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想起六年前那桀驁不馴的淩家大小姐淩雪瀟,任性刁蠻,沒想到六年一過,這妹子還是那麽任性刁蠻,居然來百花閣了。再說她是個妹子,來百花閣做什麽?她一個妹子難道還要睡妹子?


    哈哈哈哈!君臨覺得自己的這想法過於匪夷所思,自己都把自己逗樂了。


    百花閣又是美女如雲,鶯聲燕語不斷,美人們唱歌跳舞,引得眾多恩客浪叫不斷。


    君臨心道:女孩子來百花閣有點過於引人注目,所以淩雪瀟十有八九會裝成男的來玩,就像六年前一樣,隻不過淩雪瀟妹子發育極好,聲音又是個甜美女生,肯定會被認出的。真真沒想到,六年一過,這妹子性格變化依舊不大啊。


    前麵一陣喧嘩,有人高聲道:“雨柔姑娘今天來獻舞了。走走走,遲了就沒位置站了。”


    另一人道:“真的假的,那可得要快點去。”


    於是一排排恩客迫不及待的向前湧去。


    君臨拉住一個公子問:“敢問公子,雨柔妹子是誰啊?”


    那公子不耐煩道:“你這都不知道,外鄉人吧。雨柔姑娘可是長安花魁,不過賣藝不賣身,她的一首舞曲千金難求啊,不跟你說了。”


    說罷那公子就匆匆甩下君臨往前跑去。


    君臨覺得淩雪瀟是個愛湊熱鬧的姑娘,如果真的如毒公子所言真的在百花閣,那肯定會跑過去湊個熱鬧。


    於是君臨也就一頭紮進前排。


    這賣身不賣身還能成花魁的雨柔姑娘出場果然大氣的很,還沒出場花瓣就飄啊飄的,然後忽聞一陣笛聲,雨柔姑娘從天而降,微微一笑,於是下麵的人激動不已,叫個不停。


    君臨倒是沒看雨柔姑娘,她目光巡視者周圍的人,找著淩雪瀟,但是一無所獲,無奈之下,隻能看向中間的雨柔姑娘,她嚇得腿發軟。


    因為這雨柔姑娘笑的如沐春風、眼波蕩漾,但那張臉分明就是淩雪瀟。


    君臨艱難的揉揉眼睛,覺得一定是自己出現幻覺了,淩雪瀟那等任性大小姐,臉上的笑不是譏笑就是嘲笑,這等溫柔的笑怎麽可能出現在她的臉上?


    不僅如此,淩雪瀟花錢大手大腳,心高氣傲、桀驁不馴,怎麽可能會當個賣藝不賣身的歌女啊?


    這這這這,這變化有點大啊。六年啊,才六年…妹子性格怎麽大變了?


    毒公子在一旁道:“賣藝不賣身還能成花魁,這妹子不簡單。”


    君臨道:“其實她挺簡單的。”


    毒公子幽幽道:“青樓這種地方,每個姑娘都不是等閑之輩,她能擊敗所有姑娘成為魁首,我覺得憑她的腦子是不可能做到的。她的背後可能有個高人在指點一二。”


    君臨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毒公子又輕輕一笑,道:“你猜她背後的高人會不會是她的前未婚夫,也就是秦瑉之?”


    君臨:“……”


    淩雪瀟跳完舞,鞠了一躬就打算下去,靈蛇使朗聲道:“姑娘莫走!這是我們公子賞你的。”


    靈蛇使手裏拿著幾兩黃金,笑容可掬的看著淩雪瀟。


    君臨心中冷笑:淩雪瀟會收下才怪,肯定會奪過這金子砸你們臉上!叫你們不要臉!


    淩雪瀟笑容滿麵的走過來,接過金子,微微福了福,謝道:“多謝公子。”


    君臨:“……”


    毒公子眸子裏暗含笑意,伸出手,微微捉住淩雪瀟的小手,道:“不客氣,隻不過鄙人傾慕姑娘已久,不知姑娘是否方便,今晚可否賞光。”


    君臨卻盯著毒公子捉住淩雪瀟的那隻鹹豬手,心道:扇他,扇他!不要客氣!


    不料,淩雪瀟溫柔一笑,道:“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約。”


    於是毒公子瞬間變臉,冷哼一聲道:“那就別怪我來硬的了!”


    淩雪瀟一聽,衣袖一翻,幾枚暗器泛著寒光襲來,毒公子後退三步,穩穩當當接住那幾枚暗器。


    周圍吃瓜群眾哇哇哇的大叫,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抱頭鼠竄,哭聲喊聲匯成一片。


    “哇哇!殺人啦!”


