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在手中快若電光,荊鋒又一次將眼前之人擊退。


    真是個難纏的角色!


    仿佛飛蛾撲火般,越挫越勇,身手極快。雖然荊鋒因為五天五夜不眠不休身體疲憊不堪,再加上要護住懷中的蘇青珃,分心不少。但能與他交手上百招不落下風,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已經算得上是頂尖高手。


    “你到底是什麽人?”


    剛一進穀,還來不及驚歎藥王穀翻天覆地的變化,就被這個穿著黑色緊身衣,做刺客打扮的女人襲擊。這女人,或許還稱不上是女人,充其量隻是個剛到二八年華的少女。身量不高,明明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卻麵無表情,二話不說就進行襲擊,出手毫不留情。


    閉口不言,黑衣少女仿佛遊魚般一個扭身,雙臂分開,對準荊鋒懷中昏迷不醒的蘇青珃刺去。


    “你敢!”荊鋒怒道。


    當下再不留情,與匕首的鋒芒差之毫厘的側身而過,眼中終於閃現出濃重的殺意。承影仿佛幻化出無數道殘影,劍氣將黑衣少女包得密不透風,隻輕輕上前一步,劍尖就要刺破那個白皙細嫩的咽喉。


    “叮”


    劍尖被什麽撞擊到,微微一頓,少女借此機會靈巧的閃避。雖然逃過一命,仍然被劍氣傷到,脖子上留下一道鮮紅的細線,耳畔落下幾縷青絲。


    剛逃過一劫,握著雙匕的手就是一緊,渾然不顧自己的傷勢,就要再次攻擊。


    這女人真是瘋的嗎?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飛蛾撲火,至死方休。


    “小蛾,迴來。”


    仿佛咒語般,話音剛落,那個殺氣凜然的黑衣少女就立刻停手。也不管是否會露出破綻,直接背對著荊鋒朝發聲之處走去。


    長發披肩,白衣如雪,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從百花叢中緩緩而出,幾隻翩然飛舞的彩蝶在他的周身盤旋,不肯離去。


    三分飄渺出塵,七分邪肆魅惑,那張比女人還傾國傾城的俊臉上有著一雙丹鳳眼,時時都帶著股玩味的笑,卻不帶暖意。


    “擅闖者……死,嗯,還好當初沒在穀口立這塊牌子。”白衣男子輕描淡寫道,笑吟吟地打量著眼前這位明明已經力竭到極限,卻還戰力恐怖的闖入者。


    荊鋒終於皺了眉頭,問道:“這裏不是藥王穀?”


    “藥王穀?”白衣男子笑道:“那個名字已經很久不用了”丹鳳眼微微眯起,眼神在蘇青珃蒼白的臉上一掃而過,“現在這裏叫‘蝶穀’,我的‘蝶穀’。”


    ……


    蘇青珃安然的躺在木屋的床榻上,荊鋒重新打量起與之對坐的白衣男子。或許稱不上是對坐,那人正單手撐地半躺著自顧自的愜意的飲茶。那名下手狠辣的黑衣少女正乖巧的跪坐在白衣男子身後,麵上還是冷冰冰的沒有表情,卻讓人莫名的覺得柔和了許多。


    “請問閣下可知,孫藥王的去向?”荊鋒終於忍耐不住問道。


    白衣男子臉上的笑意擴大了些,微眯著眼睛道:“本公子原以為疾風劍的耐性會更好些。”瞧著荊鋒臉上掩蓋不住的焦急之色趣道:“看來那個女子在你心中的分量頗重。”


    “蝴蝶公子,花吟夕。我沒工夫和你繞圈子。”


    藥王穀突然易主變成了蝶穀,沒有找到能夠救醒小七的孫藥王,反而碰到傳說中神出鬼沒亦正亦邪的蝴蝶公子花吟夕。五天五夜繃緊的神經頃刻間差點斷掉,荊鋒內心的焦灼幾乎快要控製不住。


    “嗬嗬,花某不過和荊少俠開個玩笑。”並不意外荊鋒能夠識出自己的身份,這滿山穀斑斕飛舞的彩蝶讓他的身份唿之欲出,何況他從未掩飾過。


    “一年前孫藥王將這個山穀輸給了我,至於他的去向……”花吟夕單手扶額做沉思狀,頓了頓,在荊鋒期盼的眼神中繼續道:“對了!他沒說。”


    荊鋒的胸膛劇烈起伏,發絲無風自動,雙目怒瞪仿若噬人之獸,周身凜然的殺氣有如實質。


    “花公子是特意戲耍荊某?”


    黑衣少女仿佛豎起了刺的刺蝟,戒備的握緊匕首,雖然不是直麵殺氣,卻仍讓她有種膠著的窒息之感。


    五天五夜不眠不休身心俱疲之下,荊鋒已經再無法保持冷靜。何況隻要碰到關於小七的事,冷靜、理智所有這些早就被他丟得一幹二淨。


    花吟夕仿若未覺,依舊神色慵懶。抬手將自己身前空了的茶杯添滿,嘴角甚至還掛著那抹玩味的笑意。


    “荊少俠不想救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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