穀秘密花圃中那一片妖異的花海。


    “嗯。”白竺的臉色比方才更加凝重幾分道:“幻幽花,這才真是害人不淺的絕戶玩意兒!”


    “我曾在一本書上看見過,幻幽花能讓人產生飄飄欲仙的幻覺,長期服食可能成癮。”蘇青珃道。


    “幻幽花雖然種植不易,卻比天香樹容易生長得多。魔門最鼎盛的時候,曾經種有上百畝幻幽花的花田。”白竺麵色痛恨道:“不止被抓來的武林人士,就連魔門自己的門人弟子,也有服食幻幽花的習慣。對初練武藝的人來說,幻幽花是拒絕不了的誘.惑,服上一朵內力的運轉便比平常加快幾倍。一年能抵得上別人三年的苦修。魔門的武功本就講究速成,配上這個刺激武功修煉的幻幽花,簡直是如虎添翼。短短幾年的時間,魔門便製造出了大批的二三流高手。”


    “這樣拔苗助長的修煉,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蘇青珃道。腦中卻浮現出阿旺的臉來,他這樣的年紀卻擁有著他人數十年才能有深厚的內力,莫不也是因為幻幽花的緣故?一想到這,心情就不免有些煩躁。


    “不錯。”白竺點頭道:“那一批服食幻幽花最多,毒.癮最重的魔門子弟。幾乎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他們的武功修煉極快,卻是一味借助外力,不止心性不夠。身體也被這樣越級的修煉拖垮。他們用最短的時間擁有準高手的武力,卻一輩子隻能止步於一流高手之前。有些人到了後期。就連吃飯睡覺也離不開幻幽花,一刻不嗅著花香嚼著花葉就渾身無力全不自在,完全成了徹頭徹尾的廢人。”


    “那他們後來怎麽樣了?”蘇青珃猜到了什麽,卻還是問道。


    “他們在魔門最艱辛的時候衝鋒陷陣,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有很多人死在了與各大派的戰爭中。更多的,則是在失去利用價值時候,被魔門自行處理了。”雖然是一群十惡不赦之人。但結局卻更加可悲,白竺聲音低沉道:“魔門不養無用之人,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就是魔的準則。”


    蘇青珃心中一跳,阿旺那雙小狗般水汪汪的眼睛似乎在看著她。魔門不養無用之人,那麽阿旺,魔門究竟想要在他身上奪取些什麽?


    “幻幽花沒有解藥嗎?那些被幻幽花控製的武林中人,又是如何解除的呢?”蘇青珃問道。


    “天香軟筋散可解,幻幽花不可解。”白竺搖了搖頭道:“不過,幻幽花也沒有想象中的可怕。武功越高。心智越堅定的人,就越不容易被幻幽花影響到。就算服用了,在成癮之前也很容易戒掉。”說著瞥了眼昏迷不醒的秦相柳道:“比如像小柳兒這樣的。武功夠高,心智更是堅硬如石。就算魔門用幻幽花算計他,也極難得逞。”


    “天香軟筋散數量稀少,必須是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近距離的讓人吸入藥粉才能有效。幻幽花雖然數量龐大,但對高手和心智堅強的人用處不大。”蘇青珃道:“我想魔門壓箱的第三樣法寶,應當是專門針對高手的。”


    “不錯,魔門的最後一樣法寶,正是隻有曆任魔門門主才知道的‘生死禁’!”白竺點頭道。


    蘇青珃微微皺眉,顯然對這“生死禁”陌生無比。


    “一念生。一念死,一念人間。一念地獄。”白竺的胡子抖了抖道:“魔門當年行事殘暴不仁,對自己人尚且如此無情冷血。又有多少人會真心的追隨魔君行事。他們有的是為了榮華富貴趨炎附勢,有的則是被逼無奈委曲求全,有的卻是中了這魔君施展的‘生死禁’。”


    蘇青珃心中一凜,從白竺的表情中察覺出什麽。


    “何為‘生死禁’?”