    “報官!我要報官!”


    “不不不,我要與雨柔姑娘同生死共進退,你們不要攔著我!”


    “好的,少爺!”


    “特麽你們居然真的不攔著我?哎,等等我,我跌倒了,快扶我出去!”


    “親娘耶!雨柔姑娘我們來生再見!我先走了!”


    不一會兒,整個百花閣都空無一人。


    淩雪瀟正欲逃走,毒公子對靈蛇使道:“抓住淩雪瀟,我封你當右護法!”


    “好嘞!說話算數哦!”靈蛇使大喜,猛然衝過去封住淩雪瀟的退路。


    靈蛇使身形略側,衣袖翻飛,左掌突然平舉,唿的一聲掌心驟黑,直擊而出!君臨道:“小心,這南疆姑娘掌心有毒!”


    淩雪瀟正欲出掌接住這一掌,聽了這話便側身躲開,並迴頭一笑,道:“多謝公子提醒。”


    靈蛇使不滿道:“慕容凰,你倒是一根很出色的牆頭草迎風倒啊。”


    君臨不好意思羞澀的笑笑。


    淩雪瀟一邊躲靈蛇使的掌,一邊道:“隻不過,公子若不是五毒教歹人,怎麽戴跟毒公子一樣的麵具呢?”


    君臨道:“因為這種麵具最便宜。對了,靈蛇使你那麽賣力做什麽,右護法之職而已,有什麽稀罕的,上麵還有左護法,還有副教主呢,再上麵還有教主夫人、教主呢。依我看,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你不如直接討個教主夫人的位置當當!”


    毒公子:“……”


    靈蛇使漫不經心道:“教主夫人的位置我怕我有命討,沒命坐啊!”她雖然敷衍君臨,但是卻不分心,專心攻打淩雪瀟。


    若司和阿定自然是一動不動的看著。


    靈蛇使的武功出類拔萃,又是出自苗疆,招數詭異,出其不意,而且這苗疆姑娘又善於用毒,暗器也是玩的出神入化,武功較之淩雪瀟也不知高出多少,不過多久,隻聽得波波波三聲,竟是淩雪瀟被靈蛇使打中胸口,她身子一晃,突然間察覺一股靈蛇使打出的力道梗在胸口,如弓箭一般想要破體而出。


    不行,這股力道要是衝出去了,必定如利劍穿透,她不死也重傷!說不定還得要武功全失!不行,好不容易練成的這身武功,怎麽可以就這麽廢了?


    君臨扯扯小啞巴,道:“救下淩雪瀟,讓她逃走!”


    小啞巴也知道萬一救援稍遲,立有性命之憂,情況危急,不暇細想,黑影一晃之間,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以已搶到淩雪瀟後背,虛托一掌,一瞬之間掌力一逼之下,淩雪瀟前後兩股力道竟相互抵消!


    靈蛇使一怒,一甩蛇鞭掃過去,小啞巴一掌把淩雪瀟推下台避開蛇鞭,而自己也縱身錯開鞭子。


    君臨連忙跑過去接住掉下來的淩雪瀟,一手托著淩雪瀟後背,微微一笑,騷氣十足的問道:“姑娘沒事吧?”


    淩雪瀟微微搖頭,道:“多謝公子,我沒事。”


    毒公子看向台上,這小啞巴輕功不錯,功力之強,靈蛇使取出蛇鞭還能遊刃有餘的應對,不由得大吃一驚,又聽聞這小啞巴是梁山長大的小土匪,不由得疑惑道:“這小土匪是誰啊?”


    靈蛇使陰冷一笑,一甩蛇鞭想要卷住淩雪瀟,淩雪瀟翻身而起,順帶一腳踢開君臨,讓君臨也避開蛇鞭,她立於案幾之上,冷笑道:“趙枉言呢?他沒跟你們一起來?”


    毒公子道:“他沒來。”


    “好,你們告訴他,總有一天,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毒公子笑道:“你沒這個機會了!”說罷他身影一閃,一掌打出,帶著浩浩真氣,當真便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滔滔東流,身隨掌起,霎時之間連踢六腿,逼得淩雪瀟退無可退,小啞巴見情況危急,真氣運於右臂,催動內力斷水劍嗖的一聲夾雜著雷霆之勢衝向毒公子。


    靈蛇使心中焦急,一甩蛇鞭過去想要纏住斷水劍,但斷水劍速度之快,令蛇鞭落了空。


    毒公子耳聽八方,便明白這一劍暗含這小啞巴全部內力,便明白馬虎不得,於是他連忙收掌,一個轉身避開斷水劍,並借勢接住斷水劍。


    君臨吹了一聲口哨,然後一匹橫衝直撞過來,毒公子連忙施展輕功躍開好幾尺,而這時淩雪瀟趁機跳窗逃走。


    “想走!哼!”靈蛇使咬牙切齒,眼睜睜看著淩雪瀟跳窗逃走,想要疾步追過去,卻也晚了一步,淩雪瀟早已逃走,不見蹤影。


    若司想起當年,佳定公主一吹口哨,她的馬烏騅就會過來,於是她仔細一看,麵前這匹馬真的是烏騅……


    她倒退三步,難以置信的看著君臨。


    毒公子站在案幾上,端詳著斷水劍,道:“好劍,好劍。這不是斷水劍麽?我明白了!”


    毒公子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根繩子,猛然掃向小啞巴,小啞巴倒退三步,但這繩子猶如毒蛇一般窮追不舍,小啞巴一個躲閃不及,竟被打下麵具。


    毒公子輕笑道:“我說為什麽君臨戴麵具你也要戴呢。原來是這樣啊。”


    君臨終於問出內心最想知道的東西,“連若司都不知道我是君臨,你丫的怎麽認出來的?我跟你又不熟啊!”


    君臨確實跟毒公子不熟,所以她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為什麽毒公子會知道她是君臨?平心而論,他們之間沒什麽交集啊!一點都不熟的好麽,再加上西秦這一麵,兩人總共也就見過三麵啊,益州一麵,前涼一麵,西秦一麵,每次見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打的不可開交,怎麽這毒公子就能認出她是君臨?


    若司聽到毒公子說君臨這個名字,又聽到君臨這麽問,心中也猜到全部,便對阿定道:“打下她的麵具!”


    小啞巴心念電轉,急欲跑過去,但麵前卻堵著毒公子和靈蛇使,迫不得己隻能與二人纏鬥。


    阿定手一揚精鐵鞭,鞭子虎虎生風,打得君臨上跳下竄,最後跌落在地。


    若司冷聲道:“你的麵具是我幫你摘下來還是你自己摘下來?”


    君臨默默的摘下麵具,賠笑道:“若司姐姐,我們有話好說,我們不是好姐妹麽?”


    若司淡漠的看著她,君臨身死,崇華帶迴一具屍體,一具被弓箭射成馬蜂窩麵目全非的屍體,那屍體上還披著那紅色披風。


    那披風還是若司在君臨去找裴恆之前親手給她係上的。


    沒想到她果然沒死,一年了,她這一年又是怎麽從東晉來到西秦的呢?


    她突然很想問君臨這些日子來,她過的如何。


    “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這些日子來,你……”


    君臨腦子裏飛快的一轉,若司為何坑她,難道當初殺掉的西秦美人或者西秦奴隸中真的有她的兄弟姐妹,所以若司忍辱負重、認賊作父,隻為了出賣她給他們報仇?


    於是,君臨激靈的搶答:“悔悔悔,我腸子都悔青了,當年我應該阻止裴恆殺那些人。一想到我間接枉殺了那麽多人,我……”


    若司暴躁的一踢椅子,瞪向君臨。


    君臨瑟瑟發抖,咽了咽口水,心中疑惑萬分,又看了看若司這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頓時‘懂了’,隻不過她自認為的懂了是加了引號的。但君臨的思想總是那麽的委瑣。


    一般話本裏,一個人說‘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這要是迴答不好那就是一道送命題。想要不送命,就要搶答,真切的說‘愛過。’這樣方可活命。


    於是,她試探著迴答了句,“愛……愛過?”


    此話一出,還在打的毒公子、靈蛇使、小啞巴三人紛紛呆住,然後各收兵器,尤其是毒公子居然忍不住發出笑聲,靈蛇使也是拿著蛇鞭咯咯咯的笑個不停,小啞巴則是涼涼的瞅著君臨。


    毒公子道:“不好意思,我一般不笑的,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靈蛇使一臉曖昧笑容,道:“坊間傳聞,君臨公主二十多了還不嫁人,那時一些八卦就說公主您……原來果真如此,我懂了……”


    你省略了什麽?果真如此又是什麽鬼?坊間傳聞傳的到底是什麽鬼啊!你懂了的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我一頭霧水,什麽都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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