    “我不知道。”白竺低聲道:“外人隻聞其名不知其神。很多武林高手都栽在了魔門門主的這門手段上,隻要被種下了‘生死禁’就等同於魔君的傀儡,再不能反抗魔君的意誌。”白竺看著秦相柳通紅的臉色道:“曾經有一名中原武林的高手逃到南疆來,希望我能幫他解除身上的禁製。他是一個門派的護派高手,已經半步踏入宗師之境,武功深厚心誌堅強。卻被這禁製折磨得日夜難安,仿佛時時刻刻遭受業火焚心,蝕骨斷筋之痛。”


    似乎想起當年那名武林中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白竺麵色難看道:“他逾期未去魔門複命,更是偷偷跑了出來。遠在千裏之外的魔君,卻仍能通過這禁製決定他的生死。那時我自詡醫術高超,卻沒能解開他身上的禁製。最後那個鐵錚錚的漢子,疼到開口求我,求我殺了他。”


    “魔門門徒再多,躲不過中原成百上千的門派。魔門武功再陰狠厲害,中原武學也是博大精深,自有克製之法。”白竺眉頭緊皺道:“隻有這三樣東西,讓人防不勝防。讓魔門在眾人心中留下深深的恐懼。”


    “不可能的,那個魔君根本沒有時間施展什麽禁製。他……四哥身上不可能被他種了‘生死禁’!”蘇青珃慌忙道。


    “小柳兒的情況我看不懂,和當年那名武林中人的情形有些相似卻又隱約有些不同。”白竺又再探了探秦相柳的脈象道:“我隻能盡力施為,讓他先清醒過來。”


    白竺將幾隻特殊的蠱蟲送入秦相柳的體內,又開了一些口服的湯藥,便又急衝衝的去了梧桐院。小秋在蘇青珃遇險時雙眼泛紅的想要發動攻擊,卻被魅妖一掌拍昏。等到被救出來時他的情況卻有些不對勁,身上的毛孔中突然出現一條條輕細的白絲,像是蠶吐絲般一絲絲一縷縷將那小小的身子圍成了一隻蠶繭。


    蘇青珃在王府中清醒時才知道,小秋身上出現的白絲已經將他完全包裹住。府中侍衛起初還想將那絲線斬斷撥開,後來觸碰到絲線的侍衛全都中毒昏迷,這才沒有人敢輕舉妄動。而後蘇青珃認真的查探,發現小秋的身體沒有大礙,心神中的聯係依舊穩固,隻是弄不清楚他現在的狀況究竟是怎麽迴事。此次請白竺過來,一是為了秦相柳的傷,二則是為了請他看看小秋的情況。


    “總算是退燒了。”蘇青珃摸了摸秦相柳的額頭,鬆了口氣道。比正常人的溫度稍高一點,但比之前的渾身滾燙或是通體冰寒已經好得太多。


    輕輕舀了勺漆黑的湯藥喂去,依舊從他的唇邊溢了出來。


    “呀!”蘇青珃趕忙拿帕子擦了擦。


    “快醒來啊!”蘇青珃歎了口氣道。將一口苦澀的湯藥含入嘴,然後俯下.身覆上他的唇,一點點的將湯藥渡去。


    矜持和羞澀早在幾天前第一次喂他喝參湯時用光了,現在隻是擔憂和焦心,希望他早點醒過來。


    秦相柳覺得自己被困在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沙漠中,這個沙漠時而冷如冰窟,時而熱如岩漿,一遍遍將他丟在極冷極熱的交替中煎熬。身上無處不疼,想要掙脫卻掙脫不開,像是有什麽東西將他捆住,逼著他臣服。


    幹涸的沙漠中滴落了一滴水珠!


    秦相柳有些貪婪的汲取著這一絲絲浸透心脾的濕潤,明明是苦澀的藥湯卻像是美如甘泉。


    蘇青珃含住最後一口湯藥,剛觸上秦相柳的唇,卻見那雙緊閉了五天五夜的眼睛忽然緩緩的睜開。初時帶著些微的恍惚和迷茫,下一秒卻漸漸聚焦,對上她驚喜中帶著幾分羞怯的眼睛。


    蘇青珃抿了抿唇,剛想起身,卻被他強行將雙唇分開,最後那口苦澀的湯藥到底還是被他喝去。蘇青珃有些驚慌,秦相柳卻似乎意猶未盡般,捕捉到她閃躲的舌尖,不像是喝著苦藥,倒像是品著最香甜的蜜糖。


    看見他眼中的笑意,蘇青珃羞不可耐的起身,卻被他不知什麽時候抬起的雙手環住身子。往下一抱,兩人剛分開的唇瓣又再度重疊著合上。蘇青珃俯在他的身上掙了掙,卻不知他哪來這麽大的力氣,抱住腰肢的雙手緊緊難分。想要狠狠咬他一口,想到他大病初醒便又有些心軟,隻用貝齒淺淺的咬了咬他的唇。半點不疼,倒像是對他熱情的迴應。


    良久,唇分。


    秦相柳依舊沒有放手,蘇青珃也沒再掙紮著起身。她就這麽靜靜的俯在他的胸口,聽著他一下一下響動如雷的心跳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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